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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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熟手
陳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我都不太聽得懂的話，如果是以前我就大概是九成都聽不懂的，現在好了點，但至少也有五成沒聽明白。
“反正就是有一個陰地煞就是了對吧？”我大概花了一分鐘簡化了一下他的話，然後說道。
“那按照你的說法，這個白面是個慘死的人，和纏著這個患者有什麽關系啊？”
我問陳樹。
“這就是你要去查的事情了，我可告訴你，白面比一般冤魂要活躍，但是目標性很強，不會隨便找人麻煩，所以要說對付起來的話，其實還算挺好對付的。”
陳樹描述得就好像去雞舍裏面抓一只雞出來一樣，要說起來也沒什麽難的，無非就是朝著脖子抓，擰起來，但說是這麽說，人去了雞舍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分分鐘就會手腳大亂的。
“還是別搞這麽多東西了，你還是先幫我將護身符那些什麽東西給弄點出來，最好有桃木。”
我聽完之後，敢情這是讓我又去破案然後化解他們兩個之間恩怨？
我又不是偵探，又不是警察，又不是靈媒，我一天到晚幹這個幹嘛？
“我得去找找賣桃木那人了，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我說白面性情不算剛烈而已，沒說不具備攻擊性，而且你也知道，死了的人和活著的人視角不同，看到的聽到的不同，感覺也不同，所以他們的思考方式和活人是有很大差距的。”
陳樹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現在身上沒個屁東西，啥都幫不上我。
“餵餵，你這也太草率了吧，你這說了一大圈意思就是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我馬上不滿地說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的，我可以為你祝福。”
陳樹這孫子認真地想了想，竟然這麽和我說。
“祝福？什麽意思啊？”
“你不知道嗎，我怎麽說也是有道行的人，有道行的人祝福別人是會有微弱的福報的。”
陳樹哈哈大笑，這一聽就是個玩笑。
“滾，我才不想摻合到這事情上啊，我幹脆就讓那個病人和這個什麽白面自己解決就好了。”
我只是個醫生，在醫生的範圍裏自然是能做的我都做，救死扶傷送手術室義不容辭，但是要我在手術室之外的地方還要肩負救人的責任，我可沒這個閑工夫。
“現在不管你想不想，這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是和你有關的了，這個你不用想了，你這個過陰人，光是在這裏站著就已經影響了人家的覆仇大計了，能不過來找你嗎？”陳樹這話倒是很直接，讓我無話可說。
這體質，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有時候覺得這體質別說，還真的挺幫得上忙的，但是往往很多問題其實也是這個體質拉過來的仇恨。
“那我現在是要想辦法消滅它麽，我能麽。”我又問。
“你當然不能，你擱這說夢話呢，要是你都能想明白有辦法消滅它的話，要我何用？”
陳樹這話說的總算有個道士樣了。
“總之我明天帶齊東西再過來找你吧，這段時間就靠你自己了。”
陳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只好這麽和我說道。
“還要明天啊，我今晚還不得死翹翹啊！”我頓時有點無語，今晚上我可還要上晚班呢，這和直接宣告死亡感覺沒什麽分別。
“我最快也要你明天，你自己一個人能行的，你得相信你自己啊是不是。”
陳樹馬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孫子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吧！
陳樹走之前還是給我留了兩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並且非常明確地說明白了，這玩意一定要貼身帶著，不能放在枕頭底下。
我拿著兩個護身符看著這孫子吹著口哨又離開醫院，頓時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什麽江湖術士的當一樣。
陳樹這人不靠譜的程度和他在關鍵時刻的可靠程度幾乎是一樣的，所以讓人總是會在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間不斷來回糾結。
我在急診科上找到劉小彤，將陳樹給我的護身符其中一個給了她。
“記住了，一定要貼身攜帶，別放什麽包包裏之類的，不然沒用的。”
我其實不太害怕自己看到——反正已經看過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有點怕她去找劉小彤麻煩，所以馬上說道。
“知道了，你這個長氣鬼。”
劉小彤好像還覺得挺好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東西。
還好她今天是正常班次，除非有特別嚴重的情況需要大量人員一起留在醫院裏，不然她應該是正常下班。
我將護身符貼身帶上之後，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白面女人也沒有再出現過了，我一邊質疑這個護身符怎麽現在又突然可以發揮這麽大的用處了，一邊又慶幸她沒有出現。
這期間我也去了巡房，普通病房裏面的唐茹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兩次胃鏡都看到傷口愈合程度不錯。
她這個年紀正是人體自愈能力和免疫系統最強的時候，只要不是體質特別差的人恢覆速度都挺快的。
不過兩次巡房下來，我發現唐茹這個人對醫生和護士的態度都挺好的，尤其是對我，因為兩次胃鏡都是我幫她做的，但是我又發現，她對家裏人的態度和其他病人的態度就一言難盡了。
在醫院我見過對人特別友善的人，對任何人都懷有一種善意，也見過那種就是非常暴躁，不管對著誰態度都很差的病人，反而很少看到這種差別對待的人。
況且她是裝的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我需要特別關註她的話，我也不會發現這些事情。
唐茹這個女生是一個心機算是重的人，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
早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在我碰到臟東西的時候，隨著六點鐘一過，黃昏突然好像按下了快進按鈕一樣，天色迅速暗了下來。
我看急診科難得空閑了下來，於是趕緊回去了值班診室放松放松。
或許那姐們終於想通了，或者偷聽到我根本就對她沒有什麽威脅的想法，所以幹脆不出現，專心去對付唐茹了吧。
我反正態度就是基本上不太想管這事情，只要那白面女人不出現，對我來說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一直都如我所願一樣，到了晚餐時間，我下去飯堂裏打了個飯上來值班診室，以防病房裏面有什麽突發狀況。
這個時間點病人大多都在家屬的陪同用餐了，而一些長期臥病在床的，無法移動的，則是由護士準備和輔助使用流食這類食物。
我一邊啃著今天飯堂簡餐裏面雞爪，一邊看了看普通病房裏面的實時監控。
病房裏的人也都在吃飯，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自然了，唐茹也一樣。
過來拿飯給她吃的又是那個臉上有燙傷疤痕的男生，這男生煮飯確實有一手，他並不是出去外面打包買的，而是自己做的，我見過，至少賣相很不錯。
唐茹對這個男生的態度則很值得推敲，既沒有好到像對著我們一樣這麽虛偽，也沒有那麽尖酸刻薄，如果僅憑感覺的話，我認為這個男生知道唐茹不少事情，尤其是唐茹這種心機的為人處世，而且唐茹自己也知道，所以在這個男生面前假裝什麽。
我正吃著飯，監控畫面上頓時一個黑影閃過，我當時還在啃雞腳呢，眼睛根本沒看屏幕，只是單純通過餘光掃到屏幕瞬間黑了而已，轉過去的時候自然就看不到了。
實時監控裏相安無事，也沒看到有什麽異常，好像剛剛那只是我的錯覺而已一樣。
我嚼了兩口飯，總覺得不是看錯了。
一瞬間，鏡頭就在我眼皮底下再次閃過黑影，這次速度慢了不少，我算是看清楚了，正是那個白面女人的身影。
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我們醫院並不是黑白監控，而是比較高清的彩色監控，加上她那一身衣服好像壽衣一樣，黑紫黑紫的，而皮膚又是京劇角色那種粉白，實在是太顯眼了，沒有辦法註意不到。
我本來想馬上站起來去病房，但是馬上又制止了自己，因為我過去之後，好像也做不了什麽，我總不能說這方面不幹凈，為了你的生命著想，我覺得你今晚還是睡走廊比較好？
不過這個攝像頭是在墻壁上的，她能有辦法在攝像頭面前飄過，這事情想想也是挺詭異的。
我淡定地啃完手上的雞腳，然後才有空再看一眼病房裏面的情況。
其實病房裏面人還不少，這麽光明正大的情況下，基本上也出不了什麽事，就算要擔心我也應該擔心九點鐘之後等大家都睡了的時候了。
這方面我是老手了，值夜班碰到詭異的事情簡直就是我的家常便飯，久了之後我就沒這麽害怕了。
吃完飯之後，我去了ICU看了看那個胸腔開刀的病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然後又去了普通病房做了基本的巡房，其實晚上的巡房還是挺簡單，除了在唐茹那邊停留的時間比較久之外，其他我都熟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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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我都不太聽得懂的話，如果是以前我就大概是九成都聽不懂的，現在好了點，但至少也有五成沒聽明白。
“反正就是有一個陰地煞就是了對吧？”我大概花了一分鐘簡化了一下他的話，然後說道。
“那按照你的說法，這個白面是個慘死的人，和纏著這個患者有什麽關系啊？”
我問陳樹。
“這就是你要去查的事情了，我可告訴你，白面比一般冤魂要活躍，但是目標性很強，不會隨便找人麻煩，所以要說對付起來的話，其實還算挺好對付的。”
陳樹描述得就好像去雞舍裏面抓一只雞出來一樣，要說起來也沒什麽難的，無非就是朝著脖子抓，擰起來，但說是這麽說，人去了雞舍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分分鐘就會手腳大亂的。
“還是別搞這麽多東西了，你還是先幫我將護身符那些什麽東西給弄點出來，最好有桃木。”
我聽完之後，敢情這是讓我又去破案然後化解他們兩個之間恩怨？
我又不是偵探，又不是警察，又不是靈媒，我一天到晚幹這個幹嘛？
“我得去找找賣桃木那人了，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我說白面性情不算剛烈而已，沒說不具備攻擊性，而且你也知道，死了的人和活著的人視角不同，看到的聽到的不同，感覺也不同，所以他們的思考方式和活人是有很大差距的。”
陳樹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現在身上沒個屁東西，啥都幫不上我。
“餵餵，你這也太草率了吧，你這說了一大圈意思就是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我馬上不滿地說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的，我可以為你祝福。”
陳樹這孫子認真地想了想，竟然這麽和我說。
“祝福？什麽意思啊？”
“你不知道嗎，我怎麽說也是有道行的人，有道行的人祝福別人是會有微弱的福報的。”
陳樹哈哈大笑，這一聽就是個玩笑。
“滾，我才不想摻合到這事情上啊，我幹脆就讓那個病人和這個什麽白面自己解決就好了。”
我只是個醫生，在醫生的範圍裏自然是能做的我都做，救死扶傷送手術室義不容辭，但是要我在手術室之外的地方還要肩負救人的責任，我可沒這個閑工夫。
“現在不管你想不想，這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是和你有關的了，這個你不用想了，你這個過陰人，光是在這裏站著就已經影響了人家的覆仇大計了，能不過來找你嗎？”陳樹這話倒是很直接，讓我無話可說。
這體質，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有時候覺得這體質別說，還真的挺幫得上忙的，但是往往很多問題其實也是這個體質拉過來的仇恨。
“那我現在是要想辦法消滅它麽，我能麽。”我又問。
“你當然不能，你擱這說夢話呢，要是你都能想明白有辦法消滅它的話，要我何用？”
陳樹這話說的總算有個道士樣了。
“總之我明天帶齊東西再過來找你吧，這段時間就靠你自己了。”
陳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只好這麽和我說道。
“還要明天啊，我今晚還不得死翹翹啊！”我頓時有點無語，今晚上我可還要上晚班呢，這和直接宣告死亡感覺沒什麽分別。
“我最快也要你明天，你自己一個人能行的，你得相信你自己啊是不是。”
陳樹馬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孫子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吧！
陳樹走之前還是給我留了兩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並且非常明確地說明白了，這玩意一定要貼身帶著，不能放在枕頭底下。
我拿著兩個護身符看著這孫子吹著口哨又離開醫院，頓時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什麽江湖術士的當一樣。
陳樹這人不靠譜的程度和他在關鍵時刻的可靠程度幾乎是一樣的，所以讓人總是會在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間不斷來回糾結。
我在急診科上找到劉小彤，將陳樹給我的護身符其中一個給了她。
“記住了，一定要貼身攜帶，別放什麽包包裏之類的，不然沒用的。”
我其實不太害怕自己看到——反正已經看過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有點怕她去找劉小彤麻煩，所以馬上說道。
“知道了，你這個長氣鬼。”
劉小彤好像還覺得挺好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東西。
還好她今天是正常班次，除非有特別嚴重的情況需要大量人員一起留在醫院裏，不然她應該是正常下班。
我將護身符貼身帶上之後，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白面女人也沒有再出現過了，我一邊質疑這個護身符怎麽現在又突然可以發揮這麽大的用處了，一邊又慶幸她沒有出現。
這期間我也去了巡房，普通病房裏面的唐茹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兩次胃鏡都看到傷口愈合程度不錯。
她這個年紀正是人體自愈能力和免疫系統最強的時候，只要不是體質特別差的人恢覆速度都挺快的。
不過兩次巡房下來，我發現唐茹這個人對醫生和護士的態度都挺好的，尤其是對我，因為兩次胃鏡都是我幫她做的，但是我又發現，她對家裏人的態度和其他病人的態度就一言難盡了。
在醫院我見過對人特別友善的人，對任何人都懷有一種善意，也見過那種就是非常暴躁，不管對著誰態度都很差的病人，反而很少看到這種差別對待的人。
況且她是裝的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我需要特別關註她的話，我也不會發現這些事情。
唐茹這個女生是一個心機算是重的人，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
早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在我碰到臟東西的時候，隨著六點鐘一過，黃昏突然好像按下了快進按鈕一樣，天色迅速暗了下來。
我看急診科難得空閑了下來，於是趕緊回去了值班診室放松放松。
或許那姐們終於想通了，或者偷聽到我根本就對她沒有什麽威脅的想法，所以幹脆不出現，專心去對付唐茹了吧。
我反正態度就是基本上不太想管這事情，只要那白面女人不出現，對我來說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一直都如我所願一樣，到了晚餐時間，我下去飯堂裏打了個飯上來值班診室，以防病房裏面有什麽突發狀況。
這個時間點病人大多都在家屬的陪同用餐了，而一些長期臥病在床的，無法移動的，則是由護士準備和輔助使用流食這類食物。
我一邊啃著今天飯堂簡餐裏面雞爪，一邊看了看普通病房裏面的實時監控。
病房裏的人也都在吃飯，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自然了，唐茹也一樣。
過來拿飯給她吃的又是那個臉上有燙傷疤痕的男生，這男生煮飯確實有一手，他並不是出去外面打包買的，而是自己做的，我見過，至少賣相很不錯。
唐茹對這個男生的態度則很值得推敲，既沒有好到像對著我們一樣這麽虛偽，也沒有那麽尖酸刻薄，如果僅憑感覺的話，我認為這個男生知道唐茹不少事情，尤其是唐茹這種心機的為人處世，而且唐茹自己也知道，所以在這個男生面前假裝什麽。
我正吃著飯，監控畫面上頓時一個黑影閃過，我當時還在啃雞腳呢，眼睛根本沒看屏幕，只是單純通過餘光掃到屏幕瞬間黑了而已，轉過去的時候自然就看不到了。
實時監控裏相安無事，也沒看到有什麽異常，好像剛剛那只是我的錯覺而已一樣。
我嚼了兩口飯，總覺得不是看錯了。
一瞬間，鏡頭就在我眼皮底下再次閃過黑影，這次速度慢了不少，我算是看清楚了，正是那個白面女人的身影。
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我們醫院並不是黑白監控，而是比較高清的彩色監控，加上她那一身衣服好像壽衣一樣，黑紫黑紫的，而皮膚又是京劇角色那種粉白，實在是太顯眼了，沒有辦法註意不到。
我本來想馬上站起來去病房，但是馬上又制止了自己，因為我過去之後，好像也做不了什麽，我總不能說這方面不幹凈，為了你的生命著想，我覺得你今晚還是睡走廊比較好？
不過這個攝像頭是在墻壁上的，她能有辦法在攝像頭面前飄過，這事情想想也是挺詭異的。
我淡定地啃完手上的雞腳，然後才有空再看一眼病房裏面的情況。
其實病房裏面人還不少，這麽光明正大的情況下，基本上也出不了什麽事，就算要擔心我也應該擔心九點鐘之後等大家都睡了的時候了。
這方面我是老手了，值夜班碰到詭異的事情簡直就是我的家常便飯，久了之後我就沒這麽害怕了。
吃完飯之後，我去了ICU看了看那個胸腔開刀的病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然後又去了普通病房做了基本的巡房，其實晚上的巡房還是挺簡單，除了在唐茹那邊停留的時間比較久之外，其他我都熟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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