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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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幻象
蘇辭皮膚上掛著河水，立在他身前，他只能看見一個小麥色的寬闊的背影，蘇辭身上飽含肌肉，顯得身姿極其挺拔，聽蘇辭說：“你幫我，殺了阿布丘，戎狄同西陸決裂，趙國幫你們擊退西陸人。”
“蘇大人，你有所不知，西陸此番答應幫戎狄進攻趙國，一是戎狄一族長時期受南朝各國壓迫，只能偏居北方草原所致；二是因為，西陸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僅僅想得到趙國的一半賦稅，聽說季笠死前，曾經藏匿了大批量的財寶，那些財寶，足足抵得上整個南朝。”
蘇辭眸光微厲，偏頭看他：“你也知道季笠的那些財寶？”
“這是南朝各國都知道的事情，無需探聽，都會曉得。”
阿夜烈道。
“無稽之談，若是季笠死前有本事藏匿財寶，為何不把他自己藏起來，還能免於一死！”
蘇辭駁斥他。
“季笠之所以藏匿財寶，而讓自己赴死，肯定有他的原因，也許財寶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畢竟他這一生最愛的，就是金銀玉石。”
阿夜烈想起史書裏關於季笠的種種記載，如是說。
不知為何，聽見阿夜烈的話，蘇辭只想笑：“胡說，他這一輩子，最愛的應該是他的皇後。”
阿夜烈說：“我聽說，季笠的皇後就是從西陸過來的，那位皇後出生西陸王族，身份顯赫，不管季笠到底愛什麽，西陸人來南朝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那一批財寶，這一點，是我親耳聽到的。”
蘇辭心中一凜，如果西陸人是沖著季笠的財寶而來，那麽這一場仗就更好打了，西陸人借戎狄的手攻打南朝最強盛的趙國，暗地裏卻在尋找季笠的財寶，他眸光微轉，千百種計謀由心而生。
“殺了阿布丘，戎狄與西陸人決裂，西陸人在南朝大陸上孤立無援，趙國聯合其他四國合力剿滅西陸的勢力，而戎狄，可以在北邊草原建國立都，以後南朝有七國，你就是戎狄的王。”
蘇辭給出的條件豐厚，阿夜烈動了心思，他將目光投射到前方幽幽的隧道裏，觸目所及，沒有終點，恐懼挾持了黑暗，一個體態豐盈的女子出現在虛霧當中，朝他盈盈一笑：“阿夜烈。”
青喬，那是青喬。
阿夜烈臉色一僵，定睛看向前方的隧道，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
阿布丘奪走了青喬，將她腹中的孩子弄死，那是個男孩，是阿夜烈的長子，他捂住腦袋泣不成聲，蘇辭一看情況不對，握住他的肩膀：“你哭甚？”
阿夜烈道：“我看見了我的妻子，她被阿布丘奪走了。”
聞言，明白阿夜烈心中對阿布丘有濃烈的仇恨，這一點令蘇辭放心，但是很快，蘇辭面色大變，他拔出別在腰間的長劍，回身對著隧道，如臨大敵。
阿夜烈在他身後說：“蘇大人，你的提議，我全都答應，我要親手殺了阿布丘那個混蛋，為我兒子報仇！”
蘇辭渾身肌肉繃緊，道：“殿下能想通，本官很欣慰，不過現在，殿下應該拔出你的刀，我們共同的敵人出現了！”
阿夜烈也發現了隧道有問題，他低聲道：“方才是蛇蛟讓我出現了幻覺？”
“正是，蛇蛟和鮫人一樣，可以令人致幻，看見你最想看見的東西，幸而殿下是意志力堅強之人，否則早已喪失心性。”
阿夜烈後知後覺，隆冬又泡了水，他還出了冷汗：“此處狹小，不利於作戰，不如一人負責把蛇蛟引出洞，一人埋伏在洞口，斬落它的頭。”
在隧道內與蛇蛟迎面相遇，他們毫無勝算，只有被蛇蛟吞吃入腹的下場，蘇辭同意他的提議，至於誰來吸引蛇蛟，阿夜烈為了表達誠意，主動要求自己留下，他推了蘇辭一把：“你去埋伏！”
蘇辭不放心道：“將鮫人淚丟進去！”
阿夜烈接過鮫人淚，朝前方狠狠甩出去，鮫人淚飛出甚遠，似乎撞到了一個物體，才落地，借著鮫人淚的光芒，阿夜烈看見一雙漆黑的沒有眼白的眼珠，那東西臉上長著烏鱗，臉如蛇，額上一個犄角，臉盤有一個人身那般大，想必身形不會小。
蛇蛟低頭打量著地上的鮫人淚，對這散發出光芒的東西十分好奇，並不在意阿夜烈，他提刀慢慢走近蛇蛟，故意將腳步聲加重，吸引蛇蛟的註意力。
越靠近，腥臭味越重，幾欲嘔吐，阿夜烈屏息，擰著眉頭緩步靠近蛇蛟，奇怪的是，蛇蛟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也不在意，那怪物一直盯著鮫人淚瞧，低首伸出幾丈長的信子，把鮫人淚卷入腹中去了！
蛇蛟吃了鮫人淚！
粘稠的冷汗沾染了這洞穴裏的腥臭，阿夜烈渾身都難受起來，前途頓時陷入黑暗當中，他不敢繼續朝前走，停在原地，凝神去聽蛇蛟的動作，一旦發現蛇蛟過來，他就要往回跑。
隧道裏的空氣凝滯，阿夜烈眨了眨眼睛，看不見的感覺跟瞎了一樣，不安，到處都是不安。
不安轉化成害怕和恐懼，真想拔腿就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他的腳跟鐵鑄成的一樣，擡也擡不動。
“殿下！”
身後有人在喚他。
他惶然回首，蘇辭趴在洞口看他。
“它不過來！”
“殿下，先退出來！”
“.........”
阿夜烈已嚇得顫抖，忽而面前刮起一陣腥風，凝滯的空氣動了，他以為蛇蛟出來了，用盡平生氣力，掉頭往回跑，蘇辭已燃起一張火折子，丟到洞內去，火折子的照耀範圍小，阿夜烈沖著那微小的光芒奔跑，身後的氣息湧動，眼看一張三角形的蛇臉幾乎觸到阿夜烈的後背，他跑不贏蛇蛟！
蘇辭厲喝一聲：“低頭！”
阿夜烈將頭一低，前方傳來破空之聲，一支鋼箭“倏”的一聲貼著他的頭頂飛過，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嘶鳴聲久久回蕩在隧道裏，震得他耳膜劇痛，胃中翻滾起來，阿夜烈蹲地喘息。
“殿下，它沒死，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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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皮膚上掛著河水，立在他身前，他只能看見一個小麥色的寬闊的背影，蘇辭身上飽含肌肉，顯得身姿極其挺拔，聽蘇辭說：“你幫我，殺了阿布丘，戎狄同西陸決裂，趙國幫你們擊退西陸人。”
“蘇大人，你有所不知，西陸此番答應幫戎狄進攻趙國，一是戎狄一族長時期受南朝各國壓迫，只能偏居北方草原所致；二是因為，西陸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僅僅想得到趙國的一半賦稅，聽說季笠死前，曾經藏匿了大批量的財寶，那些財寶，足足抵得上整個南朝。”
蘇辭眸光微厲，偏頭看他：“你也知道季笠的那些財寶？”
“這是南朝各國都知道的事情，無需探聽，都會曉得。”
阿夜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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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駁斥他。
“季笠之所以藏匿財寶，而讓自己赴死，肯定有他的原因，也許財寶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畢竟他這一生最愛的，就是金銀玉石。”
阿夜烈想起史書裏關於季笠的種種記載，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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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烈說：“我聽說，季笠的皇後就是從西陸過來的，那位皇後出生西陸王族，身份顯赫，不管季笠到底愛什麽，西陸人來南朝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那一批財寶，這一點，是我親耳聽到的。”
蘇辭心中一凜，如果西陸人是沖著季笠的財寶而來，那麽這一場仗就更好打了，西陸人借戎狄的手攻打南朝最強盛的趙國，暗地裏卻在尋找季笠的財寶，他眸光微轉，千百種計謀由心而生。
“殺了阿布丘，戎狄與西陸人決裂，西陸人在南朝大陸上孤立無援，趙國聯合其他四國合力剿滅西陸的勢力，而戎狄，可以在北邊草原建國立都，以後南朝有七國，你就是戎狄的王。”
蘇辭給出的條件豐厚，阿夜烈動了心思，他將目光投射到前方幽幽的隧道裏，觸目所及，沒有終點，恐懼挾持了黑暗，一個體態豐盈的女子出現在虛霧當中，朝他盈盈一笑：“阿夜烈。”
青喬，那是青喬。
阿夜烈臉色一僵，定睛看向前方的隧道，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
阿布丘奪走了青喬，將她腹中的孩子弄死，那是個男孩，是阿夜烈的長子，他捂住腦袋泣不成聲，蘇辭一看情況不對，握住他的肩膀：“你哭甚？”
阿夜烈道：“我看見了我的妻子，她被阿布丘奪走了。”
聞言，明白阿夜烈心中對阿布丘有濃烈的仇恨，這一點令蘇辭放心，但是很快，蘇辭面色大變，他拔出別在腰間的長劍，回身對著隧道，如臨大敵。
阿夜烈在他身後說：“蘇大人，你的提議，我全都答應，我要親手殺了阿布丘那個混蛋，為我兒子報仇！”
蘇辭渾身肌肉繃緊，道：“殿下能想通，本官很欣慰，不過現在，殿下應該拔出你的刀，我們共同的敵人出現了！”
阿夜烈也發現了隧道有問題，他低聲道：“方才是蛇蛟讓我出現了幻覺？”
“正是，蛇蛟和鮫人一樣，可以令人致幻，看見你最想看見的東西，幸而殿下是意志力堅強之人，否則早已喪失心性。”
阿夜烈後知後覺，隆冬又泡了水，他還出了冷汗：“此處狹小，不利於作戰，不如一人負責把蛇蛟引出洞，一人埋伏在洞口，斬落它的頭。”
在隧道內與蛇蛟迎面相遇，他們毫無勝算，只有被蛇蛟吞吃入腹的下場，蘇辭同意他的提議，至於誰來吸引蛇蛟，阿夜烈為了表達誠意，主動要求自己留下，他推了蘇辭一把：“你去埋伏！”
蘇辭不放心道：“將鮫人淚丟進去！”
阿夜烈接過鮫人淚，朝前方狠狠甩出去，鮫人淚飛出甚遠，似乎撞到了一個物體，才落地，借著鮫人淚的光芒，阿夜烈看見一雙漆黑的沒有眼白的眼珠，那東西臉上長著烏鱗，臉如蛇，額上一個犄角，臉盤有一個人身那般大，想必身形不會小。
蛇蛟低頭打量著地上的鮫人淚，對這散發出光芒的東西十分好奇，並不在意阿夜烈，他提刀慢慢走近蛇蛟，故意將腳步聲加重，吸引蛇蛟的註意力。
越靠近，腥臭味越重，幾欲嘔吐，阿夜烈屏息，擰著眉頭緩步靠近蛇蛟，奇怪的是，蛇蛟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也不在意，那怪物一直盯著鮫人淚瞧，低首伸出幾丈長的信子，把鮫人淚卷入腹中去了！
蛇蛟吃了鮫人淚！
粘稠的冷汗沾染了這洞穴裏的腥臭，阿夜烈渾身都難受起來，前途頓時陷入黑暗當中，他不敢繼續朝前走，停在原地，凝神去聽蛇蛟的動作，一旦發現蛇蛟過來，他就要往回跑。
隧道裏的空氣凝滯，阿夜烈眨了眨眼睛，看不見的感覺跟瞎了一樣，不安，到處都是不安。
不安轉化成害怕和恐懼，真想拔腿就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他的腳跟鐵鑄成的一樣，擡也擡不動。
“殿下！”
身後有人在喚他。
他惶然回首，蘇辭趴在洞口看他。
“它不過來！”
“殿下，先退出來！”
“.........”
阿夜烈已嚇得顫抖，忽而面前刮起一陣腥風，凝滯的空氣動了，他以為蛇蛟出來了，用盡平生氣力，掉頭往回跑，蘇辭已燃起一張火折子，丟到洞內去，火折子的照耀範圍小，阿夜烈沖著那微小的光芒奔跑，身後的氣息湧動，眼看一張三角形的蛇臉幾乎觸到阿夜烈的後背，他跑不贏蛇蛟！
蘇辭厲喝一聲：“低頭！”
阿夜烈將頭一低，前方傳來破空之聲，一支鋼箭“倏”的一聲貼著他的頭頂飛過，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嘶鳴聲久久回蕩在隧道裏，震得他耳膜劇痛，胃中翻滾起來，阿夜烈蹲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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