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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想他--你肯不肯把男人和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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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想他--你肯不肯把男人和人分享?

有了水墨以後,聶青禾出門就輕松了,再也不用讓人備車,直接備馬就行。她去一次玻璃廠以前得一天,現在一天能跑個來回,不用住在那裏。

過了幾天金臺城六家就集體來京裏,柳大掌櫃、趙禎澄、柳徽、黃掌櫃等一共來了十幾個人,他們是來給聶青禾暖房的,然後談在京城開鋪子的事情。聶青禾之前就說過,她不會自己單獨開捕子,既然是靠著六家做起來的,那麽京城的捕子也會跟六家共享。

六家當然樂意啊,他們篤定聶青禾還有別的好東西沒拿出來,如果一起合開捕子,那他們也跟著沾光。

甚至可以說,以後他們自己本家的生意不行了,也能靠著合開的捕子賺大錢。

當然他們合作的文契也寫得很明白,不允許任何一家利用其他人的名聲,做自己私利的事情,尤其是縣主府、將軍府的,一旦核實不但是除名還可能要被官府追究,各家自然也懂這個厲害。為了和聶青禾合作,他們各家都把子弟梳理了一遍,那些統垮子弟能救的就救,救不了的直接切割分家,互不牽扯。

六家一起出錢,自然可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開最大的鋪子了,先是在長安大街開了雙層五間捕面的旗艦店,把聶氏有關的產品都陳列在裏面。鋪子的裝演自然也要有特色,彩繪玻璃燈,用來看產品細節的放大鏡、老花鏡,墻上、隔扇上也都是美輪美免的仕女圖,各種風格,各種形態,琳瑯滿目。

當然為了顧及京城老爺們的消費,也特意隔了一間專門賣男性用品,口脂、面霜、面膜膏等一應俱全。

等聶氏旗艦店開起來以後,柳大掌櫃和趙禎澄要長期駐紮此地,除了負責業務還得培養新的接班人。如今趙禎澄的弟弟、兒子還有柳征柳徽以及其他家族年輕優秀的子弟也都被提拔起來,各自負責擅長的事情。溫娘子之前托付給聶青禾的那三胞胎姐妹也被送過來,讓她們在京城這邊幫忙。

他們還計劃在城西開一個很大的美容中心,分男女賓,包括沐浴、藥浴、美容、推拿、美發、化妝等。為了確保業務穩定、安全和正規,聶青禾建議向朝廷出售優惠套票。讓官員、侍衛們都能在休沐的假日裏來泡澡沐浴,還可以免費讓禦史們來監督,一舉數得。

等研發組的精油到位以後,還要開辟一個專門的香氛櫃臺,除了滿足國人需要還要經營外商業務,比如賣給西域和南洋商人。

另外她有個事兒沒告訴任何人,她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有一支很厲害的船隊,他們能橫穿太平洋和大西洋,並且早就去過新大陸。否則大周不會有辣椒、玉米、南瓜、向日葵、煙草這些作物,可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沒有把紅薯、土豆、番茄等作物一並帶過來。

一旦擁有了紅薯和土豆,就能解決大部分的饑荒問題。

她希望見到這支船隊!

她希望能跟對方進行世界貿易合作,他希望他們能帶來外面世界的信息,她也希望能夠推動大周的經濟文化思想的長足進步。

現在她從美妝方面出發,側面推動科技的發展,給一些書生們普及工科知識,希望他們能不斷地研究進步,然後形成一種新的學派,到時候就能仰望星空,大力發展理工科,大幅度推動科技的進步。

進步是必須的,不管小農經濟自給自足小富即安表面上有多好,如果不進步,一旦等國門打開,外面裝備了槍炮的野蠻力量湧入,大周或者下一個王朝依然扛不住,依然會重蹈覆轍。

要想變強,就要從思想上、根本上變強,這當然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的,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她只負責引導,撒下那些種子,讓他們自己去研究進步。

她看好他們,因為研發組的那些書生們都很有頭腦和積極性,他們有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她的理論,為什麽一定要這樣?他們開始反向推導、證明,這都是好事情,她喜聞樂見。

要管理玻璃廠、給禦書房換玻璃窗、開鋪子、開美容中心,雖然不許她事事親力親為,可總歸要花費精力和時間。

整整兩個月她幾乎每天騎馬跑來跑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下巴越發尖削,大眼卻又黑又亮,還帶上了鋒芒,讓趙禎澄和柳大掌櫃都覺得聶老板是真的不一樣了,誰也不能把她當個小姑娘看。

旗艦店是現成的鋪子現成的產品,自然容易些,但是美容中心就要費心費力了,畢竟從無到有總得多花力氣的。

今日聶青禾照例要進宮去皇帝禦書房監工,這個她不能假手於人,得親自盯著鑲玻璃,不能出一丁點差錯。玻璃板不大,就得多做玻璃框,把玻璃鑲嵌起來,然後拼在窗戶上,還得結實、美觀、大方,總之不能有頂點差錯。

玻璃窗是藍綠灰和透明玻璃搭配鑲嵌的,透明玻璃主要放在書案旁邊,然後是灰玻璃,透光透亮也很好,還能透過玻璃看外面的情形。至於會阻擋視線的藍綠玻璃主要鑲嵌在四周,人的視線不會去特意看的地方。

圖案是聶青禾設計的幾何紋樣,簡單大方,看起來又舒服。

聽說聶青禾他們的玻璃窗要完工,太子以及其他皇子紛紛以給父皇請安的由頭跑來參觀。玻璃窗和紙窗、紗窗的確不同,因為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只要視線不阻隔就有一種隔而不斷的空間延伸感,讓人相當舒適。

幾個人變著花樣誇。

皇子們就朝著太子討好地笑,太子知道什麽意思,無非是讓他出頭請聶青禾也給自己書房換玻璃窗,再把他們的也換了。

他偏不說。

皇帝原本和幾位閣老在商量事情,這會兒商量完畢,便也出來瞧這玻璃窗。

一位閣老當場就誇了句“透明瓦亮,疏朗清爽,真是好玻璃啊!”

說完他就看聶青禾,不禁惋惜,這要是個男人多好,保不齊不用三十就可以入內閣了!

聶青禾感覺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不禁扭頭看過去,就和那位閣老對了個正著,她看閣老目光熾熱,充滿渴望,心道看來閣老也想要啊。

她微微躬身行禮,“老先生莫急,按照施工計劃,禦書房的窗戶透明瓦亮以後,下官們就去坤寧宮,然後是太子殿下的書房,在之後就是內閣辦事處的窗戶。”

這是之前皇帝讓她擬定的施工順序,她列了一下,皇帝百忙中親自審批的,準!

閣老們一聽,嘿,真不賴,他們也能用上玻璃窗,那可得好好要求一下這玻璃的紋樣和圖案。

聶青禾跟工匠們做禦書房窗戶的時候就磨合好了,回頭給皇後、太子換窗戶的時候那是一氣呵成,根本沒費什麽時間。

她尋思閣老們是臣子,應該更好說話,畢竟帝後太子都一稿過,也沒讓她修改呢。

結果,好家夥!真是好家夥兒!她算是見識了大周帝國最難纏的團隊了。

幾個老大人,一個個都是飽讀經書,千軍萬馬從考場上殺出來的,又做到這個位子,那品味還有一個不挑剔的?

誰還沒有點風雅喜好?

他們不但喜好不一,這個喜歡蘭花兒那個喜歡牡丹,還有的要錦鯉等等,而且他們還喜歡改來改去!

你說你們一個個日理萬機的,怎麽還有功夫爭論這一塊玻璃要描個蘭草紋還是玉蘭花?人家皇帝都沒這麽多要求!你們比皇帝還難伺候!

怪不得太子總說你們是老頑固!

最後聶青禾讓他們只管吵去,你們決定好了到底用什麽樣的紋樣和款式,再給你們做!

我先去給諸皇子、妃嬪們換玻璃窗了。

娘娘們美麗又大方,還給諸多賞賜,讓聶青禾荷包都鼓了,不知道多少開心呢。

皇子們雖然性情各異,還有別有用心的,可她一律用皇帝皇後的當理由給打發了。

誰也別想耽誤她賺錢,誰也別想讓她站隊!誰也別想讓她參與宮鬥!

她就是個燒玻璃的!

公主們基本都好說話。可能因為大周公主地位不是很高的緣故,大部分到了婚齡就找個地位不高的駙馬搬去公主府,既不能過問朝政,又不能出朝為官。

只有新陽公主事兒多點,她一二三四五六列了一大通,也沒說清楚一個重點。

聶青禾好奇地看她,“公主,您到底是要什麽花紋呢?陛下和皇後的窗戶是沒有紋樣的,就是素面的,其實很好看。”

如果想要帶花紋的玻璃,那我給你燒塊拼湊的屏風不是更好?

窗戶上的玻璃可不是天天換的。

新陽公主示意宮女和嬤嬤們都出去,她開始跟聶青禾拐彎抹角打馬虎眼,說了半天,聶青禾聽到一個關鍵句子,“你會介意你的丈夫有別個女人嗎?”

這是什麽話!誰會不介意?

就皇後她會不介意?她就是不敢介意罷了。

聶青禾一點都不裝,她斜掃了公主一眼,難不成你看上賀馭了?

呵!你想裝大度和我共事一夫,我還不想呢!我男人憑什麽和你分享啊?再說了,皇帝皇後也不會同意你和別的女人一起嫁給駙馬,就算駙馬納妾,那也得等你兒女齊全三十來歲以後再說呢。

但是新陽公主沒有刁難她,還這樣拐彎抹角地試探,聶青禾自然也裝什麽都不知道。

她道:“自然!我丈夫必須只有我一個。他要想有倆,那必然就得失去我。”

新陽臉一紅,“你……也太霸道了。”

聶青禾這才正眼瞧她,笑道:“因為我知道他只喜歡我自己啊。”

新陽公主的臉色一變,又聽聶青禾道:“他如果不喜歡我,我怎麽會和他定親?”

聶青禾的自信和理直氣壯,讓向來並不算畏縮自卑的新陽公主都大受震撼,這……這聶青禾也太不知道害臊了!

她撇嘴,真臉皮厚!

聶青禾:“公主可想好到底用什麽樣的了?時候可不早了。”東西六宮的妃嬪們還有好幾位沒裝完呢。

新陽公主:“我跟著你幹吧!”

聶青禾嚇得一哆嗦,驚恐地看著她,怎麽好好地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來?剛才不是說同不同意男人納妾的事兒嗎?怎麽突然就跟著我幹了?

新陽公主:“我想看看你整天都幹什麽。”看看你到底有多好,那麽自信賀馭只喜歡你自己。

聶青禾心道這是要當監工?他麽的皇帝和皇後也就派了倆太監跟著自己,雖然是為了監工安全,那人家表面說的也是給她提供幫助的,可不像公主這麽直白。

聶青禾:“公主,您千金之體,不只是做不來這些活兒,風吹日曬雨淋的,也不行。”

新陽:“你能行,我憑什麽不行?你要麽讓我跟著你看你幹什麽,要麽我就攪和你和賀馭。”

聶青禾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刁蠻公主?她四下裏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新陽在威脅她呢,還知道讓宮女嬤嬤們避開。

聶青禾也不和她爭執,“那您可隨意了,就是您可別瞎指揮,要是出問題那誰也擔不起。”

新陽看她妥協,立刻得意地挺起胸脯,就不信治不了你!

她就讓聶青禾拿主意給自己選個紋樣。

聶青禾就直接選了跟帝後太子一個風格,你們是一家人,大道至簡,要什麽紋樣,直接幾何圖形拼一下就夠了。

大方好看。

新陽又想刺激聶青禾,“你說我在窗戶上畫個賀馭怎麽樣?”

聶青禾:臭不要臉,你畫我男人,你也不怕皇帝打你!

她笑道:“您可以試試啊,不過我相信沒人能畫出他的神韻。”

她讓新陽自己盯著工匠給裝玻璃,她要帶倆人去趙寶林那裏,兩組施工節省時間。

整天往宮裏跑,她腿兒都細了,在宮裏又不能騎馬!

新陽:“哎,你怎麽這樣呢,我這裏還沒弄完呢。”

聶青禾:“您不是要跟著我看看我幹什麽嗎?先從盯著裝玻璃開始!”

聶青禾去了趙寶林處。

趙寶林跟皇帝皇後一樣好說話,全憑聶青禾給選樣子。

聶青禾就多給她用透明玻璃,讓她冬天的時候也能和孩子在窗戶下曬陽光,說辭就是趙寶林恬淡嫻靜,不需要太多顏色。

要知道透明玻璃難燒呢,當然這話她爛肚子裏,畢竟給帝後太子們的花樣搭配更好看呢,能說自己不盡心麽?

趙美雲是去年通過選秀女進宮的,因為妝容化得清雅脫俗,性子恬淡為人溫柔和善,一下子就被皇後選中,皇帝也滿意,直接賜封為寶林。進宮沒多久就得到寵幸,這會兒已經生了一位可愛的小公主。

聶青禾不懂趙家為何要讓她進宮,畢竟皇帝也不年輕,而且太子皇子公主都不少,也不缺少子嗣,也不會貪戀美色獨寵誰,那麽趙家讓趙美雲進宮能圖什麽呢?

畢竟大周有規定外戚不得幹政,後妃的父親兄弟侄子等也不得進內閣,不能擔任六部要職,趙家也不可能指望送個女兒進宮就能走上仕途。

倒是有不少貧苦人家的女兒,生得相貌好的,會被父母送去選秀,若是被皇帝恩寵,也可以合家過上好日子。

趙家顯然也不是這種情況。

雖然好奇,聶青禾卻半個字不會問,更不會把自己的好奇表露出來,只當是平常事。

趙美雲看到聶青禾卻很親切,拉著她噓寒問暖說了好些話兒,還想請聶青禾給大哥帶話兒,讓趙禎澄他們放心,她在宮裏好得很。她給聶青禾看她給女兒編織的小娃子、小鞋子,還有小手套,一樣樣都極其可愛。

看得出她非常愛自己的女兒,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聶青禾笑道:“寶林喜歡編織,明天我多帶一些毛線過來。”當然,她會先稟告宮內管事太監,不會私相授受,免得惹麻煩。

趙美雲歡喜道:“那可太好了,我還想要一些你們最新的胭脂和口紅,可以跟她們化著玩兒。”她指了指旁邊的宮女們,她們也一個個雀躍得很。

聶青禾答應了,只要管事太監不刁難,她都可以幫忙帶。

趙美雲親自送聶青禾出去,到了門口,她示意宮婢們退下,她要跟聶青禾說幾句話。

聶青禾:“寶林留步,外面起風了,仔細吹著頭疼。”

趙美雲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天空有鳥兒自由地飛翔,她對聶青禾道:“聶姑娘,謝謝你幫我完成了我的夢想。”

聶青禾詫異道:“寶林何出此言?”自己什麽也沒做。

趙美雲抿嘴淺笑:“你教我們化妝、穿衣打扮,還教會了我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其實一開始我也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宮,可後來我想我是自己要來的,我喜歡這裏。”

聶青禾一怔,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喜歡宮裏,一般人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或者深宮寂寞。

趙美雲卻沒有半點傷感和勉強,“真的,我想得很清楚。我性子安靜,也不能像你們那樣做一番事業,最後只能嫁人相夫教子。我這般性子,不能爭強好勝,就算嫁人,男人又有幾個肯像大哥那樣守著一個妻子過日子?”

聶青禾微微動容。

趙美雲又道:“門當戶對的男人,是斷然不肯一輩子遷就我的。就算嫁個不如我家的,一開始他不敢拈花惹草,可時間久了又如何?我看多了她們的婚事,有高嫁的有低嫁的,到最後真正舒心的沒幾個。男人啊,不是拈花惹草就是一身壞毛病,那些個潔身自好專心忠誠的,自己又碰不上。家裏又不可能允許我不嫁人,既然都要嫁人,既然男人不會只有我一個,那我何必去和他們置氣,爭風吃醋?要嫁,我不如就嫁個最厲害的男人,他和別的男人一樣有很多女人,但是嫁給他我也省卻很多的麻煩。”

姊妹攀比、爹娘說教、公婆刁難、妯娌使絆子,統統都不需要。

在這深宮裏,她吃喝不愁衣食無憂,皇後待她客氣,別人也不敢欺負她。她也不強出頭,不爭寵,別人也不會算計排擠她。至於說什麽寂寞,她不寂寞,她本來就不喜歡什麽男歡女愛。有些話本子總是寫一個潦倒書生偷看了一個小姐一眼,小姐就渾身酥軟任他為所欲為,什麽巫山雲雨什麽男歡女愛。

呸!

反正她沒覺得床笫之事有什麽舒服的,也不覺得非要男人不可。如今自己有了女兒,每天織衣服、化化妝,和宮女們說笑,逗女兒,多完美的日子?

她是真的很喜歡!

可她不想聶青禾誤會她,以為她是攀附富貴的人,她想和聶青禾做朋友。

聶青禾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真的慕了,羨慕得眼淚從嘴角流下來了啊!

溫娘子的鹹魚養老計劃打動了她,趙美雲的鹹魚深宮養老計劃又饞到她了!!!

為什麽只有她每日裏騎著馬東奔西跑,忙得跟內閣老頭子們一樣?

賀馭,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也要當鹹魚,整天歪在後院的秋千架上,吃吃喝喝!

趙美雲瞧她臉色,關切道:“聶姑娘?”

聶青禾點點頭:“挺好,真好,知道自己要什麽,然後要到了,就是很幸福的事兒,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趙美雲撲哧笑起來,“你若是想進宮,那還不容易,只要你想……”

聶青禾嚇得臉色都變了,“沒,寶林切莫誤會,我一點都沒想。”

趙美雲低聲道:“是啊,賀將軍那麽愛你,對你那麽專一,那就是最好的了,這世上多少人羨慕你呢。”

如果有一個男人能像賀馭愛聶青禾那樣愛她,只要她一個,那她也可以托付終身不必進宮的,既然沒有,那就嫁地位最高的男人,做最舒心的日子了。

聶青禾跟阿大會合以後,阿大看她有點沒精打采,還以為宮裏人欺負她了。

“誰欺負姑娘了?告訴我阿大。”管他誰,肯定給他好看!

聶青禾搖頭:“沒呢。”就是想賀馭了。

哎,這人跟她處了沒幾天,見了沒幾面,後勁兒倒是大得跟梨花白酒一樣,讓她時時刻刻都想起他。

她想想趙美雲的話,如果自己找不到賀馭這樣好的男人,那會如何打算?也進宮嗎?

不,當然不!

她才不會進宮,她可以一心搞事業!她先建立自己的商業版圖,然後造船,出海!哪怕葬身在大海的某個地方,也比在深宮裏老去要適合自己。再不濟,自己還可以跟前世一樣,找個山裏種花種菜做東西養老呢。

咋也輪不到和別人共用一個老男人。

當然她也尊重趙美雲的選擇,一個人的選擇都是在衡量過自己的性格、條件,然後做出的當下最好的選擇。

她突然很想喝酒,便打馬去了洛娘子家,還把阿大打發去玻璃廠了。

洛娘子家現在清清爽爽,因為三房和五房都搬出去了!

原本洛娘子還怕三伯和五叔死賴著不走,或者大街上賣慘,或者召集親朋控訴她,到時候少不得一番惡戰。哪裏知道那些人只挺了不到一個月,拿不到這個月的供奉他們直接就軟了手腳,根本硬氣不起來。

如果老爺子在著,老爺子會心軟心疼他們,可能還會由著他們鬧騰。

可老爺子不在,老太太也沒了,甚至洛將軍都不在家,這個家現在擺明了洛娘子說了算。

她不同意,他們能如何?

不管是哭鬧還是吵架,她不為所動,還有什麽用?只能聽她的啊。

唐風和阿大還背著她和聶青禾跟兩家進行了談判。

要麽搬出去,要麽餓死在這裏,自己二選一。

廢話,那當然是搬出去!總比餓死好!

搬出去的話,每個月照以前拿供奉,或者把鋪子分給他們,自己經營,二選一。

三伯家選了要鋪子自己經營,因為這樣可以拿到更多錢!

五叔家卻選了繼續讓掌櫃們給經營,他們按月領錢。

不管如何選擇,都白紙黑字寫下來,摁手印,中人摁手印簽名。

當然唐風也沒把事情做絕,畢竟他們是洛將軍的兄弟,他先讓鋪子幫忙把外債都平了,然後一家給一處院子。

為了讓他們離洛娘子遠一些,院子自然也要離洛陽侯府遠一些。

兩處院子都在京城的東北角。

兩家搬過去以後,三伯家當天就鬧翻了,兒子們鬧著要分家。最後沒有辦法,三伯家把鋪子兌出去,拿了銀子又買了兩處院子,然後分了家,再各自分些錢看著做點什麽營生。

他們家口大,三伯毛病又多,吃喝嫖賭的,而他的兒子們有樣學樣也好不到哪裏去。沒多久手裏的錢財不是被人合夥做生意騙走,就是自己去青樓揮霍了。

沒錢了他們還想去找洛娘子要,結果被唐風一腳一個直接踹出去,誰都沒留情,威脅他們若是再上門就官府見。

三伯一家沒辦法,又去伯爵府鬧,大伯二伯雖然吝嗇,卻沒有唐風那麽狠那麽幹脆果決,所以倒是被他們賴上時不時地就去打秋風。

當然大伯也不傻,只管飯不給錢,吊著一家子餓不死就行。

五叔家搬出去以後,閨女和女婿一家自然也回自己宅子去,反正他們自己還有產業呢。

五叔就把那處大一些的宅子賣掉,然後去南城買了兩處更大的院子,把臨街的屋子改成鋪面租出去,然後給兒子們一分。是靠收租子過活,還是自己做點什麽生意,隨自己便。至於唐風分給他們的鋪子,則還是按月拿錢,那是五叔自己傍身養老的,至少不用兒子們出錢養他了。

他和三伯不一樣,他沒有不良嗜好,兒子們雖然沒什麽出息,卻也沒大毛病,都還讀了幾年書,如今當個賬房什麽的也能應付。

聶青禾就讓玻璃廠把他們家幾個識字的招了,去做書記員或者小賬房,一個月給二兩到四兩銀子,端看各人能力。

找了正兒八經的工作,他們一家倒是做得不錯。

洛娘子看聶青禾雖然沒曬黑,但是卻清減不少,小臉巴掌大,下巴尖尖的,那雙大眼今兒還帶上了一抹輕愁,眼波流轉間竟是帶出幾分勾魂攝魄的艷色。

洛娘子心頭一跳,就覺得這丫頭是真長大了,再也不是豆蔻初開的青澀小丫頭了。

聶青禾說想喝酒,洛娘子就讓廚下做了精致的小菜,還讓唐風去找了適合女子喝的果酒來,清甜不醉人。

結果誰也沒想到聶青禾突然任性了一把,把唐風的酒壺拿去給自己滿上了一碗,然後……就成功把自己灌醉了。

唐風:“……”他看看洛娘子,“她是不是……難過了?”

洛娘子:“八成想賀馭呢,這臭小子也不說回來看看。”信倒是來得勤,可她和聶青禾一下子就能看出來,有些信是他之前寫好的,並不是最新的。

唐風覺得新鮮,可沒想到聶青禾這樣的女孩子還會想男人,畢竟她平時冷靜又穩重,很少有大的情緒波動。

洛娘子把聶青禾扶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房間裏還特意熏了香,洛娘子守了一會兒,看她不吐也不怎麽樣就放心了,還讓丫頭在外間守著,若是聶青禾醒了有什麽吩咐的只管照辦。

洛娘子走後,聶青禾躺在偌大的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她只覺得心裏好像有把火在燒,又好像有把火在小腹哪裏燒,燒得她有些疼。

“賀馭……”她喃喃夢囈,然後心想事成,果真就看見他。

他似乎比以前更加高大挺拔了,越發的沈穩內斂,劍眉星眸,英俊而淩厲。

他穿著那件舊的流雲白衣,腰間戴著很不搭配的荷包和同心結,可他卻渾然不覺,站在那裏朝她笑,淩厲的俊容都變得溫柔起來,是她最愛的模樣。

她有些憋氣,你笑什麽啊,你還不趕緊過來!

她撲進他懷裏,捶他咬他,氣他這麽久不回來,又氣自己亂了心,可能以後他總不回來她就等不及他了。

他將她托抱起來,溫柔地親吻她,聲音低沈磁性,蘇得她耳朵都麻麻的,“原來你也會想我啊。”

是呀是啊,她一邊說一邊回吻他,還去咬他的喉結,扯他的衣服。

他起初有些拒絕,她就開始兇他,然後他就從了。

過程有些淩亂,因為她暈乎乎地很迷糊,當他覆上來的時候,她感覺一陣抽痛,疼得她踢了他一腳。

然後她就醒了。

賀馭是不存在的,周圍只有清幽的熏香氣息,很像她和他的定情香。

肚子疼是真的,疼得要命。

她……初潮來了。

這麽說自己想賀馭還做夢,是因為激素飆升導致的?就說自己肯定沒那麽色!

聶青禾還是有些懵,還真是夠晚的,有些女孩子十二歲就來了,結果她都十六了才來。這要是十四五歲就結婚,那她還沒發育成年呢。

肚子一開始抽疼,然後墜墜地疼,不會痛經吧?那可麻煩了。

她招呼了一聲外面的丫頭,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那丫頭一聽忙去讓人準備熱水給聶青禾擦洗,再準備衛生用品,還得給聶青禾準備新的寢衣、被褥。

第二日一早,洛娘子聽丫頭說了就跑來恭喜聶青禾,又讓人給聶青禾專門做紅糖姜水雞蛋,再做一些暖宮的食品。

洛娘子認識聶青禾這兩年,走出抑郁以後也開始調理身體,如今已經不痛經,所以聶青禾痛也不怕,去找禦醫瞧瞧開個合適的方子,吃上個三五月就會好很多。

初潮不能勞累,需要在家裏養著。

洛娘子就讓人去請個禦醫來,再讓唐風去玻璃廠說一聲聶青禾這幾日要靜養哪裏都不去,裝玻璃的事情讓阿大帶頭,反正工匠們都已經熟練了。

阿大不懂什麽事兒,還以為聶青禾病了,急得不行。

唐風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兩人跟對暗號一樣你比劃我猜的,最後還是穆道長說破,惹得倆大男人面紅耳赤的。

這麽一鬧,連旁邊給穆道長打下手的賀重都知道了,他也高興得很,也不知道為什麽高興,反正就是高興,老板更厲害了!

總之唐風幫聶青禾請個假的功夫,大家都知道她成年了,轉而其他鋪子的掌櫃們老板們也知道了。

他們就開始琢磨給聶家送成年禮,恭喜聶老板成年,最後被柳大掌櫃給阻止了。

他讓他們可別整這些,你們只知道逮著點機會就巴結聶老板,你們是忘了她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了嗎?小姑娘不要面子不害羞的嗎?說什麽成年禮,人家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你們不是送過了嗎?還藉機熱鬧了兩天,這會兒再去送?

黃掌櫃嗤了一聲,“她會害羞?她要是會害羞我倒著走!”

現在滿京城沒有人不知道一個姓聶的女老板,整天騎著匹白馬滿京城躥,禦史都不彈劾她,因為是皇帝特許的!

她要是害羞他敢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作者有話要說:

賀馭:好家夥,我媳婦兒比我敢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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