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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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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替舒星接收了從京城寄來的一小箱行李,眼見離開學越來越近,舒星卻一頭紮在劇組裏,回校的日子遙遙無期。

想到青州大學自建校以來都一直堅持每晚十點準時查寢的優良傳統,阮清想建議舒星打一個退寢室的申請。畢竟現在簽約了青雲集團,還錄節目上熱搜,怎麽樣都正式算個藝人。

舒星的舍友們她見過一些幾次,並非溫良醇厚的人,如果日後舒星走紅只怕會借著身份對記者散布些不利於舒星的事。何況舒星開學已經大三,以考研覆習之名搬出去綽綽有餘。

舒星其實早就打算搬出去,如今青雲集團頭兩個月的薪水已經到賬,之前在南州電視臺錄節目還額外得到了一筆績效獎金。哪怕不住阮清那裏另租一戶公寓,她手頭的現款也是綽綽有餘。於是連夜用手機趕出一份退寢申請,又借了酒店前臺打印機打出一式兩份,簽了名快遞回青州。

阮清很快跟舒星留言,說退寢申請學校已經同意,只是需要登記居住地址以及房東信息。舒星分身乏術,覺得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繼續住在阮清那兒是最合適的。阮清在校內網上提交了信息,順手點進校園bbs上想看看暑假都發生了什麽新鮮事。

沒想到人氣最旺的幾條置頂帖中就又一條與舒星有關,大致說我校舞蹈系學生舒星參與錄制綜藝,隨後的跟帖裏舒星大量的私照被發出來,其中多數應該是從朋友圈和**空間裏拷貝的。

阮清咬著下頜,強忍怒火一條一條讀下去。跟帖中大量隱私信息層出不窮,有些甚至涉及到極其惡毒的誣陷和造謠。阮清怕舒星見到之後影響心情,反手就是一個舉報,並且把所涉帖子的Id和IP地址一個個記錄下來,匯集在word文檔上一並發給管理員。她平素最討厭沒什麽本事只知道眼紅他人者,那些人躲在暗處,窺視造謠,竊竊私語,內心比下水道還要骯臟。不趁早給些教訓震懾一下,只怕日後會給舒星造成大的麻煩。

她把保存好的證據又拷貝了一份放到移動硬盤裏備用,忙完這一切方覺察到困和餓,打開手機卻發現已經到後半夜,還開門營業的幾家外賣店都不是她喜歡吃的。索性去冰箱上層裏拿了只草莓雪糕,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邊看邊吃。

阮清翻了會兒各種頻道,除了重覆播放的日間新聞就是幾乎老掉牙的電視劇,她想了想,把之前儲存舒星和傅堂凜在南州錄的綜藝調出來看。電視上的舒星比真人略豐滿些,由於妝容的緣故更加明艷照人,令人移不開目光。

形象比舒星更出色的是傅堂凜。他天生一副模特兒身形,又比其他小鮮肉多了些翩翩風度,溫潤而舒展,一看就是教養良好的富家子弟。怪不得近期人氣上升的如此迅速,正印證了那句話: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臺上傅堂凜暗搓搓護著舒星,播到游戲環節,別的助理都被烈酒和芥末折磨的涕淚俱下,舒星仍舊是一副嬌俏明艷美人燈的模樣。代價是傅堂凜被越來越刁鉆的問題為難,不少問題涉及到隱私,連電視機前的阮清都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慶幸傅堂凜出道有幾年,不再是一點風吹草動就手足無措的新人。他巧妙的避開問題裏的溝溝坎坎,又會點到為止給場下觀眾一點甜頭,惹得一大堆迷妹紅著臉尖叫起哄。終於節目的進度條臨近尾聲,阮清困意襲來,打著哈欠,腦海裏盤旋著傅堂凜那句三天前才做過春夢的話。大帥哥當時紅著耳朵,眼神略有躲閃,害羞的模樣真的可愛爆了。

阮清想,下本漫畫可以把這個情節插進去,如果讀者們也能尖叫著買賬就再好不過。

舒星在臨開學兩三天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青州,她坐著紅眼航班抵達到機場,整個人瘦到臉凹下去,似乎還曬黑了點,只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

阮清拉著她去打出租車,邊走邊問她是不是被抓去做苦力了。

舒星坦言比苦力還慘。一回到阮清的公寓,舒星就趴到沙發上,要阮清跟她拿點吃的東西。阮清從冰箱裏拿了水果和酸奶過來,順便又抓了把凍幹貓糧,聞到香味兒的雪沫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跟在阮清身後喵個不停。

“一下子長得這麽胖,單手都抱不動。”舒星躬身把貓咪護在懷裏,一粒粒的餵它凍幹肉,“這麽圓滾,幹脆叫雪球算了。”

阮清在旁邊樂不可支,“這個名字它都花了好久才適應,只怕忽然改名,它更加不適應了。”

“我也就說說而已。”舒星端起酸奶喝了一口,“改變認知對人來說都是個很大的挑戰,更別說貓咪了。我在三亞跟演員搭戲的時候最怕遇到跳舞的場合,得反覆告誡自己要按著劇本說臺詞,不能再像當年那樣沈浸在音樂裏。”

“角色定了嗎?”

“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我。不過這陣子搭戲勞務費給的不低,我也學到了不少,該知足了。對了,明天你陪我去搬下寢室。”舒星靠在沙發上,“接下來又是新的學期,我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唉,我都忙習慣了。前幾天編輯說海外版的事有了眉目,只是劇情需要大改,我還在頭疼該怎麽弄呢。”

阮清看舒星神色如常,知道她已經從事故的陰影中走出來。兩人又閑聊幾句,回房睡了。只剩下雪沫挺著圓滾滾的小肚皮在客廳裏精神百倍的竄來竄去,留下零星幾根柔軟的貓毛。

舒星和阮清起了個大早,原本想著趁太陽還沒出來趕緊打包收拾好免得太熱,也不想人來人往引起矚目。如今舒星參加的綜藝節目已經播出,周婷也為她開了微博發照片,雖然只有幾百個粉絲,但怎麽說也是個公眾人物。

二人戴著口罩和墨鏡在校園裏行走。阮清穿一身黑色的寬松衣褲,額頭上沁出晶瑩的汗珠。她打趣道:“你說咱倆像不像去打劫的。”

“別腦洞大開了,暑假寢室關閉大門都上了鎖,值錢的東西都被學生帶回去了。”舒星邊掏鑰匙邊往裏走,“只怕連老鼠都餓的搬家。”

宿舍開門沒幾天,再加上本來背陽,整棟樓裏彌漫著一股濃厚的黴味,嗆得兩人連連咳嗽。舒星使出吃奶的力氣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門,裏面竄出來幾只肥碩的蟑螂,嚇得阮清尖叫不止。

“這地方怎麽能住人?把重要證件和資料拿山,剩下的都扔了算了。”阮清小心翼翼的找了張白紙墊在椅子上坐下,“條件比號子還差。”

“說的好像你進過號子似的。”舒星從口袋裏抽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次性手套,遞給阮清一雙,“來吧,幫我把櫃子邊的書都搬出來。我來收拾雜物和證件。”

舒星櫃子裏的書沒有幾本,很快就搬完了。阮清又打開舒星的衣櫃,她放在寢室的衣服也不多,夏裝和冬裝基本上早就移到了阮清家。

阮清拉開舒星的抽屜,準備先把各類護膚品整理出來。由於空間有限,舒星並沒有把瓶瓶罐罐們都帶到她家。

剛拿起第一瓶洗發液液就覺得不對。洗發液這種東西應該是粘稠的膏狀物,而手中那瓶洗發液搖晃起來卻流動迅速,帶著清晰的水聲。阮清見苗頭不對,小心翼翼的打開,卻被舒星一把拉開。  ”你也發現不正常?”

“是的,這個牌子我總是用。裏面的膏體是橘黃色,從外邊看瓶子原本的藍色包裝上會有粉紅光暈。”舒星警惕地把洗發液拿到陽臺上,小心翼翼打開,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兒透過口罩直往鼻腔裏鉆。

阮清與舒星對視一眼,眉頭幾乎皺成川字形,“你為什麽不鎖抽屜?這東西如果抹在頭發上流進眼睛裏,後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鎖,我帶鎖的抽屜放了證件,保險櫃裏又都是重要的各種材料。”舒星無奈的搖搖頭,“我平時回寢室也就睡個覺,真不知道哪裏惹了她們。”

“在某些時候,優秀本身就是一種原罪。記不記得上次有人在你的高跟鞋裏放大頭釘的事?幸好你出事之後在我家養傷,很久都不能碰高跟鞋,才會在裝箱時無意中發現。”阮清神色凝重:“我上次就說要報警,你不讓,說要顧及同學情分。”

“寢室沒監控,報警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她們肯定會愈演愈烈。”舒星拍拍阮清已經汗濕的後背,“理智點,更那種人置氣不值得。”

“是,你現在又做了藝人,被青雲簽下幾次都上了熱搜。”阮清咬牙切齒的說,“她們現在是在學校裏,日後畢業了有的苦頭要吃。”

舒星抱來垃圾桶,把抽屜裏的護膚品一股腦兒倒了進去。她不想讓自己生活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過於纖細敏感的神經只會在無端增添許多煩惱。

虛掩著的鐵門被突然推開,把打包完畢準備離開的阮清和舒星嚇了一跳。

“好哇,趁我們不在鬼鬼祟祟進來,是要卷了贓物逃跑嗎?”一個尖細聒噪的女聲打破了走廊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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