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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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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審問

杜萱娘心情覆雜地轉身離開,但願這個李琦離開後再也不要回來,他這種雲端上的人物他們這些只想過安穩日子的普通人消費不起。

回到前院,李進正好帶了李乙六等人進來,“大當家,為何定要大費周章地送他們出海?隨便找個地方將他們幾個藏起來便得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李琦?這個楊玉環對我們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反倒是她回去唐宮對我們不利,別忘記楊家與我們李家的恩怨,不如如她所願將她送得遠遠的,至少將來我們還有用得著李琦兩父子的地方。”李進不厭其煩地與李乙六解釋著,顯然心情很好。

“屬下明白了,還是大當家深謀遠慮!”

“行了,別亂拍馬屁了,去催催他們!”

“等一下,”杜萱娘從葡萄架後轉出來,“事情有點小變化!”

李進與李乙六兩個聽完杜萱娘轉述廷芳與楊玉環的對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千防萬防,卻是小人最難防,這個太監是留不得了,說不定消息已經走露,我們的計劃要做一點改動了。”

三人正說著,李甲五急匆匆地進來,“稟大當家,有不明來歷的大船已經闖過青龍河下游第二道防線,直奔我們的碼頭而來。”

李乙六變色道:“難道是安祿山的人?他們是怎麽過的果州的防線?”

“不管他們是怎麽闖過來的,你們要記住,他們始終是賊,我們才是主,甲五,保護好夫人及少爺小姐們,乙六,隨我去會會這些高人!”

最初李進派來保護杜萱娘的人被她成功收買過來,變成她手底下的得力幹將,比如李甲一,也就是現在的小方,再有便是沙達,野柿子,小嫵,小婉等人,如今因為李進每天都住在杜家,難得回李家商鋪後院,所以他們的安保工作又交給了李甲五。

看著李進滿身殺氣地離開,杜萱娘立刻吩咐:“派人重點看住貴人的院子,然後將那個通風報信的死太監帶到客堂來。”

小嫵小婉兩個原本聽了杜萱娘的吩咐在屋裏學做女紅,此時聽到動靜,早扔掉要人命的針線,興奮地跑了出來,“夫人,我們做什麽?”

“打手!”杜萱娘咬牙說道,生平最恨這種背信棄義之人,今日正好給孩子們機會長見識。

誰知李甲五也是個莽漢,叫他帶個人過來,卻弄得個鬼哭狼嚎的,驚動了顏放院子裏的人,這下子客堂內又熱鬧起來。

杜萱娘當仁不讓地坐了上位,小嫵,小婉兩個板著臉站在她的身後,面色不虞的李琦只好坐了左下首,顏放父子和幾個興奮得雙眼賊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也各自找位置坐了。

李甲五將廷芳推到客堂中間後,仍回門口站著。

“王爺救命,奴才冤枉啊!”廷芳戰戰兢兢地在李琦面前跪下,果然是見過世面來的,都這個時候了,眼神不見絲毫慌亂。

“冤枉你什麽了?”李琦問,實際是在表達對杜萱娘亂動他的人的不滿。

“那位管事說我向反賊通風報信,王爺冤枉啊,廷芳自小入宮,再無親人,娘娘就是奴才的一切,奴才豈會出賣娘娘,害娘娘?”廷芳說著說著便開始聲淚俱下。

“杜夫人,你說廷芳通風報信,可有什麽憑據?”李琦側身問杜萱娘。

“暫時沒有,剛才已經有不明身份的人馬朝龍泉驛鎮而來,是不是為貴人而來等一下便會見分曉了。”

李琦大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到杜萱娘淡定喝茶的樣子,又緩緩地坐了回去,“我相信杜夫人與李大當家,既然如此,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我母親之人,但是我仍想知道杜夫人是從何處懷疑他的。”

“一,我很沒品地偷聽到他勸貴人投奔安祿山。二,安祿山懸賞萬兩尋找貴人的下落,顯然已經知道貴人未死的消息。三,我們家的人不可能有這種小人,只能是你們帶來的人早就將消息走露了。當然這些不足以證明通風報信的一定是他,只是他有最大的嫌疑,所以趁現在大家都在,我便將審人的事情交給我家的孩子們,希望他們能還原事情的真相。諫之,寶兒你們幾個都曾向呼兒韓先生學習過如何審問俘虜及辨別俘虜的話的真偽,你們就當這位廷芳公公是俘虜吧!”

李琦嘴唇動了一下,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那邊王諫之與孫寶兒是樂壞了,四個女孩子更是蠢蠢欲動,尤其是李冰冰立刻站起來跑到兩位兄長的椅子中間去出謀劃策。

王諫之清清喉嚨說道:“我母親剛才說的那幾條雖然看起來好似與你沒有多大關系,但是細想起來你的嫌疑卻是最大,當然我們也不能沒有憑據便治你罪,你先說說,你從前在宮裏是做什麽的?”

“奴才是專門為娘娘洗衣服的浣衣官,娘娘的衣服金貴無比,件件價值超萬金,一般的宮女碰都不敢碰,唯有奴才能將娘娘的衣服收拾得又幹凈又噴香。”廷芳帶著幾分得意地說道,只不過到現在都沒能要名字前面冠上他自己的姓,說明他在宮中的地位並不高。

“當初太上皇出行,你一個小小的浣衣官是如何有機會與娘娘同行的?聽說當時連許多皇子公主都沒來得及跟上太上皇。”

這個問題一出不但那個廷芳一怔,連李琦都擡起頭來看著他,“奴才只是僥幸得高公公照顧,才得以與娘娘一起出皇城的。”

“高公公?你平時都送了些什麽東西給他?應該不是太差的東西,否則你如何巴結得上高公公那樣的大人物?”王諫之緊追不舍。

廷芳總算有些變色,“也沒什麽,高公公喜歡玉器,奴才投其所好,經常搜集一些玉器獻上。”

“玉器不便宜吧,你還經常送,請問廷芳公公一個月月俸多少?是否常在貴人身邊得賞賜?”王諫之繼續追問,“這個也好辦,反正貴人正在這裏,可以問問貴人。”

“難道不能是朋友相贈?宮裏哪位公公外面沒人?就是高公公每年從朝臣那裏收來的孝敬便嚇死你們。”廷芳不屑地說道。

“高公公是太上皇身邊的大紅人,這個大家都知道,所以搶著去巴結他,可是公公你只是一個洗衣服的,別人為何要送東西給你?想必是另有所圖罷,這個人是誰?都向你打聽一些什麽消息?”

廷芳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做夢都沒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竟如此犀利,直指問題的核心,“那又如何?別人送東西給奴才非得是要打聽一些東西?再說奴才根本沒機會接近太上皇,也沒什麽東西可讓人打聽的。”

“我有說別人送東西是向你打聽太上皇的事情麽?送東西的人又不是傻子,當然是早就想到過這些,因為他打聽的根本就不是太上皇,而是那位名動天下的貴人,我說的可對?”

廷芳頭上的汗冒出來,“那又如何?為貴人而狂有又不是只有太上皇一人而已,奴才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對不起貴人之事。”

沒等王諫之說話,孫寶兒再也忍不住出言道:“現在沒做,不等於你將來就不做,否則你如何解釋連太上皇都不知道貴人為人所救,反賊安祿山是如何得知的?還懸賞白銀萬兩?”

一邊的李冰冰也跳出來說道:“我問過二姐姐了,你們一路上便只有貴人,公子與你三人,難道是李公子洩的密?”

“你們都是憑空臆測,公子,奴才冤枉啊?”廷芳突然向李琦喊冤,李琦臉現猶豫。

杜萱娘突然說道:“不管這件事是否與你有關,但是從前是你向他人出賣過貴人也是事實,我們也沒心情來給你定什麽罪,但是以後你不能再侍候貴人了。”

廷芳大驚,然後大怒,“杜夫人雖然於我們有恩,但是貴人與公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作主吧?你們眼裏還有貴人與公子?”

“我們當然不敢作貴人與公子的主,但是目前我們大家都禍福難料,如果來人是反賊之人,廷芳公公與他們私交甚好,可否向他們求個情,讓他們不殺我們,不擄走貴人?”杜萱娘嘲諷道,廷芳委頓在地,想到安祿山的兇悍跋扈,連哭號否認都忘記了。

“李公子,你的意下如何?”杜萱娘又問。

李琦想了一下,“夫人懷疑的也幾分道理,一路上我連最親信之人都沒有告訴,安賊竟然也知道了此事,為了我母親的安全,這個廷芳的確不能再放到我母親身邊,這樣吧,廷芳從此後你便跟著我吧。”

廷芳先是臉色煞白,後又平靜下來,向李琦磕頭謝恩。

杜萱娘與李琦對看一眼,這個廷芳剛才還誓死保護主子,只一會兒功夫便改弦易張,出賣他們的果然是此人。

李琦臉色陰沈,“夫人,請幫我暫時關照廷芳,我現在去陪母親說說話!”說罷拂袖而去。

廷芳這才明白剛才著了李琦與杜萱娘的道,他們根本就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他洩露的消息,他剛才竟然自露馬腳,不由得身子一軟,匍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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