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7章 第二卷 ·成仙 楔子、

關燈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 :《成仙》(支線)、《鬼語》(主線)的故事是同一時間進行的。

《成仙》的主要人物是:晏雪琴、司空銘、唐包、齊雲夢。文風惡搞,有天雷。

《鬼語》是臨渚城裏的故事,主要人物是:阿白、周承沛等等一大票。

先更新《成仙》吧。 楔子

唐包是個仙二代。所謂仙二代,就是神仙與神仙生出來的後代,未經渡劫,一生下來就是仙。

唐包的媽媽是條勤奮刻苦,獨自修煉成仙的小白蛇,爸爸是只仙二代的鳳凰,他倆的故事超級仙度瑞拉。

呃,話說,蛇和鳥生下來是啥?大概……四不像吧。

不過基因混種好啊,優良性狀都集中體現了:原形集爸爸的翅膀和媽媽的蛇尾,智力集爸爸的傻缺和媽媽的一根筋……這種奇葩,說的就是他。

托他爸的福,唐包在妖界總部混了個一官半職,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整天清閑得不得了。他平時的工作就是隨隨便便打掃一下辦公事的衛生、蓋蓋章什麽的,好不輕松。

這一天,唐包坐在辦公事裏,閑著無聊,喝了幾口小酒,一不小心,喝高了!於是,在辦公室裏發起了酒瘋。

正趴在辦公桌上睡午覺的上級領導被他給吵醒了,蹬蹬蹬沖進他的辦公室,將他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通:“你小子!整日不學無術!仗著你爸的名聲給我在這撒野!還以為我真治不了你?……嘿呀!好小子,居然還敢朝我做鬼臉?好大個膽!”罵著罵著,怒火徹底爆發,領導突然朝著唐包飛來一腳,將他踹出窗去。“去!給我滾到人間辦事去!”

唐包“哎喲”一聲,身子穿過雲層,直線下墜,一邊落,一邊猶在呷嘴:“嗝……好酒……哈哈……好酒……”

話說,唐包這次被迫落入人間是要去完成一項任務:捉拿一只狐妖。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話說,人間有一位很有仙緣的道人,苦心修煉一百多年,眼看著就要位列仙班了,神仙總部見他是個可栽培的苗苗,想等他升仙之後挖他來任職,所以提前給他空了個職位,時常關註他的修仙進程。誰料前陣子,一只不知打哪兒來的狐妖在與這道人的鬥法之時將道人打敗,奪了他一身修為,然後拍拍屁股,溜了。

這還了得!

眼看一個根正苗紅的後輩被一只妖怪給陰了,神仙總部哪裏咽得下這口氣?於是乎,決定:一定要好好懲治那只不知打哪兒來的該死的狐妖!

可是,下凡這種苦差事,大家都不想幹,推來推去,最終一致決定將這苦差當成皮球,踢給妖界總部去辦。畢竟:這妖犯了事,由妖仙們來管,天經地義的嘛。

妖仙向來受神仙欺壓,逆來順受慣了,這件事也不敢推脫,唯唯諾諾地應下。可是,下凡這種麻煩事,神仙們不想幹,妖仙們自然也個個不想幹。於是,皮球從上級一直丟,一直丟,一直丟下來,最後落在了唐包手上,成了他的包袱。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我不想下凡啊啊啊!”雲層裏傳出唐包的哀嚎……

成仙(一)

月夜,成都,妖氣肅殺。

繁華的都市上空,兩條影子飛快地撞在一起,一條影子被撞飛,另一條影子悠然下落,立在一棟大廈頂端。

“不自量力。”司空銘倏地冷笑,鄙視地看著那道被他撞飛的影子燃燒起來,被一團狐火包裹,瞬間燒成灰燼。

“餵,小丫頭,你很麻煩知不知道?”他晃了晃胳膊彎裏掛著的晏雪琴。“你這種體質,太容易被妖魔鬼怪盯上。嘖嘖,要是沒我罩著你,你早就被那些妖怪啃得只剩骨頭渣了。”

……晏雪琴焉著,沒半點反應。

司空銘雙眼微微一瞇,不爽了。“沒禮貌的丫頭!好歹擡個頭!”嘖!居然敢不睬他?

晏雪琴終於懨懨地擡了頭,目光呆滯,然後“嘔——”,吐了。

……司空銘的臉一黑。

話說,這也不怪她。任誰被拎到天上飛來飛去再來個對撞,都會吐,你說是不?

“來兩碗面。”拋媚眼。

“好的好的。”星星眼。

“我沒錢。”

“好的好的。”

晏雪琴:“……”

“一間雙人間。”拋媚眼×2。

“好的好的。”星星眼×2。

“我沒帶身份證。”

“好的好的。”

“錢也沒帶。”

“好的好的。”

晏雪琴:“……”

話說,司空銘是只狐貍精,哦不,狐妖……作為一只以美貌著稱的妖怪,其愛美之心自是不言而喻。所以,他有審美潔癖這種事情就十分可以理解了……

“小丫頭!你這一箱子都是些什麽玩意?”司空銘指著晏雪琴行李箱裏那一箱子黑黑灰灰各種哥特式、頹廢風的衣物,表情很驚悚。

“你居然穿……這種東西?”他拿兩根手指嫌棄地捏起一件印滿骷髏頭的T恤,丟給晏雪琴。

“關你屁事……”晏雪琴沒精打采地仰面倒在床上,小聲嘟噥。

“嘖,你的衣服怎麽都是這種鬼樣子?”司空銘一臉嫌棄地在箱子裏翻來翻去,沒找著一件符合他審美的衣服。

“什麽叫鬼樣子?這叫品味!你懂個屁!”晏雪琴怒了。

司空銘微瞇著眼,眼神危險地盯著她。

晏雪琴白眼一翻。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冷笑。

“你想怎樣?來來來,殺了我啊!”晏雪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故意挑釁。

司空銘瞇眼盯著她,眼神有點兒詭異,不知想些什麽。忽然,他站起來,走到陽臺上,刷地推開窗,將視線落在遠方,悠悠道:“明天一早帶你進山……你做好心理準備沒?進去之後一百年內別想出來。”語畢,許久,不聞回答。

司空銘轉過身,見晏雪琴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居然睡著了。

司空銘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走過去將被子鋪開,像蓋屍一樣將晏雪琴從頭到腳給蒙住了。

夜半,晏雪琴窩在被子裏,睜著眼,了無睡意,枕頭上濕了一片。忽然,被子被人一把掀開,她一楞。

“小丫頭,你哭什麽?吵得我睡不著覺!”司空銘沒好氣地瞪她。

晏雪琴眨了下紅腫的眼睛,十分淡定地睜眼說瞎話:“我沒哭。”

司空銘冷笑一聲,悠悠戲謔道:“喲,還以為你性格很硬,居然還躲在被子裏哭哭啼啼。”

晏雪琴白他一眼,翻個身。

“小丫頭,你是不是不想修煉?”司空銘的身形一晃,鬼魅一般地飄到她床上,側臥在她身邊。晏雪琴皺了下眉,微微睜開眼,突然看見司空銘那張妖異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眸裏媚眼如絲。晏雪琴的背後一陣惡寒,立刻發出一聲驚悚無比的尖叫,條件反射地踹出一腳。然後,司空銘,就這麽滾下去了……

“……你居然敢踹我?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司空銘面目猙獰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形又是一晃,站在晏雪琴的床上,擡腳踩在她的脖子上,居高零下地看著她,眼神似冰。“小丫頭,”他陰陽怪氣地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多麽脆弱的小東西?我隨便一腳就可以把你碾死。”

“知道,知道。”晏雪琴語調板板,無不諷刺地說:“要不是你心胸寬廣慈悲為懷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對吧?”

司空銘的腳下忽然用力,晏雪琴便感到喉嚨一噎,無法呼吸,更發不出一個音。

“如果你就這樣死掉……”司空銘眼神幽幽地看著臉色越來越青的晏雪琴,繼續道:“那多可惜……”於是,松了腳。

“咳咳……咳咳咳……”

“人類的生命太脆弱,太短暫,如同蜉蝣。”司空銘幽幽地盤腿坐下,捏著晏雪琴的下巴,眼底的神色詭異而又莫測。“小丫頭,你難道不想得到長久的生命和永恒的力量?”

晏雪琴眼珠子一轉,嘴角輕扯,皮笑肉不笑,一臉高深莫測地道:“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有些人活著,他卻死了。”

司空銘將手一松,瞇眼盯著她。“小丫頭……我真看不懂你……”

晏雪琴冷笑一聲,一股濃濃的怨氣從她頭頂哧溜一聲冒出來。“你懂個屁!我是人,你是老妖怪,你怎麽可能看得懂我?我剛大學畢業,血氣方剛,懷揣著希望與夢想,正要進入社會闖蕩,你卻讓我蹲在山坳坳裏,蹲一百年!什麽都完了!我在家有父母,在外有朋友死黨,在網上有□□網友和微博粉絲,蹲山坳坳裏一百年!什麽都完了!我的人生玩完了!當初在張家界的時候就不該把你這狗東西給撿回來。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放屁……”

晏雪琴還在絮絮叨叨,幽怨地控訴著,司空銘卻似乎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兀自低喃起來:“人生……人生麽……呵……”

唐包已經下凡五天了,憑著半吊子的水平尋那狐妖,兜兜轉轉尋到了成都……

大清早的,唐包懶洋洋地窩在酒店的被子裏,不想動。聽見隔壁傳來吵鬧聲:

“你幹什麽?這是什麽?”

“換上!”

“滾!老娘從來不穿粉紅色的衣服!給我拿開!”

“少羅嗦!”

“滾!”

“你說什麽……”

“老妖怪!”

“你還不換?別逼我動手……”

“你腦子有病吧?你精神分裂喪心病狂!你滾!給我滾開!啊啊啊!”

唐包將被子捂住頭,被那噪音吵得睡不了懶覺,突然將被子一扒,從床上跳起來,開始捶墻,一邊捶一邊怒吼道:“隔壁的!有病吧!大清早吵什麽吵!”

隔壁傳來:“你才有病吧!大清早捶什麽墻!”

唐包赧然,喃喃:“啊呀……好像捶錯邊了……聲音好像是從右邊那面墻傳過來的……”

下過一場陣雨,空氣清新。

唐包百無聊賴地在成都的繁華大街上轉悠,手持一個抽了風一般亂轉的指南針。呃,雖然看似是個指南針,其實是個天界法器,專指妖魔鬼怪。

只見指南針一抖,停住。唐包擡頭,朝某個方向定睛一看:只見墻角裏,一只幽幽鬼剛好與唐包四目相對,鬼臉一抽,立刻將頭埋進了垃圾堆裏,哆哆嗦嗦,渾身顫抖。

唐包失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奶奶的!這人間城市裏亂七八糟的鬼怪真多!這特麽讓我怎麽找?”

忽然,三個不知打哪兒竄出來的中年大媽將他圍住,叉著腰,厲聲道:“隨地吐痰!罰款!”

罰款?你敢罰我的款?唐包瞪著一雙大眼。

眾大媽皆兇神惡煞地盯著他。“五十塊!”

五十?奶奶的!搶錢啊?

唐包陰笑一聲,抽出三張拿冥幣變的百元大鈔,塞給了大媽們。“不用找了,都給你們了。”

呵呵呵……敢罰大爺我的錢?打發一點陰司裏弄來的東西給你們好了。

終於趕走了三大媽,唐包繼續百無聊賴地拿著抽了風的“指南針”在街上亂轉。轉著轉著……就開始不務正業了……駐足在一個小煙酒店前。

“老板!給我來兩瓶酒!”

“要什麽牌子的?”

“牌子?唔……要最好喝的!”

店老板泛著精光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圈,呵呵呵呵地笑著答道:“好嘞。”

最好喝的呀?那不就是最貴的麽?

唐包正搓著手,等店老板取酒來,忽然,手中的指南針嘎吱一聲,又停了。唐包朝指針指示的方向看過去,不見目標。指針又開始亂轉起來。唐包不耐煩地撓了撓頭,哀嚎一聲,嗖地一下原地消失了。

辦正事去咯……

兩分鐘後,店老板笑瞇瞇地取了酒過來,眼珠子一凸,“哎?”了一聲。人呢?客人呢?怎麽走啦?

成都,某個臺北豆漿連鎖店內。

晏雪琴漫不經心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吃油條,細嚼慢咽,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今天,正是她要被押往某個山溝溝裏修煉的日子。老妖怪說,她這麽一去就是一百年不覆還。一百年啊……真要呆一百年嗎?一百年後她還能活著嗎?就算她能活下來,也已經沒有了“晏雪琴”這個人存在的意義了吧?

司空銘坐在對面,早已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悠悠地看著她,明知她在拖延時間,卻並不催促。

忽然,司空銘眼神一凜,細長的眼眸裏閃過一道滲人的光,然後,擡手將晏雪琴的頭朝下猛地一按。

啪!

晏雪琴的臉……栽進了豆漿碗裏……

TMD……

司空銘卻似不知,壓低了聲音湊近她耳邊,道:“呆在這別動。”語畢,身形一晃,像股風一樣,瞬間刮走了。

晏雪琴滿腹怨念地擡起沾滿豆漿的臉,手忙腳亂地摸桌上的餐巾紙。結果,一不小心,手指一抽,弄掉了。雪白的紙巾輕盈地飄落在不知被多少人踩過的瓷磚地板上。

怨念加重……

TMD……她的人生……還能更悲慘一點麽……

前半個小時,晏雪琴一直老老實實地坐在臺北豆漿裏,等著司空銘歸來,把她捎走。後半個小時,她的頭腦裏開始醞釀起不安分的念頭來:這可是老妖怪頭一回將她拋下長達半個鐘頭,他到底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要不要……趁機跑?

晏雪琴從來都是個行動派,心念及此,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帶著三分忐忑七分興奮的心情,離開了臺北豆漿……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