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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兩不虧欠如夢端,洞房預演心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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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荊歌順著他的力道上了床,才把外衫脫了,風甫淩就從身後攬過他的腰抱住了,還故意拿有些胡子拉碴的下巴在夏荊歌脖子上蹭了蹭。夏荊歌猜想他大抵是遇上了什麽難辦的事,就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

風甫淩安靜地抱了他一會,忽然在他耳旁問:“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事?”

夏荊歌一怔,扭頭去看他,仔細看才發現他眼底還有青影,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事,能讓風甫淩這樣?夏荊歌暗自揣測,卻不能去問。他回道:“怕知道了你們魔域的事,會忍不住告訴我師兄。”

風甫淩在近到呼吸可聞的位置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順勢把夏荊歌按在了床上。他低頭看看夏荊歌那副無甚所謂的樣子,竟然笑了一下:“這下真不敢告訴你了。”

夏荊歌應了一聲:“嗯,別告訴我。”

夏荊歌始終覺得,自己和風甫淩該是兩個陣營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下山歷練,他們是沒可能像現在這樣整日裏膩歪在一塊的。就像是一段只該出現在夢中的時光,游離於他們各自的身份之外,他總覺得,如果摻進了魔修之間的事,就要變得不一樣了。

所以什麽都不知道,是最好的。這樣也許就可以兩不虧欠。

但實際上,夏荊歌想,他還是知道了魔域那邊有了個什麽事,這件事肯定和修士有關。所以他說他不敢說了。

所謂夢中的時光,也只是一個處於理想狀態的假設罷了。一旦有所接觸,就不可能真的做到兩不虧欠了……他只能假裝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或者明天給師兄寫封信。

夏荊歌略一走神,風甫淩細細密密的吻已經蜻蜓點水一樣落了下來,從夏荊歌的眼睫開始,輾轉臉頰,總是一觸即離,仿佛是在與他玩耍。過得片刻,他耍夠了,終與夏荊歌開始唇齒相接的私語。正如交談一樣,親吻是一項可以傳達心意的交流活動。甚至有時候,它能比泛泛而談傳遞更為微妙的意思。

夏荊歌就感覺到,這一次的親吻風甫淩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是怕一個不留神,一個用力過猛,自己就跑了。……這是否也和那件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有關呢?夏荊歌摟著風甫淩,並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他更難過了。

如此耳鬢廝磨了好些時候,直到風甫淩忽然停了下來,分開彼此。夏荊歌已然覺出他身體的變化,有些好笑地歪在枕頭上看著他一臉郁悶地幫自己把衣衫攏上了,每次都這樣,光是親也就罷了,又忍不住要動手動腳,動到一半還得停下來憋著,說是要等到成親那天再雙修。

正自好笑,風甫淩已經瞪了他一眼,他已當慣了一域的君主,這一眼,別說,還挺能唬人的。

夏荊歌擡手按住了風甫淩給自己拉衣服的那只手,想起某本話本中寫的情景與此相類,笑著咬了咬唇,同他道:“甫淩,我有些難受。”話本裏可是說那女子這麽一做,便透出幾分誘惑態來,叫那男子心蕩神馳,幾乎不能自已,也不知自己做來是個什麽效果,只姑且一試。想來即便是東施效了顰,甫淩也不會太嫌棄他的。夏荊歌毫無心理負擔地想。明亮亮的眼神只盯著風甫淩,仿佛是穿透了彼此之間漆黑的夜色。

“……”風甫淩攥緊了夏荊歌的中衣,深吸一口氣又松開來,幫他抹平了褶皺,可抹完他似乎又心志不堅了,一只手隔著衣料覆在夏荊歌腰腹上,要抽手不抽手的,夏荊歌正等著看他到底抽不抽手呢,又被瞪了一眼。

夏荊歌眨眨眼,感覺自己有些無辜:“你也難受是不是?明明是你自己作出來的,還好意思瞪我……”

說罷,夏荊歌還真的感覺現今這情形,要擱以前自己該覺得委屈了。

本來他覺得雙修是件很毀三觀的事,可風甫淩想雙修,他為了遷就他,都已經連自己保持了百多年的童子身都揮淚告別了,從頭到尾做好了自碎三觀的心理準備。結果自己的三觀是成功碎掉了,風甫淩他倒好,拿起喬來了,非要等到成親那天再修。

要等到成親那天也就罷了,夏荊歌是無所謂的,可他不要時不時地撩自己啊,撩到一半停下來,兩個都難受好麽?我那已經揮淚告別的童子身至今還卡在半道上呢?這是讓它就此離去啊,還是轉身回頭啊?

我今天必須要讓他給我一個說法。

夏荊歌暗暗想。

風甫淩看著他眼神暗了暗,又吸了長長的一口冷氣,才開口道:“我的錯。我們分房睡一段時間。”說著,似乎就要起身離去了。

夏荊歌立刻拉住他,見風甫淩回過頭來,決定不依不撓一把,他抓著風甫淩的衣袖就道,“我不要同你分房睡,外人都當我是你男寵了,分房不就說明我失寵了?”夏荊歌自覺十分有天賦地又把宅鬥話本裏的失寵一詞化用了進來。要不是做不來泫然欲泣那個十分考驗內心情感豐富程度的高級表情,他連這也要一塊用上了。

“……”風甫淩咬了咬牙,“你這些天都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荊歌粲然一笑,很有幾分自得:“看了許多講情情愛愛的話本。我覺得我比以前更理解你了。”

“……”風甫淩顯出一絲無奈的神色來,半晌才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來,“那些奇怪的話本以後不要看了,誤導你的。”

“怎麽會是誤導?”夏荊歌很不認同,“我覺得那上頭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風甫淩繼續咬牙。

“比如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話就很不錯,你想同我雙修,這是你喜歡我最自然的反應,那我也該幫你完成才是。為什麽一定要等到成親?成親不過是我們要引出那兇手的一個幌子,可以是這天,也可以是那天,是我們自己一手安排的。這對我們兩個來說……有區別麽?”

風甫淩的臉色微微沈下來。他盯著夏荊歌看了半晌,才道:“當然是有。只是你不覺得。……我希望你記住那天。”他的聲音微微低下來,聽起來竟有絲疲憊。

夏荊歌微微歪過頭,也看著風甫淩那冷得能抹下一堆冰渣的臉色,以及他眼裏若有似無的傷心,他意識到風甫淩誤解自己的話了,就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是和你雙修,不是和旁的什麽奇怪的人,在我心裏任何一天都可以是成親那天的。重要的不是有沒有那個儀式,也不是有沒有旁人知曉,有沒有旁人祝福,而是……我是願意同你雙修,也只願意同你雙修的。那些身外之物,身外之相,對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風甫淩沒有回話,他只是沈默著,再度壓過來。夏荊歌只看到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幾縷發絲率先落了下來,掃過他的眉角額跡,帶來一陣冰涼的酥麻。

夏荊歌覺得自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麽,又不是很有把握,等到察覺到風甫淩突然握住他臍下三寸之處……他忽然生出一股模模糊糊的惶恐來,下意識就一膝蓋頂在了風甫淩肚子上:“你做什麽?”

風甫淩:“…………”

“討好你。”風甫淩捂著肚子好半晌,才蒼白著臉色說出一句話來。

夏荊歌:“…………”

總之,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夜晚。因為最後什麽事也沒有做成。

風甫淩從那陣子肚痛裏緩過勁來後,就很受打擊,說什麽也不肯繼續了。今晚夏荊歌說起話來仿佛是很懂了,實操起來分明還是半桶水這反應讓風甫淩感覺簡直不能好了。他是個事事追求完美的人,對於自己和夏荊歌的第一次雙修自然也是要求頗高,怎肯讓這第一次毀在夏荊歌的一知半解上?堅決不能,明天他就去弄本高清無-碼龍陽十八式圖譜來先讓夏荊歌學習一下。

風甫淩青著臉想著,忽然又聽到無可奈何的夏荊歌最後安慰自己:“幸好不是正經成親那天,就當是預演麽。”

先頭不還說哪天不重要了?那話一套套的,我當你心裏門清呢?風甫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只覺心好累。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去申了個榜,於是今天有榜了,待我日更一波-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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