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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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節
籠上淡淡煙霧。
沒有一絲風，空氣濕熱而沈悶，灰蒙蒙的霧氣縈繞著，帶著欲雨的氣息。
不知跪了多久，知禮手腳冰冷麻木。
房門打開，兩個男子擡出一具赤裸的男屍，流了一大灘黑血，臉容變形，雙目圓睜。
“啊！”知禮險些驚呼出聲，連忙捂住嘴，胸口煩悶難忍，趕緊閉上眼睛。
可濃烈的血腥氣仍在鼻端縈繞不散。
她臉色慘白，冷汗淋漓，心潮洶湧，說不出的驚駭、恐懼、慌亂，感到一陣徹骨的悲哀與恐懼。
十一、義結金蘭
地面裂開，如潮水般湧出無數她見所未見的妖物，面目猙獰，形態可怖，甚至還有些無頭的、七八只眼的、像團爛肉的，奇形怪狀，什麽都有。他們尖叫不絕，獰笑著向她抓去，要把她拖入地下。她驚恐無比，拔劍向那些妖怪砍去。寒光閃閃的長劍，破空揮舞。頓時血如泉湧，一些妖怪們被砍得支離破碎，片片撕裂。可不到片刻，被割裂的妖軀又自動的拼合，繼續發出恐怖的獰笑，驚心動魄。她驚懼交加，全身大汗淋漓，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知禮！知禮！快醒醒！”是阿影急切的聲音。
知禮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發覺自己身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蓋了層薄被。
月光從窗戶灑落，傾瀉一片銀輝。
阿影坐在床前，凝望著她，秀麗的面孔在朦朧月光下光影斑駁。
知禮在錦被中瑟縮了一下，顫聲道：“妖怪！妖怪要吃了我！”
“沒有什麽妖怪。”阿影憐惜地看著她驚慌的臉，“你暈過去了。只是做了個噩夢。”
知禮把頭埋阿影懷裏，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嚶嚶哭泣了起來。
阿影伸手輕輕撫摩她的長發，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
知禮哀怨地望著阿影，心中思潮湧動：“誰說沒有妖怪？我若是一直說學不會封印法術，她一定不會饒過我的。那妖怪的道行如此高強，我只在她手下學了一招半式，如何鬥得過她？罷了罷了！我本就命如螻蟻，活了今日不知有沒有明日，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在死前，能結交阿影這樣赤誠的好姐妹，難道不比當一輩子的乞丐強上百倍麽？”但心中仍是一陣酸苦憂傷，又想：“我死了之後，不知有沒有人為我傷心？那個龍公子必定是傷心的，但他是為了他的姐姐，而不是我這個小乞丐。阿影想必會為我傷心的，她就像觀音菩薩似的。要是她是我的親姐妹該多好……”想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心，對阿影說道：“阿影，咱倆結為金蘭姐妹如何？”
阿影聽了，嚇了一跳，躊躇片刻，道：“我有你這麽一位好姐妹，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若被洞主她們知道了，恐怕……”她心中充滿了懼怕，一句話竟是說不下去。
知禮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在別人面前，你仍叫我小姐，我叫你阿影。私下裏咱們姐妹相稱，這樣她們不會知道的。好不好？”
阿影臉上浮起一個淡然而淒艷的笑容，輕嘆道：“那就如你所言。”她心裏清楚，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那兩只妖狐，她們無罪尚要罰她，何況是“犯上”的大罪？可是知禮讓她幾乎麻木不仁的心裏終於有了一絲暖意，讓她感覺到世間原來真有“情”這樣美好的事物存在，酸澀苦楚的人生增添了一點亮色。她早有了自暴自棄的念頭，覺得她早已品嘗了世間所有的痛苦，沒什麽可畏可懼的。她偏偏就要認這個姐妹，忤逆兩只妖狐一次，倒瞧瞧她們究竟還能把自己怎麽樣。
知禮見她答應，臉上露出微笑，心中說不出的舒暢輕松，仿佛累積了數月的悲憤、苦楚、憂愁、憎恨……在這一刻隨風而去了。
兩人互敘年齡，阿影是十七歲，知禮原不知自己的年齡，但聽那少年稱自己為姐姐，怎麽也有十八歲了，便做了姐姐。當下撮土為香，向天地拜了八拜。
結拜完畢，兩人起身，相視一笑，心中都是說不出的喜悅，彼此間更覺得親密了幾分。
忽然，一個輕柔嬌媚的聲音傳入她們耳中：“恭喜你們了。”
她們一聽到這聲音，驚詫真是非同小可，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雪狐女緩緩走進來，嬌媚的臉上似笑非笑，眼中卻有著比冰雪更冷的寒光，長袖後面探出半邊粉嫩可愛的臉蛋，一只圓圓的大眼滴溜溜地轉了幾轉，笑意盈盈，又縮回雪狐女身後，正是樂子。
樂子對知禮嫉恨之心未消，又忌憚她的法力，一直伺機報覆，時時留心她們的舉動，早已報告給了雪狐女，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兩個少女毫無心機，哪裏想到提防？
阿影慌忙跪在地上，道：“二洞主，方才小姐和奴婢只是戲言，不當真的。請不要責罰小姐！”目光楚楚可憐，而又誠摯無限。
知禮手顫腳軟，也撲通跪倒在地，道：“師父，這全都是我的主意，您不要怪阿影！”她腦中空茫一片，心亂如麻，恐懼、懊悔……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雪狐女眼中閃過覆雜的光芒，心中暗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她們這樣互相袒護，難道感覺到了血脈相連？”深沈莫測地看著她們，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責怪你們了。你們結拜有什麽不好呢？”
兩個少女單純無邪，聽她這麽說，心裏雖是不信，卻也沒了主意，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雪狐女望向阿影，聲音柔媚而倦怠：“阿影，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回仙狐洞去吧。”
聽了這句話，阿影臉色瞬間慘白，妙目泫然，臉上的驚懼恐懼簡直比見了妖魔鬼怪還強烈，顯然知道回到仙狐洞要受到什麽樣的折磨。
知禮心中焦急，伏地連聲哀求道：“師父，請不要……不要責罰阿影！”聲音淒楚而顫抖。
雪狐女格格嬌笑，花枝亂顫，嫣然道：“阿影是你的好姐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責罰她呢？”
知禮聽她溫言軟語，反而更加懼怕，卻不知該說什麽好，心中直後悔，不該橫生事端，連累阿影。
雪狐女望著兩人，目光中閃過怒色，似乎已經忍耐不住了，喝道：“阿影，還不快走！”
阿影伏地叩首，淚水點點從頰邊滾下，道：“是。”心裏雖萬般不舍，卻只能領命。
雪狐女見知禮憂心忡忡的望著阿影，臉上閃過淩厲煞氣，斥道：“你還不快回房去！”
知禮起身向門口奔去，忍不住落下淚來。
明月寂寥，星漢無聲，在遼闊的夜空中閃著冷冷的清輝。
早晨，曦光淡淡，微涼的清風吹拂之下，花瓣紛飛如雨。
陽光照射在花間的露水上，晶瑩閃爍，倒映著一雙澄澈如秋水的眼眸，含著茫然而憂愁的神色。
“知禮？”
毫無反應地，知禮呆呆望著搖曳的花枝，眼睛都不眨一下。
“知禮！”這一次叫喚怒氣沖天，知禮終於驚醒般地跳起來，道：“師父，什麽事？”
雪狐女望著她慌張無措的臉，卻嫣然一笑，道：“還在想阿影嗎？”
“不是！”知禮立刻回答，臉上微微一紅。
“是我逼得太緊了嗎？”雪狐女一瞬不轉地緊盯著她的臉，沈吟道：“好吧，我答應你，如果你學會了封印法術，我就讓你見她。”
“啊？”知禮想不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目瞪口呆。
“不過，如果你一直學不會的話！”雪狐女的眼神變得狠厲冰冷，“你應該知道有什麽樣的結果。”
聽到這句兇惡的話語，知禮仿佛一瞬間被凍住，僵立在地。
該怎麽辦？阿影是她的好姐妹，可她自身難保，還能幫助阿影嗎？
整整一天，她都在思索，心亂如麻。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晚霞映得池面一片金黃，微波蕩漾，柳枝搖曳。
天色向晚，日落西山。
“阿影，你到底怎麽樣了？”一想到阿影，知禮就覺得心潮起伏，憂心忡忡。她打開窗戶，看著窗外扶疏的花木，一陣風吹來，吹落了窗口供著的幾盆墨蘭的花瓣，又把書案上練字的紙條吹得滿地皆是。她拾起一張來，只見上頭是阿影娟秀的字跡，寫著“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細細咀嚼這兩句話，更覺心中痛楚難當。
扔開紙條，她和衣躺到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淚水浸濕了枕褥，直到三更才沈沈入睡。
十二、地牢相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心動魄。
知禮猛的從床上坐起，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從窗子裏望出去，但見長空一碧，月華如洗。
“是誰的叫聲？像是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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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上淡淡煙霧。
沒有一絲風，空氣濕熱而沈悶，灰蒙蒙的霧氣縈繞著，帶著欲雨的氣息。
不知跪了多久，知禮手腳冰冷麻木。
房門打開，兩個男子擡出一具赤裸的男屍，流了一大灘黑血，臉容變形，雙目圓睜。
“啊！”知禮險些驚呼出聲，連忙捂住嘴，胸口煩悶難忍，趕緊閉上眼睛。
可濃烈的血腥氣仍在鼻端縈繞不散。
她臉色慘白，冷汗淋漓，心潮洶湧，說不出的驚駭、恐懼、慌亂，感到一陣徹骨的悲哀與恐懼。
十一、義結金蘭
地面裂開，如潮水般湧出無數她見所未見的妖物，面目猙獰，形態可怖，甚至還有些無頭的、七八只眼的、像團爛肉的，奇形怪狀，什麽都有。他們尖叫不絕，獰笑著向她抓去，要把她拖入地下。她驚恐無比，拔劍向那些妖怪砍去。寒光閃閃的長劍，破空揮舞。頓時血如泉湧，一些妖怪們被砍得支離破碎，片片撕裂。可不到片刻，被割裂的妖軀又自動的拼合，繼續發出恐怖的獰笑，驚心動魄。她驚懼交加，全身大汗淋漓，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知禮！知禮！快醒醒！”是阿影急切的聲音。
知禮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發覺自己身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蓋了層薄被。
月光從窗戶灑落，傾瀉一片銀輝。
阿影坐在床前，凝望著她，秀麗的面孔在朦朧月光下光影斑駁。
知禮在錦被中瑟縮了一下，顫聲道：“妖怪！妖怪要吃了我！”
“沒有什麽妖怪。”阿影憐惜地看著她驚慌的臉，“你暈過去了。只是做了個噩夢。”
知禮把頭埋阿影懷裏，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嚶嚶哭泣了起來。
阿影伸手輕輕撫摩她的長發，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
知禮哀怨地望著阿影，心中思潮湧動：“誰說沒有妖怪？我若是一直說學不會封印法術，她一定不會饒過我的。那妖怪的道行如此高強，我只在她手下學了一招半式，如何鬥得過她？罷了罷了！我本就命如螻蟻，活了今日不知有沒有明日，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在死前，能結交阿影這樣赤誠的好姐妹，難道不比當一輩子的乞丐強上百倍麽？”但心中仍是一陣酸苦憂傷，又想：“我死了之後，不知有沒有人為我傷心？那個龍公子必定是傷心的，但他是為了他的姐姐，而不是我這個小乞丐。阿影想必會為我傷心的，她就像觀音菩薩似的。要是她是我的親姐妹該多好……”想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心，對阿影說道：“阿影，咱倆結為金蘭姐妹如何？”
阿影聽了，嚇了一跳，躊躇片刻，道：“我有你這麽一位好姐妹，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若被洞主她們知道了，恐怕……”她心中充滿了懼怕，一句話竟是說不下去。
知禮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在別人面前，你仍叫我小姐，我叫你阿影。私下裏咱們姐妹相稱，這樣她們不會知道的。好不好？”
阿影臉上浮起一個淡然而淒艷的笑容，輕嘆道：“那就如你所言。”她心裏清楚，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那兩只妖狐，她們無罪尚要罰她，何況是“犯上”的大罪？可是知禮讓她幾乎麻木不仁的心裏終於有了一絲暖意，讓她感覺到世間原來真有“情”這樣美好的事物存在，酸澀苦楚的人生增添了一點亮色。她早有了自暴自棄的念頭，覺得她早已品嘗了世間所有的痛苦，沒什麽可畏可懼的。她偏偏就要認這個姐妹，忤逆兩只妖狐一次，倒瞧瞧她們究竟還能把自己怎麽樣。
知禮見她答應，臉上露出微笑，心中說不出的舒暢輕松，仿佛累積了數月的悲憤、苦楚、憂愁、憎恨……在這一刻隨風而去了。
兩人互敘年齡，阿影是十七歲，知禮原不知自己的年齡，但聽那少年稱自己為姐姐，怎麽也有十八歲了，便做了姐姐。當下撮土為香，向天地拜了八拜。
結拜完畢，兩人起身，相視一笑，心中都是說不出的喜悅，彼此間更覺得親密了幾分。
忽然，一個輕柔嬌媚的聲音傳入她們耳中：“恭喜你們了。”
她們一聽到這聲音，驚詫真是非同小可，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雪狐女緩緩走進來，嬌媚的臉上似笑非笑，眼中卻有著比冰雪更冷的寒光，長袖後面探出半邊粉嫩可愛的臉蛋，一只圓圓的大眼滴溜溜地轉了幾轉，笑意盈盈，又縮回雪狐女身後，正是樂子。
樂子對知禮嫉恨之心未消，又忌憚她的法力，一直伺機報覆，時時留心她們的舉動，早已報告給了雪狐女，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兩個少女毫無心機，哪裏想到提防？
阿影慌忙跪在地上，道：“二洞主，方才小姐和奴婢只是戲言，不當真的。請不要責罰小姐！”目光楚楚可憐，而又誠摯無限。
知禮手顫腳軟，也撲通跪倒在地，道：“師父，這全都是我的主意，您不要怪阿影！”她腦中空茫一片，心亂如麻，恐懼、懊悔……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雪狐女眼中閃過覆雜的光芒，心中暗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她們這樣互相袒護，難道感覺到了血脈相連？”深沈莫測地看著她們，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責怪你們了。你們結拜有什麽不好呢？”
兩個少女單純無邪，聽她這麽說，心裏雖是不信，卻也沒了主意，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雪狐女望向阿影，聲音柔媚而倦怠：“阿影，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回仙狐洞去吧。”
聽了這句話，阿影臉色瞬間慘白，妙目泫然，臉上的驚懼恐懼簡直比見了妖魔鬼怪還強烈，顯然知道回到仙狐洞要受到什麽樣的折磨。
知禮心中焦急，伏地連聲哀求道：“師父，請不要……不要責罰阿影！”聲音淒楚而顫抖。
雪狐女格格嬌笑，花枝亂顫，嫣然道：“阿影是你的好姐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責罰她呢？”
知禮聽她溫言軟語，反而更加懼怕，卻不知該說什麽好，心中直後悔，不該橫生事端，連累阿影。
雪狐女望著兩人，目光中閃過怒色，似乎已經忍耐不住了，喝道：“阿影，還不快走！”
阿影伏地叩首，淚水點點從頰邊滾下，道：“是。”心裏雖萬般不舍，卻只能領命。
雪狐女見知禮憂心忡忡的望著阿影，臉上閃過淩厲煞氣，斥道：“你還不快回房去！”
知禮起身向門口奔去，忍不住落下淚來。
明月寂寥，星漢無聲，在遼闊的夜空中閃著冷冷的清輝。
早晨，曦光淡淡，微涼的清風吹拂之下，花瓣紛飛如雨。
陽光照射在花間的露水上，晶瑩閃爍，倒映著一雙澄澈如秋水的眼眸，含著茫然而憂愁的神色。
“知禮？”
毫無反應地，知禮呆呆望著搖曳的花枝，眼睛都不眨一下。
“知禮！”這一次叫喚怒氣沖天，知禮終於驚醒般地跳起來，道：“師父，什麽事？”
雪狐女望著她慌張無措的臉，卻嫣然一笑，道：“還在想阿影嗎？”
“不是！”知禮立刻回答，臉上微微一紅。
“是我逼得太緊了嗎？”雪狐女一瞬不轉地緊盯著她的臉，沈吟道：“好吧，我答應你，如果你學會了封印法術，我就讓你見她。”
“啊？”知禮想不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目瞪口呆。
“不過，如果你一直學不會的話！”雪狐女的眼神變得狠厲冰冷，“你應該知道有什麽樣的結果。”
聽到這句兇惡的話語，知禮仿佛一瞬間被凍住，僵立在地。
該怎麽辦？阿影是她的好姐妹，可她自身難保，還能幫助阿影嗎？
整整一天，她都在思索，心亂如麻。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晚霞映得池面一片金黃，微波蕩漾，柳枝搖曳。
天色向晚，日落西山。
“阿影，你到底怎麽樣了？”一想到阿影，知禮就覺得心潮起伏，憂心忡忡。她打開窗戶，看著窗外扶疏的花木，一陣風吹來，吹落了窗口供著的幾盆墨蘭的花瓣，又把書案上練字的紙條吹得滿地皆是。她拾起一張來，只見上頭是阿影娟秀的字跡，寫著“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細細咀嚼這兩句話，更覺心中痛楚難當。
扔開紙條，她和衣躺到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淚水浸濕了枕褥，直到三更才沈沈入睡。
十二、地牢相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心動魄。
知禮猛的從床上坐起，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從窗子裏望出去，但見長空一碧，月華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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