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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八千營養液加更裝傻?朕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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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八千營養液加更裝傻?朕悟了

表面看,李瑜已經沈默了許久,仿佛在因為花宜姝提出的奇怪要求而感到不悅,然而實際上,誰又知道這個人正在心裏心肝長心肝短的呢?

花宜姝憋著笑重新靠入他懷裏,她淺淺嗯了一聲,柔聲道:“陛下,我聽見了。”

李瑜驚訝地看著她。

花宜姝道:“陛下,我說我能聽見你的心裏話,你信不信?”

說是沖動大膽也罷,說是一時感動也罷,總歸花宜姝是說出口了。

李瑜靜靜看著她,半晌,眼角微微一彎,又把她按進了懷裏。

【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跟朕心有靈犀,不必再強調了!】

【可是……花花,不對,心肝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說呢?】

【剛剛她說朕在心裏喊就好,難道,她是期盼朕心裏這樣喊,所以才說出這番話嗎?】

【她如此期盼,朕本應該滿足她的。】

可是……那短短兩三個字就像是石頭一樣堵在了他的嗓子眼裏,李瑜額上微微見汗,唇角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怎麽也無法開口。

花宜姝不知他如此糾結,聽見他心裏沒了動靜,索性揉搓他的香囊玩。

“那你聽好了,朕只說一次。”

聽著李瑜忽然變得沙啞艱澀的嗓音,花宜姝微微驚訝,她想擡頭,卻又被李瑜給按了回去,下一刻,她聽見那兩個字從頭頂響起,低沈的、艱澀的,不是那個活潑清亮的少年音,而是李瑜現實中低沈輕微的聲音。

“心肝。”

兩個字,在李瑜那裏卻是重於千斤。

她聽見他微微舒了口氣的動靜,於是她也笑彎了眉眼,響亮地應了一聲。她心想,我可是已經和你坦白過了,是你自己不信的。從此我花宜姝可就是正大光明地聽你的心音了!

而李瑜聽出她開心,忽覺渾身一輕,好像身上又少了一層枷鎖,他莫名一樂,摟著她轉了一圈。

花宜姝猝不及防地呀了一聲,胭脂色的裙擺如花綻放。

李瑜一時得意忘形,聽見她驚呼才發覺這舉止有些孟浪,盡管兩人做過遠不止於此的親密事,但抱著人轉圈圈似乎確實有些孩子氣了。李瑜趕緊找補,“你別多想,朕只是……將你抱起來掂一掂。”說到後來他越發理直氣壯,沈下眉眼開始質問,“你之前,為何要抱著崔思玉?”

【抱就算了,你還把人摟起來掂一掂。】

【朕到了翡翠園後你都沒看朕幾眼,你就知道盯著崔思玉看。】

【要不是後來朕心疼你為你說話,你是不是還要跟著人家走啊!】

【安墨比朕重要就算了,崔思玉又算老幾……】

天子表面威嚴,心裏委屈得都開始嘀嘀咕咕了。

花宜姝目光一動,忽然也沈下臉倒打一耙,“陛下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這崔思玉怎麽進宮的陛下不知嗎?”

李瑜一怔,眉頭緊鎖,“她是來陪伴太後的。”

花宜姝:“那麽其他貴女呢?那麽多女子,也是來陪伴太後的嗎?誰不知她們進宮是為了選秀,誰不知崔思玉將來要做皇後。”花宜姝越說越不是滋味,她今天可是瞧了崔思玉好幾眼,這女子生得不如她美貌,更沒有她的萬種風情,可是安墨回憶起來的原劇情裏,崔思玉可是做了皇後的。那麽問題來了,原劇情裏究竟是李瑜後來喜歡上了崔思玉,還是因為崔思玉家族勢大,李瑜不得不娶她呢?要果真如此,那李瑜豈不是要受到崔氏的掣肘?

那哪怕她花宜姝當上了皇後,將來是不是也得跟著受崔氏掣肘?花宜姝有些擔憂起來。

李瑜卻定定看著她,“你醋了。”

花宜姝微笑搖頭,“陛下誤會了,妾身怎麽會吃醋呢?”

【還說沒有吃醋?你開心時的笑壓根不是這個樣子,你這是假笑。】

花宜姝有些驚訝,她自認演技天衣無縫,李瑜如今竟然能看穿她是在假笑了,這小處子可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

李瑜將她亂了的發髻攏好,他的手法比堪比負責梳妝的紫雲,“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

【宮裏情敵那麽多,你可要好好表現,要不然朕可就要被你的情敵勾走了。】

花宜姝:……得了吧你,今天到場那麽多女人數一圈,就沒有一個是真心愛慕你的,皇帝做成你這樣,委實太失敗了。

【不過她們在朕心裏都是紅粉骷髏,只有你才是朕心中所愛。】

花宜姝:哦?

【只要你願意日日小意溫柔服侍朕,朕就勉為其難地獨寵你一個。】

花宜姝:……呵呵。

她忽然開口,“陛下,今日那賴嬤嬤想是嚇著了崔姑娘,正好到了晚膳時候,您去一趟仁壽宮陪太後用膳,順便安慰安慰受驚的崔家表妹。”

李瑜一楞,“你不去嗎?”

花宜姝:“您去安慰崔姑娘,我去作甚?”

李瑜蹙起眉頭。

【她難道真的不吃醋?這沒道理!】

李瑜:“萬一……”

花宜姝萬分真誠道:“沒有萬一,陛下,妾身相信您哪怕有了別人,也不會虧待我的。”

李瑜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她怎麽能這麽放心?萬一崔思玉調戲朕怎麽辦?萬一她想要對朕霸王硬上弓怎麽辦?】

【她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花宜姝心裏翻白眼,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能被崔思玉一個柔弱小姑娘硬上?

花宜姝擡手,“恭送陛下。”

花宜姝聲音喊得大,門外侍從聽見,便開了門等著陛下出來。

這麽多人盯著,李瑜下不了臺,只好道:“那朕走了。”

花宜姝笑容真誠,“陛下,快去吧!”

【朕真的走了啊!】

花宜姝靜靜看著他。

李瑜遲疑地轉身,慢吞吞邁出去一步、兩步、三步……

花宜姝忽然道:“陛下留步。”

李瑜立刻轉身,眼睛發亮地朝她走過來,手裏卻被花宜姝塞了個東西,他低頭一看,是個裝了點心的匣子。

花宜姝一臉溫柔賢淑,“陛下,這是我送給崔妹妹的禮物,您可一定要交到崔妹妹手上啊!”

李瑜:……

他抿了抿唇,忽然一手抄過匣子,轉身頭也不回大步走了,那速度快得,身後內侍險些追不上。

安墨從門外挪進來,有些膽戰心驚道:“陛下生氣了嗎?我看他走起來氣沖沖的。”

大門關上,花宜姝分了一半瓜子給安墨,兩人開始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花宜姝吐出瓜子皮道:“他想看我吃醋,我偏不吃醋,氣死他!”

安墨心想你不是已經吃過醋了嗎?今早還氣勢洶洶地去看情敵呢,結果發現這頂著第一美人名頭的情敵長得不如你好看,你才開始心平氣和的。不過這話安墨不敢說,她擔心花宜姝懟她。一起磕了幾個瓜子,安墨猶豫道:“那你要一直這樣嗎?”安墨覺得,李瑜那麽喜歡花宜姝,花宜姝要是不喜歡他,那李瑜可有點慘,而且,安墨一直記著,花宜姝心裏有個喜歡的侍衛,當初還豪言壯語地說要跟侍衛偷情呢!安墨嘆息。

花宜姝不知早八百年前撒的謊安墨竟然記到了現在,她道:“感情麽?酸酸甜甜苦苦甘甘的才有滋味,天天甜甜蜜蜜的,就算他不膩,我也膩得慌。姐姐教你,這男人啊,不要讓他太得意,也不要叫他太失意,讓他患得患失若即若離,他才離不開你。”

安墨心裏覺得這樣對李瑜有點不太公平,她道:“那萬一李瑜願意為了你遣散後宮呢?”

花宜姝不信,“真有這樣的事,那我就再也不對他耍手段。”

李瑜心裏對當一個“明君”有多執著,花宜姝是清楚的,她隱約知道這是因為他的父親太過荒唐的緣故,他一心想要和先帝分割開,一心想要叫世人看看他跟先帝是不同的。

先帝不理朝政,他就每天分出四個時辰處理政務,勤勤懇懇一分也不少;先帝喜好玉石珠寶,他自己明明也喜歡,卻忍著從來不肯用,用來壓袍角的玉佩也是尋常的白玉,值錢,但放在天子身上,未免太過廉價;先帝喜好奢靡勞民傷財,他連發洩脾氣都只敢偷偷摸摸折牙簽……

先帝當年獨寵劉貴妃一人,李瑜就絕不會重走他父親走過的路,他想當明君,自然要雨露均沾,開枝散葉。

所以後宮獨寵這種事想想也就罷了,花宜姝又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她的目標始終沒有變過,她要的是做皇後、做太後……如果天時地利人和,倒也不妨更近一步垂簾聽政臨朝稱制。

她的野心只是被李瑜安撫,柔軟地伏下腰肢溫馴下來,可不是已經被澆滅了。

接近李瑜,嫁給李瑜,不過是實現這野心的途徑,她從來沒忘記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月滿霜天,烏鴉啼鳴。

罩紗燈朦朧的光暈照亮前方一片道路。

李瑜忽然停下了腳步。提燈的內侍立刻跟著停下,微微躬身等候天子吩咐。

“秦煥。”

李瑜話音落下,秦煥的身影便從陰影中顯現出來,恭敬地單膝跪下。

“她在做什麽?”

秦煥回道:“您走後,夫人便和安墨姑娘進了屋子,她們一起吃點心瓜子。屬下不敢離太近,沒聽清她們說什麽。”

天子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秦煥內心琢磨了一下,試探道:“陛下,卑職下回是否要再靠近些?”

秦煥是天子安排在花夫人身邊的暗衛,後來被安排去教安墨武藝,由暗轉明了,而和他一樣的暗衛還有另外兩個,都是太監,但也都不敢離得太近,因此並不能聽見花夫人在說什麽。

李瑜搖頭,“不必。”他並不想事無巨細地知道花宜姝的一切,將心比心,換做是他自己,有個人事事盯著他,他也會難受。他並沒有那種什麽都要掌控在手裏的強烈占有欲,“回去吧!”

秦煥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仁壽宮的路還有一段距離,李瑜一邊走一邊思量,到底安墨身上有什麽魔力,叫花宜姝日日離不得她?

還沒等思量出一個結果來,仁壽宮就在眼前了。

李瑜忽然又頓住腳步,將手裏的匣子塞給內侍,“拿進去,就說是朕送給太後品嘗的。”

內侍信以為真,立刻接過匣子,而李瑜則轉身直接走了。

亥時三刻,萬籟俱寂,連月亮都睡著了,安墨的屋子裏卻還亮著燈。她正用自己做的炭筆,坐在桌前寫東西。

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頭頂瓦片被一只手掀開,假使安墨這時候擡起頭,就會驚駭地發現,李瑜竟然就趴在屋頂偷看她,可惜安墨沒有仰頭看屋頂的習慣。

安墨正在寫文,準確地說,她在寫狗血言情小說。她自覺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自從決定要好好奮鬥後更加無法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了,所以她決定給這個世界供養她的偉大勞動人民做點貢獻。

沒錯,她要在狗血言情小說裏面加私貨!比如瘟疫防治常識,比如地震逃生常識,比如種地輪耕等等等等,假如她的狗血小說有幸得到這個世界人民的喜愛,那麽就會有職業說書先生傳播開去,不識字的老百姓也能通過這些聽書獲得這些知識。

當然,肯定是要以狗血愛情為主的,前期不犧牲一下,怎麽騙人入坑呢?

沒有談過戀愛的安墨為了這個狗血愛情絞盡腦汁,她一邊寫一邊念叨:“愛情嘛,沒談過還沒看過嗎?最最要緊的一條,就是要裝傻……正所謂患得患失若即若離,你越是表現得在意,越是暴露你的弱點,裝傻,裝作不知道對方有多在意……裝作領悟不到對方的情誼,等對方急了,嘿嘿,她就上鉤了。”

裝傻?

屋頂的李瑜擰眉沈吟良久,忽然他眼睛一亮。

朕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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