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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歡迎回家 火電廠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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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脫力, 被曾昀光抱著上下車的。

刀疤姐和金安熱情地表達了關心,特別是金安,本來就被周郁打服過, 又要配合刀疤姐給他們留下好印象,非常努力地從腦子裏挖周郁感興趣的事聊。

什麽爺爺和老爹守著整庫房的電子器件差點沒餓死了, 改裝無人機幫忙探路掙口糧等等。

周郁不必刻意, 只要不拒絕他們的示好, 就成了好朋友。

金安的馬屁比刀疤姐的香,可以說是毫無原則和底線,大肆讚美她的智慧和能力。

讚智慧沒問題, 因為周郁確實略施小計就搞垮了他們的兩臺越野車,還收拾了他們四個人。

誇能力也很合適,火電廠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因為周郁在,他們住上了幹凈的宿舍,吃上了衛生的飯菜。

不僅周郁聽著舒服,笑出聲音了,連開車的曾昀光都聽得勾唇,兩眼含笑地和她對視了好幾次。

金安以為拍對了,再接再厲, 開始誇周郁的美貌。

先說她皮膚白,肯定從小被父母親人疼愛, 沒吃過苦。

這個還算中規中矩,周郁沒反駁, 但曾昀光的笑沒了, 看向金安的目光有若有若無的敵意。

哪個男人被別的男人當面誇女朋友,都得嘀咕,這逼是純讚美呢?還是起了別樣的心思?

若是有度的人, 到這裏就該停了。

偏偏金安是個沒度的,繼續說周郁的眼睛眉毛也長得好,既清又黑還發光,特別是抓住他們的時候,向泥坑中的他走來的時候,簡直如同天上的仙女。

仙女也不是什麽壞詞,但曾昀光身上開始冒冷氣了。

周郁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就問:“小金,你都是這樣誇姑娘的?”

她真的皮白眼黑,還有紅唇,看人的時候目光清澈,即便不帶任何心思,也能被人看出純中誘來。

金安骨頭輕,哪裏受得了這個?

就往座位前面湊了湊,開口道:“姐——”

渾然不顧自己比周郁大好幾歲,只想著用周郁在他面前的自稱撩他。

刀疤姐明明覺出來不對了,伸手去捂他嘴,可惜來不及了。

曾昀光先按住周郁的肩膀,然後猛然停車,令金安不及防備地撞上了前車座。

轉頭,冷冰冰地看著他。

金安不明所以地捂鼻子叫痛,但曾昀光已經推門下車,用力拉開後車門,直接拎起人的衣領往車外拖。

慘叫連連。

曾昀光將他懟去一塊巨石旁,聲音毫無起伏道:“這麽能說,對著這石頭說吧,不把它說裂開了,就別停嘴!”

周郁忍不住笑,刀疤姐撫額,十足蠢貨!

只有唐心游,一直在最後面的座位上閉目養神,不被一切騷亂影響。

金安被曾昀光收拾得掉了三層皮,回火電廠的路上終於消停了。

後遺癥是,再也不敢靠近周郁兩米範圍內,更不敢主動和她搭話。

但也有好處,周郁和刀疤姐靠吐槽金安,成為了一般意義上的朋友,可以聊比較親近的話題了。

刀疤姐問:“曾先生是你男朋友吶?”

周郁點頭:“對。”

雖然在外面的時候保持了點兒距離,但留心看神態還是能看出來的,只是金安瞎而已。

刀疤姐又問:“我還以為他只是你的保護人。”

這句話就是試探了,所以周郁沒有回答,只是對刀疤姐一笑。

默認也是答案的一種。

刀疤姐淺嘗則止,換了話題道:“咱們這次的活幹完,是直接結賬走人,還是得去中州一趟?要不,讓小金和李在去中州澄清,咱們剩下的人直接去禹州唄!”

分頭行動,小金和李在去中州打探三人的消息,剩下的人趕路去禹州,說不定還能搶在別人前面。

周郁反問她:“你們必須去禹州冒險嗎?中州現在百廢待興,各行各業都在招攬人才,紅巾全體去的話都能得到不錯的安置。考慮收益和風險,去中州才是最好的選擇。還是說,刀疤姐有必須去禹州的理由?我聽你說話的尾音,有點禹州口音,姐是禹州人?”

很多時候,反問可以避開不想回答的問題,更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職場中人需要恰到好處地主動提問,不能陷入被動,總被別人按著發問。

問問題,就是戰術性進攻。

果然,刀疤姐顯出點兒不自在的表情,開始聊別的了。

刀疤姐和周郁徹底熟起來後,火電廠的修覆全部完成。

老工程師們帶著金安做好檢測,準備開機試運行,讓附近的煤礦運煤來。

刀疤姐再三叮囑金安:“你個王八蛋,把滑頭的脾氣都給姐收起來,老老實實幹活,不要再被扒皮了!否則,姐也救不了你!”

金安兩眼含淚地點頭,他也不過是嘴瓢,誰知道周郁和曾昀光是那關系?

而且那男人長得也不錯,不該是缺女朋友的樣子,怎麽那樣小氣了?

他其實就是嘴巴沒門,其實本性還是很好的,不然刀疤姐怎麽會用他?

再說了,更符合他審美的,其實是刀疤姐,只是他不敢表白而已。

於是金安不僅避著曾昀光走,見了周郁就掉頭。

但終究是避不開的,特別是大部分轉移去煤礦,一路修路,直修到三元火電廠七八公裏之外的煤坑門口。

需要的煤已經全部裝載在戴了大紅花的十八輛大貨車上,當最後一段路通,鑼鼓喧天,彩紙亂飛,所有的貨車同時鳴笛出發。

回音陣陣,山川沸騰,群情興奮得無以覆加。

刀疤姐坐在高高的車架上,看著別人熱鬧,摸了煙叼在口中。

然而摸遍身上的口袋,卻沒火柴。

金安馬上掏出火柴盒,擦燃一根送過去:“姐,這裏。”

刀疤姐瞥他一眼,有刀疤的半邊臉雖然猙獰,但完好的另一邊其實美得很。

金安就坐在她好臉的一邊,看她將頭偏過來,紙卷煙湊上火苗後深吸一口,立刻有薄薄的煙氣噴出來。

又美有帥,颯且酷,迷得他要死不活。

金安就道:“姐別擔心,等這邊煤礦修完了,還要修去中州的高壓輸電線和高速路。他們沒遠距離通信的人和器材,無論如何都會帶我去。我一到中州就探他們消息,一點都不會放過。”

刀疤姐深吸一口,將煙拿下來夾在手中,許久才道:“小金,到了中州,除了探消息外,再幫姐幹一件事。”

金安表情難得正經,想也不想地點頭:“姐,別說一件事,一萬件我也沒二話。”

周郁修路已經修出了經驗,從火電廠到煤礦的幾公裏重載公路,沒兩天時間就完成了。

運煤車去了火電廠後,她被煤廠裏本來就有的技術人員帶著到處逛蕩。

這處煤礦屬於淺層礦,煤炭質量相當高,主要供應中州和禹州等等附近片區的用煤。因為用的是露天開采技術,災變前配備的挖掘和運輸設備非常齊全,但災變後人員、技術和材料缺乏,原有的設備幾乎荒廢,廢鐵一樣堆在庫房裏。

“那用什麽采煤?”周郁好奇。

技術人員將她帶去開掘現場,指著一個站在煤坑邊的能力者道:“土系能力者。”

土系能力者用土石是天賦,幾乎不特別費勁,就能讓土層中的煤礦分離出來,敲碎後搬到一臺臺運輸車上。

當然,用能力者的人工成本非常大,但和節約下來的機械成本比,剛好持平。

再有,災變後工業用煤雖然近乎絕跡,但普通人生活用煤的量卻大幅度增加,所以成本和利潤是能夠維持的。

那周郁就不必維修各種用不上的設備了吧?

還是要的。

技術人員笑道:“火電廠一開,耗煤量大增,兩邊都得新進員工,不能保證個個都是能力者。”

所以該修的挖掘設備和運輸設備都修好,為擴產做準備。

周郁爽快地同意了,跟著他進了幾乎廢棄的設備庫房,但開玩笑道:“我回中州的時候,你們優惠賣一車煤給我唄。”

目前居民用火,村鎮多用草木,小城和比較大的聚居點用煤。

而煤是管制品,限量供應,私人是不能大批量采購的。

周郁想徇個私,拖兩大車回去做成蜂窩煤,樹姥姥給三分之二,鄭四叔和林二叔家平分三分之一。

那技術人員相當豪氣:“優惠什麽?你們來幫我們大忙了,白送!”

所以離開火電廠和煤礦的時候,周郁坐的車後面跟了兩個大貨車,拖了好幾十噸煤,要送給指揮部和周郁表示感謝。

也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周郁便以個人和指揮部的名義,將煤礦廠的職工宿舍和食堂全給翻新了一遍。

幹活抵債務,兩方皆大歡喜。

周郁坐在皮卡車的副駕,往前看是已經清理出來的災變前通中州的高速路,往後看則是兩大車煤,以及安分守己的金安和李在。

至於刀疤姐,表現好了大半月後,終於換來唐心游的首肯:“除了金安和李在跟我們走,保持回中州這一路的通訊,你們紅巾的其它人就散了吧。”

但再三交待和強調,若日後在這條路上發現紅巾的人做劫匪,從重處理。

刀疤姐爽快答應,和周郁道別後,帶著她的車隊風風火火往禹州去了。

周郁笑瞇瞇對曾昀光道:“走吧,回家啦!”

二十多天艱難的奮鬥,只剩下將最後這幾十公裏高速路和沿路的高壓輸電線修覆,就要結束了。

曾昀光見她兩個眼睛笑得彎成了月亮,忍不住碰了碰道:“你這次好像很開心!”

當然開心啦!

不用費盡心力找圖,不必想盡一切辦法清理,每天都能知道後面幾天大概要做什麽。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安心;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按部就班。

社畜最喜歡的無外乎如此。

所以周郁小聲對曾昀光道:“唐心游還是滿厲害的,以後只要他的控制欲不發作到我頭上,我就對他只有誇獎。”

恰這個時候,唐心游開了另外一臺車停他們的車旁邊,道:“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

一聲鳴笛,皮卡車率先沖出車隊,以時速二十公裏的速度緩慢行進。

無人催促也無人嘲笑。

只因車輪所過之處,垮塌的路基恢覆如初,扭曲的護欄秩序嚴整,路旁的指示牌時光倒轉三十年,原本破碎的路面更是恢覆如初。

又見皮卡上穿出手指粗細的鋼繩,搭向公路兩旁的高壓電網。

隨著路變新,電網也煥然一新。

皮卡開出去兩三公裏,金安聽見自己中專的無線電臺傳來曾昀光沈穩如刀的聲音,一切順利。

金安將電信號加強後擴散出去,瞬間周圍響起歡呼。

車隊浩浩蕩蕩地出發,奔向中州。

曾昀光接到了黃市長的衛星電話:“你們辛苦了,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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