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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摸頭 他終是伸出手,輕揉一揉她的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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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從廂房出來後, 準備去打點熱水,卻被吳大偷襲,從後面敲昏過去。

衛靈兒確認過海棠腦袋沒有流血, 嘗試著將她喊醒了。

海棠悠悠轉醒,看見蹲在她面前的衛靈兒, 又意識到自己坐在地上。茫然過一瞬,回想起自己是被人偷襲, 只怕那個人正是想要對衛靈兒不利, 她慌亂中抓住衛靈兒的手臂, 急急追問:“小姐還好嗎?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一動之下, 頭疼欲裂。

她又不得不倒回墻邊靠坐墻壁,只能拿一雙眼睛看衛靈兒。

“我沒事,也沒有受傷。”

衛靈兒溫聲說, “那個人已經拿下了, 大表哥正在審問他受何人指使。”

海棠聽言松一口氣:“那就好……”

“小姐沒事就好……”

院子裏有張石桌,衛靈兒把海棠扶過去在石桌旁坐下。

“你現下頭暈得厲害,先坐在這裏歇一會,我去看一看審得怎麽樣了。”

海棠要陪著衛靈兒一道去。

衛靈兒摁住她:“別勉強,好好休息,你若倒下了,我身邊便少個能用的人, 也不用擔心我,還有大表哥在呢。”

海棠微紅著眼睛, 點點頭。

衛靈兒便讓海棠留在院子裏休息, 她已平覆好情緒,折回那間廂房。

“大公子,世子爺, 小的錯了,是小的狗膽包天,是小的臟心爛肺,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是聽、聽那些人胡亂編排表小姐,信以為真,被他們騙了,才會做出那等沒腦子的事,否則借小的一百個膽,小的也絕不敢亂來啊……”

衛靈兒走到廂房外便聽見吳大的這些話。

她蹙眉,邁步進去,直接問:“上一次我出門,為何跟蹤我?”

被明言卸了一條胳膊的吳大仍以極為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

似已明白光求舒瑾無用,瞧見衛靈兒,他馬上說:“表小姐饒命,小的願給表小姐當牛做馬贖罪,只求表小姐饒了小的性命!”一面說一面掙紮著扭動著身子,要往衛靈兒的方向去。

明言一腳踩在他背上,制住他動作。

吳大哎喲兩聲,口中反反覆覆又是饒命那幾句話。

衛靈兒深深皺眉。

這個吳大看起來軟弱不堪,膽小怕事,實際上……

按他自己的說法,是因為聽信府中流言從而對她見色起意。

但紀義坤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

若說認為她蓄意勾引舒瑾這一位世子爺。

哪怕勾引是真的,他一個小廝,敢覬覦世子爺的女人?

不說能得手不能得手。

縱使當真得手也說不得被亂棍打死,這是一句色膽包天能解釋得了的嗎?

“你在這裏被我抓了的事情,那個背後指使你的人並不知道。”

舒瑾語聲淡淡,“但明行已經回府去找吳媽媽了。”

“我記得你是吳媽媽養大的。你娘因生你難產而亡,你爹在你七歲那年深夜於酒肆醉酒鬧事,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後來吳媽媽收養你,求到母親面前,母親念你可憐,允吳媽媽帶你在府裏做事。”

“你和吳媽媽關系親厚,想來吳媽媽也知道你的事。”

“既然你不肯說,晚些我回去問一問吳媽媽,說不定就問明白了。”

舒瑾提及吳媽媽。

衛靈兒註意到吳大聽見這些話時,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這應是戳中他短處了,從吳媽媽下手沒準行得通。

可也更奇怪。

若吳大背後當真有人指使,為何那個人會蠢到找府裏的人出手?

這未免太容易暴露……

是認為她被汙了清白後不敢聲張?

但從外面找個所謂的地痞流氓,不是也一樣?

衛靈兒正想著,又見吳大驟然面色發紺。

剎那,吳大似因身體某處疼痛而五官微微扭曲,還有幾分心慌氣短的模樣。

舒瑾也註意到吳大的異樣。

他擰眉,示意明言暫時松開吳大。

趴在地上的吳大呼吸卻變得急促,臉色越來越差,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忽而雙眼緊閉,腦袋不受控制般和地面“咚”地撞在一處,似暈厥過去,變得一動也不動。明言見狀,當即蹲下身去查看吳大的情況,這一看也是臉色微變。

“爺,沒氣了。”

明言試過吳大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頸間脈搏,對舒瑾道。

舒瑾眉眼沈一沈。

明言繼續查看吳大是否有中毒之類的跡象,而舒瑾偏過頭去看衛靈兒。

但衛靈兒沒有看舒瑾。

她眼睫低垂,沈默望向地上的吳大,叫人辨不清眼底情緒。

……

吳大猝死了。

人一死,半個字也再不能從他嘴巴裏問出來。

衛靈兒從廂房出來,仰頭看一看碧藍晴天,暗暗嘆一口氣。

舒瑾跟在她的身後也走了出來。

衛靈兒輕聲說:“今日勞煩大表哥了。”

“靈兒,”舒瑾喊她,默一默,柔聲說,“往後你出門,就讓明言暗中跟隨,護你周全。”

衛靈兒轉過臉來看著舒瑾。

她微微一笑:“多謝大表哥的好意,但這次的事,許是一個意外。”

“明言是大表哥的隨從,沒有讓我強占的道理。”

“往後我會……”

舒瑾聽出衛靈兒話語中的婉拒之意。

他態度少有的強硬了些:“倘若吳大受人指使,目下少了線索,恐難以查清真相,可你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棗兒往後要怎麽辦?明言跟著你,大家都放心。”

衛靈兒之前想到的那些奇怪之處,舒瑾也想到了。

因而即使明行先一步回府去盯著吳媽媽,他估計吳媽媽的身上只怕查不出來什麽問題。

衛靈兒沒有去應舒瑾的話。

她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扯了下嘴角。

“大表哥,倘若我說吳大是受人指使,或還叫人好受一些……”

“你會不會覺得我蠢笨不堪?”

若吳大非受人指使,便等於如吳大所說乃是見色起意。

是認為她……才生出熊心豹子膽……

舒瑾聽懂衛靈兒話中隱晦心思,胸口左邊某一處地方,便軟了下去。

他終是伸出手,輕揉一揉她的鬢發。

“別這麽想。”

“靈兒,不管是之前的事,或今日之事,都不是你的錯。”

……

處理好吳大,舒瑾後來先行回府,但留下明言暗中保護衛靈兒。

衛靈兒留在北靈寺忙完正事,車夫來說馬車修好了,她才帶著海棠回去。

明行回府之後卻發現吳媽媽並不在府中。

打聽一番,才知前些日子,因吳媽媽老家來信,她年邁的母親病重,已告假回老家去見老母親最後一面。

吳媽媽的老家在川蜀。

她出發已有些時日,比衛靈兒前一次出府要更早幾日。

說巧合,實在巧合得過分。

然而吳媽媽家中有一個年邁老母親也是真的,那封家信是從川蜀送來鄴京,也是真的。

這事兒便沒法查。

不但弄不清楚吳大是否受人指使,連背地裏指使他做那些事的是府裏的人或府外的人,他們都無從確認。

多少懷疑與猜測也不得不到此為止。

不過吳大死在外面的消息依然在兩日後傳回府中。

他死狀可怖、被人撥了舌頭之類的話亦很快在仆從中間傳開了。

因費心照顧舒霖累得病倒的呂姨娘,稍晚些也從大丫鬟口中聽說這件事。

她這些日子生病,吳媽媽又回老家去了,一時顧不上別的,沒想到突然便聽說吳大死在了外面。

呂姨娘又驚又怕。

之前她是找過吳媽媽沒錯,因為曉得那個吳大是個混子,在外面也認識不少地痞流氓,才說讓吳媽媽叫吳大去找個地痞汙了衛靈兒清白。一旦衛靈兒失了清白,自然沒法子嫁給大公子了。

可、可、可……

吳大怎麽突然死了?還偏偏死狀可怖地死在外面?

難不成是衛靈兒把吳大給殺了?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居然敢殺人?

呂姨娘心覺吳大死的蹊蹺。

她卻不敢讓人去查,怕萬一吳大真的死在衛靈兒手裏,一查便懷疑到她身上,怕被人知道她指使過吳大做壞。

更怕吳大死前落在衛靈兒手裏時,供出過什麽,怕自己已經被盯上。

呂姨娘戰戰兢兢。

本在病中的人病得更重,這一病便是纏綿病榻半個多月,但也都是後話了。

衛靈兒同樣聽到些仆從間流傳的關於吳大之死的說法。

她知道,舒瑾是有意為之。

若吳大受人指使,且那個人是府裏的人,也算得上給對方一點警告。

目下仍舊可以做的便是這些了。

衛靈兒沒有將這一次的事忘在腦後,但同樣不再提,因為老夫人的大壽將近,鄭國公府上下都在為此事做起準備。老夫人作為晉陽公主,壽宴定然要辦得氣派熱鬧,而府裏也因此漸漸多幾分喜氣。

老夫人的壽宴是薛念蘭這位國公府主母一手操辦。

她把舒靜怡、舒靜柔和衛靈兒都帶在身邊,沒有私心也不偏頗,一一細細教給她們相應的規矩。

作為嫡母,如此沒有私心也是極少見的。

是以這一段時間,衛靈兒少有的忙碌,也和舒靜怡、舒靜柔整日待在一處,關系更為親近。

舒靜柔平常性子內斂溫和,做事時偶顯溫吞。

許多時候便是舒靜怡和衛靈兒多多幫她,將薛念蘭交給她們的事情打理好。

老夫人的壽辰在端午前夕。

當天,專程上門賀壽的賓客繁多,鄴京城中有名有姓的人家幾乎都到場。

作為舒家嫡女的舒靜怡與舒靜柔、衛靈兒在花廳幫忙招待隨親人前來鄭國公府賀壽的小娘子們。這些小娘子們裏有一些認得衛靈兒,若有不認識衛靈兒又好奇她身份的,便有人幫忙解釋。

沛國公府馮家、定遠侯府林家、舒瑾的師傅師母一家等,也都來了。

馮語姍、馮語妍自然露面。

林薇沒有來。

其後從別的小娘子口中得知林薇前些日子便去了湖廣看望她的一位姑母。

衛靈兒在這天初次見到徐庭耀的妹妹徐嘉敏。

她耳聞徐嘉敏大名已久,今日得見,便知舒靜怡為何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總是一臉崇拜。

徐嘉敏的確和旁的小娘子很不一樣。

不似小娘子們精心打扮,她身上沒有什麽首飾,不施粉黛,滿頭青絲亦單梳成一束,只用玉冠束發,連身上的衣袍都不是小娘子偏愛的裙衫,而是便於行動的利落勁裝。眉眼更有股藏不住的英氣。

衛靈兒悄悄打量徐嘉敏。

視線在徐嘉敏腰間和徐庭耀那一枚十分相似的玉佩停留一瞬,又移開了。

大概是徐嘉敏和尋常小娘子的不同,又或因她看起來不怎麽熱絡的性子,花廳裏的小娘子們連敢上前同她打招呼的都很少。她自己也是坐在角落裏獨自喝茶,不怎麽理會旁人,更不主動搭話。

舒靜怡和其他小娘子亦不同。

見到徐嘉敏,她極開心,且熱心拉上衛靈兒去和徐嘉敏打招呼。

“嘉敏姐姐。”

舒靜怡沖徐嘉敏露出笑臉,親親熱熱喊她。

徐嘉敏循聲望過來,沖舒靜怡點了下頭,視線隨之落在站在舒靜怡身邊的衛靈兒身上。

舒靜怡笑:“這是我的一位江南來的衛家表姐。”

衛靈兒與徐嘉敏見了個禮。

徐嘉敏又點了下頭,算是和衛靈兒打過招呼,看起來當真萬事不感興趣。

舒靜怡說:“嘉敏姐姐如今實在是大忙人,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

徐嘉敏開口卻也語聲溫和:“手裏確有些案子要查。”

舒靜怡想起踏青那日的意外,沒有多問,只頷首笑:“我知道的,唯望姐姐能事事順利。”

徐嘉敏說:“多謝。”

略微停頓了下,徐嘉敏問舒靜怡:“那人可曾再打擾你?”

舒靜怡反應過幾息時間,才知她問的什麽事。

“沒有。”

舒靜怡微笑,“總歸是要謝過庭耀哥哥那一日相救。”

徐嘉敏道:“我那天回府便聽哥哥提起了。”

“他倒是慶幸自己剛好路過,否則不知發生什麽事,你也不用與他客氣。”

舒靜怡笑容燦爛。

“那也還是要多謝庭耀哥哥的。”

這邊舒靜怡和徐嘉敏說著話,薛念蘭身邊的大丫鬟趕過來尋她,道是有聖旨到了,讓舒靜怡、舒靜柔和衛靈兒都隨老夫人去接旨。舒靜怡、舒靜柔和衛靈兒便辭別徐嘉敏隨丫鬟離開花廳。不久後,她們跟在老夫人、舒衡、舒瑾等人後面到前廳去。

皇帝陛下知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特派宮人送來賀壽之禮。

劉雍派來的太監宣讀過旨意,老夫人上前將聖旨接下,那太監笑著道:“恭祝晉陽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只奴才仍須得趕回宮去與陛下覆命,不能留下討一杯喜酒喝,望公主見諒。”

老夫人客氣說:“公公有要事在身,老身亦是不好多留。”

“公公請便。”

將賞賜留下之後,那太監便帶著一眾宮人離去了。

壽宴的熱鬧又因此事比之前更盛。

舒靜怡、舒靜柔和衛靈兒重新回到花廳,小娘子們都已經得知皇帝陛下派人送來賀禮一事。

是以,之後的舒靜怡和舒靜柔被小娘子們圍著再脫不開身。

衛靈兒反而顯得輕松了些。

趁著宴席未開,客人又都到得差不多,不那麽忙碌,她暫離開花廳,回了雪梅院更衣。

只在雪梅院留得片刻,衛靈兒便準備回花廳。

回去的路上,她穿過長廊時,遠遠望見馮語姍正一個人站在荷塘前。

府中這一處荷塘的一側岸邊有假山怪石嶙峋。

從衛靈兒所在之處恰能瞧見此刻的假山裏露出的一片衣角,似是藏著人。

那片衣角是淺藍色的。

今天的賓客裏穿差不多顏色衣裙的小娘子也有兩三個,只好巧不巧,其中的一個是馮語妍。

之前賞花宴上的事令她對馮語妍這個人留了心眼。

她雖不能確定假山裏的人是不是馮語妍,但假如是這個人藏在那裏,馮語姍偏又在附近,未必存的什麽心思。

老夫人一向待她和弟弟很好,那一次自己不合時宜在姨父面前護舒瑾的事,之後沒有被追究過半分,她想過可能是有老夫人的原因。無論如何,她希望老夫人的壽宴順順利利,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哪怕是再小的意外都不要。

衛靈兒抿了下唇,快步朝馮語姍走過去,未走到近前便揚聲笑道:“語姍怎得一個人在此處?”

馮語姍本一門心思都在荷塘裏的鯉魚上。

聽見衛靈兒的話之後,她擡了頭,四下看一看,終於發現了衛靈兒。

“大約是昨夜休息得不好,在花廳裏坐得一陣便頭暈得很,故而出來透透氣,打算一會兒就回去了的。”馮語姍笑著走向衛靈兒,“靈兒怎得也在此處?”

衛靈兒微笑:“去了更衣,正要回花廳的。”

“宴席快開了,不如一道過去罷。”

馮語姍含笑點頭:“好。”

衛靈兒也笑,不動聲色朝假山處看過去一眼,那片衣角已望不見了。

因不好開口,衛靈兒沒有和馮語姍提這件事。

她們一道回去花廳,如衛靈兒所說,沒過多久,宴席開了,花廳裏的小娘子又移步去入席。

後來壽宴倒是事事都平順。

直到戌時宴席結束,賓客們也陸陸續續散去。

衛靈兒和舒靜怡、舒靜柔陪薛念蘭將餘下的事忙完,送薛念蘭回正院後,她們才一起從正院出來,準備回去休息。舒靜怡聊起白天壽宴上的一些趣事,仍興致勃勃,不見多少的疲憊。

“從前和表姐多次提起嘉敏姐姐,今天總算讓表姐和嘉敏姐姐認識了。”

舒靜怡笑著說,“實在是不容易。”

衛靈兒微笑道:“但徐小娘子和表妹說的一樣不同凡響,見到她,知這世上的小娘子也可以如此不同。”

“是呀。”舒靜怡認同,又說,“可也要付出很多。”

衛靈兒道:“只要自己認為值得,大約付出多少都是高興的。”

舒靜怡再次點頭認同。

衛靈兒微微一笑,覆道:“說起來,我今日見徐大人一家,徐家夫人和徐公子、徐小娘子腰間都佩戴一枚相似的玉佩,為何徐大人沒有呢?我之前也聽大表哥說過,那玉佩似乎是徐大人和夫人一起為家人專門設計的,很特別。”

舒靜怡說:“我記得徐大人那塊玉佩弄丟了,否則向來佩戴在身上的。”

想一想,她補上一句,“似是去年的事情。”

衛靈兒惋惜的語氣:“竟是如此。”

“是呀。”舒靜怡皺皺眉,“也不知丟在何處,被什麽人撿了去。”

說話間便須得分開了。

衛靈兒與舒靜怡、舒靜柔互道好夢,同她們分開回雪梅院。

衛昭今天一整天都待在雪梅院,但放在平常,這個時辰他該睡下了。

但由於今夜衛靈兒遲遲未歸,他不肯睡,搬了一張小椅子坐在廊下等姐姐。

衛靈兒一面想著事一面走進雪梅院。

擡眼瞧見坐在廊下的衛昭,她微訝之餘快步走過去:“怎麽還沒休息?”

海棠和宋嬤嬤都在旁邊陪衛昭。

見衛靈兒回來,宋嬤嬤道:“小姐不回來,小小姐便是不肯睡,老奴和海棠怎麽勸都沒有用。”

衛昭擡起頭看衛靈兒,覆低下頭小聲說:“我想等姐姐。”

衛靈兒伸手摸一摸衛昭的發頂,又看一看趴在他腳邊的大貓:“渺渺一整天都沒有走嗎?”

衛昭見衛靈兒不責怪他,乖巧點頭:“渺渺今天一天都陪著我呢。”

衛靈兒犯難,猶豫著不知要不要幫舒瑾把貓送回去,畢竟已是這個時辰了。

不過比起糾結這件事,她先吩咐海棠準備熱水,送衛昭進屋去洗漱梳洗,哄他快睡下。

熬到這個時辰到底是累了,腦袋沾了枕頭沒過多會兒,衛昭便沈沈入夢。

在衛昭床榻旁坐得許久,衛靈兒才起身抱起跟進房間裏的渺渺出去。

從房間出來,便見一道如松如竹的身影。

是舒瑾負手站在廊下。

想他是來接渺渺的,衛靈兒緩步上前喊:“大表哥。”

舒瑾轉過身。

離得近,衛靈兒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舒瑾低下頭看著她,果然說:“知你尚未睡下,我來接渺渺。”

衛靈兒將懷裏的大貓送到舒瑾面前。

“本還想著要不要幫大表哥把渺渺送回去,沒想到大表哥便親自過來了。”

“天色已晚,大表哥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罷。”

衛靈兒沖舒瑾笑了下。

舒瑾把渺渺抱過去,“嗯”一聲:“表妹也早些休息。”

衛靈兒陪舒瑾出雪梅院,在院門外留步。

舒瑾同她道別,擡腳要走又步子頓住,轉過身看著衛靈兒問:“林家二公子,今日可有擾你?”

衛靈兒微微一怔。

望著舒瑾如夜色般漆黑的雙眸,她慢慢彎了唇:“沒有,我遠遠瞧見他,便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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