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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53,舍不得你,帶球跑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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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53,舍不得你,帶球跑了 (1)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感覺到痛,還這麽小。”

沈祭梵擔心的有點多了,還是個胚芽,能知道痛?沈祭梵這幾天精神很不好,心裏被壓抑得很難受。就跟孩子寄存在他身體裏即將被摘除一樣,失落和發空的情緒弄得他情緒焦躁難安。

直可惜孩子還太小,小東西還感覺不到,所以她才那樣隨意散漫。

“我會痛。”安以然低低的說,痛的是她好不好?他也不哄哄她。

沈祭梵在她身邊躺下,有幾分撒氣的揉了下她的臉,這小東西怎麽就這麽狠心呢?嘆了口氣,沒說話,他要是順著她的話說怕痛就別做手術了,她怕是又得鬧。

安以然套著自己的手指掰著玩,咕噥了聲:“你怎麽老嘆氣呀?”

沈祭梵不語,安以然轉個身體推沈祭梵說:“你把手機給我玩玩好不好?或者,玩一下電腦行不行?你看現在才幾點呀,這麽早就睡覺了嗎?”

“不行,睡不著躺著也好。看會兒書?”沈祭梵建議道。

“不要看書。”就想玩游戲,也不想看漫畫,好難道請了幾天假,還整天被束手束腳的,多難受礙?要早知道是這樣的,她還不如不請假了。

“聽音樂,嗯?”沈祭梵下床把音樂打開,“魏崢挑的音樂,鄉村爵士樂,是你喜歡的風格,應該好聽,聽一會兒?放松下心情好不好?”

“不要聽音樂,沒有好聽。”安以然從床上翻起來,惱火得捶床,“沒有好聽!”

“不好聽我換昨晚上聽的,嗯?”沈祭梵無奈的出聲,關掉音樂,換另外的盤。

“不要音樂,沈祭梵,你給手機或者電腦吧,游戲也有音樂聽,好不好?”安以然耍賴了,在床上翻滾,直接滑下床去拉沈祭梵的衣服,一張白生生的俏臉往他跟前湊:“沈祭梵,再玩一下下不行嗎?要知道你這也不讓那也不讓,我就不請假了,這還不如去上班呢。你看我註意這麽多也沒用不是嘛?”

又不會把孩子生下來,保護得再好也白搭,倒是讓她白白受罪了。

沈祭梵給換了昨晚上聽的音樂,轉身提著人就上了床,“不要廢話,睡覺。”

“沈祭梵……”安以然推他,沈祭梵直接將她手腳都箍住不讓她亂動。

安以然嘀嘀咕咕的出聲:“你幾討厭礙,沈祭梵。”手被箍住了,腿也被鉗住了,安以然只能用嘴咬,張口在沈祭梵胸口咬了下。沈祭梵側身把被子給扯了過去,順勢將安以然給裹住,奶娃一般給團成一團塞懷裏,低聲道:“睡覺。”

聲音有些嚴肅,可見她再亂動怕是要發火。安以然撇撇嘴,不動就不動,兇什麽兇呀?要不是看在這次他依她了,她才不會乖乖聽話。

早上沈祭梵把還在賴床的安以然給拖了起來,今天要去產檢。明天就手術了,沈祭梵今天還堅持要去。安以然覺得沈祭梵做這些就是多餘,可知道他最近不高興,他要堅持她也就沒說什麽。

安以然這是第一次產檢,要抽血就得空腹。沈祭梵早早就吃過了,安以然爬起來就要吃飯,她餓啊,這幾天每天早上都是給餓醒的。可沈祭梵不給吃,因為沒給她準備。安以然挺來氣,索性就窩沙發上生悶氣。

這一窩著就不想動了,昏昏欲睡的,放假的時候人就是犯懶,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怎麽適合躲懶就怎麽來。沈祭梵喊了兩遍讓她準備出門,結果安以然身子直接就砸進沙發裏了,頭向沙發裏側貼著,不搭理人。顯然是不想動,不肯出門了。

“然然,走了。”沈祭梵那在門邊等了會兒不見她動,得,又換上鞋走進來。

“不要走,睡著了,不要出去。”安以然是真不想動,懶勁兒上來了,根本就不用去好不好?覺得沈祭梵就是個事兒媽,有必要嘛?

沈祭梵在她身邊蹲著,伸手捧著她的臉道:“聽話寶貝,不是答應過我,做手術之前一切照常嗎?很快就回來的,嗯?乖寶,緊著,起來好嗎?”

安以然有些抓狂,不給吃飯就算了,還讓她折騰這些,沈祭梵是不是故意整她啊?

“不去,不去不去!”安以然抓了個靠枕就往沈祭梵身上砸。

沈祭梵提著靠枕扔在了另一邊,下手就把人給提了起來。安以然嗷嗷直叫,一通亂喊之後雙手圈著他脖子,咕噥道:“你背我礙。”

“好,背你。”沈祭梵被她鬧得頭大,有些耳鳴,抱著人在門口放下地,換了出門的鞋,蹲下身,拍了下她腳道:“穿鞋。”

安以然擡腳,自己把拖鞋撂了,鞋塞進了毛毛鞋裏面。十一月的天,京城已經挺冷了,安以然的腳最容易受冷,所以穿那鞋完全可以過冬了。

沈祭梵蹲下身把她的鞋給綁好,順勢就蹲在她身前道:“上來。”

“真的要背我嘛?”安以然問這話的時候已經趴在他背上了,腦袋笑瞇瞇的往前湊,重重的在他側臉親了下說:“沈祭梵,你最好了。”

“嗯,別亂動,我鎖門。”沈祭梵一手掌在她小屁股下,一手把門給鎖了。

安以然說:“沈祭梵,你背著我去散步吧,好不好?”

“先去醫院,回來散步好嗎?”她還沒吃東西,得先去檢查了抽了血樣後吃點東西。她是可以忍忍,肚子裏不是還有一個?

“一定要去醫院嘛?”事兒媽!安以然心裏狠狠念了句。

“嗯。”在送走孩子之前,該做的都得做全,不趁這個機會做一次,以後怕是想折騰都沒機會。第一次產檢檢查的東西不少,會在第一次建個胎兒的檔案,一直到孩子出生。檔案會記錄胎兒整個發育成形的過程,這是件很值得做的事情。

“那你背我去小區外面。”安以然繼續談條件。

“外面冷,今天有點風。”沈祭梵按了負一樓,安以然看見他按負一就不高興了,不停的嘟嘟嚷嚷好一通。沈祭梵沒搭理她在嘟嚷什麽,背著人放進了車裏。

醫院等的人有點多,沈祭梵就像普通丈夫陪妻子來醫院產檢一樣,在外面排隊,極有耐心的詢問著各項檢查項目。

沈祭梵擔心的就是抽血小東西不肯,一直在想怎麽才能不知不覺中就把血給抽了。排到安以然的時候,她竟然直接就坐上去了,樣子是有些可憐,臉色也因為害怕有些發白,盡管如此她也沒有鬧情緒。

沈祭梵輕輕揉了下她的頭,目光看了眼裏面,直接把安以然的頭按在他腹上,低聲道:“不怕,我在呢。這兩項做完就能吃東西,想吃什麽都行。”

“我又沒有怕。”安以然嘴硬,怕是肯定怕的,怕見血也怕痛,但前面多少人抽了血,後面還排著多少人啊,她哪好意思怕?

沈祭梵一手拿著單子一手護著安以然,安以然看著來來回回的孕婦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溫馨又甜蜜。安以然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小腹,這個暫住在她肚子裏的小生命,真的要殘忍的拿掉嗎?

她男人不是不要這個孩子,相反是很想要,是她自己不要。也不是沒有能力養大他,為什麽不要呢?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安以然前幾項還挺正常,跟一般的體檢相比也沒多大個區別。可都後面見過的人越多,看到的人越多,心裏就有些波動了。有種很難以言說的滋味,像一開始知道自己懷孕時候的感覺。這個早已確定的答案現在又開始糾結了,真的不要他嗎?她什麽時候這麽殘忍過啊?

聽胎心的時候安以然嚇了一大跳,找了幾次醫生才說找到了,聽診器給安以然帶上,安以然眉頭皺得很緊,據說有心跳聲?可她沒聽到啊,狐疑的望著醫生,逗她玩兒呢,有些混沌,並沒有所謂的心跳。

沈祭梵在門口站著,奇了,他聽見了。沈祭梵聽見孩子的心跳聲那一刻差點喜極而泣,那是他孩子的心跳聲?很慢,也很微弱,可能還太小沒發育好的原因。

“然然,你仔細聽,用心去感覺就能聽到他的心跳。”沈祭梵在門口低低的出聲。

“哦。”安以然認真聽了聽,忽然轉頭去看沈祭梵,沈祭梵眼眶有些發紅,安以然楞了下,張張口,不明白他忽然間怎麽了,頓了頓,出聲說:“好像聽到了。”

是的,聽到了,但只聽到幾下,就不見了,挺神奇的。並不像成人的心跳,很微弱,跳得也很慢,安以然凝神屏氣好一會兒才勉強聽到。她確定那不是她自己的呼吸,是來自肚子裏的那位小朋友的。

這是安以然真正意義上感覺到自己肚子裏有個生命,第一次感覺真正意識到他們的孩子住在她的肚子裏。前段時間,就像陌路的過客,這一刻,有血脈相連的感覺了。很真實,感覺很清晰。

一旦有這種感覺後,心裏作用對身體和自我意識的控制能力極大,所以開始緊張了。安以然一瞬間有種想哭的沖動,淚眼汪汪的回頭望著門口的男人,張張小口。嘴唇抽搐了下,抿緊了忍住沒哭。大概,是被嚇著了吧。

安以然走出去,抓著沈祭梵的衣服貼著他後背,低低的喊了聲:“沈祭梵。”

沒話說,就是心口有些堵,莫名的有些堵,很難受。很想哭,眼淚就卡在眼眶處,想哭哭不出來,悶悶的難受著。

醫生在對沈祭梵說著胎兒的情況,很健康,說著每分鐘心跳多少,又說了些別的。沈祭梵聽得很仔細,面上洋溢著作為父親的驕傲和自豪,那是幸福的光芒。

“多謝。”沈祭梵很友好的打了招呼帶著安以然去檢查下一項。

剩下的檢查都很簡單了,就是常規體檢的項目。安以然一直沈默著,也不再說話,餓了也不鬧,就悶著。沈祭梵在她身邊說什麽她也不回應,不吱聲兒。

整個檢查項目走完後,都到下午兩點了。沈祭梵帶著安以然走出醫院,呵,外頭可真熱鬧。醫院外面的停車場上,一群要熟不熟的人都在等著呢。

魏崢,顧問,約克和査士弭都在。査士弭這人就跟猴兒一樣,到哪都沒個正形。停車場的中間人行道和停車位是用鏈子做了區域分割的。査士弭就蹲在那鐵鏈子上,穩得就跟蹲在平地上似地。一瞅見爺出來,立馬從上面跳了下來。

“爺,安小姐。”幾人立在一邊,恭敬的打著招呼。

安以然微微擡了下眼皮子,也沒什麽心情搭理。沈祭梵垂眼看了下小東西,笑笑,帶著她上了魏崢的車,“新華都。”

“是,爺。”魏崢直接把車往新華都開去,沈爺這幾天行程都推了,沒有突發情況,他都在新華都那邊。

“怎麽不高興了?”坐進車裏沈祭梵就低聲問了句,仔細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

安以然呶呶嘴,還是沒說話,把頭輕輕靠在他胳膊上,眼睛閉上,不搭理人。

沈祭梵擡手,撥弄著她的小嘴巴,安以然沒睜開眼,卻用手擋開了他的手,沈祭梵繼續撥弄,心底在合計,小東西這樣兒是舍不得孩子了還是怎麽著?

“沈祭梵!”安以然忽然惱怒的大聲喊了句,“煩不煩呀,人家還暈車!”

沈祭梵楞了楞,當即把安以然橫放在腿上抱著,把她的頭塞進懷裏,低聲道:“暈就閉著眼睛睡會兒,走了一天,也累了。”

安以然心裏有些來火,她本來就在閉目養神的,剛才誰在旁邊搗鼓來著?

“我要回安家。”良久安以然低低的出聲,想家裏人了。

沈祭梵頓了下,眼下心思幾轉,好半晌才出聲道:“好,去安家。”

他是不放心她,畢竟懷著孩子呢,離開他的視線他擔心的那可就多了。

前面魏崢聽見說話直接走完路口就往回轉了,車子停在安家老宅外。沈祭梵拉著安以然下車,在門口站著不讓她進,他還有話沒說完。

“天冷,晚上先把房間空調打開,讓屋子裏暖了才進去。多蓋床被子,睡覺時候要把空調關了,免得明天早上起來難受。晚上要吃的鈣片,蛋白粉那些我等會兒給你送過來。家裏做的飯菜記得要忌口,吃清淡點對腸胃好。別跟小孩子跑來跑去,多註意點……”沈祭梵那架勢就是不願意放人,瞧吧,他擔心的真的太多了。

“沈祭梵,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都知道!”安以然本來心情就不好,他就一個勁兒的念,車上還沒說夠啊?羅裏吧嗦的煩都煩死了,是不是年紀大了都會變這樣?

“好好,不說了。”沈祭梵擡手給她按了門鈴,等開門的時候,這又忍不住說了兩句:“晚上要是腳抽筋記得給我打電話,別怕疼,我電話都開著。”

安以然沒好氣的飛了他一眼,抽筋了給他打電話能幫到她什麽嗎?

但沈祭梵那意思是轉移註意不是?註意力都在電話上了,疼痛就會消失不少。

“是小姑嗎?”裏面楊可問了句,安以然按著通話鍵應了聲:“是我。”

門開了,安以然轉身走進去,沈祭梵拉著她,低聲道:“乖寶,不要任性,聽話一點,明早上我來接你,去醫院。不要一個人跑去,嗯?”

“哦。”說多少遍了,她又不是老年癡呆,還記不住嘛?

直接進去了,沈祭梵在門口站了好長會兒時間,一直到安以鎳的車開過來才裝備走。安以鎳那邊趕緊把車停下來,出了車迎上去:

“沈爺,都來了就進去坐坐吧,喝杯熱茶再走。”心裏在合計,難道以然回來了?

“不用,改天再來拜訪。”沈祭梵對安家人是真客氣了,以前就根本沒有所謂的“態度”而言,一句話,配嗎?可現在不同,他是真開始把這些所謂的親人,感情往心裏放。要是跟那小東西過一輩子,這些就是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沒必要一直端著架子不放,人安家也沒有要高攀他的意思。

沈祭梵坐進車裏,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安以鎳在原地楞了會兒。怎麽說呢,看到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卸下光環對他說話,他實在有些心裏承受不了。他算哪根蔥啊?那位爺是連許市長都要下拜貼等人家安排時間才能見面的,對他這麽客氣,覺得太不應該。

安以然坐在沙發上,目光直直看著小安綿,小安綿剛睡了午覺起來,這會兒在吃面條呢。吃幾口要玩一會兒,楊可就拿放了個小板凳在跟前,把小安綿按在板凳上,面條就硬往她嘴裏塞。小安綿吃得幹嘔連連,不要吃,要玩。

安以然說:“嫂子,安綿不吃就算了吧,餵進去又吐出來,也沒多大作用啊。”

“吐出來還得吃,睡了一覺這點兒東西都不吃了?她就是看見你回來了才鬧,以往還不是安安靜靜就吃好了兩碗。”楊可轉頭看著安以然說。

安以然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新嫂子伺候小娃娃,小安綿有點她的樣子。安以然有些好奇她肚子這個將來會長成什麽樣,像她多一點還是像沈祭梵多一點。

沒多久安以鎳進了客廳,進來就問安以然:“沈爺送你過來你也不請人進來坐坐,以然,你也太不知禮數了,再怎麽樣也要請進來喝杯茶再走。”

安以然擡眼看著她大哥說:“他不喝茶,他只喝黑咖啡。”

現在連咖啡也不喝了,他飲食特別健康,對身體不好的東西約克是極力反對他進食的。沈祭梵那生活習慣,就是個老頭子的作息。

安以鎳被噎了句,看著安以然,道:“以然,男人的耐心的是有限的,等他耐心用完了後,看也不會再看你一眼,有時候,你也要適合而止。”

即便那位爺多喜歡你,你也不過就是個女人,世界上還少了比你漂亮比你年輕的女人?以那位爺的地位,找個十八二十的年輕女孩還不容易?無論他再過十年還是二十年,這種優勢依然存在。他現在稀罕你,給你臉就要,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感情這種東西是最可靠也最不可靠的,別到時候人心灰意冷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這些話安以鎳早就想說,可耐著家裏父親的態度一直沒說。

安以鎳到底還是希望安以然能跟那位爺重新和好,那畢竟不能更一般男人相比,都為她低頭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麽矛盾不可調和?

安以然情緒一直不高,安以鎳站在客廳站了好大會兒安以然才反問:

“大哥,你口中的‘他’說的是沈祭梵還是你自己?”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啊,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誰的耐心能堅持多久啊。

楊可兩下把面條給安綿餵了,起身時候撞了下安以鎳,低聲說:“小姑剛回來你就數落她,她也這麽大的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別跟訓孩子一樣訓她。”

楊可這也就是做做樣子,做給安以然看的。在她看來這事兒就是案板釘釘子的事兒了,還能有什麽問題?那位爺是什麽人,要什麽要不到?

也覺得小姑子這就是瞎矯情,一個那麽有本事的男人看上你了是你福氣,矯情個什麽勁兒呢這是。那不成你不接受那位爺,將來就不找別人了?找誰不是找,再說了,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倆那關系能純潔?這怕是早就睡在一塊兒了吧。

安以鎳那話說得就太對了,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識趣的你就抓緊了這次機會。那位爺什麽身份你比誰都清楚,沒道理人家一直在原地等你不是?

楊可說叨了句安以鎳又轉身給安以然遞眼色兒,充當著和事老的角色。

安以然笑了笑,這是不是有點多餘?都別把她當傻子,她心裏明白得很。

她也清楚沈祭梵是什麽樣的人,沒有一直吊著他還是一直不給好臉子。她說了還要這個男人,但不結婚不生孩子,這條件他自己也答應了。他自己都答應的事,怪得著她什麽嘛?再者,她跟沈祭梵之間的事情,似乎,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吧。

楊可拽著安以鎳上樓,兩人在說著小話,楊可就說安以鎳不會做人。

你對你妹妹好,你那話就迂回著說,你這麽直沖著人家心裏記你的好嗎?你們又不是一個媽生的,人家心裏膈應著呢,覺得你虛偽唄。

楊可這算是挺會想事兒的,安以鎳那三人行,現在狀況就是要死不活,大概安以鎳人的能力就在那,當初自己的公司也是到了一個地步就停滯不前,安以鎳要是腦子好使的話,當初安氏就不會被謝豪鉆了空子。

如今的三人行也是同樣的,是輝煌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都是拖了沈祭梵的福,多少人拋出了橄欖枝?如今那位爺的力量漸漸撤出之後,剩下的就全憑安以鎳自己的本事了。不至於太差,畢竟曾經到了一個高度,但也絕對不會太好。要說安以鎳和安以欣相比,安以鎳確實沒有安以欣的魄力跟本事。

楊可雖然這兩年沒在公司,但是三人行的財務狀況她還是關註著的。很簡單,她是安以鎳的老婆,安以鎳的財產也就是她的,三人行公司的財務狀況她當然要清楚。每一筆資金的流動她都有跟進的,正因為了解公司的狀況,所以楊可才又打安以然的註意。

畢竟是一家人不是?你要跟那位爺好了,拉扯一把你大哥這有什麽難的?安綿到底還是你親侄女不是?這不是外人,是有血緣的吧。

“說話時候你就看著她臉色來,你看爸現在對她說話語氣都軟了,爸沒說話,你這當大哥的占哪頭?”老頭子還在呢,你當大哥的就靠邊站。人家現在可牛氣了,就是那位爺都輕言細語跟她說話,你沒長眼睛還是怎麽著,沒看到?

安以鎳一點沒認為自己哪裏說錯了,他是當大哥的,這麽說就是為她好。一家人,話是說得難聽了點,還能被當成壞心。

楊可還想給安以鎳洗腦,安以鎳是沈穩了不少,那只是他懂事了,腦子開竅了,但並不是代表腦子就聰明了。安以鎳這人做人是真比不上安以欣,安家三個子女,安以欣腦子是最好使的。安以鎳,安以然是真不行,腦子就是被限制了。

楊可就想給安以鎳擰過那道彎兒,你是當大哥的,你把她當妹妹也沒錯。可這基礎上,你為自己爭取點利益怎麽不對了?一家人有什麽不應該的?

你這麽巴心巴肝兒的為她好,人家根本就不領情好吧?沒準兒人心裏就是把你一家人當兩家人看的,你還自以為多重要了,你算哪根兒蔥?

安以鎳推開楊可就進了房間,女人之間這些小心計他是真沒興趣,他安以鎳有多少能耐做多大的事,當初公司不是沒有輝煌過,那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吃不消,負荷不了那種工作強度,也做不來那種人上人的事兒。他爹媽給他的就是這個腦子,這山望著那山高,有用嗎?公司做大了他照樣的走不了多遠。

安以然在逗小安綿,女娃娃實在可愛極了,兩人在玩游戲呢。

樓上的聲音安以然不是沒有聽見,選擇自動忽視。她那心態跟安以鎳就如出一轍,覺得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我的家人,我不求你的回報,也不求多麽理解我,我做好我自己的就足夠了,不管你領情不領情。

安以然握著小安綿的小指頭在手機上戳戳戳,戳的是水泡泡的游戲。小安綿倒是玩得挺高興,教了幾遍就會了。安以然就給端著手機,讓她自己戳。

“安綿真棒。”安以然笑著誇讚了句,親了下她額頭,以後安綿可千萬要像安家的人,可不能像多了她媽媽。

沈祭梵的電話進來的時候兩人還在戳泡泡,電話進來時嚇了小安綿一跳,回頭望著安以然說:“小姑姑,電話呀。”

“嗯,等下玩,小姑先接電話。”安以然摸摸安綿的頭,然後接了。

沈祭梵車在外面,說給她送東西,還真給送過來了,就看這時間,那是到了新華都拿著東西就折了過來。

“沈祭梵礙……”安以然挺無奈的,她就一天不回去而已,一天不吃那些東西也不會死人是不是?她身體弱都是被他給養出來的,以前哪裏有那麽嬌氣?

真不想出去,大老遠的,就為了送那麽點兒蛋白粉和營養片,又不是從廚房到客廳,何必呢不是?可不出去吧,人都已經給帶過來了,讓他走的話她又說不出。

沈祭梵好脾氣的出聲道:“聽話,出來一下,我不方便進去。”

大概是知道,其實安家人並不是那麽歡迎他吧。再者,他從來沒有去別家做過客,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最重要的是,上次談得並不是很愉快。

沈祭梵做什麽事就從來沒有顧忌過別人會怎麽想,看他怎麽限制著安以然就知道。可為了這個女人,他願意放低身份去試著適應這些。

安以然把安眠塞沙發裏,起身說:“不要動哦,否則會跌倒,會很痛很痛的,小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安眠睜著眼睛望著她,安以然走一步她動一下,走一步又動一下,安以然回頭看她,安眠就沖她笑:“小姑姑。”安以然瞪著安眠說:“不要動,再動不給你玩了。”

安眠不動了,就撅著小屁股趴在沙發上,“寶寶聽話,不要動。”

安以然笑瞇瞇的點頭,這小娃娃怎麽這麽可愛呢?

踩著拖鞋就出去了,屋裏溫度跟外面溫度有差,沒人提醒安以然也就忘了出去要穿外套,直接那麽出去了,感覺到冷了才後知後覺忘了外套。

“沈祭梵,快點,外面好冷啊。”安以然跟只兔子似的瑟縮著跳著出來的,還沒到門口就喊出聲了。

沈祭梵脫了外套,在她打開門後直接用外套把她整個裹住,圈在懷裏,道:“怎麽不把外套穿上?凍感冒了怎麽辦?”

安以然搖頭:“一下下又不會生病,東西呢?”

“車上呢。”沈祭梵低聲應著,抱著她,這是要上車了。

安以然翻眨著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往他臉上飛去,東西擱車上,他自己傻站在門口立著,幹嘛呀?當門神嘛?真是的,他沒覺得很麻煩嘛?

坐進了車裏,沈祭梵揉著她有些見涼的手,低聲問:“真要在這裏過夜?”

安以然點頭,都回來了總不會坐坐就走吧,她爸媽還沒回家呢。

沈祭梵忍不住低低嘆息了聲,安以然歪著頭看他,他最近似乎經常嘆氣啊,以前幾乎沒見他嘆過氣。碩大兩顆眼珠子盯著他看,小聲問他:“怎麽了呀?”

“沒事,晚上想我了給我電話。”沈祭梵低笑出聲。

安以然立馬翻了下眼皮子,“才不會想到你。”

“小沒良心的。”沈祭梵擡手捏了下她鼻子,順手掌著她的臉輕輕摸了下,“臉色還這麽蒼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安以然搖頭,沈祭梵低聲再道,“身子哪裏不舒服了不要隨便吃藥,要先打電話給我,明白嗎?外面藥店買的藥不能亂吃,記住了?”

“知道。”安以然點頭,哪裏不舒服了?她就是心裏堵得慌,推推他,再道:“我下車了。”

“再抱會兒。”沈祭梵不松手,一大晚上又得失眠了,無疑的。安以然翻了下眼皮子,低聲道:“沈祭梵,你是不是特別舍不得我呀?”

“是。”現在是知道小東西那點兒心思了,她想聽什麽就說什麽吧,得她個高興也好。

“呵呵。”安以然果然高興了,推不開他就伸手抱著他脖子順著他脖子摸他的臉,沈祭梵垂眼看她,小東西眼珠子亮晶晶的,瑪瑙一般耀眼。垂頭想吻她,倒是她自己乖乖把嘴巴往上湊了,沈祭梵停頓下來,含笑接著她的吻。

安以然的唇在他臉上蹭來蹭去,又含著他削薄的唇輕輕的咬,完了後親了下,仰頭望著他問:“夠了沒?”

“不夠。”沈祭梵笑道,安以然又抱著他的脖子親他的臉,親得沈祭梵那顆剛硬的心都融化成了水。小東西氣人的時候是真氣人,可這樣的時候,那是真要人命。

安以然吻著吻著都騎在他身上了,抱著他的頭一個勁兒的啃他嘴巴。小舌頭往他口裏鉆,一進去就被他給逮住,纏得有些緊,她想往回縮,卻又被沈祭梵猛吸了進去。安以然吚吚嗚嗚的出聲兒要喊停,可沈祭梵不放,安以然舌頭被吸得有些痛,他本來力氣就大,吸得猛了她嘴唇就撞他牙關上了,安以然喊疼。

沈祭梵總算松了口,安以然坐了下去坐在他腿上,手心蓋著嘴巴,水漾漾的眸子瞪著他,“沈祭梵,疼!”

沈祭梵拉開她的手,湊近了些仔細看,“撞到哪了?”

猜也是磕到牙上了,他就是壓制不住一口吞掉她的沖動,用力是猛了些,可她若不自己亂來是不會被撞到,誰叫她後來發火了,一通來來著?

“這裏。”安以然手指摸了下有些木疼木疼的唇,帶著充血的癢痛,很不舒服。

沈祭梵的安慰方式就帶著她的嘴巴親吻,安以然推開他,手又捂著不讓他親。

“已經很疼了。”安以然吼出聲來,安以然笑笑到:“還沒夠呢。”

安以然虛合著眼珠子瞪他,忽然又抱住沈祭梵的頭在他臉上一通亂親亂蹭,倒是故意蹭了他一臉的口水,直問:“夠了沒夠沒了?”

“夠了小東西,夠了夠了寶貝。”沈祭梵朗聲大笑,陰霾瞬間被這小磨人精給攆走,安以然沖他傻樂,說:“沈祭梵,你就是舍不得我,所以才追過來的對不對?”

“對。”沈祭梵毫不避諱,這事情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之前也吃過教訓了,心裏的話,她問及了就說,沒問的事倒不用多嘴多說什麽。

安以然是高興了,趴在他身上,在他臉上親了下:“我也舍不得你。”

如果他是一個人,或者,或者他不是那樣的身份,只是個很平凡的Z國人,她一定不會舍得離婚。瞧吧,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他們就該在一起的不是?

沈祭梵低笑出聲,是很滿意小東西這話。她聽話的時候,那小嘴巴溜出來的話能膩死人,她要不高興的話,得,以後多順著她多一點,什麽事情不能過去?

安以然抱著一堆沈祭梵交代她千萬要吃的東西進去了,安以然進了屋後魏崢才從哪個不知名的地方鉆出來,上了車:“爺,去哪邊?”

“淺水灣。”沈祭梵低聲道。

“是。”魏崢並沒有多問什麽,不過魏崢能感覺到沈祭梵此刻心情好了不少。

沈祭梵第二天一早就等在安家外面,一直等到八點半安以鎳出來的時候。

安以鎳挺意外,提著膽子過去敲了下車窗,魏崢打下車窗:“安先生,有事?”

安以鎳舔著臉笑道:“魏先生,沈爺是等我們家以然嗎?”

後面安全座上的沈祭梵擡眼,這瞬間而來的預感不太好。

魏崢點頭:“是的,我們爺跟安小姐約好了,安小姐是……”

安以鎳臉色有些繃不住了,出聲道:“以然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要上班,也不讓我送,早飯都沒吃呢。”

“謝了。”魏崢點頭,車窗緩緩升起,安以鎳在車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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