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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8,嫌我老了,想找年輕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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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8,嫌我老了,想找年輕的? (1)

安以然從跳舞機上下來,無疑,她輸了。她嚴重懷疑跟她一起的隊友是對方派來的奸細,那麽簡單的舞步也會錯?不過無所謂了,她早跳不動了。

男生也從上面跳下來,顯然還有點意猶未盡,說來著殺一局單人的。安以然連連擺手拒絕:“不來了不來了,你們已經贏了,就這樣吧。”

男生瞪了眼跟安以然同組的少年,少年動了下嘴皮子沒說話直接站到男生身後去。安以然哪還管他們,自己朝沈祭梵走去。後面男生轉身就給安以然的隊友劈頭打去:“要你多管閑事?哥贏了也贏得不光彩!”

“風少,我只是想幫你……”那少年小聲的解釋,他確實是故意挑錯扣分的。

安以然跑向沈祭梵,沈祭梵傾長偉岸的身軀斜靠在游戲機上,手肘撐在後面,手上拿著水和她的小包。安以然湊他跟前,腦袋直接往自己小包的繩子裏鉆,胳膊穿過繩子斜跨在身上,伸手接過沈祭梵遞給她的水喝了幾大口:

“我想去衛生間,沈祭梵你要不要去?”

沈祭梵點頭,濕巾擦著她臉上的汗,心底介意著,神色並沒有剛才那麽好看。給她擦了臉,又把手給擦了一遍,然後拉著她的手直接上樓了。

沈祭梵是怕再在地下游戲城多呆一會兒,保不準真就發飆了。大概是真跟安以然想的那樣,爺更年期提前了,現在那情緒壓根兒就沒法兒跟以前比,哪裏能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完全跟曾經的沈祭梵是兩個極端,面對安以然,那情緒來得特別快。高興,怒火那就是瞬間轉換的事。

沈祭梵覺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完全身不由己了。要他在乎的女人能這麽在乎他,那也罷了,可這氣死人的小東西偏偏就沒把他往心裏放。她心裏有他嗎?她的世界太紛繁美麗,心裏裝的東西多不勝數,而他,只是其中一樣。

爺又開始不平衡了,是被今天的事給狠狠刺激了一把。

安以然還沒想離開游戲城,可被沈祭梵一股大力帶走了,安以然不敢再有意見,跟在沈祭梵後面哼哼唧唧的說著小話。一般她這樣的時候沈祭梵會回頭看她,問她想說什麽,可此刻沈祭梵卻是當作什麽都沒聽見,照舊拉著她上了扶梯。

沈祭梵看她進了衛生間,他才轉身進另一邊,他出來時候等了好大會兒安以然慢搭斯裏的走出來,滿臉的水珠。沈祭梵又扯了張濕巾給她擦臉。

安以然想在商場裏逛逛,並不是想買什麽,而是這裏面涼快,她都要被熱死了。沈祭梵卻直接把她拉了出去,安以然在他身後蹦跶著反抗。沈祭梵回頭看她,安以然立馬笑瞇瞇的望著沈祭梵說:“沈祭梵,我餓了,我們吃東西去吧?”

“回去吃。”沈祭梵摸摸她的額頭和臉,溫度還挺高,熱氣還沒下去。

安以然坐上車,把冷氣對著自己吹,沈祭梵說了三次才把分推在中間。安以然又開始玩手機,沈祭梵說話她半天應一句,並不是她沒理他,而是他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比如讓她往後不要就著那麽熱的時候洗冷水,不要跟年輕男生走那麽近,不要再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出門不要再裙子……

安以然要聽了那才怪,對她來說他的要求都不可理喻,她就特煩他打著為她的好名義對她管東管西的,她也不出聲反駁了,免得又惹他不高興。反正你說你的,我還做我的。

沈祭梵說十句,她也不回應一句,滿心都撲在手機上了。沈祭梵本來就有些窩火,現在再看她這漫不經心的樣子,當下就更來氣。車子直接往路邊靠,瞬間擦地而停。慣性把兩人都帶著往前傾,沈祭梵停了車,轉頭看安以然。

安以然也擡眼看他,有些莫名,不過沒想別的。轉頭再往車窗外看了眼,發現還沒到家,於是又把頭埋了下去,繼續她的游戲大戰。

沈祭梵心裏那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他現在是不是在她心裏可有可無了?他比不得今天跟她玩鬧的那些年輕人,跟了他這麽多年了她早沒了新鮮感?

“然然,我們談談吧。”沈祭梵覺得他們的相處方式很有必要談一談,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對他是這種態度,不需要多崇拜他,至少,要時刻掛著他。

“哦,好啊,你說吧。”安以然擡眼看了沈祭梵一眼又繼續。

沈祭梵咬了下面上肌肉,壓下心底怒火,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手機給奪了。安以然正在興頭上,手機沒了,那心情還能好?當下就嚷嚷了起來:

“沈祭梵!你幹嘛搶我的手機礙?人家馬上就要過關了,我多玩了多少次才走到這一步的。快點還我,不然時間就沒了。”說著就去搶她的手機,沈祭梵要是以往那脾氣還在,起手就得給她手機摔了,可現在壓了下去,擋開她的手沒給。

安以然被沈祭梵推了一下,坐回了座位,轉頭惱怒的看著沈祭梵,神經病!

“又莫名其妙生氣了,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嗎?”安以然忍不住沖他吼起來,他在她耳邊叨叨個沒完,她可以當沒聽見,畢竟她還玩她的,沒影響到她,可現在他劈手就奪了她的手機,這就過分了呀,憑什麽連手機都不能玩了?

沈祭梵沈下躁怒的火氣,他還沒發火,她倒是先發制人了。側目看她,目光冷得發寒。這男人總有制住她的法子,即便不說一句話,一個虐待警告意味的眼神,一個至鼻端哼出的聲音就能把她給制了。

安以然被他冷眼一掃,果然氣勢弱了,咬著唇氣哼哼的轉向別處,不再說話。

沈祭梵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同樣沒出聲。車子靠在路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邊的小道上是不是有三三兩兩散步的人走過。車裏沒開燈,只靠外面投射進來的些許光照著,兩個人都被巨大的陰影籠罩。安靜得詭秘,大概是冷氣開得太足,安以然覺得冷了,身旁坐的男人就跟座冰山一樣壓在她身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安以然很想把冷氣關了開窗,可這樣嚴肅得過分的氣氛下,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哪還敢去做這些。心裏依然還委屈,為什麽一副她做錯了的樣子?她玩手機又沒有打擾到他,也是他先搶了她手機,她才對他吼的,她根本就沒錯。

“然然,說說妻子對丈夫應該是什麽樣的態度。”安靜良久的車裏總算有了聲音,沈祭梵側身看向她,手機已經給關了機,放在了身側的盒子裏。

安以然垂眼看了眼她的手機,咬著唇又擡眼看他,“沈祭梵……”

她現在委屈著呢,不想跟他談這麽“深度”的問題。沈祭梵是壓住了心底蹭蹭往上竄的怒火,擡手撫摸了下她頭頂,打斷她的話再道:

“或者,說說你認為對自己的丈夫應該是什麽樣的態度。嗯?說說,我想聽。”

“為什麽忽然說這個?沈祭梵,我覺得你不尊重我,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是夫妻,我們是平等的,應該相互尊重。可你剛才根本就不尊重我,你應該跟我道歉。”安以然還卡在剛才的惱怒上,她馬上就要過關了,手機卻被他給搶了,堵她心口那個難受。這可不是小事情,誰願意在正高興的時候被人潑一盆子涼水?

沈祭梵目光瞬間冷颼颼的往她臉上射,安以然懊惱的洩氣,她是真不敢跟他硬著來,目光當下往別處拉,小氣吧啦的男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說嗎?”沈祭梵聲音沈了下去,側向她的身軀直接靠近了椅背,那架勢是不說那就耗著吧,反正他有的是精力同她耗。

就她下午選擇別的男人那一瞬間,差點沒把爺給慪死,一口氣是慪到了現在。

“什麽嘛,沈祭梵你真是莫名其妙,那你告訴我,你想聽什麽,我說就是。”安以然妥協了,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就那火也來得莫名其妙,如果是說話能解決的,那就照著他想聽的說唄。老為了莫名其妙的小事情鬧別扭也挺沒勁的。主要吧,她是想快點回去,她要洗澡,渾身汗膩膩的。也餓了,要吃飯。

沈祭梵靠在椅背上,樣子有些捐狂,不過氣勢照樣嚇人。頓了下,微微側目看向安以然,出聲道:“我要你說對老公應該是什麽樣的態度。”

“什麽樣的態度?”安以然飛著眼睫毛看他反問,接著說:“那你想聽什麽?”

“中國古訓中有一句說得很對,我很讚同,出嫁從夫,順從,推崇,跟從,服從。”沈祭梵聲音壓得極底,目光將她直視,他希望她將他再看重一分。

“什麽?”安以然跟看怪物一樣看著沈祭梵,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地,深呼吸,長長吐著氣息,然後認真的解釋說:“那個,沈祭梵,這是古訓,是封建社會對女人的要求,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要我三從四德嗎?真是太好笑了,現在是男女平等,女人已經不再被這麽要求了。還有,沈祭梵,你知不知道出嫁從夫是什麽意思啊?你看不懂中文字也別亂說好不好?出嫁從夫哪裏是你說的那個意思礙?順從跟推崇的‘從’字都不是同一個字的好不好?”

沈祭梵目光透露出危險的訊息,安以然趕緊伸手捂住嘴,一不小心拆了爺的臺,後果很嚴重。安以然捂著嘴撐大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著沈祭梵,好吧,她錯了,她多嘴,她就是忍不住告訴他他錯在哪裏而已,不用這麽小氣吧。

“我要你這樣說。”沈祭梵咬著字從齒縫中吐出,爺顯然霸王了,他不管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就要她這麽說這麽做。再者,他並不認為這對她就要求過分了。

“好啦好啦,說就是,”安以然松開手翻了下白眼,搞不懂他從哪冒出來的火氣,開始組織著語言,“嗯,對老公要順從,跟從,推崇,還有什麽?服從嗎?”

沈祭梵推了下潑墨濃眉,陰鷙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做得到嗎?”

“哈?”安以然臉上表情瞬間就垮了下去,立馬惱怒的吼起來:“沈祭梵,你不要太過分好不好?你那個協議上亂七八糟的條件還少了嗎,你還嫌不夠啊?你就是要把我管死是嗎?太過分了,沈祭梵我覺得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你老婆,你是把我當囚犯在管,出入沒有自由,吃飯穿衣服沒有自由,連跟誰說話也會受到限制,你簡直就是混蛋,哪有這麽要求自己老婆的?別人家老公誰跟你一樣?”

沈祭梵那眼神冷颼颼的跟雪亮的刀子似的直接紮進她眼裏,安以然瞳孔縮了縮,連帶著身體也瑟縮了下,往外面移去,臉轉向一邊:“本來就是嘛……”

小聲的咕噥,她哪裏說錯了?安以然是真覺得被他管得像囚犯。

“那你認為對老公應該是什麽樣的態度?”沈祭梵冷聲而出。

安以然忍住,不說話,頓了下,又轉頭看他,飛著睫毛刷子哼哼聲道:“吶,是你讓我說的哦,”真要讓她說這個,那她可有的說了:

“我覺得本來兩個人結婚就應該是平等的,這是你以前說的話,你別想不承認。還有,為什麽要我順從你,你說得對的我聽,那無可厚非,可你要實行霸王條約,我還要盲目順從嗎?礙,算了算了,不說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我說的,我還沒說什麽你又生氣了。我聽你的話,總可以了吧?”

忍不住低聲哼哼,暴君,徹徹底底的暴君。讓她說,可她一說他不愛聽的話他又給她下臉子,在他的淫威下她還敢說實話嘛,口是心非的男人,還不如直接告訴她他想聽什麽她說什麽得了。

安以然心裏不斷的編排著沈祭梵的各種不好,頓了下,又哼哼聲說:“其實,你很多事都比我懂,你本來就比我厲害,所以,我還是很願意聽你的。”

這話應該沒錯了,她聽話這不就夠了嗎?誰家老婆能做到她這樣?安以然覺得自己已經做了很大讓步,他要的要不就是後她聽話嘛,她做得挺好的呀。

以前她這麽說,沈祭梵鐵定高興,可現在他覺得不夠了。光聽話就行?

“然然,你認為我們這樣親密的關系,你只需要聽話就夠了嗎?”沈祭梵低聲反問,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安以然也看著他,本以為那句話多少能讓他高興一下,可沒想到他卻回了這麽一句,當下把安以然給問楞了。

“那你還要我做什麽?我什麽都不會,也幫不了你什麽啊。”安以然聳拉著眉毛出聲,臉上表情憋氣極了,要不要這麽過分啊?以為結婚了他會對她好一點,沒想到比以前更糟糕,她還有沒有點自由了?

“你是聽話了,你的心呢?想過我沒有?”沈祭梵出聲道。

“那你要怎麽樣想你?”安以然反問,反正沈祭梵的要求多得已經裝不下了,不差這一兩條,她不想跟他吵,吵架她就沒贏過,註定最後還得聽他的,還不如直接問他算了。

沈祭梵被安以然這話給噎了下,他就甭指望小東西能理解下他的內心,她能明白他的危機感?她能明白他心底的急切?他不介意她把他當成神來看,神是萬能的,神是無悲無喜無情緒的,她可以不用任何在乎。可他畢竟還是人,還有感覺。他時刻都掛著她,她哪怕用他三分之一的時間掛著他那也好。

沈祭梵胸口就跟被巨石壓著一般,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難受得緊。可有些話他不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不知道。沈祭梵雖然對自己的話很不恥,可他必須要為自己爭取福利,靠她自己自覺,一輩子也甭想她想出過什麽所以然來。

“我是你丈夫,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我們的關系比任何人都要親近。然然,我不求你時時刻刻都想著我,只要求你在我在的時候把心放在我身上,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你說你這樣忽視我應該嗎?”

安以然聽得一頭霧水,提了口氣脫口問道,“我怎麽忽視你了?沈祭梵,你不要一開口就冤枉我好嗎?我什麽時候忽視你了?”

他都不知道她多在意他,他看不出來她現在很喜歡很喜歡他嘛?真是冤枉!

“那你說說我跟你說話你都聽進去了幾句?就說對人基本的禮貌也該在有人跟你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認真聽,可你看看你的態度?眼珠子都恨不得鉆進手機裏去,到底我是比你手上那破游戲還不如?”沈祭梵即刻出聲,忽然提高的聲音把安以然給嚇了一跳,微微張著嘴看他,他是真的怒了。

“那,那你也不能老是抓著我的毛病一個勁兒的念啊,你都快成老公公了,每天一睜開眼睛就開始說我,一直不停的說。我都這麽大了,我自己不知道我有哪些毛病嘛?整天被你說來說去我多傷自尊啊?我是不想惹你生氣才沒回應你的話,免得你又說我信任胡鬧,不聽話。”安以然也不顧別的了,他提了聲音說她,她聲音比他還大,直接就給頂了回去。

“怎麽,這意思就是要告訴我,往後我說話你就會一直這樣?你認為你做得對是嗎?丈夫說話,身為妻子卻在一邊玩手機玩得連回應都懶得出聲,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沈祭梵臉色沈得比車裏的氣氛還黑,語氣森冷中透著怒氣。

“我……”安以然被沈祭梵賭得啞口無言,咬著了下唇,被沈祭梵的氣勢給大大的壓了一頭,好半天出聲說:“我沒有那麽想,我只是……我就剛才沒回答你的話而已,你是男人嘛,要不要因為這個就生氣呀?我也不是故意不回答你的。”

安以然總算明白他為什麽生氣了,心裏還松了口氣。不過,就因為這個就生氣是不是說不過去啊?他好歹也是大老板吧,至於這麽小氣嘛。

“我道歉,我跟你認錯好不好?你別生氣了,我以後記住不這樣就是了。”安以然覺得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回想一下,好吧,是她過分了,他說話她就應一句唄,又不會死人。

伸手去拉他衣服,抓著他袖口搖晃了下繼續說:“沈祭梵,多大點兒的事啊,有必要讓你生氣嘛?你跟我說一句讓我別玩了不就得了,還要兇我一下,弄得我很莫名其妙礙。我認錯了,對不起,不該不聽你說話,可以了嗎?”

沈祭梵被她說得後面的話一時間吐不出來了,他是因為她回答他就發火的?虧她還說得義正言辭。咬著氣,擡手按眉,真是不能指望她了解他。他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到他不用說話她就能明白他的心?

沈祭梵拉開她的手,反握著,有些無力的出聲:“然然,這不是認不認錯的問題,是你態度的問題。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你整顆心掛在我身上都無可厚非的。在西班牙,女人嫁人後,丈夫就是天和地,就是女人的一切。乖寶,我對你的要求並不多,只要你在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把心思往我身邊放,可以嗎?”

安以然心裏冷哼,什麽西班牙的女人就是那樣,以為她不知道嗎?就算社會形態和Z國不一樣,在現在的社會那還會有女人是那樣的?他說的,是他們那些王室貴族吧,那本來就跟貧民百姓不一樣,難道他想那樣來要求她嗎?

“沈祭梵,你真的過分又自私,你自己可以有工作,可以出差,可以忙得幾天不回家,甚至一個月都不在家,可我卻不可以,我不能有自己的工作,還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我做什麽你都要管,現在不僅要管我做什麽,你連我心裏想什麽都要管,你覺得你這樣要求我,合理嗎?如果結婚後夫妻之間應該是個天平秤,我們倆之間早已經向你那邊傾斜九十度了,平等嗎?一點都不。”

安以然小小聲怨著,不敢說得太大聲也不敢說太明白,覺得又為這些事吵,很沒意思。可不說,她心裏又堵得難受。她其實並不是會想得那麽多的人,她沒什麽主見,都是身邊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再沒有主見,她也不想被他像囚犯一樣管著,他那哪是在為她好?

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反正說出來就當是發洩了,她也沒想再向他要求什麽,因為要求了也沒用,他不會答應的。說完了後緊跟著擡眼望他一眼,然後趕緊又說好話,提了些聲音說:

“我沒有說你不好,你知道我笨,所以什麽都給我做好,我沒有嫌你管得多,我只是覺得,你如果能少管一點點,就少管一點點我就很滿足了。”

她那些話他就真沒聽到?沈祭梵冷冷的看著她,挑著冷冽的聲音反問出聲:

“少管一點?哪一點?”

“……”安以然出聲時候卡了一下,哪一點?哪有這麽問的。

沈祭梵忽然嘲諷似的冷笑了聲,道:“我來告訴你,你是想要所謂的自由吧,什麽時候想出去就出去,不用爭取我的意見。外面的世界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像今天一樣,跟那些年輕帥氣的男人打成一片。是,他們年輕,有活力,有耐心陪你玩你想玩的各種活動,我老了嘛,年紀大了嘛,你也也看兩三年了,也找就膩了,所以向往外面的花花綠綠,我理解,當然理解,誰沒有年輕過,我理解……”

沈祭梵那話是提了口渾濁的氣咬著在說,邊說邊自嘲的貶低自己,弄得安以然一句話接不上來,只能氣呼呼的瞪著他。

安以然被沈祭梵那話氣的不輕,臉都漲紅了,憋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你是在說我水性楊花嗎?我沒有,沈祭梵,你總這樣冤枉我。還有,很久以前我就沒說你老了,是你自己一直在說,還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既然那麽說那為什麽還要跟我結婚?你別要我得了,反正你自己也說你那麽老了。”

這也是賭上氣了,當她想那麽說嗎?還不是他自己先說起的。

沈祭梵壓著胸口,面上肌肉咬得條條猙獰,青筋暴起,卻不怒反笑:

“幾句話就把你心裏真心話逼了出來,這才是你真正想的。嫁我委屈你了,婚是我逼你結的,現在又管你管多了,說會聽話的是你,怎麽,現在開始埋怨起來了?後悔跟了我是嗎?外面多少年輕帥氣的男人啊,是不是在惱怒自己怎麽就選了個又老又壞的男人是不是?憑你那張臉,什麽樣的男人勾不到是吧?嘖嘖,真是委屈你了。想要我放手,給你自由,去找年輕男人是吧?”

“沈祭梵,沈祭梵你這樣說話真的好傷人,好傷人!”安以然捂著臉哭了出來,瞬間就泣不成聲,眼淚珠子止不住的從指縫間飆出來:“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我從來沒有想找別人,我那麽喜歡你,我怎麽會想找別人?”

哭得語不成調,大聲的抽泣顫栗著,身子都跟著抽-動起來。

沈祭梵冷眼看著泣不成聲的小東西,他說那話最先傷到的是自己,把自己捅得傷痕累累的同時再把對方刺的鮮血淋漓,到底他比她心硬得多,語調還穩得住:

“沒那種想法整天還想著往外面跑?外面有什麽那麽精彩?你要什麽我沒有給你準備?你自己說說你外面吸引你的是什麽?”

安以然忽然出聲沖他吼道:“沈祭梵,你不如拿個籠子來把我關起來得了。”

沈祭梵當即薄怒出聲:“我倒是想,可關起來有用?要能拿跟根繩子把你心拴起來更好,成天就想著往外跑,你心裏還有給我留的位置?看著外面年輕的就嫌棄身邊的老男人了?過不久就該求我成全你了是嗎?”

安以然滿臉是淚的望著他,白生生的臉上一片水漬的痕跡,嘴唇忍不住的顫抖,眼眶裏滿是委屈的淚水。兩人都在氣頭上,對視了良久,安以然擡手雙手擦著臉上的淚,重重吸了鼻子紅著眼眶說:

“沈祭梵,如果你生氣是因為我沒理你,我跟你道歉了,我們別吵了好不好?我沒有不想理你,我也沒有想找別人,我一直都喜歡你,我怎麽可能想找別人?我也沒有看到別人年輕就嫌棄你了呀,如果你是不高興我跟別人玩,我不玩就是。我也很少去玩那些的,是你先說出來就讓我玩高興,我才想去游戲城,下次不去了,我不去了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被安以然哭得心煩意亂,一顆心被她弄得碎碎裂裂的,無聲嘆息,他就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啊。伸手把她往懷裏拉,伸手拍著她的背。

安以然見他態度總算軟了下來,哭得更傷心了。總要在她高興的時候讓她傷心的哭一場,他就是見不得她高興是嗎?

“沈祭梵,你別說那麽傷人的話了好不好?真的好難過。”安以然哽咽出聲。

沈祭梵臉色並沒有好轉,只是看不得她哭那麽傷心,順著她的背,拍了會兒低聲道:“系上安全帶,坐好。”

“嗯。”安以然不停的抽泣,拉著安全帶扣上,轉頭看他,沈祭梵沒再出聲,開著往淺水灣去。

安以然一路上安靜得很,沒說話也不敢再玩手機了。車子開進了別墅,安以然下車,伸手去抓沈祭梵的袖口,沈祭梵卻將她抱進了懷裏,低聲道:

“然然,我對你沒有更多的要求,只想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能把心思往我身上放,就這麽簡單。你也說了,我很忙,在家的時間不多。我在這並不多的時間裏要求你想想我,並不過分對嗎?你還有很多時間做別的,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做什麽我有沒有管過你?你好好想想,我這點要求,過分嗎?”

搖頭,反正什麽事被他一說,就是她的錯,連她自己都會被他說服。

“乖。”沈祭梵垂頭看她,捏著她下巴微微上擡,附唇吻了下她的唇,再問:

“那能做到嗎?”

點頭,沈祭梵再出聲:“說話,我要聽你的保證。”

安以然咬了下唇,明明她覺得她沒錯,可他這樣一說,卻讓她覺得自己錯了:

“能,以後你在的時候不玩手機了,也不會不聽你說話。”

沈祭梵附唇直接含著她兩片溫軟的嬌嫩的唇吸吮,舔咬。她是保證了,可沈祭梵心裏的結還沒打開,他更介意的是她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說來說去還是介意她選搭檔的時候直接否了他的那茬兒,不說給句解釋吧,她至少也得在當時回頭看他一眼啊。因為死結沒開,可又不能重新再提,所以唇上咬下的力道重了不少,有些撒氣的意味。狠狠的在她唇上碾磨,兇猛的在她口裏攪拌吸吮,大力吞吐著她的舌頭,直把安以然舌頭吸得又酸又麻。

別墅的人還是雲嬸兒,李嬸兒和小菲傭,不過是做鐘點工,到點兒了就過來。晚上飯弄好了就走了,這是沈祭梵給定的。

安以然回去泡了澡下樓,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飯廳等沈祭梵。一刀發來信息問她近況怎麽樣,漫客網站會舉行一次作者見面會,是網站主辦的,問她去不去。

安以然當然想去了,她跟好幾個作者都很熟,想見面也是自然的事。可沈祭梵不一定會同意,不在京城,在江南的一個城市,在那邊開一個作者大會,據說還會組織去旅游。她出門都不讓,更別說讓她離開京城了。

安以然說不去,一刀肯定得問理由了。安以然就開始認真的組織語言,當然不能把自己說得太窩囊了。可一刀直接給說中了:

你家男人不讓你去吧?迫於大BOSS的淫威,姐猜你連提都不敢提。

安以然:誰說的,他才不會,他現在都聽我的,是我自己不想去,不好玩。

刀子:得了,你就吹吧,BOSS會聽你的?

安以然:真的,你怎麽不信我呢?他現在可聽我的了,現在是他怕我,哼哼!

刀子:可樂,今天下的是紅雨。

安以然:?

刀子:BOSS會怕你,除非天上下紅雨!

……

安以然被一刀給嗆心肝脾胃肺都疼了,她在她們眼裏就那麽弱嗎?可還真被一刀猜對了,經過剛才那事,她還敢跟他要求去江南旅游?

沈祭梵從樓下來,也洗了澡,換了居家的衣服,在她對面坐下。沈祭梵是很少坐上位,他們在家吃飯的時候他通常都是坐她對面。

安以然看沈祭梵來了,趕緊把手機蓋了下去,坐的規規矩矩的。

“吃吧。”沈祭梵出聲,給她盛湯,然後往她身邊推。

“謝謝。”安以然端著先喝了幾口,安以然小口小口吃著飯,可確實很想去,忍不住出聲問:“沈祭梵,你什麽時候去出差呀?”

他要是最近會出差,正好又是跟漫客網站作者見面會的時間是重合的,那她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然而安以然這一問,沈祭梵臉上當即就沈了下去。放下筷子,擡眼目光投在她身上,語氣冰冷:“怎麽,受不了我,所以盼著我早點走?”

安以然手上一抖,趕緊放下筷子坐得端正,委屈的望著他:“我沒有那麽想,只是,關心你而已……”

“然然,你敢看著我眼睛說你這話是真話嗎?”沈祭梵並不是想每句話都跟她掰扯得這麽清楚,可她那話確實令他憤怒了,他在家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可她竟然還盼著他早點?她平時說喜歡他,說想他想得睡不著那些情話,有幾分真?

安以然擡眼看他,本來想迎著他的目光說話,可他眼神實在太過犀利冰冷,安以然下意識就躲閃開了,咬了下唇,小聲道:“對不起,我不問了。”

這就是承認她說假話了,變相的也就確認了沈祭梵心裏的想法。

沈祭梵回來時候發了火,不想在飯桌上還讓她哭一場,咬緊了下臉上肌肉,壓著心裏悶痛的氣息,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沒事了,先吃飯。”

“好。”安以然趕緊把頭埋下去,小口小口吃著,光嚼米飯不加菜。

沈祭梵沒動筷子,健壯身軀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看著她,良久,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就委屈成這副樣子。小東西如今被他養得打不得,罵不得,連說都說不得了。

“吃點菜,別噎著了。”沈祭梵夾了菜往她碗裏放。

“好,謝謝。”安以然趕緊回應出聲,繼續吃她的。

一刀那邊繼續發來短信,可安以然連著幾條都沒回,一刀是個急性子,一直信息來往的忽然間對方沒影兒了,肯定急,焦躁得很,直接一電話閃了過來。

鈴聲一響,安以然嚇了老大一跳,米粒兒差點就嗆進氣管了,咳了幾聲然後慌忙把電話按了。再給一刀發了條信息過去:吃飯!

完了後趕緊擡眼看沈祭梵,沈祭梵並沒有任何情緒。安以然又低下頭去吃飯。

原以為一刀會待會兒才發,可接連又是兩三條信息過來。合計一刀是認為吃飯跟回她信息並沒有任何沖突。

安以然不得不一邊嚼著飯一邊給一刀回覆,說等會兒給回,她馬上吃完。可一刀是個死性子,不停的給發,弄得安以然只能跟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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