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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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帶我去吧。”湘弦開口。她雖然從不曾理會過旁人對她的誤解或者誹謗，但不代表她就無心。對於親近的人帶來的傷害她無法不去在意，傷人的話一遍遍的回蕩在腦海裏，難以簡單釋懷。可是現在聽聞湘琴出事她也沒法不擔心，血緣親情總是無法割舍的。
他們到的時候手術還在繼續。徑直忽略一邊帶著憤怒的視線，湘弦上前握住袁爸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手術室的紅燈由明轉暗，袁爸謔地站起身急切地上前詢問消息，只是最後張了張嘴，話不成句。
“你們誰是病患的家屬？”護士小姐照例詢問。
“我們就是，請問手術結果如何？”湘弦代替袁爸問出口。
“恭喜你們，手術很成功，修養一段時間病人便能痊愈。”讓人感覺舒心的微笑以及確切的答覆無疑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
在得到安心的結果後袁爸回了公司，江媽媽也回家幫湘琴收拾一些換洗衣物，本想留下來陪著湘琴的留農和純美也被袁爸勸了回去。湘弦則在直樹的陪同下沿著路邊的林蔭小道慢慢往家的方向漫步行走。
“真的考慮好以後的路了？”湘弦跨過飄落到地上的綠葉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嗯，很久之前或許有過迷茫，但我確信它從未變過。”直樹認真地回應。“我錯過了考試，錯過了臺大，會失望麽。”就像她懂自己一樣，她也很了解她，所以，對於她的回答，他想他不會感到意外。
湘弦停下腳步側身看向直樹：“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你是否和我念同一所大學。你說我傻，其實最傻的那個應該是你才對呀，阿直，湘琴出事你應該早告訴我的。”以直樹的能力來說就這樣放棄臺大太可惜了。
“你明知不可能。”她向往了那麽久的學府，他又如何會去親自打碎呢。反之，他對學校沒有什麽執著，不過既然無緣臺大但他總不會將就的。放眼多所大學，他們學校大學部的醫學院比之臺大也差不了多少的。
湘弦閉上雙眼傾身上前將頭抵在了直樹手臂上，喃喃道：“傻瓜，何必如此。”
湘琴術後恢覆很好，白天有阿金留農他們使著勁地逗她開心倒也不會寂寞，袁爸每天也都會煮好些進補的食物帶給她，江媽媽也會時不時地去醫院看她。當然，少不了湘弦，只是她每回去的時間都很巧，乘著湘琴睡覺的時候過去，跟主治醫師問些情況，偶爾直樹也會陪著她一起。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樹葉沙沙蟬兒鳴叫，湘弦照例去看湘琴，直樹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一起。”湘弦點頭，只是後來出發的時候兩人身後還跟了個小尾巴。裕樹一貫看湘琴不順眼，但又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所以便央了湘弦同去。一行三人，各有思量。
到了醫院，湘弦依舊去尋湘琴的主治醫師，直樹對湘弦指了下病房的方向看著湘弦明白後才走去，裕樹不耐煩醫生的那些話便只能跟著直樹一起。
病房是雙人的，只是碰巧隔壁床還沒有病患入住，是故稍微熱鬧一些也沒關系。當直樹敲響房門的時候，湘琴她們正笑得開懷，直到三人都看見直樹後笑鬧才停止。
“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噢，我就先走嘍，湘琴我明天再來看你。”純美拿起包包向門口移動。
“那什麽，我也是我也是。”留農附和著，兩人以飛一般的速度給直樹騰出了空間。
湘琴看著幾日沒見的直樹便有些慌亂，急忙找起了話題：“我聽爸說你念我們學校的大學部喔。”略顯羞意的臉頰泛著妍麗的紅色，滿含期待的語氣裏帶著一股子甜蜜，“其實除了臺大也有好些比較好的學校，你沒選是因為什麽？”
“我自己的決定，與任何人都沒關系。”直樹說的直白沒有任何暧昧。
湘琴笑容頓在臉上顯出些尷尬的味道。“這樣啊。那、那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上學啊，像高中的時候一樣。”不愧是樂天派，總能想到令她快樂的事情。
“開學後我會搬出去住。”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湘琴一下晴空霹靂。
“為，為什麽，不是在家裏住的好好的嗎，怎麽會想到搬出去？”從沒想過直樹不在的江宅是什麽樣，這教她如何能接受。“為了小弦？”那顫抖的聲線好似只要直樹說一個‘是’字便會承受不住。
沈默了幾秒，直樹交握的十指分開，按了按眉心正色道：“不要再喜歡我了。”
聞言湘琴臉色慘白，“為什麽，連我的這份喜歡也要剝奪呢。我也不想喜歡你的，這樣就不會傷心了，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啊！如果不去喜歡你，我會感覺連呼吸都開始有困難。”頓了頓湘琴艱澀道：“你喜歡小弦嗎？”
“嗯。”只有說起湘弦的時候直樹平靜無波的眼裏才會閃現柔意。
“為什麽呢。”低喃的話語不知道是在問直樹還在在問自己。
“大抵她是我人生中最好禮物了。我們認識十二年，小時候的事我不會記得很多，但我不曾忘記的，最珍惜的就是和她一起的日子。”想起那段頗為難忘的回憶連直樹都不禁感慨。
“十二年……原來、原來這就是原因麽。可是小弦從來都沒說過你們的事吶。”如果她知道或許就不能陷得這麽深了，可是沒有如果，她從沒聽說過。
直樹不語。
“好，我明白了。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忘記，但我會做到的，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不要再喜歡你。”湘琴揚著慘淡的笑，頭撇向窗外掩飾著眼裏泛起的淚光。
“嗯，再見。”對於決定好的事直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與其讓她留著念想不如早早斷掉，對誰都好。
“再、見。”走遠的人並沒有聽見，空氣裏浮動著細微的顫抖，潔白的被子上暈染開一朵朵水花，房間裏的嗚咽聲斷續地響起。
她還是失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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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吧。”湘弦開口。她雖然從不曾理會過旁人對她的誤解或者誹謗，但不代表她就無心。對於親近的人帶來的傷害她無法不去在意，傷人的話一遍遍的回蕩在腦海裏，難以簡單釋懷。可是現在聽聞湘琴出事她也沒法不擔心，血緣親情總是無法割舍的。
他們到的時候手術還在繼續。徑直忽略一邊帶著憤怒的視線，湘弦上前握住袁爸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手術室的紅燈由明轉暗，袁爸謔地站起身急切地上前詢問消息，只是最後張了張嘴，話不成句。
“你們誰是病患的家屬？”護士小姐照例詢問。
“我們就是，請問手術結果如何？”湘弦代替袁爸問出口。
“恭喜你們，手術很成功，修養一段時間病人便能痊愈。”讓人感覺舒心的微笑以及確切的答覆無疑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
在得到安心的結果後袁爸回了公司，江媽媽也回家幫湘琴收拾一些換洗衣物，本想留下來陪著湘琴的留農和純美也被袁爸勸了回去。湘弦則在直樹的陪同下沿著路邊的林蔭小道慢慢往家的方向漫步行走。
“真的考慮好以後的路了？”湘弦跨過飄落到地上的綠葉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嗯，很久之前或許有過迷茫，但我確信它從未變過。”直樹認真地回應。“我錯過了考試，錯過了臺大，會失望麽。”就像她懂自己一樣，她也很了解她，所以，對於她的回答，他想他不會感到意外。
湘弦停下腳步側身看向直樹：“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你是否和我念同一所大學。你說我傻，其實最傻的那個應該是你才對呀，阿直，湘琴出事你應該早告訴我的。”以直樹的能力來說就這樣放棄臺大太可惜了。
“你明知不可能。”她向往了那麽久的學府，他又如何會去親自打碎呢。反之，他對學校沒有什麽執著，不過既然無緣臺大但他總不會將就的。放眼多所大學，他們學校大學部的醫學院比之臺大也差不了多少的。
湘弦閉上雙眼傾身上前將頭抵在了直樹手臂上，喃喃道：“傻瓜，何必如此。”
湘琴術後恢覆很好，白天有阿金留農他們使著勁地逗她開心倒也不會寂寞，袁爸每天也都會煮好些進補的食物帶給她，江媽媽也會時不時地去醫院看她。當然，少不了湘弦，只是她每回去的時間都很巧，乘著湘琴睡覺的時候過去，跟主治醫師問些情況，偶爾直樹也會陪著她一起。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樹葉沙沙蟬兒鳴叫，湘弦照例去看湘琴，直樹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一起。”湘弦點頭，只是後來出發的時候兩人身後還跟了個小尾巴。裕樹一貫看湘琴不順眼，但又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所以便央了湘弦同去。一行三人，各有思量。
到了醫院，湘弦依舊去尋湘琴的主治醫師，直樹對湘弦指了下病房的方向看著湘弦明白後才走去，裕樹不耐煩醫生的那些話便只能跟著直樹一起。
病房是雙人的，只是碰巧隔壁床還沒有病患入住，是故稍微熱鬧一些也沒關系。當直樹敲響房門的時候，湘琴她們正笑得開懷，直到三人都看見直樹後笑鬧才停止。
“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噢，我就先走嘍，湘琴我明天再來看你。”純美拿起包包向門口移動。
“那什麽，我也是我也是。”留農附和著，兩人以飛一般的速度給直樹騰出了空間。
湘琴看著幾日沒見的直樹便有些慌亂，急忙找起了話題：“我聽爸說你念我們學校的大學部喔。”略顯羞意的臉頰泛著妍麗的紅色，滿含期待的語氣裏帶著一股子甜蜜，“其實除了臺大也有好些比較好的學校，你沒選是因為什麽？”
“我自己的決定，與任何人都沒關系。”直樹說的直白沒有任何暧昧。
湘琴笑容頓在臉上顯出些尷尬的味道。“這樣啊。那、那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上學啊，像高中的時候一樣。”不愧是樂天派，總能想到令她快樂的事情。
“開學後我會搬出去住。”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湘琴一下晴空霹靂。
“為，為什麽，不是在家裏住的好好的嗎，怎麽會想到搬出去？”從沒想過直樹不在的江宅是什麽樣，這教她如何能接受。“為了小弦？”那顫抖的聲線好似只要直樹說一個‘是’字便會承受不住。
沈默了幾秒，直樹交握的十指分開，按了按眉心正色道：“不要再喜歡我了。”
聞言湘琴臉色慘白，“為什麽，連我的這份喜歡也要剝奪呢。我也不想喜歡你的，這樣就不會傷心了，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啊！如果不去喜歡你，我會感覺連呼吸都開始有困難。”頓了頓湘琴艱澀道：“你喜歡小弦嗎？”
“嗯。”只有說起湘弦的時候直樹平靜無波的眼裏才會閃現柔意。
“為什麽呢。”低喃的話語不知道是在問直樹還在在問自己。
“大抵她是我人生中最好禮物了。我們認識十二年，小時候的事我不會記得很多，但我不曾忘記的，最珍惜的就是和她一起的日子。”想起那段頗為難忘的回憶連直樹都不禁感慨。
“十二年……原來、原來這就是原因麽。可是小弦從來都沒說過你們的事吶。”如果她知道或許就不能陷得這麽深了，可是沒有如果，她從沒聽說過。
直樹不語。
“好，我明白了。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忘記，但我會做到的，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不要再喜歡你。”湘琴揚著慘淡的笑，頭撇向窗外掩飾著眼裏泛起的淚光。
“嗯，再見。”對於決定好的事直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與其讓她留著念想不如早早斷掉，對誰都好。
“再、見。”走遠的人並沒有聽見，空氣裏浮動著細微的顫抖，潔白的被子上暈染開一朵朵水花，房間裏的嗚咽聲斷續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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