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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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從蘇辭的帳子中逃出來之後，對院正道：“大人，方才我去同蘇大人講過了，他同意讓我去送藥。”
院正狐疑，蘇辭若是同意，該會派個人過來同自己專程傳達此事，不該由沈幽自己來講，院正說：“待老夫再去同大人確認。”
沈幽一把攔住院正，面露兇氣：“大人，方才蘇大人正在發火，當場打死了兩個人，你最好別去犯忌諱，保不準他把你也一塊殺了，蘇大人可是連陛下的大內侍官都敢殺的人吶。”
院正想起大內侍官被下獄那回，好像就因為宮宴之上給蘇大人上了一道芹菜，蘇辭當場冷臉，掀桌，陛下處置了大內侍官才平息蘇大人的怒火。
院正抹了一把冷汗：“那就明日再去，今日先由你送藥，快些，這些藥碗要給八百個人送去，踩著時辰喝下，可別耽誤了。”
沈幽笑瞇瞇：“好的，我動作很麻利的，絕對不會耽誤。”
她整日在難民營中忙活，現今阿肆的妹妹阿花已經被隔絕起來，連沈幽都看不到，她也只是把要送到帳子外邊，由裏頭的人自行取過去飲用，她再把空碗收回，八百多個病員的藥碗，她一趟一趟送，整日竟然無暇吃飯，到夜裏終於能歇口氣，阿肆給她送了一碗白粥和一個饅頭，她坐在大樹底下狼吞虎咽，阿肆道：“沈姑娘，你有蘇大人那樣厲害的靠山，何苦來這裏受罪。”
“他才不是我的靠山，我留在他身邊只是權宜之計罷了，遲早我要回姜國的。”
“你何時回去？”
“等我解了毒。”
“你中毒了？”
阿肆詫異道。
“嗯，因為中毒，所以無法自保，才暫時留在蘇府。”
阿肆有些擔心她：“沈姑娘，你這麽好的人，怎麽命也這麽不好，我一直以為好人有好報，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沈幽吃了食物，還覺得餓，她望著難民營中的燈火，道：“好人會有好報的，你要有信心做個好人！”
“嗯，我也要和沈姑娘一樣做個好人。”
沈幽拉著他往外走：“咱們去抓兩只魚烤了吃罷，天天吃白粥就饅頭，嘴巴都淡出個鳥了。”
她挑了個守衛松散之處，帶阿肆溜出難民營，朝河的下游，一個水流靜謐的彎道行去，四下野草萋萋，只有二人腳踢石子的聲音。
阿肆心中藏了些事情，他擡首看向前方被月光照亮的路，突然開口：“沈姑娘，你喜歡蘇大人麽？”
“啊，為何這麽問？”
沈幽奇怪道。
“他們都是你說蘇大人的妾室，我想問問你，真的喜歡他麽？”
沈幽仔細思考了一下：“不喜歡。”
阿肆看了她一眼，沈幽說完那三個字，感覺還不能正確表達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加了一句：“雖然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討厭他，他是朝廷重臣，有自己的無奈之處，有時候我還覺得他很可憐，為了活命，甘願中毒，他毒發的時候，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我看著都疼。”
阿肆聽罷這段話，停下腳步，認真對沈幽說：“沈姑娘，我問你那個問題，其實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如果你回答你不喜歡他，這件事我便不打算告訴你了，但是你說，你不討厭他，甚至心疼他，我覺得這件事必須告訴你。”
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沈幽問：“到底何事？”
阿肆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沈幽驚道：“你幹嘛不早說！早曉得我就去看看了！”
阿肆扯住她的手，警惕的朝四周看：“小聲點，這件事就我曉得，我也是前段時間出來尋吃的，才發現的。”
沈幽曉得此事很重要，說：“現在就去。”
“嗯。”
阿肆帶她在大道上一拐，進了一條岔道，沈幽拉著他躲進一邊的草垛子，把他的頭壓低：“有好多人跟蹤我，等他們走了咱們再行動。”
不過片刻，有兩個人出現在視線中，他們嘀咕了一句：“明明來了這裏，怎麽沒影子了？”
等二人離去，沈幽又說：“還有人，等會。”
“.......”阿肆見又來了兩人，這兩人明顯和前面那兩個不是一夥，後頭的人離開之後，沈幽拉著阿肆朝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
“剛才都說什麽人？”
“兩個是蘇大人的暗衛，另外兩個是我姐姐的殺手。”
“你姐姐為何要殺你？”
“此事說來話長，等有空我慢慢和你講，咱們快走，那些人馬上就會尋過來。”
阿肆帶著沈幽走小道上山，路上奇石怪景甚多，藏在黑夜之中，頗為可怖。在山道上爬行半個多時辰，二人抵達一片平地，平地上野草比人高，前頭傳來流水聲，阿肆拉著沈幽往水聲尋去，二人最終看見一片大瀑布。
瀑布從高處落下，水汽撲面而來，涼風習習。
二人立在一方深潭前，阿肆道：“對面瀑布的後頭，有一條路可以穿過山體，路的盡頭，就是一片山谷，谷中有人在煉火油。”
“他們為何在此煉火油，此事和蘇大人被襲擊有關？”
阿肆當時在現場，他看見那兩個佯裝成平國人的趙國祖孫之時，就覺得很奇怪，再見到二人不知何時弄來的火油之時，更加驚詫，蘇辭蘇大人在六朝之中的聲名不好，難免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謀害他的性命，阿肆不想多管閑事，便沒有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校事府。
後來遇見了沈幽，他才決定說出這一發現，興許能幫到沈幽。
沈幽望向深潭的對面，天太黑什麽也看不清，她道：“今夜不適合行動，咱們先回，過兩日再來。”
“嗯。”
二人沿著來路下山，到了大路上，沈幽發覺那四個人重新跟在後頭，也不道破，帶著阿肆到河裏去摸了兩條魚，在河岸邊生火烤魚吃。
兩人吃飽了肚子，滅了火，回到難民營，蘇辭早先已經得到消息沈幽被跟丟了，他很好奇，這個鬼丫頭今夜去了何處。
沈幽偷偷摸摸的溜進院正單獨給她安排的帳子，未摸到油燈，就被人一把抓住手掌，那人的手寬大而厚實，掌心布滿老繭，顯然是長年練武之人，沈幽驚叫一聲：“你是何人？”
對方低沈著聲音：“連本官都不認識了麽？”
沈幽才發覺蘇辭來了，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心莫名的動了一下，縮回手：“大人，你怎麽還沒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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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正狐疑，蘇辭若是同意，該會派個人過來同自己專程傳達此事，不該由沈幽自己來講，院正說：“待老夫再去同大人確認。”
沈幽一把攔住院正，面露兇氣：“大人，方才蘇大人正在發火，當場打死了兩個人，你最好別去犯忌諱，保不準他把你也一塊殺了，蘇大人可是連陛下的大內侍官都敢殺的人吶。”
院正想起大內侍官被下獄那回，好像就因為宮宴之上給蘇大人上了一道芹菜，蘇辭當場冷臉，掀桌，陛下處置了大內侍官才平息蘇大人的怒火。
院正抹了一把冷汗：“那就明日再去，今日先由你送藥，快些，這些藥碗要給八百個人送去，踩著時辰喝下，可別耽誤了。”
沈幽笑瞇瞇：“好的，我動作很麻利的，絕對不會耽誤。”
她整日在難民營中忙活，現今阿肆的妹妹阿花已經被隔絕起來，連沈幽都看不到，她也只是把要送到帳子外邊，由裏頭的人自行取過去飲用，她再把空碗收回，八百多個病員的藥碗，她一趟一趟送，整日竟然無暇吃飯，到夜裏終於能歇口氣，阿肆給她送了一碗白粥和一個饅頭，她坐在大樹底下狼吞虎咽，阿肆道：“沈姑娘，你有蘇大人那樣厲害的靠山，何苦來這裏受罪。”
“他才不是我的靠山，我留在他身邊只是權宜之計罷了，遲早我要回姜國的。”
“你何時回去？”
“等我解了毒。”
“你中毒了？”
阿肆詫異道。
“嗯，因為中毒，所以無法自保，才暫時留在蘇府。”
阿肆有些擔心她：“沈姑娘，你這麽好的人，怎麽命也這麽不好，我一直以為好人有好報，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沈幽吃了食物，還覺得餓，她望著難民營中的燈火，道：“好人會有好報的，你要有信心做個好人！”
“嗯，我也要和沈姑娘一樣做個好人。”
沈幽拉著他往外走：“咱們去抓兩只魚烤了吃罷，天天吃白粥就饅頭，嘴巴都淡出個鳥了。”
她挑了個守衛松散之處，帶阿肆溜出難民營，朝河的下游，一個水流靜謐的彎道行去，四下野草萋萋，只有二人腳踢石子的聲音。
阿肆心中藏了些事情，他擡首看向前方被月光照亮的路，突然開口：“沈姑娘，你喜歡蘇大人麽？”
“啊，為何這麽問？”
沈幽奇怪道。
“他們都是你說蘇大人的妾室，我想問問你，真的喜歡他麽？”
沈幽仔細思考了一下：“不喜歡。”
阿肆看了她一眼，沈幽說完那三個字，感覺還不能正確表達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加了一句：“雖然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討厭他，他是朝廷重臣，有自己的無奈之處，有時候我還覺得他很可憐，為了活命，甘願中毒，他毒發的時候，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我看著都疼。”
阿肆聽罷這段話，停下腳步，認真對沈幽說：“沈姑娘，我問你那個問題，其實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如果你回答你不喜歡他，這件事我便不打算告訴你了，但是你說，你不討厭他，甚至心疼他，我覺得這件事必須告訴你。”
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沈幽問：“到底何事？”
阿肆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沈幽驚道：“你幹嘛不早說！早曉得我就去看看了！”
阿肆扯住她的手，警惕的朝四周看：“小聲點，這件事就我曉得，我也是前段時間出來尋吃的，才發現的。”
沈幽曉得此事很重要，說：“現在就去。”
“嗯。”
阿肆帶她在大道上一拐，進了一條岔道，沈幽拉著他躲進一邊的草垛子，把他的頭壓低：“有好多人跟蹤我，等他們走了咱們再行動。”
不過片刻，有兩個人出現在視線中，他們嘀咕了一句：“明明來了這裏，怎麽沒影子了？”
等二人離去，沈幽又說：“還有人，等會。”
“.......”阿肆見又來了兩人，這兩人明顯和前面那兩個不是一夥，後頭的人離開之後，沈幽拉著阿肆朝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
“剛才都說什麽人？”
“兩個是蘇大人的暗衛，另外兩個是我姐姐的殺手。”
“你姐姐為何要殺你？”
“此事說來話長，等有空我慢慢和你講，咱們快走，那些人馬上就會尋過來。”
阿肆帶著沈幽走小道上山，路上奇石怪景甚多，藏在黑夜之中，頗為可怖。在山道上爬行半個多時辰，二人抵達一片平地，平地上野草比人高，前頭傳來流水聲，阿肆拉著沈幽往水聲尋去，二人最終看見一片大瀑布。
瀑布從高處落下，水汽撲面而來，涼風習習。
二人立在一方深潭前，阿肆道：“對面瀑布的後頭，有一條路可以穿過山體，路的盡頭，就是一片山谷，谷中有人在煉火油。”
“他們為何在此煉火油，此事和蘇大人被襲擊有關？”
阿肆當時在現場，他看見那兩個佯裝成平國人的趙國祖孫之時，就覺得很奇怪，再見到二人不知何時弄來的火油之時，更加驚詫，蘇辭蘇大人在六朝之中的聲名不好，難免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謀害他的性命，阿肆不想多管閑事，便沒有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校事府。
後來遇見了沈幽，他才決定說出這一發現，興許能幫到沈幽。
沈幽望向深潭的對面，天太黑什麽也看不清，她道：“今夜不適合行動，咱們先回，過兩日再來。”
“嗯。”
二人沿著來路下山，到了大路上，沈幽發覺那四個人重新跟在後頭，也不道破，帶著阿肆到河裏去摸了兩條魚，在河岸邊生火烤魚吃。
兩人吃飽了肚子，滅了火，回到難民營，蘇辭早先已經得到消息沈幽被跟丟了，他很好奇，這個鬼丫頭今夜去了何處。
沈幽偷偷摸摸的溜進院正單獨給她安排的帳子，未摸到油燈，就被人一把抓住手掌，那人的手寬大而厚實，掌心布滿老繭，顯然是長年練武之人，沈幽驚叫一聲：“你是何人？”
對方低沈著聲音：“連本官都不認識了麽？”
沈幽才發覺蘇辭來了，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心莫名的動了一下，縮回手：“大人，你怎麽還沒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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