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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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去了扶柳山。
其實放寒假之前，徐奕就想去百年前那座扶柳山看看了。因為陸萱通過水鑒進去的時候遇到了名副其實的神仙。
雖然是被貶下來的。
但對徐奕來說卻很新鮮，她還沒見過海底之外神仙呢。
老爹跟龍王那幾個兄弟雖然挺熟的，但她也只是小時候遠遠見過一次。老爹拿著叉戟跟在龍王旁邊，他們一同巡視海底。
她只記得龍的尾巴很長，爪子又大又鋒利，頭上的角像珊瑚一樣漂亮，鬃毛纏繞在脖頸上微微浮動，其他的都沒什麽印象了。
現在的扶柳山並不像百年前那樣青綠蔥翠，畢竟是冬天，雪後只餘滿目銀裝。山腳下的村莊也早就蓋起了小洋樓，交通也挺便利。
她穿著鮫綃制作的衣服，在這空無一人的雪山上行走，行動並不遲緩笨拙。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陸萱藏在樹葉底下的衣服，不過現在已經都變得破破爛爛了，就算帶回去估計陸萱也不想要。
於是她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陸萱。
徐奕：[圖片] 看，你的衣服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
陸萱：哇你居然還能找到，我以為早都沒了呢。
徐奕：可這跟沒了有什麽區別？[疑惑.jpg]
陸萱：[哈哈哈.jpg] 不過你去那兒幹嘛？多冷啊。
發完這句話陸萱才意識到徐奕可是鮫人，而且人家就算不穿羽絨服，那還有鮫綃呢！
徐奕：沒關系，我就是隨便逛逛。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想碰碰運氣，萬一就遇到神仙了呢？
徐奕發現這堆破爛並沒有什麽好玩的，正要擡腳走人的時候，身後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將破碎的布料卷上天空。
徐奕閉眼低頭，等風吹走了，她在這堆破爛裏看到了一個圓形物體。她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是枚一元硬幣。
這放到現在也就值一塊錢，連根烤腸都買不起，估計也就只能坐公交車用了。而且硬幣色澤已經發暗了，很有可能花不出去，根本沒用，徐奕想了想，扔掉是最好的辦法，但是……
這可是一百年前的硬幣，雖然是現代貨幣沒錯，但它放了一百年誒！
徐奕：[圖片] 萱萱，你這枚硬幣可以給我收藏嗎？
陸萱：當然。
一塊錢而已，也不是什麽大數目。
只不過比六毛六多就是了。
徐奕把硬幣揣進兜裏，繼續前進探險去了。她幾乎把陸萱的路線走了一遍，中間還路過了孟奶奶讓陸萱拜過的土房子廟。
這廟沒什麽奇怪的，也不好玩兒。以前的人總喜歡拜一些土地神和山神之類的，但是徐奕是個好玩兒的主，她也學著陸萱的樣子拜了拜。
“姑娘，你有何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徐奕被嚇了一跳，蹲在地上：“誰？誰在說話！”
“我是這座山的山神，你拜我是有求於我吧？”
“啊？”徐奕一臉問號，“我就是隨便拜拜。”
那道聲音不回答了。
徐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說這要是真的山神，豈不是她遇到了真神仙？
她忙追問：“您真是山神嗎？”
那聲音答：“當然。”
她又問：“那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嗎？”
那聲音答：“當然。”
徐奕：“那我想看看神仙長什麽模樣。”
那道聲音又一次沈寂。
徐奕退了一步：“那我想知道神仙的名字。”
無人應答。
徐奕有點尷尬，揚聲問道：“你該不會是裝神弄鬼的騙子吧？”
那聲音立刻否定道：“不是。”
“那你怎麽什麽都做不到？”
“我現在虛弱得很，沒辦法現出真身，神仙的名諱不宜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只能緘口不言。”
“那你在這待著圖啥呢？”
“我在等一個有緣人，我有預感，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你憑什麽這麽說？”
“姑娘身上靈氣濃郁，正是因為你，老夫才蘇醒過來。”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睡的？”
“我記不清了，自從七百多年前跟那妖怪打了一場，元氣大傷，自那以後我再也恢覆不了原來的樣子了，隨後就是漫無邊際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妖怪？什麽妖怪？”
“他是窮兇極惡宛如煞神一般的存在，若是有人惹了他，沒有一個能活到第二天，而且他是天降煞星，註定要害死靠近他的所有人！”
徐奕無語：“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妖怪啊？”
“那妖怪吊著一雙幽藍豎瞳，腳下踩著萬年寒氣，口中的吐息可致人昏迷不醒。千百年來，他害死了無數人的性命，我奉天帝之命前來封印他，卻因實力不濟被自己的法印反噬，與天庭也斷了聯系。那妖怪曾經有一位發妻，據說他一直在找合適的女人來做自己的新娘，那些女人幾乎都長著同一張臉，跟他發妻一模一樣的臉，也許是被這妖怪換了，也許本就是同一個人，妖怪找到一個人的轉世十分容易。”
徐奕被他吊盡了胃口，沒好氣地說：“老娘等你說他到底是誰呢！你倒好，跟我扯一堆有的沒的。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還不想聽呢，你就在這等下一個有緣人吧！”
那聲音急忙說道：“那妖怪名為白曄，是只成精千年的白貓！”
徐奕：臥槽。
她不信：“白曄？你確定？”
“確定，千真萬確！”
“他……那些女人後來都怎麽了？”
“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怎麽死的？”
“跟妖精在一塊能有什麽好處？當然是被妖氣侵蝕而死，跟妖精待一起的時間越長，死時就越痛苦。”
“你敢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老夫騙你有什麽好處？”
“那我朋友就在他身邊，而且會不會就是……啊啊啊萬一陸萱真的是……啊啊啊怎麽辦啊！”
“你說……陸萱？老夫記得那白貓抓走的每一個姑娘名字裏都有一個‘萱’字！你必須去救你朋友，否則她將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徐奕被他說得語無倫次：“我我我……我該怎麽辦？”
那聲音安撫道：“別慌，老夫掐指一算，你應該就是南海鮫人的小公主吧？”
“你怎麽知道？”
“聽聞南海水下有一水鑒，能連通過去與現在，只需拿著那個時間段出現過的東西，心中默念那個時間，就可以穿過水鑒進入過去。你身上有沒有可以回到你朋友與那貓妖初遇的時候的物品？你只需進入水鑒，拉她一把，助她遠離貓妖即可。”
徐奕拿出口袋裏的硬幣，神情有些猶豫：“可是，母親告訴我，隨便改動過去不但會改變人物的命運，還會反噬自己……”
那聲音繼續道：“那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陸萱走向死亡嗎？”
“不！”她說，“我不可能讓她去死！”
“只要你想辦法讓陸萱遠離她現在的生活，我就能幫你救她。”
“你能救她？”
“對，我能救她——”
“真的？”
“真的，不過你既然有求於我，就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事成之後，我要那貓……那顆吸收了我神力的珠子。”
“珠……子？”
“那顆名為曜石的珠子。”
徐奕的眼神逐漸迷離，意識也開始慢慢渙散，她聽到有個聲音對自己說：“你要救陸萱，你得答應他，你要救陸萱，白曄是妖怪，他會害死陸萱的。”
對，說的對。
白曄會害死陸萱的，他不是有發妻嗎？他有發妻，現在只是拿陸萱當替代品而已，陸萱是陸萱，不是他的妻子，她根本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就知道那白貓現身準沒好事！她必須讓陸萱離開白曄。
人妖殊途，殊途難歸。
一股黑氣悄悄浸入徐奕體內，隨著血液流進她的四肢百骸。
鮫人本就半魚半妖，是最適合他這樣半神半鬼的游魂棲息的軀殼了。
哈哈哈哈哈……
白曄，你將會再一次失去她，再一次死在我的手裏。
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逃不開這個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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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放寒假之前，徐奕就想去百年前那座扶柳山看看了。因為陸萱通過水鑒進去的時候遇到了名副其實的神仙。
雖然是被貶下來的。
但對徐奕來說卻很新鮮，她還沒見過海底之外神仙呢。
老爹跟龍王那幾個兄弟雖然挺熟的，但她也只是小時候遠遠見過一次。老爹拿著叉戟跟在龍王旁邊，他們一同巡視海底。
她只記得龍的尾巴很長，爪子又大又鋒利，頭上的角像珊瑚一樣漂亮，鬃毛纏繞在脖頸上微微浮動，其他的都沒什麽印象了。
現在的扶柳山並不像百年前那樣青綠蔥翠，畢竟是冬天，雪後只餘滿目銀裝。山腳下的村莊也早就蓋起了小洋樓，交通也挺便利。
她穿著鮫綃制作的衣服，在這空無一人的雪山上行走，行動並不遲緩笨拙。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陸萱藏在樹葉底下的衣服，不過現在已經都變得破破爛爛了，就算帶回去估計陸萱也不想要。
於是她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陸萱。
徐奕：[圖片] 看，你的衣服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
陸萱：哇你居然還能找到，我以為早都沒了呢。
徐奕：可這跟沒了有什麽區別？[疑惑.jpg]
陸萱：[哈哈哈.jpg] 不過你去那兒幹嘛？多冷啊。
發完這句話陸萱才意識到徐奕可是鮫人，而且人家就算不穿羽絨服，那還有鮫綃呢！
徐奕：沒關系，我就是隨便逛逛。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想碰碰運氣，萬一就遇到神仙了呢？
徐奕發現這堆破爛並沒有什麽好玩的，正要擡腳走人的時候，身後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將破碎的布料卷上天空。
徐奕閉眼低頭，等風吹走了，她在這堆破爛裏看到了一個圓形物體。她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是枚一元硬幣。
這放到現在也就值一塊錢，連根烤腸都買不起，估計也就只能坐公交車用了。而且硬幣色澤已經發暗了，很有可能花不出去，根本沒用，徐奕想了想，扔掉是最好的辦法，但是……
這可是一百年前的硬幣，雖然是現代貨幣沒錯，但它放了一百年誒！
徐奕：[圖片] 萱萱，你這枚硬幣可以給我收藏嗎？
陸萱：當然。
一塊錢而已，也不是什麽大數目。
只不過比六毛六多就是了。
徐奕把硬幣揣進兜裏，繼續前進探險去了。她幾乎把陸萱的路線走了一遍，中間還路過了孟奶奶讓陸萱拜過的土房子廟。
這廟沒什麽奇怪的，也不好玩兒。以前的人總喜歡拜一些土地神和山神之類的，但是徐奕是個好玩兒的主，她也學著陸萱的樣子拜了拜。
“姑娘，你有何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徐奕被嚇了一跳，蹲在地上：“誰？誰在說話！”
“我是這座山的山神，你拜我是有求於我吧？”
“啊？”徐奕一臉問號，“我就是隨便拜拜。”
那道聲音不回答了。
徐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說這要是真的山神，豈不是她遇到了真神仙？
她忙追問：“您真是山神嗎？”
那聲音答：“當然。”
她又問：“那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嗎？”
那聲音答：“當然。”
徐奕：“那我想看看神仙長什麽模樣。”
那道聲音又一次沈寂。
徐奕退了一步：“那我想知道神仙的名字。”
無人應答。
徐奕有點尷尬，揚聲問道：“你該不會是裝神弄鬼的騙子吧？”
那聲音立刻否定道：“不是。”
“那你怎麽什麽都做不到？”
“我現在虛弱得很，沒辦法現出真身，神仙的名諱不宜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只能緘口不言。”
“那你在這待著圖啥呢？”
“我在等一個有緣人，我有預感，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你憑什麽這麽說？”
“姑娘身上靈氣濃郁，正是因為你，老夫才蘇醒過來。”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睡的？”
“我記不清了，自從七百多年前跟那妖怪打了一場，元氣大傷，自那以後我再也恢覆不了原來的樣子了，隨後就是漫無邊際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妖怪？什麽妖怪？”
“他是窮兇極惡宛如煞神一般的存在，若是有人惹了他，沒有一個能活到第二天，而且他是天降煞星，註定要害死靠近他的所有人！”
徐奕無語：“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妖怪啊？”
“那妖怪吊著一雙幽藍豎瞳，腳下踩著萬年寒氣，口中的吐息可致人昏迷不醒。千百年來，他害死了無數人的性命，我奉天帝之命前來封印他，卻因實力不濟被自己的法印反噬，與天庭也斷了聯系。那妖怪曾經有一位發妻，據說他一直在找合適的女人來做自己的新娘，那些女人幾乎都長著同一張臉，跟他發妻一模一樣的臉，也許是被這妖怪換了，也許本就是同一個人，妖怪找到一個人的轉世十分容易。”
徐奕被他吊盡了胃口，沒好氣地說：“老娘等你說他到底是誰呢！你倒好，跟我扯一堆有的沒的。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還不想聽呢，你就在這等下一個有緣人吧！”
那聲音急忙說道：“那妖怪名為白曄，是只成精千年的白貓！”
徐奕：臥槽。
她不信：“白曄？你確定？”
“確定，千真萬確！”
“他……那些女人後來都怎麽了？”
“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怎麽死的？”
“跟妖精在一塊能有什麽好處？當然是被妖氣侵蝕而死，跟妖精待一起的時間越長，死時就越痛苦。”
“你敢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老夫騙你有什麽好處？”
“那我朋友就在他身邊，而且會不會就是……啊啊啊萬一陸萱真的是……啊啊啊怎麽辦啊！”
“你說……陸萱？老夫記得那白貓抓走的每一個姑娘名字裏都有一個‘萱’字！你必須去救你朋友，否則她將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徐奕被他說得語無倫次：“我我我……我該怎麽辦？”
那聲音安撫道：“別慌，老夫掐指一算，你應該就是南海鮫人的小公主吧？”
“你怎麽知道？”
“聽聞南海水下有一水鑒，能連通過去與現在，只需拿著那個時間段出現過的東西，心中默念那個時間，就可以穿過水鑒進入過去。你身上有沒有可以回到你朋友與那貓妖初遇的時候的物品？你只需進入水鑒，拉她一把，助她遠離貓妖即可。”
徐奕拿出口袋裏的硬幣，神情有些猶豫：“可是，母親告訴我，隨便改動過去不但會改變人物的命運，還會反噬自己……”
那聲音繼續道：“那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陸萱走向死亡嗎？”
“不！”她說，“我不可能讓她去死！”
“只要你想辦法讓陸萱遠離她現在的生活，我就能幫你救她。”
“你能救她？”
“對，我能救她——”
“真的？”
“真的，不過你既然有求於我，就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事成之後，我要那貓……那顆吸收了我神力的珠子。”
“珠……子？”
“那顆名為曜石的珠子。”
徐奕的眼神逐漸迷離，意識也開始慢慢渙散，她聽到有個聲音對自己說：“你要救陸萱，你得答應他，你要救陸萱，白曄是妖怪，他會害死陸萱的。”
對，說的對。
白曄會害死陸萱的，他不是有發妻嗎？他有發妻，現在只是拿陸萱當替代品而已，陸萱是陸萱，不是他的妻子，她根本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就知道那白貓現身準沒好事！她必須讓陸萱離開白曄。
人妖殊途，殊途難歸。
一股黑氣悄悄浸入徐奕體內，隨著血液流進她的四肢百骸。
鮫人本就半魚半妖，是最適合他這樣半神半鬼的游魂棲息的軀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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