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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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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季水蓮從來沒見過如此輕狂不知道尊重長輩的女孩,怎麽著,錢拿了,人也要是嗎,她還想一箭雙雕?

她現在相信了,顧昌東找的這個對象不是個善茬,這要是嫁到了顧家,那以後還能讓顧昌東照顧舅舅舅媽?不給舅舅舅媽添堵就算不錯了。

一萬塊錢果然餵不飽她,季水蓮萬分後悔,“你把錢還我。”

“這不是你預先還給我們的嗎?”姜英可不會給她機會拿回去,她說道:“收條我已經打過了,到時候去舅媽家點收外公遺產的時候,你出示下收條,不然,這一萬塊錢我可不認賬。”

季水蓮心裏那個氣啊,這還沒結婚呢,就把昌東的東西當成她的,這要是結了婚還了得,她原先還猶豫著要不要找姜英的茬,現在也沒什麽好猶豫的。

她把那件羊絨大衣拿出來,“看看你們家做的什麽次品,回去洗一次就起球了,我要退貨。”

姜英心道她的段位也太低了,只能想到這種招數嗎?跟她上輩子極品的渣爹和兄弟們比起來,都不夠看的,就這點小手段,還妄想跑過來阻止外甥結婚,她不會以為為難一下她,她就知難而退或者惱羞成怒跟顧昌東分手吧?

姜英心裏都懷疑,要是這本書裏的極品們都這個智商和段位的話,她真是躺著都能贏,降智啊!

“不退。”姜英說道:“你明顯是來找茬的,距離你拿走這件外套才一天的功夫,起球的地方卻是在後背、衣襟這兩處,容易起摩擦的衣袖、腋下反而沒有起球,你是拿刷子刷的吧?”

“你怎麽知道?”

姜英心想這還用猜嗎,她說道:“真要叫派出所來我怕你臉上難看,我這裏還有這種羊絨的料子,當場洗,如果不起球,你這訛詐的罪名就成立了。”

“你……”季水蓮臉色漲紅,還用得著叫派出所嗎,顧昌東就是刑偵大隊的,她原本是想叫姜英害怕知難而退,做生意的就是怕人搗亂,可是姜英好像一點也不怕。

姜英拿出個錄音筆來,放了一段,說道:“剛才你甩出一萬塊錢的時候,我就打開錄音筆了,你下回要是還敢來我店裏找茬,我就把這錄音筆曝光,我就看看你丟不丟的起這個人。”

自從上回莊淑君來店裏找過茬之後,姜英是想在店裏裝監控的,問了一圈,這年監控還沒有普及,她想裝都沒地方買,就買了幾個錄音筆,若是遇到找茬的,不管她在不在,都叫衛春芹她們及時給過程錄下來當證據,沒想到今天恰好用上了。

季水蓮拎著那件已經不能再穿的羊絨大衣,黑著臉走了,姚真從制衣間走出來,問道:“那不是在我們家定過衣服的客人嗎,我聽到樓上的爭吵,又怎麽了?”

她們這間“英若”是做高級定制的,其實來找茬的客人少之又少,也就上回莊淑君帶著那件仿冒的過來鬧了一回烏龍事件,反而幫她家漲了人氣呢。

姜英隨口說道:“找茬的,被我給轟走了,沒事兒不用理她。”

她沒說那人是顧昌東舅媽,怕姜年慶壓不住火氣,說到姜年慶,蛋糕店的裝修,他跟韓積兩個,也順利的快裝修好了。

姜英過去看了一趟,後廚的設備已經安裝到位,姜年慶的蛋糕店叫“吉慶齋”,劉阿婆和衛春芹都說名字吉利的很,姜英也沒意見,看這裝修的進度,下個月初就能開張了。

姜年慶店鋪還沒開張,就招了個小徒弟,是姜富海當初那個中毒被救回來的,叫姜水生,因著他也姓姜,當初姜富海才收他當個小徒弟,姜富海把酒樓賣掉,小徒弟沒地方去,姜年慶當初在醫院說過的,如果他沒地方去,就收他當徒弟教他做蛋糕,現在信守承諾。

姜英背過身跟姜年慶說道:“哥,帶徒弟可以,你自己也要留個心眼,預防人家學會了你的手藝另起爐竈。”

姜年慶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看家的本事他肯定要留一手,做蛋糕店帶學徒,就跟當大廚帶徒弟是一樣的,不能說防著人家出去單幹就不帶徒弟了,他外公一輩子帶了多少徒弟呀,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老師傅一來有自己的口碑,二來有壓箱底的招牌,另外姜英研制的那些特色手工零食,這些秘方都攥在自己手心裏,不會洩露的,姜英當初那個鹵牛肉的配方,都是只教了姜年慶沒教衛春芹,姜年慶心裏有數。

姜英提醒他也是好意,他道:“哥心裏有數呢,不招他我也得再帶個徒弟,先觀察著吧。”

雖然是這麽說,姜年慶還是跟水生把話說在前頭,“水生,哥先跟你說清楚,你學成了以後想開店,堂堂正正的跟哥說,哥不會怪你,但是你要敢吃裏扒外、做對不起咱們吉慶齋的事,我肯定翻臉。”

水生連忙搖頭說絕對不會,姜英看姜年慶心裏有數,就不再管了,十八歲的水生或許不會,但是人的欲.望是隨著時間改變的,那二十八歲的水生呢,不好說,且看著吧。

她叫姜年慶今天去接若若,然後去市局等顧昌東下班,顧昌東這幾天難得沒加班,姜英主動來接他,還是第一次,這快要結婚了就是不一樣,雖然還有半年……

七想八想的,顧昌東看姜英拎著個袋子,一把接過來,還挺沈,“你帶的啥,怪沈的,牛肉幹嗎?”

姜英坐上他自行車後座,“回家再說。”單位有車,但是顧昌東不出勤的時候,是不用公車的。

顧昌東問:“你家我家?”

“你家?”

“那晚上也在我家吃?”

說真的,他去了市局後,不是食堂就是忙到在辦公室啃餅幹泡面,家裏也只有速凍的餃子、餛飩,今天是個好機會,說不定能跟姜英單獨吃頓晚飯呢。

路過菜場的時候,他道:“現在還早,要不我們去菜場買點菜去我家做飯?”

姜英:……呵,美得他,雖然季水蓮的事算不到顧昌東頭上,姜英還是有點生氣的,看顧昌東怎麽辦吧,但是做飯她是沒心情再做飯了。

“不買,快點回家,我有事跟你說。”

顧昌東委委屈屈,不能單獨跟媳婦吃飯也行,回頭去媳婦家蹭飯吃去。

到了顧昌東家,姜英把袋子打開,裏面是一萬塊錢,她唇角上挑,笑的不輕不重,顧昌東就覺得不好,姜英生氣的時候才這樣。

“你舅媽今天來我店裏,甩出一萬塊錢來,叫我離開你,你看到了吧,你在你舅舅舅媽眼裏,你也就值一萬。”

顧昌東:……他就知道有人要作妖,他都已經把他跟姜英要結婚的消息散出去了,還有人不死心呢。

那個舅舅吧,怎麽說呢,爛泥扶不上墻,耳根子軟,骨頭也軟,他自己是沒那個主見去舉報的,多半是聽了季水蓮的枕頭風,心裏一害怕才去的。

還有那個舅媽,當初外公就不同意她跟舅舅的婚事,季水蓮很有些手段,嫁進門七個月就生了孩子,說是早產,這裏面的內情,究竟是早產還是未婚先孕真不能放明面上說。

顧昌東道:“你可千萬別上當,這一萬塊錢,連外公遺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媳婦,你要是走了,可就吃虧了。”

姜英被他逗笑了,又忍住了,“有再多跟我也沒關系,為什麽他們總是覺得我圖你錢呢,你舅舅舅媽眼皮子那麽淺嗎?”

說是看不上她的身世她都能理解,為點錢真不至於,而且顧昌東爺爺奶奶都不反對,舅舅舅媽跳出來,可真叫人費解。

“你當然不是了。”

顧昌東想,姜英自己就能掙錢,她要圖錢也不找他啊,顧家是有點家底,但畢竟不是從商,文家屬於清貴,古董字畫多,那一年大半也都捐掉了。

顧昌東知道媳婦受委屈了,這口氣不還回去,那些人還沒個消停,他道:“這事還是我來辦,保證舅舅舅媽以後不敢來找你。”

“你又想給他們家兒子揍一頓?”姜英忙說道:“那不是你親弟弟,真不能亂來。”

顧昌東揍顧雲青,還能說是考驗他學拳的成果,而且他們都姓顧,哥哥教訓弟弟,別人都說不出個啥,舅舅家的兒子,那畢竟隔了一輩,動手是不能動手的。

“還真不用動手。”顧昌東笑道:“我有別的辦法。”

因為顧昌東的態度,姜英心裏那口氣就消散了,當初覺得找他當對象會麻煩,她才退縮,可是顧昌東給她的心焐熱了,這年代其實很多男人是把家族放在很重的位置,那分給老婆孩子的就少了,就像姜富海,因為弟弟幾句話,就收養了姜海葵,差點把他命都送掉,顧昌東就不會,沒踩他底線的時候他可以聽之任之,踩到他底線了,親舅舅也不行,顧昌東心裏的那根底線,就是姜英。

姜英想了想,把那一萬塊錢交給顧昌東,“我寫過欠條給季水蓮,說這是他們預先還的,這錢你收著吧。”

顧昌東推回去,“我明天就要開始忙了,真沒時間去存錢,你拿著唄,反正結婚後,家裏的錢都歸你管。”

她拿著就拿,姜英也不客氣,給一萬塊放回包裏,“那我回去了。”

顧昌東跟上去,“我還沒吃飯呢,跟你一起回去行嗎,我洗碗。”

“不行。”姜英把他推回去,“還沒結婚呢,不要天天去我家蹭飯。”

雖然這麽說,姜英回家後把晚飯做好,看顧昌東沒來,心想他這人太實誠了吧,讓別來他還真不來,姜英讓若若跟她舅舅去喊顧昌東來吃飯,“若若,跟你舅舅去叫顧叔叔來吃羊肉鍋子。”

沒一會兒若若跟姜年慶回來了,說道:“媽媽,你確定顧叔叔下班了嗎,顧叔叔家裏的門是鎖著的呀。”

姜英也怔住了,難道是又回去加班了?

哎不想了,反正找他這個大隊長當對象,就做好了他會很忙碌的心裏準備。

若若和姜年慶去喊顧昌東吃飯的時候,顧昌東是出去了。

他都快被季水蓮愚蠢的行為氣瘋了,難得不加班不出差,能跟媳婦單獨做飯吃飯,多美的事,結果呢,因為季水蓮自以為是的跑去找姜英,姜英一生氣,害的他晚上只能啃冷饅頭。

顧昌東辦過那麽多大案要案,面對過多少狡猾的罪犯,實在不能理解,就文自在和季水蓮這樣愚蠢的,到現在都沒有吃過大虧,那也是個奇跡。

其實顧昌東搞錯了,不是他們倆沒吃過虧,文自在手裏握著那麽多遺產,雖然當初文老爺子捐了不少,也不可能全部捐掉,只要文自在不作,夠他過一輩子的。

別人不敢對他動手,那是因為文自在有個當公安的外甥,誰敢騙文自在呀,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局子裏送嗎?

顧昌東也不用帶人,自己換了身警服,去單位開了警車加班去了,季水蓮的弟弟開了個臺球館,那種地方小混混不要太多,是該整治整治了。

警車往門口一停,到了臺球館證件一亮,挨個出示身份證,幾下一查,盤查出幾個小偷小摸的慣犯出來,顧昌東往市局打了個電話,喊了幾個同事把人拷走,臺球室停業整頓,全套流程合理合法,附近的百姓拍手叫好,這臺球室白天還好一點,一到晚上烏煙瘴氣,早就該停業整頓了。

“這家老板一直吹噓他家背後有人,關系還蠻硬的,估計是瞎說的,活該被查。”

“就是,公安那麽忙,今天終於也騰出空來整治了。”

季榮湖都嚇懵了,忙上前跟顧昌東套近乎,“昌東啊,我可是合法經營,你咋就來我這裏拷人呢?”

“有人舉報,你這裏是犯罪分子聚集、銷賬的窩點,我也是合法排查,有問題嗎?”

那肯定沒問題,但是京市的臺球室也不止他這一家,顧昌東今天這火氣莫名其妙啊。

季榮湖被帶回去關了一晚上才被放出來,跟人合夥經營的臺球室也要整治,要說這顧昌東吧,跟親爹媽都不怎麽來往,可跟他舅舅的關系絕對談不上壞,之前一直相安無事,昨晚幹嘛發了瘋跑去查他的臺球室,一點情面都不給。

他開這個臺球室,這一片的地頭蛇看他是文自在的小舅子,並不來找他的麻煩。

可文自在能有什麽面子,人家看的不過是文自在的外甥顧昌東,顧昌東一開始是片區的副所長,後來調到市局任刑偵支隊的大隊長,哪個地頭蛇敢惹那麽號人物的舅舅。

偏偏是顧昌東親自來查的,那些人多會見風使舵,就算臺球室整頓後重新開張,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季榮湖越想越不對味,跑去找季水蓮,“姐,你最近沒去招惹顧昌東吧?”

“怎麽了?”季水蓮心裏一驚,她昨天才去找過姜英,弟弟今天就來問這話,難道……“顧昌東打你了?”

季榮湖好歹算長輩,顧昌東敢動手,那是可以告他的!

季榮湖一跺腳,看他姐姐這表情,就知道她還沒放棄過跟顧家結親的心思,不是去招惹過顧昌東、就是招惹了顧昌東對象。

怎麽到現在季水蓮心裏都沒有數,季家只是個普通的人家,季水蓮未婚先孕,文家反對不得才匆匆結婚,就這麽靠上了文家,靠上了文家等於靠上了顧家。

後來顧夏兩家出了那樣老死不相往來的事,文老爺子費盡心思替唯一的兒子安排打算,恰好顧昌東比他父親和爺爺還出息,靠著這麽有本事的外甥,就是他們季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在外面做生意開店,輕易也沒人敢去找他們麻煩,她這個姐姐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季榮湖被季水袖氣的不行,點醒她,“昨兒晚上,昌東開著警車到我那臺球室裏例行檢查,查出好幾個偷雞摸狗的慣犯,給人押走了,臺球室也停業整頓,你說我這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你不要接待小偷小摸的混混不就好了?”

“你說的簡單,我怎麽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開什麽玩笑,就是知道了,他能攆人走嗎,“你到底做了什麽你說說,我看能不能補救!”

“我去找他對象了。”季水袖心裏堵的慌。

“你有病,你又不是顧昌東他.媽,你找他對象幹什麽,他娶誰關你這個舅媽什麽事?”

季榮湖真是氣的不行,他是男人,他理解,要是有人敢給他老婆氣受,他也得叫對方不得安生,這事不怪昌東。

季水蓮咬牙切齒,為了個女人,顧昌東一點親戚的情面都不留,偏偏他親媽和後媽都太慫了,親媽為著顧昌東被抓找了姜英一次,就不敢再上門,怕把僅剩的那點母子情分給耗光,後媽更沒用,兒子被顧昌東揍了一頓後,她連出頭都不敢出了。

沒一個靠得住的,她不得自己上嗎。

季家裏,就屬她嫁的最好,全家都沾過她的光,現在一出事就來指責她,她也很氣憤,“顧昌東不娶我們家的人,親戚情分只會越來越淡,以後還指望誰去,指望你嗎?”

其實之前季水蓮回娘家,說出把大姐家的老二保媒給顧昌東,全家人是樂意的,就不說文老爺子留的遺產,那都是死物,總有花光的一天,但是真結了親,顧昌東就是他們季家的女婿,親上加親,這門關系更牢靠,季家的小字輩都有依靠了。

季家就沒有人不願意的,季水蓮為了把這事做成,在外面大張旗鼓的宣揚,想著顧家被輿論綁架的不好意思拒絕,這事不就成了嗎?

哪知道顧昌東一點面子不給,甩了一句他不找對象,這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但是季家的臉面都丟光了,她大姐更是連那對玉鐲子都沒退,說就當顧家的賠禮,賠個屁哦,顧家全程蒙在鼓裏,都是季水蓮一手操辦的,要賠也是季水蓮賠。

季榮湖疑惑道:“姐,你不會就是不想賠那對玉鐲子,才去找昌東媳婦的吧,你眼皮子淺的就值兩個鐲子嗎?那才值多少錢,大姐不肯退,你折算成錢賠給昌東好了,多大點事。”

壓根就不是兩個鐲子的事,季水蓮有苦說不出,也不敢說,當初找文自在之前,她是有個對象的,後來對象跟人打架把對方的頭打破了,坐了牢,恰好文自在對她也挺有好感,她跟文自在順理成章談起了戀愛。

其實她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文自在的還是她前對象的,改革開放後,前對象突然找到她,用孩子早產的事威脅,要她給一筆封口費,說他要下海做生意,沒本錢,讓季水蓮給他湊本錢。

家裏存折上是有錢,但是那男人胃口大,那麽大一筆,動了存折文自在不可能不知道,季水蓮說她沒錢,那男人壓根不信,當年他跟季水蓮上街,有個小混混沖著季水蓮吹口哨,季水蓮不樂意,他就沖上去給對方頭打破了,也因此坐了牢,等坐牢出來,對象已經嫁了戶條件特別好的人家。

“老子當年是為你打架的,為了你坐牢,你兒子七個月就生下來,你說是老子的種還是文自在的?”

這年還沒有親子鑒定,誰能曉得那孩子是誰的。

季水蓮自己都稀裏糊塗,她看兒子長得像舅舅,更判斷不出親爹是誰,但是她也真的拿不出前對象要求的數額。

前對象給她出主意,“文自在不是還有幾件古董嗎,你拿出來給我,我去找人做了贗品出來,把真的給換掉,文大傻子看不出來的。”

“不行,留下來的那幾件是他命.根子,絕對不行。”

季水蓮當然不願意,文自在的就是她兒子的,她傻了才會拿家裏的古董給那人。

她前對象說:“那就拿顧昌東的,到時候你給他找個自家媳婦,家產一還的時候,把那幾件調換的贗品扣下來,或者說是摔碎了,都是自家人不會跟你計較的,碎都已經碎了,還能讓舅舅舅媽賠?多簡單的事。”

季水蓮一想只能這麽辦了,就從顧昌東的那部分遺產裏,拿了三件古董給她前對象偷偷去變賣,這兩年他前對象說要擴大經營追加投資,又脅迫她拿出去兩件,現在顧昌東的那份遺產裏,一共有五件贗品。

現在顧昌東婚期定了,等到明年三月份一結婚,她怕贗品的事瞞不住,贗品倒是其次,萬一把她跟前對象的關系抖出來,她就完了。

她越陷越深的時候,聽到顧昌東說這輩子都不找對象,心裏開心死了。

老爺子的遺囑上,是說等顧昌東結了婚才把舅舅代為保管的遺產還他,如果顧昌東不結婚,那就可以繼續保管了呀,顧家都是有傲氣的人,從來沒有提過一次找文自在要顧昌東的遺產。

現在顧昌東要結婚了,他親媽、後媽、親爹後爹都邪了門偃旗息鼓,季水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把季榮湖打發走,去找了她前對象。

她前對象看到她來,笑著說道:“正要找你呢,那個服裝廠我不打算跟人合夥了,準備自己單幹,還差點資金,你再給我弄兩件古董出來。”

季水蓮臉上一黑,“顧昌東要結婚了,明年三月,還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還是想辦法把那五件古董都贖回來吧,不然我們兩個都要倒黴!”

梁勇勝也是經歷了大風浪的人,並沒有被嚇到,“文自在的那個外甥,不是說他不結婚嗎,繼續讓他不結婚就好了。”

季水蓮冷笑,顧昌東爹媽都不反對,她一個舅媽憑什麽不讓他結婚,本來她是季家嫁的最好的,娘家都沾過她的光,現在搞的提心吊膽,都是被梁勇勝給拖累的。

她說道:“顧昌東可是刑偵支隊的大隊長,又不是普通人,你有什麽辦法?”

“我想想吧。”梁勇勝說道:“五件也是拿,十件也是拿,你幹脆連文自在的那一份都給我,到時候我賣了分你一半的錢。”

“不可能。”季水蓮想了想,“你能讓顧昌東結不成婚再說吧,不然那五件古董你典當到哪兒了,想辦法給贖回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給供出來,看顧昌東饒不饒的了你。”

***

顧昌東現在下班的時候基本都陪媳婦和孩子,只要不加班他就去接若若,好幾次姜年慶都撲了個空,眼巴巴看著若若興高采烈的坐在顧昌東二八大杠上開心的走了,心裏那個酸的哦,若若這個小沒良心的,有了後爹就不要舅舅了。

若若明年要上小學一年級,顧昌東問姜英,打算讓若若上哪個學校。

姜英的戶口已經遷回來了,當初是想著能把戶口遷回來,讓若若順利上學就滿足,但是人嘛,總是渴望更好的,京市那麽多學校,戶口的問題解決了,姜英自然想給若若挑一所更好的學校,很快就要開始九年義務教育,以後小升初是直接升的,而且是就近入學,姜英現在確實要開始給若若做打算。

顧昌東說道:“我們單位附近的小學不錯的。”

實驗小學嗎,那當然好了,姜英突然問道:“你調去市局剛滿一年,你能分房子了嗎?”

顧昌東:“單位恰好要再分一次房子,我也打了申請,滿足分房的條件,如果要過去住呢,我就在符合條件的情況下,挑一套大的,如果不過去住,就讓別人先挑。”

姜英想,如果若若明年去實驗小學上學的話,現在住的地方離學校太遠了,而顧昌東單位的房子離學校很近,初中也近,現在已經陸續把小學改成六年制,等若若初中畢業,至少要在那邊住九年,那肯定選大的呀。

“那還是選套大的吧。”

顧昌東心裏喜悅,如果能搬去單位分的房子,就不用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個院子裏,讓姜英和若若搬去他的院子,估計姜英不願意,那他就只能住到姜英家。

現在能一家三口單獨住,他當然開心了,這也算顧昌東一點小小的私心,如果劉阿婆願意過去住也沒問題。

姜英想了想,要是搬到那邊的話,若若上學是近了,劉阿婆每天都要去店裏,對劉阿婆來說路途可就遠了,還是得和劉阿婆商量一下,看看她願意住哪邊?

其實姜英自己是願意住院子的,院子多敞亮舒服,但是若若更願意住到家屬樓,若若說:“住的近好哇,我放學了還能跟同學玩。”

顧昌東再次確認了一下,“那等若若上一年級的時候,咱們是不是就搬到單位分的房子裏住?”

姜英垂著眸輕輕“嗯”了一聲,沒法子,古時候還有孟母三遷呢,為了孩子上學,還是住單位房又近又方便。

顧昌東和若若都很高興,顧昌東帶若若下樓,“走,我們去問問阿婆,到時候跟不跟我們去住。”

顧昌東和若若剛下去沒一會,連紅蕊過來取上次定做的兩套衣服,她一套,她對象一套,可給她心疼死了,有心想退,訂單上又寫的清清楚楚,定制的衣服沒有質量問題不退。

她不情不願的把尾款給付了,還跟沒事人一樣跟姜英閑聊,“姜英,我臘月就結婚,到時候你跟你對象一定要來呀。”

姜英覺得有點可笑,上回她對象跟蹤,她來服裝店套話,這就當沒事發生?怎麽可能呢,她和顧昌東結婚,連顧昌東親媽親爸和舅舅都不會請,又怎麽會去參加連紅蕊的婚宴,膈應死了。

姜英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顧昌東的舅舅舉報到你對象那兒,你也來我這探聽過消息,我覺得吧,你對象和我對象是同事,畢竟還要共事,但我們倆作為家屬,實在沒必要裝和睦,你結婚我不會去的,我對象去不去,你讓你對象去問。”

顧昌東要是敢去,姜英決定一個月不跟他說話。

連紅蕊氣的不行,拿上衣服甩袖子就走了,她剛走,鐘銀平就上樓,姜英看到她笑道:“你是來看樣衣的?”

鐘銀平剛才是去制衣間看樣衣,不過她這趟來是受人之托,專門來找姜英談事情,姚真說姜英在會客室有客人,她就一直等連紅蕊走了才上來。

鐘銀平性格爽利,上來直接說道:“姜英,你這回可要幫幫我爸,他被人坑慘了,這個難關要是渡不過去,他廠子都要倒閉。”

姜英心裏有數,她會的就是設計,上回鐘廣榮一直說有機會合作一下,鐘廣榮是個守成的性格,他廠子也不缺活,上回文化團的演出服,說丟就丟了,他都沒放在心上。

鐘銀平找她幫忙,應該還是看重她設計方面的能力,就是不知道她爸的廠子遇到什麽難關,鐘廣榮可能是覺得一直沒合作過,不好意思直接來找她,就讓鐘銀平先來探探口風。

“你爸廠子怎麽了?”姜英忙放下手裏的設計稿,“你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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