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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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傾述
看見妻子的笑容，陳士允伸手撫摸她的臉一下：“你啊，要我怎麽對你才好？”
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士允自言自語地道：“含在口中怕你化了，捧在手心怕你摔了，就算把你栓在我身邊，還怕你跌了。”
這平平常常的話，此刻聽起來那麽暖心，素真微笑：“什麽時候王爺也……”
話沒說完就聽到春燕的喊聲：“王妃您回來了。”
春燕素來比春英愛說話，素真是知道的，可是這會兒春英的口氣怎麽這麽歡欣鼓舞？素真有些奇怪地擡頭，就看見春燕帶著幾個人走過來，春燕先上上下下地看了看素真，這才松了口氣，對素真行禮道：“方才蘇嬤嬤已經遣人回來說了，還讓廚房熬了定心湯，還讓我們預備好了衣衫，王妃，您這以後，可不能隨便出去了。”
這會兒素真聽出春燕話中的心有餘悸了，素真不由微笑：“我沒事，好好地……”
“什麽好好的，既然蘇嬤嬤安排好了，你就回去喝了定心湯，再換了衣衫好好地睡一覺。”陳士允語氣中難得帶上了一點斥責。素真想起方才丈夫說過的話，對陳士允微微一笑，也就低頭跟著春燕她們走了。
等素真離開，陳士允的神色這才變了，轉身對著跟在身後的蘇嬤嬤道：“嬤嬤，我曉得你是有主意的人，可是也不能讓王妃以身涉險！”
“王爺，您可曾想過，若王妃真的有這樣的預言，王爺您要登了……”蘇嬤嬤沒有為自己請罪，而是直接說出這麽一句話，陳士允的臉色不由變了，高聲對蘇嬤嬤：“住口，嬤嬤，你還要為我惹禍嗎？”
蘇嬤嬤當然曉得陳士允在擔心什麽，蘇嬤嬤不由輕聲嘆息：“王爺，這些事，不是說您不想，就不會發生的。”
陳士允低頭，蘇嬤曉得陳士允此刻在想什麽，於是蘇嬤嬤輕聲道：“我也曉得，按說這樣的事，是輪不到王爺頭上的，可是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若真有那一日，王爺，恕老奴說聲您不愛聽的，那時，必定是另一場風波。您不願意，不願意王妃經歷這樣的風波，到時是由不得您的。”
陳士允擡頭，看向遠方，此刻他們在山莊內，除了山莊周邊的風景，什麽都看不到，但是陳士允知道，自己能看到遠處的皇宮，在皇宮最高的那座大殿之內，有一把金碧輝煌的椅子，那把椅子無數人都想坐上去，為了那把椅子，多少人死於非命。
“我不願意，不願意兄弟鬩墻！蘇嬤嬤，我從來都只想做一個太平王爺，和我自己心愛的人，在這山莊之中，過著平平靜靜的生活。這樣的話，我能護住王妃，不讓她的臉上再有悲傷。”陳士允的話沒有出蘇嬤嬤的意料，蘇嬤嬤再次嘆氣：“王爺，你我都深知，有些事，不是您不想，您不願意，就不會發生的。”
是的！陳士允明白蘇嬤嬤說的對，若真有一天，自己成為皇帝，
素真是皇後，後宮之中的人和事，遠比王府要多的多，甚至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影響許多人。那時，再不是王府內的小夫妻了。
我不願意，陳士允想再次說出這句話，可是曉得蘇嬤嬤一定會再有別的話來反駁自己的話，於是話到唇邊，變成這麽一句：“即便如此，我也願我的妻子，在這個時候，不用去想那些，外面的風雨不能侵擾到她，她只用在這山莊，過她的快樂日子就好。”
蘇嬤嬤的唇蠕動兩下，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陳士允舉起一只手：“嬤嬤，您可以退下了，我只希望，以後這樣的事，再不要發生，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外面的險惡才好！”
蘇嬤嬤沈默地行禮，沈默地退下。陳士允看著蘇嬤嬤退下的背影，眉頭開始皺緊，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自己的妻子能承受嗎？能面對嗎？
“你們啊，我並沒受到什麽驚嚇，那麽多人護著我呢！”素真回到屋內後，喝了一碗定心湯，又換過衣衫，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春燕給素真捶著腿，不停地問素真感到怎樣，素真不由用手按一下額頭，笑著阻止她們。
“哎，連春英姐姐臉色都是白的，更何況王妃您，這話，我才不信呢！”春燕話中也有些嬌憨，說起這個，素真坐起身：“對了，今兒多虧了春英和若姣呢，讓人給她們送定心湯去，再好好地安撫她們。”
自有人應是而去，素真躺不住了，站起身走到窗邊：“原先我總覺得，這園子裏的景致已經很好了，可是今兒出去才曉得，那些地方雖然沒有那麽精致，但那份野意，卻是我們這裏沒有的。”
“王妃還想出去瞧瞧嗎？”春燕給素真披上衣衫，素真點頭：“那是不一樣的地方啊，原來那些市井中人，賞花是那樣賞的，還有……”
“你竟然還想出去，果真沒被嚇到。”陳士允的聲音在窗外響起，接著陳士允挑起簾子都進屋內，素真迎著丈夫微笑：“為什麽不能出去呢？”
“外面有壞人。”陳士允竟被妻子反問住，只說出這麽一句，素真聽到這話就笑了：“我帶著那麽多的人呢，再說了，那些市井中人，她們可沒有像我一樣的帶上這麽多人。”
“所以每年都有覺得受到羞辱上吊的！”春燕在旁補充。
受到羞辱上吊？素真的眼眨了眨：“所以官府就不許女子出門游玩？可是這難道不是官府的教化之責嗎？官府要行教化，讓那些惡少不去調戲那些女子，如此方能各安其分，而不是不許女子出門游玩。”
素真的話讓陳士允笑了：“你這話說的不錯，教化也是一方面，可是這天下，總有不肯聽教化的人，那只有禁止女子了。”
素真聽了不由嘆氣，陳士允捏捏素真的鼻子：“是啊，你從小生活在這高門大戶之中，所見到的，都是講禮的人，什麽時候見過別人撒村了？就不說別的，我今兒去那學裏，還能見
到幾個頑童呢。”
素真嘆氣聲更重了，陳士允明白妻子在想什麽，安慰她道：“你以後想去，可以再多帶幾個人，然後把人都趕走，這樣讓你一個人在那玩耍，豈不更好？”
“哪又有什麽意思？”素真悶悶地坐回榻上，雖說今兒被惡少沖撞了一下，可是那些事情對素真來說，還是很新奇的，不一樣的賞花方式，不一樣的說話，不一樣的……總之有太多不一樣了。陳士允知道素真是什麽意思，於是坐在素真身邊：“素真，我曉得你是什麽意思，但是這世間有太多險惡了，我所能護住你的，只有在這府中，在這山莊之內。”
“天下還有比人心更為險惡的事嗎？”素真反問陳士允，陳士允驚訝地看著妻子，沒有想到妻子會問出這麽一句話，過了許久陳士允才道：“是啊，人心自然更為險惡，可這和市井之中的險惡是不一樣的。”
“不，是一樣的。因為人心險惡，所以才有了那麽多的險惡之事。而太多人，不過是因為被壓制，才讓那顆險惡之心沒有顯露出來。”素真的話讓陳士允更為驚訝地看著她，過了許久陳士允才輕聲道：“這些，都是你外祖母和你說的？”
素真點頭：“然後，外祖母還說，所以聖人才定教化，然而這世間，還是有人不通教化，更有甚者，是口中說著教化，但心裏卻依舊險惡。我原本記不得了，是你今兒這幾句話，讓我想起來的。王爺，我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你想護著我，怕我出事，我很感激。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同甘共苦的人。王爺，我不願意你在前面擋著我，而是想和你一起，一起……”
素真沒有說後面的話，陳士允已經感到地握住素真的手：“是我小瞧了你！”
“也是我忘記了，嫁給你這些日子，是我自己忘記了。王爺，你對我太好了。”素真趴在陳士允懷中，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這樣溫暖的懷抱，能夠融化這世間所有的冰冷，能夠讓自己感到足夠的保護，能夠讓素真忘掉一切。可是方才這幾句話，才讓素真驚覺，不能這樣了，不能讓陳士允覺得，自己永遠需要他保護，永遠都不谙世事。
“對你好是我應當做的，你是這樣好。”陳士允把素真的鬢發往上攏了攏，看著妻子的眼睛，十分專註地說。
素真微笑：“所以你也不能小看我啊，你不能把什麽事兒都裝在心裏。王爺，上一回你已經錯了，這一回，你還要繼續錯下去不成？”上一回？陳士允微笑：“是的，是我忘了，素真，對不住！”
素真伸手摟住丈夫的腰：“所以我們永遠不要互相隱瞞，不要因為覺得要對對方好，就瞞下許多事。王爺，我是你的妻子，狂風也好，暴雨也罷，我要跟著你一起。好不好？”
看著素真的眼，陳士允怎麽也沒法把那句不好說出來，他只是摟緊了妻子，風雨同舟，不離不棄，這樣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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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妻子的笑容，陳士允伸手撫摸她的臉一下：“你啊，要我怎麽對你才好？”
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士允自言自語地道：“含在口中怕你化了，捧在手心怕你摔了，就算把你栓在我身邊，還怕你跌了。”
這平平常常的話，此刻聽起來那麽暖心，素真微笑：“什麽時候王爺也……”
話沒說完就聽到春燕的喊聲：“王妃您回來了。”
春燕素來比春英愛說話，素真是知道的，可是這會兒春英的口氣怎麽這麽歡欣鼓舞？素真有些奇怪地擡頭，就看見春燕帶著幾個人走過來，春燕先上上下下地看了看素真，這才松了口氣，對素真行禮道：“方才蘇嬤嬤已經遣人回來說了，還讓廚房熬了定心湯，還讓我們預備好了衣衫，王妃，您這以後，可不能隨便出去了。”
這會兒素真聽出春燕話中的心有餘悸了，素真不由微笑：“我沒事，好好地……”
“什麽好好的，既然蘇嬤嬤安排好了，你就回去喝了定心湯，再換了衣衫好好地睡一覺。”陳士允語氣中難得帶上了一點斥責。素真想起方才丈夫說過的話，對陳士允微微一笑，也就低頭跟著春燕她們走了。
等素真離開，陳士允的神色這才變了，轉身對著跟在身後的蘇嬤嬤道：“嬤嬤，我曉得你是有主意的人，可是也不能讓王妃以身涉險！”
“王爺，您可曾想過，若王妃真的有這樣的預言，王爺您要登了……”蘇嬤嬤沒有為自己請罪，而是直接說出這麽一句話，陳士允的臉色不由變了，高聲對蘇嬤嬤：“住口，嬤嬤，你還要為我惹禍嗎？”
蘇嬤嬤當然曉得陳士允在擔心什麽，蘇嬤嬤不由輕聲嘆息：“王爺，這些事，不是說您不想，就不會發生的。”
陳士允低頭，蘇嬤曉得陳士允此刻在想什麽，於是蘇嬤嬤輕聲道：“我也曉得，按說這樣的事，是輪不到王爺頭上的，可是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若真有那一日，王爺，恕老奴說聲您不愛聽的，那時，必定是另一場風波。您不願意，不願意王妃經歷這樣的風波，到時是由不得您的。”
陳士允擡頭，看向遠方，此刻他們在山莊內，除了山莊周邊的風景，什麽都看不到，但是陳士允知道，自己能看到遠處的皇宮，在皇宮最高的那座大殿之內，有一把金碧輝煌的椅子，那把椅子無數人都想坐上去，為了那把椅子，多少人死於非命。
“我不願意，不願意兄弟鬩墻！蘇嬤嬤，我從來都只想做一個太平王爺，和我自己心愛的人，在這山莊之中，過著平平靜靜的生活。這樣的話，我能護住王妃，不讓她的臉上再有悲傷。”陳士允的話沒有出蘇嬤嬤的意料，蘇嬤嬤再次嘆氣：“王爺，你我都深知，有些事，不是您不想，您不願意，就不會發生的。”
是的！陳士允明白蘇嬤嬤說的對，若真有一天，自己成為皇帝，
素真是皇後，後宮之中的人和事，遠比王府要多的多，甚至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影響許多人。那時，再不是王府內的小夫妻了。
我不願意，陳士允想再次說出這句話，可是曉得蘇嬤嬤一定會再有別的話來反駁自己的話，於是話到唇邊，變成這麽一句：“即便如此，我也願我的妻子，在這個時候，不用去想那些，外面的風雨不能侵擾到她，她只用在這山莊，過她的快樂日子就好。”
蘇嬤嬤的唇蠕動兩下，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陳士允舉起一只手：“嬤嬤，您可以退下了，我只希望，以後這樣的事，再不要發生，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外面的險惡才好！”
蘇嬤嬤沈默地行禮，沈默地退下。陳士允看著蘇嬤嬤退下的背影，眉頭開始皺緊，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自己的妻子能承受嗎？能面對嗎？
“你們啊，我並沒受到什麽驚嚇，那麽多人護著我呢！”素真回到屋內後，喝了一碗定心湯，又換過衣衫，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春燕給素真捶著腿，不停地問素真感到怎樣，素真不由用手按一下額頭，笑著阻止她們。
“哎，連春英姐姐臉色都是白的，更何況王妃您，這話，我才不信呢！”春燕話中也有些嬌憨，說起這個，素真坐起身：“對了，今兒多虧了春英和若姣呢，讓人給她們送定心湯去，再好好地安撫她們。”
自有人應是而去，素真躺不住了，站起身走到窗邊：“原先我總覺得，這園子裏的景致已經很好了，可是今兒出去才曉得，那些地方雖然沒有那麽精致，但那份野意，卻是我們這裏沒有的。”
“王妃還想出去瞧瞧嗎？”春燕給素真披上衣衫，素真點頭：“那是不一樣的地方啊，原來那些市井中人，賞花是那樣賞的，還有……”
“你竟然還想出去，果真沒被嚇到。”陳士允的聲音在窗外響起，接著陳士允挑起簾子都進屋內，素真迎著丈夫微笑：“為什麽不能出去呢？”
“外面有壞人。”陳士允竟被妻子反問住，只說出這麽一句，素真聽到這話就笑了：“我帶著那麽多的人呢，再說了，那些市井中人，她們可沒有像我一樣的帶上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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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羞辱上吊？素真的眼眨了眨：“所以官府就不許女子出門游玩？可是這難道不是官府的教化之責嗎？官府要行教化，讓那些惡少不去調戲那些女子，如此方能各安其分，而不是不許女子出門游玩。”
素真的話讓陳士允笑了：“你這話說的不錯，教化也是一方面，可是這天下，總有不肯聽教化的人，那只有禁止女子了。”
素真聽了不由嘆氣，陳士允捏捏素真的鼻子：“是啊，你從小生活在這高門大戶之中，所見到的，都是講禮的人，什麽時候見過別人撒村了？就不說別的，我今兒去那學裏，還能見
到幾個頑童呢。”
素真嘆氣聲更重了，陳士允明白妻子在想什麽，安慰她道：“你以後想去，可以再多帶幾個人，然後把人都趕走，這樣讓你一個人在那玩耍，豈不更好？”
“哪又有什麽意思？”素真悶悶地坐回榻上，雖說今兒被惡少沖撞了一下，可是那些事情對素真來說，還是很新奇的，不一樣的賞花方式，不一樣的說話，不一樣的……總之有太多不一樣了。陳士允知道素真是什麽意思，於是坐在素真身邊：“素真，我曉得你是什麽意思，但是這世間有太多險惡了，我所能護住你的，只有在這府中，在這山莊之內。”
“天下還有比人心更為險惡的事嗎？”素真反問陳士允，陳士允驚訝地看著妻子，沒有想到妻子會問出這麽一句話，過了許久陳士允才道：“是啊，人心自然更為險惡，可這和市井之中的險惡是不一樣的。”
“不，是一樣的。因為人心險惡，所以才有了那麽多的險惡之事。而太多人，不過是因為被壓制，才讓那顆險惡之心沒有顯露出來。”素真的話讓陳士允更為驚訝地看著她，過了許久陳士允才輕聲道：“這些，都是你外祖母和你說的？”
素真點頭：“然後，外祖母還說，所以聖人才定教化，然而這世間，還是有人不通教化，更有甚者，是口中說著教化，但心裏卻依舊險惡。我原本記不得了，是你今兒這幾句話，讓我想起來的。王爺，我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你想護著我，怕我出事，我很感激。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同甘共苦的人。王爺，我不願意你在前面擋著我，而是想和你一起，一起……”
素真沒有說後面的話，陳士允已經感到地握住素真的手：“是我小瞧了你！”
“也是我忘記了，嫁給你這些日子，是我自己忘記了。王爺，你對我太好了。”素真趴在陳士允懷中，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這樣溫暖的懷抱，能夠融化這世間所有的冰冷，能夠讓自己感到足夠的保護，能夠讓素真忘掉一切。可是方才這幾句話，才讓素真驚覺，不能這樣了，不能讓陳士允覺得，自己永遠需要他保護，永遠都不谙世事。
“對你好是我應當做的，你是這樣好。”陳士允把素真的鬢發往上攏了攏，看著妻子的眼睛，十分專註地說。
素真微笑：“所以你也不能小看我啊，你不能把什麽事兒都裝在心裏。王爺，上一回你已經錯了，這一回，你還要繼續錯下去不成？”上一回？陳士允微笑：“是的，是我忘了，素真，對不住！”
素真伸手摟住丈夫的腰：“所以我們永遠不要互相隱瞞，不要因為覺得要對對方好，就瞞下許多事。王爺，我是你的妻子，狂風也好，暴雨也罷，我要跟著你一起。好不好？”
看著素真的眼，陳士允怎麽也沒法把那句不好說出來，他只是摟緊了妻子，風雨同舟，不離不棄，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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