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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亂世前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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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亂世前奏(三)

“杜萱娘果真與崔郡守也有……。”黃太太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完全忘記這是在別人家中,周圍的人貌似沒有留意她們兩個的說話,其實哪個人不是將耳朵支楞得比兔子耳朵還長?

猛不丁地,一大團涼颼颼的帶著梅花香氣的白色粉狀物從一旁飛過來,“啪”地一聲在張鶯鶯那張陰險而又詭異的臉上炸開,一旁黃太太口中的尖叫聲還沒來得及從喉嚨裏沖出來,又一團白色物體飛來,直接灌入張開的大嘴中。

大廳中的尖叫聲終於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各自候在另外一間下人房中的各位夫人帶來的丫環仆婦們蜂擁而至,將個花廳圍了個水洩不通。

穿著一身玉蘭色長裙窄身小棉襖,銀灰色狐皮披帛的茍春花滿面怒色地挺立在大廳中,一手抱著個裝滿積雪的青花瓷甕,另一只手抓著雪團正打算對張鶯鶯與黃太太進行第二輪打擊。

張鶯鶯帶來的小丫環最先是忙著將主子臉上的雪塊扒拉下來,見到茍春花的第二撥就要到來,立刻反應過來,尖聲叫道:“還不快把這個發了瘋的賤婢拿下,砸壞了節度府的三小姐你們有幾個腦袋來賠!”

一時間那些圍過來看熱鬧的下人們也反應過來,紛紛喝叫著向茍春花圍過來,突然又一聲不大不小的喝聲傳來,“你們誰敢動杜夫人的小姑子?小婉,看清楚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誰,等一下我們一個個清算!”原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姬銀霜出言了。

那些圍過來的下人中有汪府的,也有張鶯鶯與黃太太帶來的人,立刻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正好看到兩個抱了孩子的美貌**帶著丫環奶娘向大廳正中走來。

“春花,怎麽回事?”杜萱娘淡淡地說道,經過三年的淬煉,如今的杜萱娘已經從骨子裏透露出一股懾人的氣勢,等閑人連直視都不敢。

茍春花暫時收回手中的雪團,氣惱地說道:“這兩個婦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二嫂的壞話正好讓我聽到,我氣不過便用青橙她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梅上雪給她們兩個洗了下臭嘴。”

“春花,你腦子又犯糊塗了吧,狗嘴裏本來就吐不出象牙來,我說你好歹也是我杜姐姐的小姑子,給人洗臭嘴這樣的事怎能讓你親自動手?再說你用這梅上雪給這兩個賤婦洗臭嘴是不是太浪費了點?”姬銀霜說道,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杜萱娘皺了皺眉頭,張鶯鶯嘴巴裏能說出什麽鳥話來她不用想都知道,若在從前她可能會當她放了一個屁,因為理她都算是浪費時間,可是現在不是馬上就要到亂世了麽?一切好的,惡的,美的,醜的都將被戰亂的鐵蹄踩得稀爛。她突然想起這個張鶯鶯仗著父親是節度使,崔穎明裏不敢太得罪她,再上她臉皮厚到可以當盾牌用,時常跑去郡守府,開始是在崔念生母面前搬弄她和崔穎之間的是非,害得崔少夫人直到臨死都對她淡淡的,後來又暗中做了許多惡心崔念生母之事,實在讓人討厭得緊,此時茍春花怒砸長舌婦,倒讓她生出幾分暢意來,都這個時候了,為何還要拘著自己與家人?

“她們都說了些什麽?春花你說來與大家聽聽?”杜萱娘突然笑了,讓場內眾人一窒,按說這種各占各理,罵了收不回來,打了也白打的突發事件,常規處理方式是打人者先示個弱,被打者趁機下臺,在別人家鬧將起來總歸是失禮之事,如果還有不解氣者,下來再另找場子。可是看這杜萱娘的意思,是要在汪府就將事情搞大的節奏啊!

果然多年的姑嫂相處下來,茍春花立刻領會到杜萱娘的暗示,冷笑著朝好不容易回過氣來的張鶯鶯一指說道:“這個臭嘴說念兒的親祖父想接他回京城養著,二嫂你霸著不給,是想打崔大人的主意,還說你一邊吊著李大當家不放,另一邊卻還想打崔大人的齷齪主意!”

大廳中靜得落針可聞,這個節度府的寡婦三小姐可真是什麽都敢說,她說這的三個人哪個不是在果州跺跺腳,果州城便要抖三抖的角色?就算看起來最弱的杜萱娘手下也有一萬名以上武器到牙齒的護院,莊奴,或許她張三小姐在崇州還可以借節度府的名頭威風一下,在果州惹這三個人中的一個都是想自已找抽。

“這個人又說了什麽?”杜萱娘又指著早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的黃太太說道。

這個黃太太只是對杜萱娘有些怨氣,想背後損她一下出出氣,要說出張鶯鶯口中那些重量級的話來,她還沒有那個資格,所以她當時只是頭腦發熱想從張鶯鶯那裏多挖點小道消息出來而已,讓她與杜萱娘對著幹,借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

所以當杜萱娘那冷冷的目光轉向她時,黃太太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杜萱娘面前,自己抽起嘴巴來,“杜夫人饒了我這一回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我只是聽著好奇,隨聲附和幾句,剛才那些話可與我無關啊!”

張鶯鶯在睜開眼睛看到用雪團砸她的是杜萱娘家的人時,便知道今日之事玩大了,同時懊惱自己居然沒發現那個死丫頭是從哪裏鉆進來的,又看到沒骨氣黃太太竟然害怕到給杜萱娘跪下了,不由不屑地冷笑一聲,抖掉裙子上的積雪站起來。

“是我說的又怎樣?杜萱娘你敢拍著胸口說我剛才說的話有半句假的?”張鶯鶯此時的眼眸中散發著瘋狂的光芒,是打算背水一戰了。

扭頭環顧四周的圍觀者,只是一些面帶懼色的一年都出不了幾回門的小姐婦人及沒了主意的下人們,杜萱娘笑了笑,幸好此時汪夫人還沒有趕到,否則當著汪夫人的面她真不好意思做點什麽出來。

“小婉,給我掌嘴二十下,十下算李進的,另十下算崔穎的!”杜萱娘直呼李進與崔穎的名字,囂張狂傲得讓眾人直接忽略了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掌節度府張三小姐的嘴。

直到小婉在眾人的呆楞中如一道閃電竄到張鶯鶯面前,擡手便是一陣“劈劈啪啪”,然後又鬼魅一般退回杜萱娘身旁,脆生生地說道:“回夫人,二十下,不多不少!”

眾人又一次陷入巨大的震驚中,節度府的張三小姐真的被人打了!

捱了打的張鶯鶯更是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部,尖銳的疼痛也正好從大腦中發散出來,於是歇斯底裏地尖聲大叫起來,“你個不要臉的臭寡婦,竟然敢打本小姐!”

“辱罵朝廷四品命婦,再掌嘴二十!”

小婉惱張鶯鶯不但嘴巴太臭,還死不悔改,第二次已經不再手下留情,直接將個張鶯鶯揍得臉如豬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帶來的丫環奴仆早已經被小婉的氣勢嚇得縮在一旁發抖,根本不敢近前。

張鶯鶯用手摸到嘴角溫熱的液體,不敢再犟嘴,只是用想將對方咬下一塊肉的怨毒眼神看著杜萱娘。

杜萱娘同情地看著張鶯鶯,“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想找我報仇?可惜你一直不夠份量,就算加上你那個節度府也不行,而且從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所以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否則你會死得更難看!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你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你喜歡崔穎,只管去找他好了,你有什麽手段都只管朝他使去,你從頭到尾針對我又有什麽意思?你要搞清楚最終決定要不要你這有胸無腦的女人的是崔穎,不是我杜萱娘!”

正說著,汪夫人急匆匆地從後院跑進來,看到大廳正中殺氣騰騰的杜萱娘與姬銀霜,面前跪著一個黃太太,還有一個快要站不穩的,被人揍得如豬頭一樣的節度府三小姐。

黃太太便罷了,只不過是個商人婦,那張鶯鶯背後可是節度府,官位比一個小小的縣丞高出好幾個級別,若在她府上出了個什麽事可如何得了?可杜萱娘不僅僅是她的好不容易結交到的貴客,手底下的勢力更是不容輕易挑釁,汪夫人一時僵在當場,不知該怎麽辦好。

杜萱娘看到汪夫人的神情,不忍她為難,便說道:“不好意思,讓汪夫人為難了,我與孫夫人是多年的舊怨,今日正好在你家碰上,便清了一下前帳,與你府上無關,若是有人因此找你麻煩,你放心,萱娘決不會坐視,今日我與銀霜也難得出門一趟,不能連梅花都沒有看過便又回去了,這個張三小姐現在有些不方便,再去賞梅有些不妥,小婉,你立刻與小方一起將這張三小姐送去郡守府交給崔大人,順便將今日之事與崔大人解釋一下。”

眾人背脊發涼,這是自己收拾了不算,還想讓張鶯鶯再被崔穎收拾的意思,張鶯鶯頓時臉色大變,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回頭便走,她倒不是怕崔穎對他怎樣,而是擔心崔穎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以及聽了她今日所說的話的反應,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全,明顯是吃虧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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