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想聽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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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老師，舒星朗並不期待這個稱呼從申珺珺嘴裏叫出來，畢竟對申珺珺而言，他並不僅僅是老師，但是舒星朗知道就算他開口讓她改，她也不一定能改的過來，不喜歡拖延的他第一次縱容自己有了“先這樣吧”的想法。
聽到申珺珺軟軟的聲音叫著舒老師，他暗自慶幸，還好這次沒有勤快過了頭。
“你還好嗎？”
申珺珺註視著遠方：“我很好。”
“外婆呢？”舒星朗也是聽出她的語氣並不悲痛所以才問上這麽一句。
“也很好，我讀雜志給她聽，她很高興，現在睡著了。”
“那就好，”舒星朗看不到申珺珺臉上疲憊的表情，只能在這個謊言裏全當她真的一切安好。
“舒老師，”申珺珺眼睛有些疼，她閉上眼睛試著放松，“你現在已經在北京了是吧？”
走出空調屋子，幹熱的空氣直撲到臉上，舒星朗順著墻下窄窄的一條陰影往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下走：“對，昨天到的，現在正和幾個人在我同學的工作室裏。”
“會打擾到你們嗎？我可以晚點兒再找你。”
“不會，我們只是在閑聊，”舒星朗避開幾個花盆，“這裏是間大倉庫，我已經走出來了，不會吵到他們。”
申珺珺順著墻邊蹲下來，她現在特別喜歡這個姿勢：“倉庫啊，那肯定要比你的院子大，那裏環境好嗎？”
舒星朗遺憾的笑了笑：“並不是很好，我同學這個人比較邋遢，也沒什麽時間收拾這麽大的地方，這裏離北京市區又遠位置又偏僻，所以人不多草不少。”
“這麽慘啊，”申珺珺也咧了咧嘴角，“舒老師你再多說一點兒，你再多說一點兒我就能想象出你現在周圍是什麽樣子了。”
“好，”舒星朗把視線拉遠，第一次細致的打量起身邊的一切，“倉庫很高，大概有10米，長大概有五十米，這裏好幾個這樣的倉庫，都是紅磚砌墻，倉庫左邊是3米高的一面墻，長長的圍了一大圈，門口有兩棵剛栽下去不久的國槐，樹下面各放了幾盆花，但是沒有除草，所以有點兒亂，從門口出來有一條磚鋪的小路，一直通到大門，還有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顆很高的梧桐樹下，這顆梧桐樹是這裏最好的景致，大概有幾十歲的年齡了。珺珺，你在聽嗎？”
“我在聽，”申珺珺的淚水流到了唇邊，有些癢，“我也很喜歡梧桐樹，我去過南京，那裏有很多梧桐樹，又大又漂亮。”
舒星朗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兒顫抖，盡管她刻意說的很慢很輕，但是他還是聽出來了：“那有機會我們一起再去看一次。”
“嗯，”申珺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企圖止住流淚，“舒老師，你再說點兒什麽吧，我想聽你說話。”
“這裏很熱，最高溫度三十七度，天空不是湛藍的，是灰色的，因為空氣不好，輕度汙染……”
舒星朗唱不下這場獨角戲，他沒辦法不擔心：“珺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申珺珺用手捂住眼睛，眼淚就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沒有，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就是……就是有點兒想你了。”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申珺珺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好，你在北京還有事要做，你馬上要出國了。”
這一刻舒星朗特別希望她不要這麽懂事，這麽事無巨細的替他著想：“珺珺，我可以把北京的事情往後放一放，你知道我從來都習慣把時間安排的很充裕，我可以見你一面就回來……”
“不好。”柔弱的申珺珺固執起來像一顆釘進地心的釘子，任誰都奈何不得。
舒星朗難得為誰沖動一次，就這麽被強硬的阻止了，但這盆冷水又讓他無可奈何：“珺珺……”
“舒老師，我剛才又撒謊了，”申珺珺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站起來，“我不是有點兒想你，是很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沒出息，打個電話就全控制不住了。”
她既然這麽不想讓他出現，那他只好裝作什麽都沒說過：“我不也一樣嗎？打個電話就放下一切想去找你了。”
“所以這次你不能怪我了，你也想我對吧？”
舒星朗輕輕的笑了：“是啊，我也想你了，跟你一樣，很想。”
“我晚上可以再給你打電話嗎？”
“可以。”
“那晚上我再找你。”
掛斷電話後，舒星朗把手機震動調到了最大模式，以防錯過這個約定好的電話。
回到倉庫裏面，剛才還在小聲討論著什麽的朋友突然都安靜了，明顯那個話題是有關舒星朗的，其實這些人都沒什麽八卦的愛好，只不過親眼見證了舒星朗視異性如無物的過去後，他們實在好奇且不敢相信區區一年這個人居然就動了凡心，他可不是什麽熱情的人，能聊好幾分鐘的電話基本沒有，而且看他在外面臉色忽憂忽喜的樣子絕對有情況。
一個平時和舒星朗最聊得來的朋友得到其他人眼神的鼓勵後，輕咳兩聲，斟酌著語氣問道：“舒星朗，剛才是家裏來的電話嗎？沒什麽事吧，怎麽聊了這麽久？”
舒星朗臉上一片寧靜，其實心裏還是有點兒放不下：“沒什麽事，不是家裏的。”
“不是家裏的，”周圍的人眼中都是驚喜，“還能聊這麽久，那肯定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舒星朗的心不在焉被這飽含深意的話敲醒了，他看了看旁邊一眾欲言又止的臉：“你們想問什麽？”
既然都說到這了，那肯定是要接著問了。那人整理出一臉的嚴肅和認真：“給你打電話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舒星朗露出自己慣用的淡定從容：“是啊。”
“我就說是吧！”
“我去！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你談戀愛。”
“不行，我要給追你的校花打電話，這個大新聞不用來落井下石真是太可惜了。”
“白玉珊出國之前還說你不娶她不嫁呢，這下她可以放心的結婚了。”
“估計要哭死一大片了……”
這幾個人炸了營，在滿是雕塑作品的倉庫裏暢所欲言的聊起了舒星朗的陳年桃花，嚎叫的聲音把房梁上的細灰都震落了不少。
當事人舒星朗環視這一屋子的聒噪，一言不發的任由他們拿自己當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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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申珺珺軟軟的聲音叫著舒老師，他暗自慶幸，還好這次沒有勤快過了頭。
“你還好嗎？”
申珺珺註視著遠方：“我很好。”
“外婆呢？”舒星朗也是聽出她的語氣並不悲痛所以才問上這麽一句。
“也很好，我讀雜志給她聽，她很高興，現在睡著了。”
“那就好，”舒星朗看不到申珺珺臉上疲憊的表情，只能在這個謊言裏全當她真的一切安好。
“舒老師，”申珺珺眼睛有些疼，她閉上眼睛試著放松，“你現在已經在北京了是吧？”
走出空調屋子，幹熱的空氣直撲到臉上，舒星朗順著墻下窄窄的一條陰影往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下走：“對，昨天到的，現在正和幾個人在我同學的工作室裏。”
“會打擾到你們嗎？我可以晚點兒再找你。”
“不會，我們只是在閑聊，”舒星朗避開幾個花盆，“這裏是間大倉庫，我已經走出來了，不會吵到他們。”
申珺珺順著墻邊蹲下來，她現在特別喜歡這個姿勢：“倉庫啊，那肯定要比你的院子大，那裏環境好嗎？”
舒星朗遺憾的笑了笑：“並不是很好，我同學這個人比較邋遢，也沒什麽時間收拾這麽大的地方，這裏離北京市區又遠位置又偏僻，所以人不多草不少。”
“這麽慘啊，”申珺珺也咧了咧嘴角，“舒老師你再多說一點兒，你再多說一點兒我就能想象出你現在周圍是什麽樣子了。”
“好，”舒星朗把視線拉遠，第一次細致的打量起身邊的一切，“倉庫很高，大概有10米，長大概有五十米，這裏好幾個這樣的倉庫，都是紅磚砌墻，倉庫左邊是3米高的一面墻，長長的圍了一大圈，門口有兩棵剛栽下去不久的國槐，樹下面各放了幾盆花，但是沒有除草，所以有點兒亂，從門口出來有一條磚鋪的小路，一直通到大門，還有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顆很高的梧桐樹下，這顆梧桐樹是這裏最好的景致，大概有幾十歲的年齡了。珺珺，你在聽嗎？”
“我在聽，”申珺珺的淚水流到了唇邊，有些癢，“我也很喜歡梧桐樹，我去過南京，那裏有很多梧桐樹，又大又漂亮。”
舒星朗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兒顫抖，盡管她刻意說的很慢很輕，但是他還是聽出來了：“那有機會我們一起再去看一次。”
“嗯，”申珺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企圖止住流淚，“舒老師，你再說點兒什麽吧，我想聽你說話。”
“這裏很熱，最高溫度三十七度，天空不是湛藍的，是灰色的，因為空氣不好，輕度汙染……”
舒星朗唱不下這場獨角戲，他沒辦法不擔心：“珺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申珺珺用手捂住眼睛，眼淚就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沒有，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就是……就是有點兒想你了。”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申珺珺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好，你在北京還有事要做，你馬上要出國了。”
這一刻舒星朗特別希望她不要這麽懂事，這麽事無巨細的替他著想：“珺珺，我可以把北京的事情往後放一放，你知道我從來都習慣把時間安排的很充裕，我可以見你一面就回來……”
“不好。”柔弱的申珺珺固執起來像一顆釘進地心的釘子，任誰都奈何不得。
舒星朗難得為誰沖動一次，就這麽被強硬的阻止了，但這盆冷水又讓他無可奈何：“珺珺……”
“舒老師，我剛才又撒謊了，”申珺珺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站起來，“我不是有點兒想你，是很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沒出息，打個電話就全控制不住了。”
她既然這麽不想讓他出現，那他只好裝作什麽都沒說過：“我不也一樣嗎？打個電話就放下一切想去找你了。”
“所以這次你不能怪我了，你也想我對吧？”
舒星朗輕輕的笑了：“是啊，我也想你了，跟你一樣，很想。”
“我晚上可以再給你打電話嗎？”
“可以。”
“那晚上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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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倉庫裏面，剛才還在小聲討論著什麽的朋友突然都安靜了，明顯那個話題是有關舒星朗的，其實這些人都沒什麽八卦的愛好，只不過親眼見證了舒星朗視異性如無物的過去後，他們實在好奇且不敢相信區區一年這個人居然就動了凡心，他可不是什麽熱情的人，能聊好幾分鐘的電話基本沒有，而且看他在外面臉色忽憂忽喜的樣子絕對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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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星朗臉上一片寧靜，其實心裏還是有點兒放不下：“沒什麽事，不是家裏的。”
“不是家裏的，”周圍的人眼中都是驚喜，“還能聊這麽久，那肯定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舒星朗的心不在焉被這飽含深意的話敲醒了，他看了看旁邊一眾欲言又止的臉：“你們想問什麽？”
既然都說到這了，那肯定是要接著問了。那人整理出一臉的嚴肅和認真：“給你打電話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舒星朗露出自己慣用的淡定從容：“是啊。”
“我就說是吧！”
“我去！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你談戀愛。”
“不行，我要給追你的校花打電話，這個大新聞不用來落井下石真是太可惜了。”
“白玉珊出國之前還說你不娶她不嫁呢，這下她可以放心的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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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炸了營，在滿是雕塑作品的倉庫裏暢所欲言的聊起了舒星朗的陳年桃花，嚎叫的聲音把房梁上的細灰都震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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