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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耽於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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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雙行嘿嘿笑了兩聲,順勢拉住安錦陽的手臂,掌心由肩部一路往下滑,最後揪住安錦陽的小拇指,衛雙行本就舍不得下力,再加上酒意朦朧,這小擒拿就是有十分威力,這時候也是一分都沒有了。

安錦陽頗為無奈地任憑衛雙行揪著他小指頭晃來晃去,不像是要把他扳倒,倒像是搖著他的手臂正朝他撒嬌一般,那模樣,瞧在安錦陽眼裏,著實生出了兩分憨態可掬。

似乎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少年的眼睛格外好看,又黑又亮蒙了層水汽,裏面清清粼粼的仿佛有光一般,看得他心裏有什麽東西滿滿的要溢出來,安錦陽心裏嘆了口氣,順著小指上的力道往前進了一步,輕輕拆了一招,又等著下一招。

衛雙行身體被酒精沖得顛三倒四的,腿軟使不上力來,腦子也黏糊得緊,壓根沒看出來安錦陽只順著他的意陪他拆解功夫,手上並未施力,衛雙行見安錦陽見招拆招,以為自己的招式給破了,擡掌又去推安錦陽,手卻使不上力,曲著指尖搭在上面,模樣倒更像是撫摸聆聽安錦陽的心跳一般。

安錦陽呼吸一滯,一時間麻了半邊身子,哪裏還記得自己要出什麽招,只呆呆站著,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鼓脹耳膜,昏昏沈沈間竟是想起了那日衛雙行發病,兩人密密相貼的情景,心裏狠狠一悸,身體竟是忍不住前往前傾了一些,想要再如那日一般,緊緊地箍住面前的人,好好抱上一抱。

夏夜的涼風一吹,衛雙行冷不防就朝安錦陽噴了口酒氣,雙手劃上安錦陽的肩膀緊緊按住,嘿嘿笑問,“大哥,我的擒拿手學得好不好?”

安錦陽低頭,克制隱忍地看著衛雙行,心裏軟成一片,低低應道,“好。”

那我親親你好不好?衛雙行眼睛一亮,得寸進尺往前踉蹌了一下,眼睛放著狼光,“那大哥,我好不好?”

安錦陽失笑,“四……錦清自然好。”

衛雙行皺皺眉,又湊上前一些,“叫我衛……不是,雙行。”

“雙行?”安錦陽一楞,衛雙行嘿嘿笑了兩聲,“這是我給自己起的表字,大哥覺得如何?”

男子一般二十歲加冠以後才可取表字,安錦陽本以為他是鬧著玩的,可一見衛雙行當真拿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看著他,當真開口低聲喚道,“雙行,雙行……”

安錦陽的聲音低沈暗啞,像是在心尖上轉了千百回,才念出口一般,含著喟嘆和隱忍,聽得衛雙行心頭一顫。

他從未聽人這般喚過他,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只聽這人輕輕喚一喚他的名字,心裏便覺得又歡喜又滿足,砰然心動,安錦陽……安錦陽……

衛雙行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裏就沒了方才那般迷蒙的醉意,萬般浮華顏色都退了下去,只就這麽靜靜看著安錦陽,心裏又酸又澀,他活了這三十幾年,從未有過現在這般感覺,太高興,太滿足,以至於他似乎生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倦意,又陡然生出了懼怕,讓他動也不敢動,這種懼怕在他心底生了根,發了芽,竟讓他有了股想就此了卻殘生的沖動,像懦夫一樣,失去了往後面對一切的勇氣,衛雙行怔怔想了一會兒,看著安錦陽喃喃說,“大哥,我不想活啦。”

他過往活著的日子,有什麽意思,比之此刻,過後的日子,又有什麽意思,衛雙行失魂落魄地念道,生亦何歡,生亦何歡。

“四弟!”安錦陽的心臟像被人揪住狠狠攥了一把,疼得他難以呼吸,安錦陽伸手扶住精神恍惚的衛雙行,輕輕晃了兩下,瞧見衛雙行眼眶裏蔓延的水光,心臟就是一陣緊縮,像被人拿刀狠狠戳了幾下,疼得他想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安錦陽直了直身體,慌亂地給衛雙行檢查身體,又摸了脈搏,見他渾身冰涼發抖,嚇得手足無措,急忙問,“四弟,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告訴大哥,大哥什麽都願意做,雙行……”

衛雙行怔怔失神沒有答話,他們本就站得極近,呼吸膠著,再近一些就能密密貼在一起了,只差一步。

安錦陽見他不答,竟是忍不住把人拉來懷裏緊緊抱住,衛雙行眼裏散發出來的倦意和垂暮的哀傷,讓他難以再多看上一眼,他只盼自己能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麽,刀山火海,便也要滿足他,便是要讓他殺人放火,他也心甘情願。

“大哥,大哥……”衛雙行知道自己嚇著安錦陽了,心裏也不好受,索性放松身體靜靜呆在安錦陽懷裏,額頭擱在安錦陽肩上,鼻尖暗自輕輕嗅了幾口。

安錦陽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幹凈清爽如叢林一般,衛雙行閉上眼睛呆了一會兒,等身體漸漸回暖,才又玩笑一般地開口道,“大哥抱一抱,我又覺得很好了。”

衛雙行是笑著說的,但語調裏含著的難過和哀傷聽得安錦陽一陣陣緊縮,安錦陽有些痛苦地緊了緊手臂,下頜擱在衛雙行的肩膀上來回摩挲,待察覺到自己竟是情不自禁地親吻自己弟弟的頭發,心裏大慟,只覺天意弄人,竟是也生出了一股厭世的情緒,只恨不得現在便摟著四弟一同死去,也好過這般心痛難忍。

安錦陽落在他發間的親吻克制隱忍得如蜻蜓點水一般,可衛雙行如何能感覺不到,一時間歡喜得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發抖。

在靖國,親吻只會用在情人愛人之間,他愛戀惦記安錦陽,所以想親吻他,他渴望安錦陽,所以想要擁抱他,他把安錦陽放在心上,這便是心上人,安錦陽是他的心上人。

安錦陽親了他,衛雙行眼眶一熱,心道,我衛雙行,也是安錦陽的心上人。

衛雙行心裏樂開了花,那花開出了艷麗的顏色,冒著香甜的氣息,到處都散發著安錦陽的味道,衛雙行亦喜亦悲,幾番擡手,最終都未敢伸手抱住安錦陽,他不敢觸碰安錦陽的底線,倘若今日他當真把話說明白了,表明心跡,安錦陽說不定會痛苦難當,然後拋下他獨自離開安府,走得遠遠的,到時候,他興許到死,也再難見安錦陽一面。

他不想冒險,像現在這樣,他就該知足了。

衛雙行閉上眼睛,方才波動得厲害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夜晚的涼風一吹,竟吹得他打了個抖,安錦陽手臂又緊了一些,偏頭低低問,“四弟冷了麽?”

衛雙行小心蹭了蹭安錦陽,低聲回他,“大哥,我不冷。”

“四弟……”安錦陽低低喚了一聲,聲音艱澀,喉間有如堵塞,說一個字,心就疼一次,“四弟,等過幾天,老太太壽宴完了,大哥便要去南疆邊陲了,四弟你往後……”

衛雙行渾身一僵,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痛得他腦袋發白有些暈眩,衛雙行強咬著牙,看著林子深處扯出個難看的笑,一口氣不待喘地把話說完,“大哥你本就是回來給老太太祝壽的,時間到了自然要走,不過聽說南疆蠱毒巫術很多,你弟弟我最喜歡這個,大哥你什麽時候弄點回來玩玩。”

到老太太壽宴,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衛雙行一雙眼睛裏都是紅血絲,面目陰鷙猶如厲鬼,偏生說話的語調像個正常人似的,該喜則喜,該憂則憂,“大哥你別去太久,你要去得太久,到時候我先死了怎麽辦?”

“四弟你胡說什麽?”安錦陽氣急,拉開衛雙行,瞧見衛雙行垂著腦袋臉上辨不清神色,只得嘆口氣道,“以後切莫這般口無遮攔了,有這麽咒自己的麽?等大哥安排好自己的事,就回來了。”

安排好的事?衛雙行心裏冷笑一聲,你安排好的事,恐怕就是等你忘了我,能心如止水能對我不聞不問罷!

衛雙行心裏怒不可遏,臉上卻嘿嘿笑了兩聲道,“大哥,我今晚喝了酒,困了。”

安錦陽見他一臉倦色,連忙說帶他回去好好休息。

“嗯,你一人出去,以後切莫喝這麽多酒了。”安錦陽不放心,一邊走一邊叮囑他。

“嗯。”衛雙行點頭應下,心道,你要走了,卻要來關心我的安危了?

“父親身邊小人多,四弟你若在外做了生意,切勿到處聲張,父親若是想讓你接手家業,也段不能要。”

安錦陽嘆了口氣,又接著道,“最近洛陽城不太平,江湖上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流言,安府又是洛陽的富有人家,容易被人盯上,四弟你平日要小心些,切勿像那日般跟人鬥狠了。”

“啊!!!”衛雙行聽得心裏氣悶,大叫了一聲,一腳就把一棵大腿粗的杉木攔腰踹斷了,那紅杉木嘎吱嘎吱了幾下轟然倒塌,驚飛了一林子的鳥,走在前面的安錦陽呆了一下,趕忙回身過來問,“四弟你怎麽了?哪裏痛……”

衛雙行哪兒都痛,心裏有火又發不出來,只扶著樹幹喘了一會兒氣,轉頭朝安錦陽笑道,“這樹劃了你的衣衫,我氣不過,就踹了一下,哪裏知道這般不經踹。”

他這般孩子氣,安錦陽有些失笑,過來拉衛雙行,低聲笑道,“快別鬧了,你腳不疼?”

衛雙行老臉一紅,他也知道自己幼稚,可他心裏實在不痛快,又拿面前人毫無辦法,不發出去憋得慌。

衛雙行磨了磨牙,三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你若真要走,我就先把那安錦文白氏安父一齊弄死,讓你在洛陽披麻戴孝上幾年,看你還往哪裏走。

衛雙行心裏得了底,氣就順了許多,挨著安錦陽一齊往外走,兩人都能夜視,又都對這片林子極為熟悉,走得很順暢,只不過興許是因為心有所感,兩人走著走著,手臂便要相互碰一碰,撞一撞,力道不大,但足夠讓對方觸碰到彼此的體溫,衛雙行咧嘴一笑,“今晚的月亮好圓。”

“嗯。”安錦陽暖暖一笑。

“大哥……”衛雙行咧嘴一笑,道,“今晚空氣也不錯。”

安錦陽失笑,伸手扶住走路拐來拐去的衛雙行,只當他酒醉了,握拳在嘴邊清咳了一下,聲音裏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四弟,等你明日酒醒,可莫要責怪大哥聽見你今日說的蠢話了。”

“大哥,小弟有個問題想問你……”他可沒醉,衛雙行握著安錦陽的手,繞到安錦陽前面,心裏含著期待問。

“嗯?”安錦陽也由得他鬧,隨他停下來,瞧著這樣的四弟,安錦陽心裏像被蘆葦掃了一下,有些發癢,他其實是很想伸手捏一下他的小鼻頭,或者揪揪他的耳垂什麽的。

“大哥,你有心上人麽?”衛雙行咧嘴問。

安錦陽一楞,垂眸答道,“嗯。”

衛雙行心裏一喜,接著問,“是個……姑娘?”

安錦陽瞧著刨根問底的衛雙行,心頭一跳,目光移到別處,含糊應了一聲。

衛雙行聽得分明,表情一僵,隨後又假笑起來,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裝作隨意地接著問,“那大哥你喜歡的姑娘是什麽樣的?”

“精靈古怪,內心比較………性格比較……又比較堅韌直爽的……姑娘,大哥也說出他有哪裏好……”

他還當真給他數出了一個,衛雙行臉色扭曲,他純屬是自己討了個悶棍,衛雙行恨得牙癢癢,道,“小弟知曉了,小弟也來說說小弟喜歡的姑娘。”

安錦陽一楞,嘆了口氣笑道,“四弟小小年紀,可別耽於女色了。”

呸,他是耽於男色,衛雙行哼了一聲,“大哥你可要聽好了,以後出去游山玩水,可要幫弟弟我尋訪著點。”

安錦陽給他鬧得沒法,順著他的意笑道,“我們四弟這麽聰明,馬上就要賺大錢了,哪個天仙姐姐能配得上四弟,哥哥可是為難了。”

衛雙行嘿嘿笑了兩聲不再接話,不就是天仙哥哥能配得起他麽?

安錦陽一路把衛雙行送回了院子,進院子前給衛雙行遞了張房契,說是在洛陽城裏給他買了個莊子,若是安父執意要趕他出去,便讓他領著徐氏一幹人等,搬過去住。衛雙行點頭接下來,心裏卻有自己的打算,他寧願帶著那些人去客棧住,也不願把人帶去安錦陽的莊子。

兩人回去的時候院子裏空空如也,燈倒是點著,只不過旺財不在,安錦陽把衛雙行扶上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見衛雙行額頭上都是汗,起身道,“你先躺一會兒,大哥去給你燒點水,先擦一下再睡。”

衛雙行心裏都要流出蜜來,哪裏會拒絕,安錦陽見他跟只灌醉的小白兔似的,乖得不像樣,心裏豎起的萬般理智都得轟然倒塌,任勞任怨地起身打水去了。

衛雙行的目光一路跟著安錦陽出了門,等安錦陽進來,視線又黏在安錦陽身上挪不開,安錦陽拿毛巾細細給衛雙行擦了臉,衛雙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拉住安錦陽就往床上按,“大哥,禮尚往來,小弟也要給你擦臉。”

衛雙行是酒壯慫人膽,這會兒子腦袋迷迷瞪瞪的,安錦陽猝不及防就給按到在了床上。

安錦陽看衛雙行發絲淩亂臉色潮紅,知道他是酒意上來了正胡鬧呢,撐著床想起來,又被衛雙行直勾勾看得手軟,可這樣早晚要出事,安錦陽心跳不穩,手足無措掙紮著要起來,可衛大膽哪裏肯依,面色不虞手腳並用壓住安錦陽,“大哥,你就聽小弟這一回。”

安錦陽哭笑不得,見衛雙行橫眉倒豎,心裏又羞又惱,瞪了衛雙行一眼,索性順了他的意躺下道,“四弟你快消停些。”

衛雙行如願以償,放開手腳站起來,也不動,就維持著那麽個姿勢站在床邊,癡癡看著安錦陽,正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麗,衛雙行心想正是這個理兒。

“大哥……”衛雙行坐到床邊輕聲喚道,“大哥……”

衛雙行扯了扯安錦陽的袖子,安錦陽正無可奈何,睜開眼來,瞧著衛雙行道,“四弟,你擦好了?”

真當他醉了?他還沒開始呢,衛雙行挑眉,戳了戳手裏的毛巾,“涼了,大哥把它烘熱。”

“你真是。”安錦陽這次當真是笑出了聲,任勞任怨地運了內功把毛巾烘得半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衛雙行的鼻尖,軟聲道,“四弟,你累了,該休息了,聽話。”

衛雙行一臉茍同地點點頭,伸手推安錦陽的腰側,安錦陽見他又要鬧,捉住他的手問,“四弟你又想要什麽?”

想要你。衛雙行磨牙,手上使了巧勁,安錦陽從不知自己腰側竟是如此敏感,被四弟戳幾下就讓他酥酥麻麻繃直了身子,猝不及防三兩下給衛雙行推翻了個身,整個人都像墻邊滑了過去,露出半邊床來,衛雙行哈哈啞笑了兩聲,踩了鞋跟猴子似得迅速竄上了床,踢了一床被子,飛快地扯過一床大棉被,先把安錦陽裹起來,自己再鉆進被子裏躺好。

這成何體統,安錦陽心裏又羞又惱,臉上潮紅四起,掙紮著就要起來,衛雙行從被子裏伸出個腦袋,眨了眨眼睛看著安錦陽,道,“大哥你不知道,我以前打了施逸那屎殼郎,後來害他在士子會出了醜,這段時間睡覺老睡不安穩,感覺窗外老是有影子竄來竄去,平日倒還好,可今天小弟我喝醉了,怕一睡不醒,被人給一刀砍了,大哥要是個好哥哥,今天就陪小弟一晚罷。”

衛雙行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聲,他別的不會,不過安錦陽的罩門倒是摸了個一清二楚,見安錦陽還有些猶豫,也不管自己這番通順有理有據的話像不像酒醉,直接把自己的腦袋伸到安錦陽面前,扒拉著眼睛非常無恥地道,“大哥,不信你自己看,弟弟的黑眼圈,又大又圓……”

安錦陽只看得見一雙濕漉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哪裏看得見什麽眼下青痕,遲疑了下,摸了摸衛雙行的腦袋,柔聲道,“四弟別怕,大哥便在屋子裏看著你睡,我們這樣……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夫妻分床睡,那才是不合適,衛雙行腦袋埋在枕頭裏嘿嘿笑了兩聲,也不介意自己在安錦陽那兒得了個對待汪星人的撫摸,翻腿壓住要起身的安錦陽,“大哥,你也睡,你坐著,我躺著,我能睡得著麽?”

安錦陽失笑,看著要炸毛的衛雙行,無可奈何,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也罷,你我兄弟二人,也可抵足而談。”

安錦陽還要起身,衛雙行手腳並用壓了上去,今天他非得要跟安錦陽大被同眠,誰敢攔著。

安錦陽見他小崽子護食一樣,動不動渾身的毛就豎起來,一時間樂出了聲,“別怕,大哥不走。”

“那你要幹嘛?”

安錦陽如願以償地伸手捏了下衛雙行又熱又紅的耳垂,哈哈笑出了聲,“四弟你平日也般開著門睡麽?”

衛雙行扭頭看了眼,又轉頭壓住安錦陽道,“睡罷,旺財會來關的。”

安錦陽無奈,他這四弟喝醉了酒,理智全無,興許是因為知道往後要離開洛陽,才這般粘人,能同四弟這般親近,便只是借著兄弟情義,也是他心中所求,他又有什麽好推辭的。

安錦陽揮手一擺,吱呀一聲,門窗都關嚴了,阻攔了一地月光,衛雙行心滿意足,不敢太過分,整個人貓在被子裏爬到床頭把安錦陽的鞋給拿了,又跟個蟲蛹似得蠕到前面來,腦袋摸出被子,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大字躺平道,“大哥我睡了。”

衛雙行閉上眼睛,心裏默念內經,讓體內的氣流在全身運行了幾個周天,他並不是想練功,而是這內經運行之後,不但能讓自己凝神靜氣,還能不知不覺的感染身邊的人寧心靜氣,衛雙行雖然很喜歡兩兩相望飄飄然的感覺,但他現在還不能太過分,也不忍心折磨安錦陽。

他本就恨不得整個人黏在安錦陽身上,安錦陽又是隱忍克制,這般大被同眠,本來就極為容易擦槍走火,他倒是很想折磨下自己,可怎麽忍心折磨安錦陽。

好半響衛雙行才翻了個身,側臥著身體面對著安錦陽,兩人心裏波瀾盡退,餘下一心的平靜,氣氛靜美寧和,竟是一絲暧昧也無。

衛雙行心想,若是自己沒睡著,安錦陽定然也睡不好,心裏一動便放松自己的身體心跳,呼吸平穩綿長,假裝自己睡著了。

安錦陽緩緩睜開眼睛,癡癡地瞧了衛雙行好長一段時間,心裏愛戀隱忍克制一一閃過,最後竟是放棄一般,輕輕往中間挪了挪,輕喚了一聲四弟,見衛雙行沒反應,輕輕伸手將人攬來懷裏密密抱住,心滿意足地喟嘆一聲,才又閉上眼睛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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