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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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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有孕

“難道你們沒看過《奇物志》?”杜萱娘反倒奇怪了,明明記得古人對石油並不陌生,《奇物志》上就有詳細記載,難道這一屋子書蟲竟然沒有看到?

崔穎與韓略,包括我們的明經才子,都面露慚色,他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哪有時間去看這些雜書?這些才子們決定以後要多看看這些方面的書籍。

李適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轉了話題,“可惜今日那小渾脫王得訊後便立即趕了回來,否則我便不止殺敵七八千人。”

崔穎卻很滿意,“我算了一下,二萬人馬殺到龍泉驛鎮,怎麽也得三個時辰,想必他們剛到龍泉驛鎮又趕了回去,也不知他們來沒來得及搞成破壞。”

“修建一座城池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時間,若要破壞一刻鐘便足夠了,我只希望人沒事便成。”杜萱娘想起那些熟悉的鄉鄰的面孔,心中憂慮更甚,有能力避進果州城或遷往別的安全處的人畢竟是少數,最少有一半人還是留在了鎮上。

龍泉驛鎮的消息很快便傳了過來,原來當吐蕃軍殺到時,龍泉驛鎮已經是一片空城,人員已經全部被李進留下的人員轉移走。吐蕃兵便一家一戶地砸開門翻找值錢的東西,不知何故又突然退去,所以龍泉驛鎮暫時沒有人員傷亡,只損失了少量財物。

李進的消息一天兩次用信鴿傳送,說是已經將李氏族人與大量物資移到更深的大山裏,留下一萬人馬守護,自己帶著兩萬多人馬,正打算去與呼兒韓會合。

果州兵也損失了一千多人馬,傷者數百,杜萱娘將早就備好的治傷藥品拿了一部分出來,而且她家藥行也早就培訓了一批能治傷的夥計,此時也投入到了治傷行列中,彌補了部隊郎中的嚴重不足。

為此,忙完軍務的崔穎在入夜後,特意又上杜宅來見杜萱娘,感慨地說道:“萱娘,你果然是我們果州的福星,什麽事你都提前想到了。”

“你們想的是大事,我們這些婦人女子想的卻是這些小事。”杜萱娘笑笑,心中卻在想呼兒韓他們帶的藥物在餐風露宿中會不會失效,早知該每人給他們準備一個油紙袋的。

崔穎怔怔地看著杜萱娘,心中激蕩,口裏卻不知說什麽好。

正好雪竹帶了果州城內最出名的專治內院婦女的女郎中進來,“見過大人,夫人,我請到林娘子來為夫人把脈。”

杜萱娘楞了一下,想到雪竹對自己一心一意關懷,心中感動,說道:“也罷,我就不等清叔傷好了,先請女先生為我仔細診診也好,免得你成天老掛著這事。”

崔穎大急,“萱娘,你哪裏不舒服?”

“也沒什麽,是雪竹老疑心我有孕,若不依了她請人診脈,她多半晚上都睡不著覺。”杜萱娘笑著說道,那個叫林娘子的看得目光連閃,看來果州城內的傳言不假,這杜夫人不但與李氏商行的大當家是露水夫妻,與這崔郡守恐也不清不楚,否則,婦人有孕這檔子事她一個寡婦豈能當著一個不相幹的男子隨意說出?而且聽說那李進不能生,若這果然杜夫人有孕,想來多半是這崔郡守的。

崔穎放下心來,隨後又緊張地對那林娘子說道:“請林郎中用心給萱娘診治,若有不清楚的不可隨意診斷,我們可以多尋幾名郎中來。”

杜萱娘伸出手,那林娘子仔細診了又診,半天才露出喜色,“恭喜杜夫人,我診了三遍才確定,夫人這是喜脈!如果大人與夫人不相信,亦可再請郎中,我的診金下回來取也一樣。”

杜萱娘雪竹,包括崔穎似乎都不太敢相信,互相看著,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這是不是一場玩笑話,半天雪竹才最先反映過來,眼眶立刻紅了,咧著嘴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崔穎站起又坐下,像一只無頭蒼蠅,大叫道:“再請郎中,雪竹,快再請郎中!”仿佛杜萱娘肚子裏懷的不是李進的孩子。

林娘子見狀,忙低頭告退,出了杜宅,回頭瞪一眼大門,悻然罵道:“一對奸夫淫婦!”

崔郡守下令,兩個出名的郎中從被窩裏被請到了杜府,診過脈後都道了恭喜,崔穎才呆呆地看著杜萱娘,神色怪異,“萱娘,先說好,你這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得叫我義父,我不能讓我家念兒白叫李進幾年父親!”

“好啦,義父也好,先生也罷都隨你,不如你趕緊去娶個夫人,將來我家孩兒生下來也送到郡守府養好了!”

崔穎立刻搖頭,“你自己生的怎能讓別人養?明**便不用上議事廳來了,若是你這胎有個好歹,李進非把果州拆了不可,我家中還有兩個崔念母親留下的宮裏專門侍候懷孕妃子的媽媽,我明日給你送過來,你看還能不能用,能用你便留下。”

“嗯,謝謝十一!”杜萱娘心中想的卻是崔念和生母就是在這兩位媽媽的照料之下難產死了的,要這些空背個名頭的老婦人還有何用?不過杜萱娘還是對崔穎的緊張表示感謝。

“你不打算告訴李進?”

“暫時不必,戰事兇險,我不想讓他分心。”杜萱娘俏臉微酡,渾身散發著幸福的光輝。

崔穎有些失神,又有些擔心,這是萱娘的第一胎,讓他想起了崔念難產死的親母,心內五味雜陳,便起身告辭,黯然離去。

杜家人聽說杜萱娘有孕,俱都高興不已,唯有小崔念悶悶不樂,從前他是母親最疼愛的,也是最小有孩子,更是兄姐最疼愛的弟弟,如果將有另一個更小的人來占據他的位置,分去他的寵愛該怎麽辦?

飯後花廳喝茶閑聊,大家看著嘟著嘴的崔念,分外可樂。

一聽到母親有孕便樂得合不攏嘴的顧青橙道:“五弟,今天誰惹了你?難道是母親肚子裏的小六弟?”

眾人大笑,崔穎小臉漲得通紅,更委屈了,癟了癟嘴,惱道:“壞姐姐,明天我不要你們的荷包,也不去求韓先生給你們往京城送信了!”

眾人又朝著趙韻兒與顧青橙意味深長地笑,趙顧二女刷地臉紅了,低頭不敢再說話。沒心沒肺的孫寶兒又湊上來說道:“你小子都六歲了,難道還想賴著與母親睡?與個沒出世的小六子去吃醋?”

崔念幹脆將面前的茶懷一推,背過身去使起了小性兒,正在涼榻上餵張恒與瑪瑙吃羊乳的杜萱娘不得不擡頭說道 :“念兒,你從前不是常說你也想當哥哥麽?如今你也快和哥哥姐姐一樣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這樣子不好麽?況且,即便是將來弟弟或妹妹來了,你一樣是母親的念兒,哥哥姐姐的小五弟,和從前沒有兩樣的。”

崔念這才轉悲為喜,“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大哥哥二哥哥一樣教弟弟練武還有寫字?還可以像四哥哥一樣哄弟弟的鳳梨酥吃?”

“當然可以!”杜萱娘笑著朝孫寶兒看了一眼,原來這家夥還如此貪吃。

眾人又指著孫寶兒一陣笑,孫寶兒被羞臊得一臉紅,一把將崔念從椅子上提起來,“我什麽時候哄你鳳梨酥了,我可是拿錢和你換的,你小子倒是忘得幹幹凈凈的,三哥,這小子昨天拿你寫的字出去買錢,然後你叫他帶紙回來他還收你二個錢的跑路費,我可是當場抓住你的,你個小財迷比我還財迷!你還敢說我騙你的東西吃!”

王諫之一臉茫然,“我的字還可以換錢?”

“怎麽不能換錢?一張字最少五百個錢,我也是昨兒個在集市上無意中看到的,有幾個人在大街上傳看一張紙,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竟然是三哥的字,那人說是從一個紮紅頭繩的小童手上買來的,大家說,我們家的小子誰最愛紮紅頭繩?”

孫寶兒一激動便松開了崔念,崔念“赤溜”一聲爬上涼榻,藏到杜萱娘背後去了,還不怕死的伸頭喊,“那是三哥不要了的東西,我那是廢物利用!”

王諫之也楞楞地說道:“是我不要了的字,不過賣五百錢也太貴了吧?”

趙韻兒笑道:“怎麽會貴?顏太守一張字帖能賣百金,不過,三哥寫壞了的字都能賣五百錢是很不錯的了,若是寫得好的字,怕是要一貫錢一張了。”

顧青橙與孫金鈴趕緊說道:“三哥哥,明兒個也幫我們寫幾幅字吧!”

李冰冰是從來不願意吃虧的,趕緊上前去殷勤地給王諫之倒了一杯茶,“三哥哥,下回你要寫字時叫我來磨墨可好?”竟然也想打王諫之的廢紙的主意。

王諫之剛想點頭,崔念又不幹了,也忘記害怕,從杜萱娘身後出來喊道:“三哥哥,我先答應了我的,可不許答應四姐姐!”

孫寶兒趁機又來抓崔念,崔念嚇得一邊躲,一邊求饒,花廳裏笑聲一片。

茍春花從廚房過來,帶來一大盤梨,抱怨道:“都怪這些叛賊們,往年這時候,一個錢可賣三只香梨,如今三個錢都買不到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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