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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各自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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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是後世有名的古都,橫跨黃河南北兩域,衛雙行想看黃河,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衛雙行看來,安府在洛陽建了這個大庫房,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增加了一大筆運輸儲藏費用不說,這商品糧食都堆在一處,萬一有個天災什麽的,這只要來一下,安府的損失能有多重,那是不用想就知道的。

等衛雙行細細追問,才知道那是因為安府買賣的糧食貨物,有一大部分是從外地購進來的,有時若遇上雨雪天氣,來回一次便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安府修建了這麽個庫房,便是把這洛陽城所有的儲備都運來這裏,方便各個地方隨時調度,免得出現有的地方囤積商品,有的地方又供貨不足。

安錦陽見衛雙行看著腳下滔滔江水若有所思,也就沒再出聲打擾他,氣氛寧靜下來,卻不是以往那般讓人心生煩躁的沈悶,安錦陽靜靜看著衛雙行,只覺得歲月靜好,安然若素,他什麽都不用想,只安安靜靜的和四弟待在一處,任憑時間一時一刻的流走。

衛雙行皺皺眉問,“既然是因為這黃河水才要花費這麽長時間,那為何不走水路試試?”

安錦陽一楞,隨後搖搖頭笑道,“四弟,黃河水向來湍急洶湧,河底下亂石嶙峋,河床寬窄不一,上下游又落差太大,若當真走水路,那船舶十條有九條是要被掀翻了的。”

衛雙行瞧著山腳下湍急奔流的江水,大概丈量了一下寬度,這要是放在前世,修路架橋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在這裏,他若真想建一座橫跨兩岸的橋梁,是得好好謀劃謀劃。

據衛雙行所知,早在北宋時期,就有人修建長達一千米的大橋了,這黃河窄的地方不過三百來米,他又有的是辦法弄出比石材更為柔韌的材料,想來果真在江上建一座橋,只要能說服方同,就算不得一件難事。

若是這座橋掛在衛氏的名下,那他就是守著一條財源滾滾的金路。

倘若他能接著在洛陽東西向挖出一條能供貨船行走的運河,他日開山采礦,運輸也就不是問題了。

衛雙行有了個可行的目標,心情甚好,連昨晚自己還和安錦陽生悶氣的事都忘了個一幹二凈,朝安錦陽咧嘴道,“走!大哥,咱們回去,小弟早晚讓大哥看看,金山長什麽樣子!”

“大哥等著四弟。”衛雙行這蠢兮兮的話聽得安錦陽發笑,他又想起那錢袋上的字樣,眼裏笑意更甚,從袖間摸出那個不起眼的袋子,遞給衛雙行,溫聲笑道,“不過這袋子你可別又弄丟了,兩百旦金子,五百旦銀子,總共二百四十萬兩銀子,大哥就祝四弟能早日完成心願了。”

衛雙行看著安錦陽遞過來的錢袋,楞了一楞,他以為是方才在馬車上顛掉了,被安錦陽撿到,也就沒多想,倒是聽著安錦陽類似順著他哄著他玩的語氣,耳朵和心都酥麻了一下,把昨天的煩悶難受忘了個幹凈。

衛雙行才想把錢袋收進袖子裏,瞟見上面的小字又頓住,略略一想就知道上面多出來的零頭是怎麽回事,意念一動,手裏就多了幾個金果子和兩錠銀子,衛雙行把銀子遞給安錦陽,咧嘴一笑,“大哥,你的錢收好。”

安錦陽有些錯楞地看著衛雙行手裏的銀子,往袖子裏一摸,就知道那銀子是他今日帶來的,不過他再怎麽想,也絕對想不到衛雙行這個錢袋,裏面不但真的有240萬銀兩,還能自動吸取附近的金子和白銀。

安錦陽只當衛雙行和他鬧著玩,想著四弟心裏的氣大概都散了,心裏就開心得很,哪裏還在意衛雙行是怎麽摸去的,倒是解了掛在腰間的一枚拇指大的玉佩,遞給衛雙行,開口道,“父親這幾年悠閑慣了,不願意管事,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後宅處理,難免有偏頗,若父親執意要把四弟趕出去,也沒什麽打緊的,內宅向來陰私多,四弟你不參與也罷,搬出來住恐怕還舒心些,只介時你入京春闈無人打點,大哥便送你去可好。”

衛雙行怔怔看著安錦陽,點點頭,安錦陽心下一喜,把玉佩遞給衛雙行,笑道,“四弟你想得通就行,大哥在各個錢莊裏存了些銀子,跟安府無關,大哥看你想自己做生意,你要用得到,便去取出來用,雖然沒有二百四十萬那麽多,但要做起本,是足夠了。”

衛雙行聽得心裏溫暖,若不是他這大哥不喜,他早就把他撲倒了,衛雙行頗為遺憾地收起眼裏快要溢出來的狼光,朝安錦陽咧嘴笑笑,心裏想著他要真搬出來住,非得把安錦陽也弄出來不可。

晴空萬裏烈日炎炎,正直中午時分,洛陽城內行人走販夫來往不絕,叫賣聲和吆喝聲不斷,竟是熱鬧非凡,兩人站在街道上說說笑笑,早被來來往往的人用眼神慰問好幾次了。

不過兩人一個渾不在意,一個又情不自禁,兩人眼裏都只容得下對方,哪裏還顧得上路人。

衛雙行想起自己的事,正要朝安錦陽告辭,卻瞟見一個身影熟悉的女人埋頭匆匆進了一家醫館,衛雙行楞了一下,這紅纓來醫館做什麽?那徐氏最近隨時伺候在安父的旁邊,氣焰囂張,要真病了,說不得要大張旗鼓地請府裏養著的大夫看,斷不會費勁又費錢的出府來請大夫。

衛雙行凝神靜氣的聽了一會兒,知道那紅纓是來問打胎的事,不過這紅纓的死活跟安錦清沒關系,他只消對這女人不聞不問即可,想清楚這一茬,衛雙行和安錦陽告了別轉身就走了,他打算先回院子查一查靖國的資料。

衛雙行明顯知道那紅纓要幹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安錦陽想開口叫住他,又頓住,最後皺了皺眉進了醫館的內堂,差人把那個給紅纓看脈的大夫叫進來,問,“方才那姑娘是給自己看病的?”

這洛陽城大大小小的醫館,安錦陽多半都認識,這中年大夫得了領頭大夫的囑咐,也就實話實說了,“方才那姑娘確實是給自己看病,懷胎四月,若再拖延一段時間,她想要把胎兒拿掉,恐怕會一屍兩命了。”

她好大的膽子!敢拿掉四弟的孩子!四個月,安錦陽推了推時間,便知道紅纓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四弟的,安錦陽心裏僅存的那一絲僥幸也沒了,沈著臉朝那中年大夫道,“這孩子是安府的子孫,你想辦法安穩住她,隔一段時間就給開些保胎的藥,也別叫她知道,只瞞到她拿不掉把孩子生下來為止。”

大夫雖是奇怪,但也未曾多言,領了命就下去了,安錦陽從內堂出來,遇上了紅纓,竟是看也沒看一眼,就直接走了。

紅纓本就心裏有鬼,乍一見安錦陽從裏面出來,飛快地把藥往身後藏了藏,訕笑著朝安錦陽行禮,等安錦陽出去,才松口氣拿著藥包出了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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