“我其實也並不是特別清楚他的身份。”沈夜低沈地說道。

關乎妹妹的生命，他不能惹怒陳靜。當然，這件事確實是他占了便宜。陳靜已經為他妹妹壓制住了毒性，卻沒有從他這裏得到相應的回報。

“但是，我知道他跟我名義上的祖父沈由良有關系，而且很熟悉你師父陳繼善。我曾經用某種方法得知，那人其實是個女人，家似乎是在金陵。”沈夜緩緩說道。

陳靜面色不變：“這些並不稀奇，我也能查出來，我甚至知道她的名字是可能是沈靈。”

沈夜震驚地看著她，然後苦笑了一聲：“看來我對你是沒什麽用了？”

“如果你真的只知道這些，那確實沒什麽用了。”何西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你現在沒有選擇。沈靈已經知道你背叛了，你覺得她會放過和你有關的人嗎？跟我們合作，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她會。”沈夜唇邊展開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她不會徹底跟我翻臉的。多虧我的體質，還有些用處。在我還沒有到九級之前，她不會將我如何。而且，我手中還有另外她想要的人。”

陳靜皺著眉頭，疑惑道：“就算她想利用你的特殊體質做什麽事，也不需要如此討好你，把你關起來不就行了？”

“我說過，我手裏還有她要的人。”沈夜傲然道，“我和她其實是合作關系。是她讓我來接近你的。我發現她對你非常忌憚，而且也非常了解。她告訴我，想要對付你，要麽定住空間，要麽利用你身邊的人。但是，第二種方法比較危險，一旦選不準人物或是沒有抓住機會，後果非常嚴重。不過，我無法定住空間，只能選第二種方式。”

定住空間？

陳靜凝眉思索，是讓自己無法進入莊園空間嗎？但是，普通的空間異能者將空間定住根本防不住這點。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玄機？

而沈夜說的第二種方式則讓她直冒冷汗。她身邊的人？誰？那個沈靈貌似對她真的很了解，而且好像實施過類似的行動似的。

嗯，應該不是針對她，應該是便宜師父。

這個時候，她也想到了，當年便宜師父身邊的人也曾遭遇過綁架，但是都被他輕松化解了，只有最後一次……

想到此，陳靜悚然一驚。

難道這個沈靈，居然跟當年那件事有關？

不過，若真的跟那件事有關，她已經成功過一次，應該很容易就能再次實施。就算沒辦法對自己的至親下手，也可以對其他人下手才對啊，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呢？

而且，沈夜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好像對沈靈非常了解，但是現在又說不清楚她的情況，到底哪種說法才值得相信？

陳靜越想越亂，這裏面的未知太多了，矛盾也太多了，讓她根本無法理出一個思路來。

“別太著急了。”何西握住她的手，緩聲道，“現在線索太少，沒辦法得出什麽結論，等我們再調查一下再說。”

陳靜點點頭：“嗯。”

她又看向沈夜，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你言語中的矛盾實在太多了。這次的交易也是我吃虧，不過你妹妹畢竟是無辜人士，我不排斥救人，但你不要因此認為我好欺瞞。我雖然現在不做手腳，但以後說不定。沈靈對我的家人和朋友威脅很大，我不能讓她逍遙在外。”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不管你以前如何，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有什麽隱瞞。若是大家合作愉快，我自然會替你妹妹解毒；否則，我可能會做跟沈靈一樣的事。你不要以為這世上泯滅是最毒的了，我手中的毒也不差。”

她雖然語氣平淡，但卻給沈夜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好。”沈夜只稍作遲疑便答應下來，“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以後若是再有消息，我也不會隱瞞。”

陳靜這才滿意地點頭。

沈夜身為沈家大少，當然不會只有那麽點消息，知道的確實不少，也將陳靜心中的疑惑解了不少。

她跟何西聽完沈夜的情報，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川辦，回了平安堂，順便帶上了隔壁那個死士。

陳靜兩人把那死士帶到了平安堂後院，陳靜將人交給何西審問，便以要休息為由，進了臥室。

何西也沒有打擾她，提著那個死士，找了個雜物房開始審問。

陳靜讓孫樂守在臥室外面，自己則進了空間。

剛才沈夜透露了不少信息，她要結合便宜師父的記憶庫，好好一番。

陳繼善得到空間的時候才十幾歲，可以說是非常早了，而且他也非常聰明，知道保密，一直到十八歲才走出孤兒院，開始他短暫卻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

陳繼善過世的時候是三十五六歲左右。空間在身二十年左右，他大半的時間都在學習，記憶庫龐大無比。就算到現在，陳靜吸收的也不到三成，大部分都存在記憶深處，只有主動調動才會顯現。

不過，讓陳靜郁悶的是，跟便宜師父那些紅顏知己相關的信息太少，弄得她現在想查清楚誰是沈靈都很困難，只能一點點地找線索。

今天她就是要在記憶庫中好好搜尋一番，找到線索，爭取早日找到那個背後搞鬼的沈靈。

一夜過去了，陳靜打著呵欠從臥室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何西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顯然已經不早了，陳靜問道：“早，吃了嗎？”

“還沒有。想吃什麽？”何西將書合上問道，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沒有休息好？”

陳靜點了點頭，把自己丟進沙發：“查了一晚上資料，有點頭昏腦漲的。隨便吃點吧，我沒什麽特別想吃的。”

“行，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去買來給你。”何西道。

聽他這麽說，陳靜撇撇嘴：“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做的。”

“我不擅長做早飯，怕你不喜歡。”何西非常誠實地說道，“之前在苗疆，你不是不喜歡喝我做的粥嗎？”

“你弄的都是鹹粥，我確實喝不慣嘛，甜粥你弄得確實味道一般。”陳靜也非常實在地評價。

何西輕笑一聲：“那今天我做點白粥吧，涼拌點小菜，可以嗎？”

“可以啊，白粥沒事。”陳靜點點頭，再打了個呵欠，瞇起了眼睛，“我稍微歇歇，你快點啊，我餓了。”

何西答應一聲，又給她搭上一條薄毯，這才出門，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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