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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後知後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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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在王府裏做事,也幫主子們處理過不少姑娘了,有背景的、潑辣的,不管什麽樣左右都敵不過他們的拳頭,沒曾想今日居然在看起來最柔弱的一個身上栽了跟頭。

為首的大哥不服氣,啐了一口就道:“都一起上,雙拳還不敵四手呢。”

區區女子,他還不信她能在他們的地盤上翻了天!

明意抿唇,將鬢邊碎發別去了耳後。

若是以前,別說這幾個人,再多來十幾個她都不會怕,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得凝神才能應對。

下等的家奴是不會元力的,只有一些練出來的粗力氣,饒是如此,在這狹小的路上打起來也頗占便宜,所以他們氣勢很足,低喝著就朝她沖了上來。

明意落下冥域,化氣為形,六團光暈輕飄飄地飛過去,再帶著泰山之力重重落下。

跑在前頭的兩個家奴沒有防備,被壓砸進青白色的地石裏口吐白沫,但還有一個反應快些,避開了她的元力,直直朝她甩來一棍。

明意從空中一抽,元力化成九節鞭,橫鞭將棍子一拍兩斷,而後卷上他的脖頸,想了一想,放輕了力道,只將人甩開,並未要命。

另一個反應快的從她身後包抄過來,一個手刀砸向她後頸。她沒回頭,後擡腿一踢,將人踹飛了出去。

身上裙子繁覆又沈重,就這幾下,她額上便滲了汗,順著鬢角流下來,帶了些脂粉香。

“不是吧?”她低呼一聲,連忙從腰包裏掏出隨身攜帶的細粉,在地上一片痛苦的呻吟聲裏,就著小掌鏡細細補妝。

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背脊一僵,明意側過掌鏡往出聲的地方照了照。

鏡子裏映出一張稚嫩的臉,滿臉驚愕地瞪著她。

完了。她皺眉。

到底是元力退化了,居然連旁邊有人都沒察覺。

禍不單行,後頭還正好響起舒仲林等人的嘻笑聲:“都說了新來那人身段絕著呢,你若不信,改日讓修遠帶你去看。”

腳步聲愈近,只再轉過一處拐角就要看見她了。

明意一凜,左右看了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立馬飛奔到旁邊那驚愕的小孩兒跟前,撲通一聲朝他跪下:“多謝公子相救!”

小孩兒不過十四五歲,被她這動作嚇了個趔趄:“姑,姑娘?”

“公子方才英勇無雙,小女十分感激,定當告知紀大人,重謝公子。”

紀伯宰隨著眾人轉過來,正好聽見她這句話,一直不舒坦的心裏總算是被撫了撫。

都說姑娘家最喜歡英雄救美那一套,他家這個倒是忠貞,被人救了也先把他擡出來避嫌。

有些人自己是做不到專情的,但他們最喜歡女子專情,最好離了他們就活不下去,那是再好不過的。

明意也懂,所以伏在地上真誠地道:“小女已許紀家大人,為免瓜李,這便先告辭了。”

說著起身,裙擺揚起恰好的弧度,然後迎面撞上紀伯宰,面露驚慌,一瞬又轉成委屈和後怕,巴巴地迎上去:“大人!”

紀伯宰接住她,瞥了一眼地上倒的人:“怎麽回事?”

“奴也不知。”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裏飛快湧上眼淚,“方才有婢女說王妃請奴去後院賞戲,奴便隨她行至此處,誰料就遇見了賊人,幸得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她伸著蘭花指,柔弱地指證地上的人,又點了點遠處那半大孩子,嘴唇還後怕地顫了顫。

地上幾位大哥都驚了,這跟方才那拳打兩個腳踢四方的是同一個人?

然而,他們傷勢嚴重,實在是沒力氣再說話。

被點名的小孩兒也有些茫然,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武力最高強的時刻。不過,這姐姐生得漂亮,擠眉弄眼地想要他幫忙,那也沒什麽不能應的。

於是他上前就朝紀伯宰拱手:“在下司徒嶺,路過而已,謝不敢當。”

紀伯宰多看了他兩眼:“小小年紀就有此等元力,前途無量。”

能被他誇前途無量的人,這還是頭一個。舒仲林等人都忍不住細細打量他,紀伯宰卻是說完就帶著明意走,只讓不休去給謝禮。

“傷著了?”他淡聲問。

明意小心翼翼地倚著他:“沒有,可大人您怎麽了,從方才就一直興致不高。”

本來懸案已成定局,被她三兩句話挑翻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酒喝得困了。”隨意找個借口。

身邊這人懂事地點頭:“那奴伺候大人先回去。”

月上梢頭,佳人偎在他身側,傳來淡淡的蘭花香。

紀伯宰突然好奇:“你怎麽不讓我去查是誰要害你?”

明意扶著他下臺階,頭也不擡:“能在王府裏不蒙面隨意行走的,還能是誰的人,奴什麽身份,她什麽身份,奴跟您鬧這個不是為難您麽。”

先前就聽內院舞姬們說過,各大高門王府裏女子的命比草還賤,區區舞姬,隨意捂死扔在池子裏說是失足都沒人去查的,查了也沒用。

紀伯宰挑眉:“你倒是看得開。”

“奴是來伺候人的,又不是來讓人伺候的,哪能給您添麻煩。”明意擺擺手,“只要命還在,奴絕不會嚷著要您做主,大人放心。”

這是討巧的場面話,說出去輕巧得很,但不知為何,明意清晰地察覺到身邊這人聽了之後心情就好了不少。

她一凜,忍不住暗想,今日難道哪裏給他添麻煩了?

細細回想,明意突然嚇得打了個嗝。

“怎麽,還沒吃飽?”他調笑。

她斂眉,連忙嬌聲答:“這是嚇著了還沒好,大人又取笑奴。”

紀伯宰笑開,帶她回去宴上,與先前一樣將她攬在臂彎裏。

明意看著眼前的肘子肉,卻是吃不下了。

她先前說什麽來著?內院那宴會上能接觸到死者的除了舞姬還有各位大人——如果沒記錯,魏鴻飛和鄒晚成兩個人,當時確實是都起身去敬了酒,而且敬的都是同一個人。

脖子有些僵硬,她往旁邊轉了轉。

紀伯宰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斜坐飲酒,引得席間女子頻頻回顧。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側眸過來,溫善地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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