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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看不上--拆夥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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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看不上--拆夥勢在必行

聶母懵了一下立刻就正常了,請那媒婆堂屋坐,她看堂姐在那裏臉色不大好,就讓堂姐去門口看看紅花,“這丫頭,現在越來越野,雲朵你見了好好說說她。”

堂姐嗯了一聲,慢慢地出去了。

她原本以為是來給自己提親的,沒想到……竟然是給青禾提親的。青禾有人提親,她當然也高興。可青禾才14,還小呢,難道要比自己先定親出嫁?要這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剩下了?

這年頭一家子幾個兒女,如果老大沒成家,老二先成家,就對老大很不利,會讓人以為老大沒人要。

不管男女都是這樣,女孩子要更受影響一些,姐姐不出嫁,妹妹先嫁了,會讓人以為姐姐不行,或者姐姐年紀太大。

她走到大路上就看到聶紅花蹦蹦跳跳地回來了,跑得一腦門汗也不在意。

看到她,聶紅花就笑著喊她,還拿糖給她吃。

堂姐:“你也該改改饞嘴的毛病了,別以後嫁不出去。”

聶紅花:“我才不要嫁呢,我這會兒自己能賺錢了,吃吃喝喝多愜意呢。”

看著聶紅花小孩子不知愁的滋味,堂姐有些犯愁。

回家的時候,恰好聶小力從鄰居家出來。

聶小力早就放學回家了,只是在岑先生那裏認識了一個小夥伴。那孩子是他們同排東邊一戶人家的小兒子,生得唇紅齒白很是好看,去年開蒙的,讀書和聶小力一樣好,只是性格沒有聶小力那麽討人喜歡,小小的孩子喜歡板著臉蹙著眉一臉傲嬌相。

那孩子有些孤僻,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只是沒想到他倒是和聶小力投緣。

今兒在岑先生那裏見了,他就主動邀請聶小力去他家玩。

他在學手談,就教聶小力。

他親自送聶小力出門,和他擺擺手,“明天。”

聶小力領會,“好的,明天早上我喊你一起上學。”

小夥伴點點頭:“嗯。”然後就看著聶小力牽著大姐姐的手回家了,他眼裏不自主地流露出羨慕的光芒。

老仆忙把他哄回家。

堂姐領著紅花和小力回家,恰好看到那媒婆氣呼呼地往外走,嘴裏還嘟囔著,“就沒見過這麽不識擡舉的。柳家大娘子給提親,竟然還看不上。你以為你閨女是天仙啊,還想進宮當娘娘不成?”

聶紅花和聶小力當下就不幹了。

聶紅花:“你是哪裏來的老酸雞,嘰嘰咕咕討人嫌?”

聶小力也大聲道:“媒婆最討厭,一個嘴頂十個賤!”

那媒婆沒想到在屋裏受氣,在門口還被倆小孩子罵,真要氣死了。她也不好在這裏發作,就罵了兩聲快步跑了,去找柳大娘子告狀去。

其實聶母就是客客氣氣地拒絕,說閨女還小,不想嫁人,又說閨女要嫁人也得是她自己挑選滿意的。

聶母說得委婉,可聶青禾是現代靈魂,結婚選喜歡的人,不喜歡自然不會結婚,她也不會敷衍糊弄人家,直接跟媒婆說她不喜歡二少爺,不會嫁給他的。

旁邊的洛娘子自然得意得很,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這大娘子也太傲慢了,你看上人家青禾,就直接提親,你連問都不問?你問一下,人家青禾委婉拒絕,大家也不用丟臉,你這樣直接上門,這是打量誰會上趕著答應是怎麽的?

媒婆好說歹說,柳家如何富有,大娘子如何和善,聶青禾過門就當家等等,可聶青禾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媒婆跟柳大娘子自然要添油加醋說一下,說自己辛苦、被人羞辱、被人瞧不起、被孩子指著鼻子罵等,反正就是要賣慘邀功,好讓柳大娘子給她多一些錢。

按照道理,做媒不成是沒謝媒錢的,但是她尋思柳大娘子是有錢人,總不會讓自己白跑一趟。

而且自己這麽受委屈,她不得補償點?

曹月桂一聽聶家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聶青禾居然直接說看不上柳二少爺,還是用那樣傲慢不屑的語氣,她怎麽受得了!

“這丫頭可真是沒教養啊!”曹月桂非常生氣,自己怎麽說也是她東家娘子,她居然這麽不給面子,直接打自己的臉。

敢瞧不起自己兒子,她算什麽東西!

她就直接去找柳老板,可惜老板不在家出門談生意去了。

她又去找柳大掌櫃,然而大掌櫃比老板更忙,她不預約根本就見不到人。

最後她一肚子氣不僅消不了,還越來越鼓,就去找自己大兒媳說。

原本如果她去找自己二兒子或者三小姐,都沒事,柳征雖然覺得聶青禾是完美妻子,但是也不是非她不可。柳馨兒雖然覺得聶青禾做自己嫂子挺好,但是如果人家聶青禾不喜歡二哥,那麽要麽想辦法讓二哥討好人家,要麽就放棄找別家,也不會強求。

可柳家大少奶奶跟他們不一樣,大少奶奶娘家是舉人鄉紳之家,在鎮上那是一霸,家族說一不二。而她爹是舉人,她也從小跟著讀書了,自詡書香門第之家,清高不凡瞧不起別人,尤其工商之家。

雖然她嫁給了有錢的商人之家,可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自己,婆家是婆家,只要自己不摻乎他們的生意,他們的銅臭就染不到自己。

這會兒見婆婆急哄哄地來跟自己吐槽,她就頗為瞧不上,更加瞧不上的自然是那個聶青禾。

“她一個拋頭露面賺錢的女人,竟然瞧不起自己的東家,這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行徑麽?著實不厚道。”大少奶奶抱著自己的貍花貓,一邊摸一邊譏諷。

曹月桂見有人幫自己罵,頓時爽了,“那丫頭忒不識擡舉,我看上她,她不好生伺候著,還嫌棄咱家。咱家雖然不是親家那等書香門第,可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要說這金臺城,咱們比誰差了?”

她就想給聶青禾點顏色瞧瞧。

大少奶奶隨口道:“她不就是為了錢麽,婆母你只管給她錢,聘禮出十倍的,她還有不樂意的?”

曹月桂又不舍的,只是一想這聘禮自然得讓聶家陪送回來,似乎也不損失,還給自己家長臉呢。

她覺得這事兒成。

第二天她想讓人叫聶青禾來家裏說,結果聶青禾說有事推了不肯來。

曹月桂更加氣得不行了,她不想聶青禾是真的忙,只覺得聶青禾故意下她面子。

三小姐柳馨兒昨兒下午就去了她大姐家,不在家裏,二少爺依然跑出去跟狐朋狗友混,她楞是找不到人幫襯。

於是她也不讓媒婆去說了,親自坐車去聶家跟聶母講。她倒是想去鋪子找聶青禾,可惜不敢,怕掌櫃們噴她。要等到傍晚聶青禾下工,她又心急火燎的等不及。

聶母正在家裏帶人勾發網呢,聶父依然在填墻縫。

他們把柳大娘子請去北堂屋恭恭敬敬地請上座,還沏了好茶葉。結果曹月桂更氣了,合著見了我你們就裝裝樣子,我不來你們就不把我當回事?

若是對通判娘子那些貴人,哪怕是宋母,她都是笑容滿面,小心翼翼陪著說話的,可面對聶母聶父,她卻趾高氣揚地很。

她自然不屑於喝茶的,開門見山就說提親的事兒,之前是真的看上聶青禾,想培養聶青禾當兒媳婦幫她管家。可這會兒她就鼓了一肚子氣,感覺被人下了面子,要是這親事不成就是打柳家的臉面。

她說得不客氣,話裏話外都是聶家不要不識擡舉的意思。

聶母:“東家娘子,這青禾的親事,得她自己做主。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家怎麽還是孩子自己做主?有這樣的規矩嗎?”曹桂月氣得不行。

聶父:“大娘子,我們家就是青禾做主。現在不只是她的婚事,可能以後她大哥、弟弟妹妹的親事,也得她點頭。”閨女賺錢,閨女養家,當然是閨女說了算啊。

曹月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倆,好像看什麽傳奇窩囊廢一樣,當父母的說讓孩子自己做主,這是人話嗎?

她真是怒其不爭了,還想讓聶父兩口子支棱起來,拿出父母的派頭,做主聶青禾的婚事。

聶父和聶母卻不改口,就是閨女自己做主,閨女喜歡的,他們不反對,閨女不喜歡的,他們強求不來。

曹月桂何曾受過這種氣?她覺得自己紆尊降貴,已經夠給聶家體面的,他們居然這樣對她。

簡直是……無可救藥!

她站起來,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只是還盡力克制著。她冷冷道:“你們還真是好啊,咱們也這麽多年的交情,當年你們……”她開始憶往昔,說柳家多照顧聶家,當初聶老婆子來鬧事,如何如何,後來聶大力當學徒如何如何,現在聶青禾來鋪子如何如何。

反正說來說去,她的嘴裏說出來的都是柳家救了聶家,聶家不能這樣不知恩圖報。

然後她就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此時聶青禾正在鋪子後院和張婆子、聶紅花安排新工作呢。

張婆子現在除了帶人勾基本款的發網,還有聶紅花和她一起研究的那些花網。聶紅花則很自由,她啥都可以勾,反正勾了聶青禾這裏就要。

聶青禾要跟她們傳授織襪子、織手套的技術。之前教的是鉤針技巧,現在要教她們棒針技巧。

天氣越來越涼,等過了中秋節,早晚都已經凍手凍腳了呢。

如果有薄而美的手套,那自然受貴人們的青睞。至於襪子,針織的襪子有彈力,比梭織的棉布、絹布更加合腳貼膚,穿著也會更加舒服,想想就知道肯定會暢銷的。

張婆子聽得如癡如醉的,還能這樣?她咋沒想到呢?

聶青禾給她倆示範一下,告訴她們如何用兩根針起針,四根針編織、如何加針、減針、收針、鎖邊等等。

張婆子和聶紅花都是非常巧手的人,告訴了她們基本針法,她很快就能自己摸索著玩出花樣來。

聶青禾先陪著她倆指點一下,讓聶紅花織襪子,張婆子織手套,等她倆學會自己的,就能互相教,再去教其他婦女。

張婆子:“知道了竅門就很簡單,可如果姑娘不給老婆子講,老婆子一輩子也琢磨不出來。”

聶青禾笑道:“婆婆您太謙虛了,拆兩次就會啦。”

張婆子雖然眼神不大好,但是她手巧,熟練了以後就不用眼睛看。

等她們掌握了織襪子的竅門,熟練了編織的基本針法,聶青禾許諾回頭教她幾個花樣。她也只會幾個基本的花樣,還是媽媽織毛衣的時候她偷偷學的,媽媽如果不在家,她不想寫作業就偷摸幫媽媽織毛衣。

後來媽媽去世,她開始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把這些媽媽所謂的不務正業又做了個遍。

但是她本質鹹魚,會了以後就拉倒,並不會一直做,現在正好教給張婆婆。

聶紅花人小手小,可動作麻利,一會兒就能織一塊出來。

聶青禾:“暫時先用棉線和絲線,我跟掌櫃們商量一下,從其他老板那裏多進一些羊毛來咱們自己紡羊毛線。”

羊毛線織襪子和手套,會更暖和一些,也更結實。

不過這時候的皮貨商人基本都是販賣皮毛,單純販賣羊毛的比較少,因為草原游牧民族需要大量羊毛做成羊毛氈等,自用的更多,賣出去的多半是皮貨。

再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漠北漠南的部落之前被大周打服不敢南下,但是漠西的部落此消彼長這些年卻一直沒消停過。他們那些部落利益交錯,很容易互相勾連,對大周的貿易也時好時壞,榷場也市場被迫關閉。

所以她要想加大收購量估計得提高價格,這個要和大掌櫃商量。

聶青禾覺得這種生意上的事兒,有利可圖,大掌櫃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不過大掌櫃這幾天忙,不在家呢,她就等等再說。

傍晚她帶著聶紅花回前面鋪子,一會兒和洛娘子一起回家。

她看珍珠和柳徽在那裏說話,就過去打招呼。

她向來落落大方,不會心存芥蒂,自然也不會故意躲著誰。

柳徽見她大大方方的,他自然也不會忸怩。他來找珍珠其實是給聶青禾報信的,他聽人說大娘子在家裏發飆呢,罵的人竟然是聶家,就說出門買書,然後拐到鋪子來找珍珠報個信兒。

珍珠比聶青禾生氣,“大娘子越來越過分,怎麽還大白天的在家裏罵人呢?”

聶青禾就知道怎麽回事,估計是自己拒絕柳家提親,大娘子沒面子就怒了。

只是她沒想到曹月桂脾氣這麽大,估計是更年期沒跑了。

她跟柳徽道謝,又讓他小心些別被大娘子知道,到時候要被連累吃苦頭。

柳徽笑道:“我不怕的,知道了不來說一聲才心不安呢。”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考個秀才出來,有了功名以後大娘子也不敢為難他。

聶青禾親自送他出門,看他往書齋那裏去,她才回來跟洛娘子說。

洛娘子現在正給畫冊潤色塗色,每天都粘一臉一手的顏料,正照著鏡子擦呢。

聽完聶青禾的話,她嗤了一聲,“她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王母娘娘呢?本事大得她。”

聶青禾轉首問珍珠,“你攢多少錢了?”

珍珠:“一共有四兩多了。”

她在柳家的月錢是攢不了的,本來她來鋪子,大娘子就想把她月錢停了,是三少爺據理力爭才留下的。那個錢她基本都留給三少爺了,他一個少爺卻沒多少錢,大娘子又故意克扣他,而筆墨紙硯的花銷都很大呢。

現在攢的錢都是聶青禾這裏賺的。

她和杜玉蘭現在梳妝,賺的錢先扣一半,主要是給鋪子的成本,因為化妝刷、彩妝等都是鋪子出的本錢,然後就是聶青禾的抽成。

剩下一半,她倆對半分。

這是聶青禾跟她們商量過的分配方式,她們很樂意接受,覺得對半分比個人自己收自己的好。因為珍珠梳頭好,杜玉蘭化妝好,兩人搭配相得益彰。

她倆一開始是很忐忑的,畢竟別的鋪子可沒這麽多抽成,一次給一個錢就不錯了,聶青禾居然給她倆四之一呢。

聶青禾還鼓勵她倆,一開始給她們這些,以後會給更多的。

她自己主要靠產品賺錢,梳頭化妝這些鋪子不要抽成,那自然就能多分一些給她倆。

等她寬裕了,賣產品的錢也可以拿一部分出來鼓勵她們,畢竟大家是一體的。

現在她倆每天忙著梳頭化妝,除了在鋪子裏忙,還要出妝,出妝雖然沒有聶青禾那麽多,但是一次兩個人,一百二十錢是有的。

除了梳妝的錢,她倆梳妝賣的發網、小工具、首飾等,聶青禾也是給她們算抽成的。

珍珠在柳家當丫頭,還沒拿過這麽多錢呢。

聶青禾問她,“你當初賣身契是多少銀子?”

珍珠想了想,“我小時候被賣的,那時候什麽也不會,只是因為長得幹凈就賣了三兩。後來在主家學了本領,現在要贖身自然是貴得多。”

她現在正是最好的年紀,又會針黹廚藝,雖然都不算拔尖但是普通家庭也夠用,所以要買這樣一個丫頭,至少得20兩,而珍珠模樣還好,怕是得25以上,30兩左右。

聶青禾原本覺得給珍珠一年時間,她總能攢夠贖身的銀子。

現在看曹月桂的架勢,怕是等不及了。

拆夥勢在必行,別人她無所謂,珍珠她一定要帶走。這丫頭死心眼,跟著她學徒對她就死心塌地好,曹月桂肯定容不下去。若是曹月桂心黑點,把珍珠從三少爺身邊搶走,給了別的什麽人,那珍珠怕是要被糟踐了。

這丫頭現在跟著她耳濡目染,已經做不到認命,是斷然不肯嫁給一個小廝的,哪怕給什麽少爺做妾她也不肯的了。

所以,聶青禾不想她被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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