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見大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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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初見大世面
如果要問朝暮這皇宮有多宏大，她實在是形容不出，她只能說她來禦廚房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有出過禦廚房，卻在裏面迷了五次路了。
但是如果要問朝暮這皇宮有多奢侈，那她可有話要說了，其它的地方她是不知道怎麽樣啦，但就她所在的禦廚房來說，那些盆盆碟碟哪一套拿出去不能賣個好價錢？只是這些東西貴上點的，她也沒摸過，只遠遠的看過。但宮裏面卻是銀器最多，聽說是因為老皇帝特別喜歡，不過這可苦了她們這些宮女太監了，銀器又難保管，又難清洗。
朝暮一進宮，才剛和一群美女們亮了個相，就被打發來了廚房，而且還是個燒火的，這還是靠走“後門”才當上的，初選倒也真是夠馬虎的，不過她有偷偷瞧過，留下來的還真的都比她有姿色。雖然宮廷廚房也許是離皇帝最遠的地方，但朝暮想，這好歹也是走後門呀，怎麽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差事呢？比如刺繡的宮女，她可也算是學過的。
在禦廚房做過這些天事後，朝暮算是徹底了解到這吃人的封建社會是如何在這宏大輝煌的外表下以卑劣的手段剝削勞動人民的了。她做為新人，本來分配的任務就已經夠重的了，偏偏那些先進來的宮女太監又喜歡欺負新人，而她偏偏又是這次進宮的宮女中唯一一個被分到禦廚房的人，真是夠倒黴了。而最讓她不堪忍受的是食不能時，別人，哦，錯了，是主子們沒吃完前，她們是不能吃的，而那些尊貴無比的主子們卻又都矜持得不得了，吃得特別的優雅，東西吃得不多，但耗的時間卻老長，讓朝暮有點懷疑皇宮裏的人是不是集體都有胃病。所以每次等朝暮餓過頭，沒了食欲的時候，那些先進宮的“老人們”就會一邊吃一邊幸災樂禍地安慰她，“朝暮啊，沒關系，等過一段時間你習慣了，也能像我們一樣吃得歡啦。”
“是朝暮，不是朝暮，朝朝暮暮的朝暮。”看他們那副得意的樣子，朝暮有氣，可是就是不敢撒啊。
當燒火宮女還有一件比較煩的事，那就是睡也不能時，主子們都有怪癖，該吃的時候不吃，非要到三更半夜突然來興致要吃，這苦差事本來是前兩個月進宮的阿蘭來做的，但既然又來了個朝暮，自然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她身上。她雖有怨言也只能讓它們爛在肚子裏。
禦廚房裏的人挺多的，就單說她們燒火的，除了有宮女十人外，還有四個太監，可這麽龐大的隊伍一旦到了皇宮有什麽宴會之類的活動時，就顯得捉襟見肘了，不過到現在為止這種事朝暮也只是聽杜進說過，杜進是燒火太監宮女裏最小的，只有十四歲，但他的宮齡卻比他們都長，已經四年了，也就是說他十歲就凈身進了宮，朝暮覺得挺悲涼的，但杜進卻滿臉自豪，“你可知道我們禦廚房的總管和我是同一年進宮的呢。”
“不會吧，這麽短時間就當上總管啦，那他肯定和我一樣是走後門進來的。”
“走後門？”杜進撓撓腦袋，他還沒習慣朝暮這些新鮮的詞。
“就是說他肯定有後臺。”朝暮只好再解釋了一遍。
“有沒有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也不知是怎麽了，進宮後朝暮對宮裏的這些八卦特別感興趣，完全忘了疏影跟她說的，不該聽的不要聽。
“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也不了解，只知道皇後本來是要殺他的，可是後來卻升他當了總管。”
“是嗎？這真是讓人想不通啊。”朝暮說話時，嘴裏正叼著一塊糕點，雖然她還沒習慣食無時，但東西依然是要吃的，“那你呢，混了這麽久怎麽還在當燒火小太監？”朝暮覺得她回到古代最好的就是可以把任何一個人當小孩來看。
“進宮時，爹囑咐了讓我踏踏實實做事，遠離是非，他說不要我富貴榮華，只要我健康平安。”杜進想起了家，有些惆悵。
“杜進，你很幸運啊，有個很有思想深度的爹。”
“朝暮，總管剛吩咐過來，皇上要用膳。”看吧，剛傳過午膳，一點沒動，才過了一個時辰，又要叫他們絞盡腦汁重新再做，絞盡腦汁的當然不是她，而是廚子，但聽阿蘭傳話的口氣，燒火這事就是她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
“季廚，你看今天天這麽熱，不如別做熱食了，就做幾個涼拌菜吧。”為了免除這火役，朝暮向季大廚獻了個不是意見的建議。
“涼拌小菜，這能入皇上的口嗎？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熱天應多吃酸的，涼的。”季大廚一臉的高興，朝暮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得逞，正高興呢，季大廚又說了，“但主菜還是得做幾樣能入眼的。”
沒辦法，在這剛入秋的熱天裏，朝暮又開始了免費的桑拿，她現在可真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這樣的天氣在火堆旁也能活下來，想那時逸凡哥哥在一邊打扇，她都忍受不了，人啊，就是應該多勉強勉強，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麽，窮讓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人多就是力量大，沒多久，一頓豐盛的午膳又做好了，盡管朝暮覺得快，過來傳膳的公公卻已催了十多遍了，“做好了，快叫人端好，跟我走。”
“公公先等一下，我去叫人來。”朝暮想去叫方琪過來，因為她進宮的時間比較長，每次若是禦廚房端菜的宮女人手不夠，都是她去幫忙。
“你不是人呀？”來傳膳的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朝暮虛弱地辯解道。
“小東西還敢頂嘴，誰生來就會做的，端起來，走。”傳膳的公公又瞪了她一眼。
這下朝暮更加弱了，只好凈了手，唯唯喏喏喏地端起盤子，跟在了這位瞪眼公公的後面。
雖然是第一次出了禦廚房，朝暮卻沒有一點興奮，低著頭看著走在她前面的腳，沒想到離老皇帝那麽遠也能見得到，真是天賜差機。
走了大概快二十分鐘吧，前面的腳步才停下來，朝暮卻是已經連背都汗濕了，“你就在這兒等著。”朝暮看著這公公，真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法寶，光滑的臉上一點要出汗的跡象都沒有，更奇怪的是連油都沒有。
傳膳公公進去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後面跟著一位美貌的宮女姐姐，侍候皇上的宮女就是不一樣，“交給雁菲姑娘，你在這兒候著。”
美貌的宮女過來接過朝暮手上的膳食，她才明白，原來要見皇帝老子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像她這樣的人是沒資格進去的。手上一輕，朝暮也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流那麽多汗了。她本來想伸個懶腰的，可拿眼一瞟四周，威風凜凜地站著兩排侍衛，只好又低眉斂目地保持原姿勢，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等了快一個小時，朝暮終於相信自己的確是走了後門才進了禦廚房的，像這些侍候主子的宮女太監們，也許要這樣站著半天或者大半天，這可比燒火難熬多了，至少朝暮是無論如何都堅持不來的，封建社會真是害人不淺，她在心裏面又默念了一遍。
當她的汗就要從下巴落到腳尖時，那讓人討厭的救星公公終於出現了，一臉地高興，對著朝暮扯開嗓子喊道：“皇上用膳後非常高興，吩咐賞。”
內容沒聽清，但這一大嗓子倒把朝暮嚇了一跳，本來就站不穩的身子終於“啪嗒”一聲倒了下去，她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看到了美貌宮女還有美貌宮女後面一排侍衛都憋紅了臉，只有傳膳公公一臉嫌惡地尖叫道：“還不跪下謝恩。”
才剛爬起來的朝暮只好又跪下去謝恩，美貌宮女把端禦膳的盤子遞給她，這重量根本沒減輕呀，她瞧了一眼，這也叫用得高興啊？菜大部分沒動，只有兩道菜出了個小缺口。
等她站起來，才發現公公和美貌宮女都已經不見了，她端著依然沒有任何重量變化的菜，想起自己有了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不認路，看了看威風凜凜的侍衛，心裏鬥爭了很久，她還是不敢問，只好轉過身，自己慢慢地摸回去應該也不會太難，以前她也曾在城市裏孤身闖過，走到大殿回廊的盡頭，她才徹底地認輸了，這鬼地方沒仔細勘察過，根本分不清哪座殿是哪座殿，更何況在現代是有公交車和出租車的，亂跑亂闖也沒問題，在這裏可不行，隨時都有可能闖入禁區，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只好又沿著回廊往回走，自作自受，以前她也老走這種冤枉路，她走過第一個侍衛身邊沒敢問，第二個，她偷偷看了一眼，還是不敢，太粗獷了，就這樣一直巡視到了門口，她知道不能再這樣走下去了，那些侍衛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善，就在這時，她往前一看，站在門的另一側最前面的不就是剛剛想嘲笑她的侍衛麽，雖然是個高個子，可是樣貌卻有點像小正太，於是她走了過去，仰起自己的脖子，先對他笑了一下，才開口道：“侍衛大人，您好，我第一次出禦廚房，所以不知道怎麽回去了，您可不可以指點一下？”好不容易把在心裏練習了幾遍的話講完，朝暮又有點小小的鄙視自己了，在求陌生人幫忙時，她總是一副諂媚的樣子，這是大學的好朋友對她的評價。
然而小正太侍衛撇都沒撇她一眼，朝暮低下自己仰起的脖子，千挑萬選還是選錯了，真丟臉。
“你在這兒等著吧。”就在朝暮準備再去問人時，小正太侍衛說話了，她又仰起脖子看了他一眼，沒什麽表情，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等？”朝暮自言自語了一句，正想著等什麽的時候，大殿內又出現了救她命的公公，公公拿眼角看了一下她，似是讚賞，又似諷刺地說：“小東西，看來還不笨，知道自個回去，賞賜不會有你的份，不錯不錯，有前途，跟我走吧。”
朝暮端著那她想扔掉的盤，低頭答了句“是”，回頭對小正太感激一笑，他明明看見了，卻還是面無表情，沒辦法，宮裏面的人都只能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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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一進宮，才剛和一群美女們亮了個相，就被打發來了廚房，而且還是個燒火的，這還是靠走“後門”才當上的，初選倒也真是夠馬虎的，不過她有偷偷瞧過，留下來的還真的都比她有姿色。雖然宮廷廚房也許是離皇帝最遠的地方，但朝暮想，這好歹也是走後門呀，怎麽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差事呢？比如刺繡的宮女，她可也算是學過的。
在禦廚房做過這些天事後，朝暮算是徹底了解到這吃人的封建社會是如何在這宏大輝煌的外表下以卑劣的手段剝削勞動人民的了。她做為新人，本來分配的任務就已經夠重的了，偏偏那些先進來的宮女太監又喜歡欺負新人，而她偏偏又是這次進宮的宮女中唯一一個被分到禦廚房的人，真是夠倒黴了。而最讓她不堪忍受的是食不能時，別人，哦，錯了，是主子們沒吃完前，她們是不能吃的，而那些尊貴無比的主子們卻又都矜持得不得了，吃得特別的優雅，東西吃得不多，但耗的時間卻老長，讓朝暮有點懷疑皇宮裏的人是不是集體都有胃病。所以每次等朝暮餓過頭，沒了食欲的時候，那些先進宮的“老人們”就會一邊吃一邊幸災樂禍地安慰她，“朝暮啊，沒關系，等過一段時間你習慣了，也能像我們一樣吃得歡啦。”
“是朝暮，不是朝暮，朝朝暮暮的朝暮。”看他們那副得意的樣子，朝暮有氣，可是就是不敢撒啊。
當燒火宮女還有一件比較煩的事，那就是睡也不能時，主子們都有怪癖，該吃的時候不吃，非要到三更半夜突然來興致要吃，這苦差事本來是前兩個月進宮的阿蘭來做的，但既然又來了個朝暮，自然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她身上。她雖有怨言也只能讓它們爛在肚子裏。
禦廚房裏的人挺多的，就單說她們燒火的，除了有宮女十人外，還有四個太監，可這麽龐大的隊伍一旦到了皇宮有什麽宴會之類的活動時，就顯得捉襟見肘了，不過到現在為止這種事朝暮也只是聽杜進說過，杜進是燒火太監宮女裏最小的，只有十四歲，但他的宮齡卻比他們都長，已經四年了，也就是說他十歲就凈身進了宮，朝暮覺得挺悲涼的，但杜進卻滿臉自豪，“你可知道我們禦廚房的總管和我是同一年進宮的呢。”
“不會吧，這麽短時間就當上總管啦，那他肯定和我一樣是走後門進來的。”
“走後門？”杜進撓撓腦袋，他還沒習慣朝暮這些新鮮的詞。
“就是說他肯定有後臺。”朝暮只好再解釋了一遍。
“有沒有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也不知是怎麽了，進宮後朝暮對宮裏的這些八卦特別感興趣，完全忘了疏影跟她說的，不該聽的不要聽。
“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也不了解，只知道皇後本來是要殺他的，可是後來卻升他當了總管。”
“是嗎？這真是讓人想不通啊。”朝暮說話時，嘴裏正叼著一塊糕點，雖然她還沒習慣食無時，但東西依然是要吃的，“那你呢，混了這麽久怎麽還在當燒火小太監？”朝暮覺得她回到古代最好的就是可以把任何一個人當小孩來看。
“進宮時，爹囑咐了讓我踏踏實實做事，遠離是非，他說不要我富貴榮華，只要我健康平安。”杜進想起了家，有些惆悵。
“杜進，你很幸運啊，有個很有思想深度的爹。”
“朝暮，總管剛吩咐過來，皇上要用膳。”看吧，剛傳過午膳，一點沒動，才過了一個時辰，又要叫他們絞盡腦汁重新再做，絞盡腦汁的當然不是她，而是廚子，但聽阿蘭傳話的口氣，燒火這事就是她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
“季廚，你看今天天這麽熱，不如別做熱食了，就做幾個涼拌菜吧。”為了免除這火役，朝暮向季大廚獻了個不是意見的建議。
“涼拌小菜，這能入皇上的口嗎？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熱天應多吃酸的，涼的。”季大廚一臉的高興，朝暮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得逞，正高興呢，季大廚又說了，“但主菜還是得做幾樣能入眼的。”
沒辦法，在這剛入秋的熱天裏，朝暮又開始了免費的桑拿，她現在可真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這樣的天氣在火堆旁也能活下來，想那時逸凡哥哥在一邊打扇，她都忍受不了，人啊，就是應該多勉強勉強，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麽，窮讓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人多就是力量大，沒多久，一頓豐盛的午膳又做好了，盡管朝暮覺得快，過來傳膳的公公卻已催了十多遍了，“做好了，快叫人端好，跟我走。”
“公公先等一下，我去叫人來。”朝暮想去叫方琪過來，因為她進宮的時間比較長，每次若是禦廚房端菜的宮女人手不夠，都是她去幫忙。
“你不是人呀？”來傳膳的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朝暮虛弱地辯解道。
“小東西還敢頂嘴，誰生來就會做的，端起來，走。”傳膳的公公又瞪了她一眼。
這下朝暮更加弱了，只好凈了手，唯唯喏喏喏地端起盤子，跟在了這位瞪眼公公的後面。
雖然是第一次出了禦廚房，朝暮卻沒有一點興奮，低著頭看著走在她前面的腳，沒想到離老皇帝那麽遠也能見得到，真是天賜差機。
走了大概快二十分鐘吧，前面的腳步才停下來，朝暮卻是已經連背都汗濕了，“你就在這兒等著。”朝暮看著這公公，真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法寶，光滑的臉上一點要出汗的跡象都沒有，更奇怪的是連油都沒有。
傳膳公公進去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後面跟著一位美貌的宮女姐姐，侍候皇上的宮女就是不一樣，“交給雁菲姑娘，你在這兒候著。”
美貌的宮女過來接過朝暮手上的膳食，她才明白，原來要見皇帝老子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像她這樣的人是沒資格進去的。手上一輕，朝暮也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流那麽多汗了。她本來想伸個懶腰的，可拿眼一瞟四周，威風凜凜地站著兩排侍衛，只好又低眉斂目地保持原姿勢，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等了快一個小時，朝暮終於相信自己的確是走了後門才進了禦廚房的，像這些侍候主子的宮女太監們，也許要這樣站著半天或者大半天，這可比燒火難熬多了，至少朝暮是無論如何都堅持不來的，封建社會真是害人不淺，她在心裏面又默念了一遍。
當她的汗就要從下巴落到腳尖時，那讓人討厭的救星公公終於出現了，一臉地高興，對著朝暮扯開嗓子喊道：“皇上用膳後非常高興，吩咐賞。”
內容沒聽清，但這一大嗓子倒把朝暮嚇了一跳，本來就站不穩的身子終於“啪嗒”一聲倒了下去，她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看到了美貌宮女還有美貌宮女後面一排侍衛都憋紅了臉，只有傳膳公公一臉嫌惡地尖叫道：“還不跪下謝恩。”
才剛爬起來的朝暮只好又跪下去謝恩，美貌宮女把端禦膳的盤子遞給她，這重量根本沒減輕呀，她瞧了一眼，這也叫用得高興啊？菜大部分沒動，只有兩道菜出了個小缺口。
等她站起來，才發現公公和美貌宮女都已經不見了，她端著依然沒有任何重量變化的菜，想起自己有了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不認路，看了看威風凜凜的侍衛，心裏鬥爭了很久，她還是不敢問，只好轉過身，自己慢慢地摸回去應該也不會太難，以前她也曾在城市裏孤身闖過，走到大殿回廊的盡頭，她才徹底地認輸了，這鬼地方沒仔細勘察過，根本分不清哪座殿是哪座殿，更何況在現代是有公交車和出租車的，亂跑亂闖也沒問題，在這裏可不行，隨時都有可能闖入禁區，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只好又沿著回廊往回走，自作自受，以前她也老走這種冤枉路，她走過第一個侍衛身邊沒敢問，第二個，她偷偷看了一眼，還是不敢，太粗獷了，就這樣一直巡視到了門口，她知道不能再這樣走下去了，那些侍衛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善，就在這時，她往前一看，站在門的另一側最前面的不就是剛剛想嘲笑她的侍衛麽，雖然是個高個子，可是樣貌卻有點像小正太，於是她走了過去，仰起自己的脖子，先對他笑了一下，才開口道：“侍衛大人，您好，我第一次出禦廚房，所以不知道怎麽回去了，您可不可以指點一下？”好不容易把在心裏練習了幾遍的話講完，朝暮又有點小小的鄙視自己了，在求陌生人幫忙時，她總是一副諂媚的樣子，這是大學的好朋友對她的評價。
然而小正太侍衛撇都沒撇她一眼，朝暮低下自己仰起的脖子，千挑萬選還是選錯了，真丟臉。
“你在這兒等著吧。”就在朝暮準備再去問人時，小正太侍衛說話了，她又仰起脖子看了他一眼，沒什麽表情，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等？”朝暮自言自語了一句，正想著等什麽的時候，大殿內又出現了救她命的公公，公公拿眼角看了一下她，似是讚賞，又似諷刺地說：“小東西，看來還不笨，知道自個回去，賞賜不會有你的份，不錯不錯，有前途，跟我走吧。”
朝暮端著那她想扔掉的盤，低頭答了句“是”，回頭對小正太感激一笑，他明明看見了，卻還是面無表情，沒辦法，宮裏面的人都只能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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