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再專心，這時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了，一邊小心地趕著車，一邊道：“小海怎麽了？這孩子有時候也不太聽話，你們擔待一下。”

“小海，可不能隨便拿姐姐的東西啊！”老頭不放心地喊了孫子，教訓了一句。

小海更加不敢拿了，古瑤看在眼裏，卻提高聲音跟老頭解釋，“是我做了點點心，想讓小海幫我嘗一下，您就答應了吧？”

老頭笑呵呵的聲音瞬間從前面順著風傳了過來，“哈哈哈，你這小女娃太會說話了。”

笑完，老頭才對小海道：“既然姐姐給的，那就拿著吧小海。”

小海聞言一笑，五六歲的小孩，一點都不調皮，皮膚可能因為跟著爺爺一起風吹日曬，有點黝黑，這一笑，笑容燦爛得能將人的眼睛閃瞎，兩排潔白的小牙齒露了出來，模樣可愛極了。

牛車由搖搖晃晃到平緩行駛，漸漸到了人群密集的市集。

古家一家人下了牛車，等古藤給了錢，該去學堂的就去學堂，該去武行的去了武行。

“那你們父女倆去爹那邊吧，我去買東西去了。”牛氏同古藤說著，又看了古瑤一眼，“你那點心記得把帶去給你師父的單獨拎出來，別等下混了。”

雖然牛漢生說過這師父是不讓認的，但是到底古瑤到時候是要在牛漢林手底下學東西的，人情往來還是得做好，這是牛氏吩咐的。

古藤看著牛氏走遠，帶著古瑤往醫館去。

到了醫館，牛漢生已經在給病人看病了，古瑤探頭看了一眼，沒有打擾他，先去給阿銀和阿滿他們分點心了。

過了好一會兒，病人才從裏面出來。

做在外面的古瑤只聽到一股水聲，然後牛漢生就擦著手走了出來。

“過來了？你爹娘都知道了吧？”牛漢生隨口問道。

古瑤點了點頭，“都知道了。”

“行，那走吧。”

牛漢生將抹布丟給阿滿，招呼古瑤走，走了兩步回頭對坐在桌子邊上吃點心的牛嬌道，“去喊你爹來盯著，等下還有病人過來，是先前來看過的。”

牛嬌嘴裏忙著吃東西，胡亂地點著頭，在牛漢生的註視下，只好站了起來，去後院叫人了。

兩人繞到後院門口去，馬車早已經備好。

上了馬車，古瑤坐好並把裝著點心的籃子放妥當。

“這是拜師禮？”牛漢生挑眉問道。

古瑤心裏一個咯噔，觀察著牛漢生的神色緩緩地點了點頭，“對。”

牛漢生哼了一聲，好在沒有說些什麽。

古瑤松了口氣，同時心裏又覺得有點好笑。

馬車到了門口停下，這裏的環境依舊是很寂靜，靜到連遠處山裏流水擊打在巖石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這次大門敞開著，牛漢生看向院子裏，院子裏花草生機勃勃，卻沒見到一個人影，“老混蛋，快出來。”

喊了一聲，也沒見有人出來，牛漢生有點尷尬地清咳了兩下，扭頭對古瑤吩咐道：“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

古瑤要拉牛漢生，沒拉住。

看著牛漢生安全穿過院子，站在門邊敲門，古瑤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盡管牛漢生沒有跟她講得很清楚，但是回去翻過草藥大典，她也是明白了這院子裏的花草雖然沒有毒，卻是煉制毒藥所必要的。

雖說並非什麽珍貴草藥，沒有守護的毒物，但是能夠研制毒藥的人，誰能保證就一定沒有養著毒物。

古瑤發著呆，開門的聲音在這時傳來，擡頭一看，卻不是牛漢生站著的那間屋子。

只見牛漢生扭頭，古瑤進去了。

一進去就剛好看到牛漢林從東房出來，進了院子，古瑤聞到了一股股藥味傳來出來，那藥味是新鮮剛煉制出來的草藥的味道。

這味道古瑤這些天正聞得酸爽，雖然不是同一種藥，但是這種新制出來的草藥還是帶有相似之處的。

“一大早就過來招人嫌！”牛漢林臉色不好地瞥了牛漢生一眼，自顧取下屋檐下晾著的抹布擦手。

期間，看都沒有看進來的古瑤一眼。

古瑤抽了抽嘴角，好歹我們日後也有好長一段時間要相處的，能不能做點面子情啰！

這話古瑤也就心裏念念。

牛漢生才懶得理會他，白了牛漢林一眼，招手帶著古瑤進屋裏去了。

牛漢林撇撇嘴，朝著牛漢生喊道：“我先去喝碗粥先。”

“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不想要方子了？”

每次一見到牛漢林，牛漢生都一肚子火，聽到他的話以為他不樂意又要找借口推辭了。

“你才老不死，你比我大，你都不死，哪裏輪得到我死！”牛漢林嘀咕著，聲音卻大得屋子裏的都能聽見。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閑啊！”牛漢林不服氣又喊了一句。

牛漢生眼角抽了抽，不欲多理會。

就這一扭頭的空閑，牛漢生就聽到了倒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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