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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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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狡辯。

李青歌一聲令下,那兩個丫鬟就朝這兩個婆子撲了過來,嚇的這二人連連後退,其中一個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正失神無措的李碧茹身上,結果兩個人一起摔倒。舒僾嚟朤

因那婆子體型肥碩,身材臃腫,那一身的肥肉堆積的壓到了瘦弱的李碧茹身上,直讓她不住的翻白眼,差點一口氣沒過來。

邊上另一個婆子見了,立馬和另外兩個丫鬟一起,將那婆子給拽了起來,這才算解救了李碧茹。

可也就因為這一壓,李碧茹手腕骨折了,痛的她冷汗淋漓。

到底是大夫,高遠雖然對這種突發狀況很是不悅,但還是替李碧茹看了傷,並且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婷。

那兩個婆子互相遞了個眼色,想趁亂溜走,卻被李青歌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凍在了原地,原來那個搜查的丫頭,也立刻領命上前,對那兩個婆子說。

“二位媽媽,還是配合著點吧,不然,你們多拿了什麽東西,主動的交出來,也省的我們麻煩。”

“怎麽會?這大少爺屋子裏的東西,奴婢們怎麽敢拿?姑娘真會說笑。”那兩個婆子還是嘴硬,畢竟,倘若被老爺知道,她們收受賄賂替李碧茹遮掩,只怕遭殃的不止李碧茹,她們兩個也逃不掉詣。

兩個丫頭臉色也冷了下來,“既如此,那我們就要搜一搜了,只是,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若搜到了東西,你們兩個,這幾十年的老臉,也就算徹底被你們丟了”

“我,我們”兩個嬤嬤連連後退,開始有些後悔剛才的一時貪心了,那一個鐲子還有一對耳環倒還好交代,關鍵那份六百兩銀子的欠條該如何解釋?

那李青歌可不是個傻的,她會想不明白?

再者老爺會信?

李青歌冷眼打量著那兩個婆子,見她們神色緊張,眼神透著悔意與遲疑,便冷聲道,“你二位是何意思?難道想反抗不成?”

“不,不,不”兩個婆子一時間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邊上,李碧茹手腕被包紮好了,但還是痛的鉆心,只是,眼下她已經顧不上疼,讓這兩個婆子早點脫身就正經,不然,查到了,自己無疑是不打自招。

“李姑娘。”李碧茹顫巍巍的靠著墻壁,聲音柔弱無力,卻充滿悲憤的情緒,“我知道你對奴婢有成見,你如果想懲治奴婢,那就沖奴婢一個人來,犯不著牽連這兩個嬤嬤,她們不過是奉老爺之命,過來為奴婢驗身,不過這麽會子的功夫,又能做些什麽?哼,你說她們身上帶了不該帶的東西?能帶什麽?大少爺房裏的東西可都在這裏,你仔細瞧著,可曾少了東西?你不信奴婢也就罷了,可是,這兩個嬤嬤可都是這府裏的老人了。就連往日裏,太太對她們也是禮讓三分的,你今天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讓兩個小丫頭子搜她們的身?這話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啊。咱們高府向來都是憐惜下人的。李姑娘此舉,難道不怕別人說你刻薄下人嗎?”

“是啊,李姑娘,奴婢們在這府裏伺候了幾十年了,一直循規蹈矩的,何曾偷拿過主子的東西?李姑娘叫人搜我們?這分明是打我們的臉嗎?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麽見人?”李碧茹此話無疑一劑鎮靜劑,讓那兩個婆子瞬間拿定了主意。

此事若被李青歌給查了出來,她倆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說不定老爺一氣之下,直接將她們攆出府也有可能,那麽,可就因小失大了,離了高府,她們哪裏尋這麽好的去處去?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青歌得逞。

“奴婢縱然身份卑微,但好歹也是這府裏的老人了,在這府裏伺候了一輩子了,老了老了,還被當成賊了,嗚嗚李姑娘,你這話可真叫人寒心呢。”

兩個婆子邊說還邊哭了起來,然後,在李碧茹眼神示意下,兩人齊齊朝高遠跪下磕頭,哭道,“老爺,李姑娘冤枉奴婢兩個也就罷了,畢竟她才來這府裏多少日子?她不了解奴婢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老爺,奴婢兩個可是當年老爺與太太親自挑選進府的,這些年,奴婢二人是什麽樣的人,老爺難道還不清楚嗎?奴婢們是那等會偷東西的人嗎?”

兩人嗓門都挺大,再加上又哭又嚎,鬧的高遠腦仁都疼,他有些不耐的朝李青歌看看,“李姑娘——”

李青歌一擡手,止住高遠接下來想說的話,一面給楞在一旁的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楞著做什麽?搜”

高遠一楞,被李青歌那冷冽的眼神還有那渾身散發的清冷氣息與霸氣給震懾住了。

第一次,他對李青歌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也有些陌生。

雖然,她長了一張與她娘親赫連玉相似的臉,但兩人的性子太不同了。

赫連玉純真爛漫,純凈的似一汪春水,哪怕是兩個孩子的娘,那一雙眼睛還是清澈的能讓人一眼望到底。

她是明媚的,就像陽光下絢爛的花兒一般,美麗而嬌艷,需要人的精心呵護。

可是,李青歌,那與赫連玉九分相似的一張臉上,卻滿是冰霜一樣的冷冽,甚至那黑漆漆的眸裏,亦落滿霜花,讓人不敢正視。

她渾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宛若月光下帶毒的罌粟,美麗妖嬈,卻又帶著致命的毒液,讓人欲罷不能。

高遠這一怔忡間,那兩個丫頭已經上前去強行搜查了,那兩個婆子也連忙起身,直接與兩個丫頭廝打了起來,一邊還喊著,“老爺,救命啊,老爺”

李碧茹瞧的心驚膽戰,恨不能上前替那兩個婆子將那兩個丫頭給撩倒。

但那兩個丫頭顯然是訓練過的,盡管那兩個婆子體型龐大,力氣也不小,但是,沒兩下,竟然就被那兩個丫頭給壓在了地上,隨後,殺豬般的嚎著,卻也避免不了被搜身的命運。

真是個蠢貨,兩人的身量看起來比那兩個丫頭要大上一倍,結果,卻被人這麽容易的給打趴下了,李碧茹一旁看的嘴都要氣歪了。但氣歸氣,瞧著從那兩個婆子身上搜到的鐲子耳環還有欠條,李碧茹整個人就像大夏天裏突然掉進了冰窖裏,從頭到腳,冷的直哆嗦。

“姑娘。”兩個丫鬟將搜到的東西,一一呈現給了李青歌,卻完全將高遠當成了空氣。

李青歌一瞧那那一對紅色瑪瑙的耳環,不由勾唇冷笑,再瞧了那鐲子,雖不是很名貴,卻也不是街上隨意能買的次品,最後,才翻了那欠條,只見上面寫著李碧茹欠這兩個婆子每人三百兩銀子,還是血書呢,哼

眼皮輕掀,她有些譏誚的朝李碧茹望去,冷徹骨的眼神直盯著她那枯瘦的手指。

李碧茹一驚,本能的將手背到了背後,然而,瞬間卻又驚的面無血色。

李青歌,太陰毒了!!!

李青歌卻忽視李碧茹帶毒的眼神,直接將東西一一擺放到了高遠跟前,“高伯伯,您看。”尤其是那封用血寫的欠條,上面血跡猶未幹呢。

那兩個婆子一見東西到了高遠手上,忙連滾帶爬的朝高遠這邊跪了來,“老爺,這鐲子和耳環,都是奴婢自己的,不是大少爺這房裏的東西啊,還求老爺明察。”

“那這是什麽東西?”高遠氣的將那欠條扔到其中一個婆子的臉上,怒道,“作死的東西,還說什麽是這府裏伺候了幾十年的老人,卻原來背地裏幹這些勾當。你們敢說,這欠條沒有不妥?”

那個婆子嚇的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作何應答,只不停磕頭,“老爺息怒,老爺息怒”

“老爺。”李碧茹突然也跪了下來,哭道,“都是奴婢的錯,因那日在太太那邊受了氣,奴婢心裏悶悶,恰好碰見她二人,就一起玩起了骨牌,這不,奴婢手氣不好,一下子輸了多了,但是,奴婢一時間沒那麽多銀子,只說改日再還,誰知,後來事情一忙,混給忘了,正好,今天她二人奉命而來,碰見了奴婢,自然也來索要銀子,又怕奴婢耍賴,所以,才硬逼著奴婢寫下欠條的。”

“哼,摸個骨牌,也能輸掉六百兩銀子,李碧茹,你還真是財大氣粗呢。倒不像是一個伺候人的奴婢,遠比一般人家的小姐主子都要有錢大方的多呢。”李青歌聽了只覺得非常好笑,這麽荒唐的借口,也虧得她李碧茹能想的出來。

李碧茹自然聽出她話裏的嘲諷之意,但她只對高遠磕頭,“老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那天,奴婢腦子一時發熱”

“是啊是啊,”兩個婆子也忙附和道,“都說賭場容易讓人喪失理智,奴婢們那天也是見她心情不好,便騙她多玩了兩局,誰知她竟輸紅了眼,死活不讓我們走,非得將輸了的銀子搬回來不可,可誰知最後,竟然被黴運給占盡了,一輸到底,竟活生生的輸了我二人一人三百兩銀子。老爺,奴婢們知道賭錢不好,奴婢們知錯了,求老爺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奴婢也不敢了,還求老爺開恩。”李碧茹也哽咽哭道。

李青歌不得不佩服這三人的演技,都到這份上了,還能編排出這樣的理由來?

她不由看看高遠,見他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就知他也是氣的不輕,“高伯伯。”她輕聲道,“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兒,青歌就不多說什麽了,我想以高伯伯您的經驗不會看不出來的。至於大少爺的毒,青歌已經將法子告訴了您,要不要繼續做,也聽憑高伯伯自己決定。青歌就此告辭了。”

說著,李青歌轉身就要走。

高遠忙起身,“李姑娘.”

“老爺。”李碧茹忙淒楚的喊了一聲,試圖阻止高遠留下李青歌,只要李青歌走了,她就有信心擺布高遠,為自己求得生路。

“閉嘴。”哪曉得高遠聽言,厲色朝李碧茹等三人望過去,“你們三個賤奴,當本老爺是傻子嗎?竟然編排出那樣的謊話來?你”

他指著李碧茹,怒道,“本來,你以不潔之身來伺候庭兒,已是不敬,但我念你到底是出於一片好心,終究不想懲罰於你,只想就此作罷便罷,誰知你竟不知悔改,竟然收買這兩個奴婢替你遮掩,然後,還用這樣的話來騙我?”

“老爺,奴婢沒有,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李碧茹努力睜大無辜的眼睛,帶著沙啞的哭腔,悲憤不已,“為什麽老爺就只信李姑娘,難道就因為我是奴婢,就將一切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頭上嗎?”

“你還在狡辯?”高遠氣的恨不能上前一腳將其踢死,但,最終還是忍了,“你這賤婢,你真以為本老爺好騙嗎?你難道忘了本老爺是做什麽的?難道,本老爺堂堂太醫院的總管會不如兩個糟老婆子?”

李碧茹心下一沈,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青歌聞言,卻是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剛才,李碧茹手腕骨折,是高遠為她診治包紮的。

“哼。”高遠冷笑,“但凡未出閣女子,臂膀之上必有守宮之砂。而你”

“啊?”李碧茹輕呼,本能的將袖子往下拉了拉。

是了,因清白不在,她便自己磨了朱砂點在手腕之上,但這是假的,並不是真的守宮砂,是以,除非你用水清洗,否則不會褪掉的。

但是,真的守宮砂會在行、房之後會立刻消失。

而她與高逸庭早已完成了所有周公之禮,但是,這守宮砂卻如此紅艷艷的點在手腕之上。

“這”李碧茹無從解釋,欲哭無淚,曾經不過想以此來迷惑男人眼,想不到竟造成了今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窘境。

高遠繼續冷聲道,“你若真是清白之軀,又何須在此上多此一舉?何況,這鐲子耳環還有欠條,難道,本老爺就真是傻子,就真的瞧不出是怎麽回事?”

“老爺”李碧茹頹然的跌坐在地,整個人有如被人抽走了靈魂,無力的像一癱爛泥。“來人,將這三個賤婢給我拖下去,先關起來,等我忙完了大少爺的事,再好好處置她們。”高遠再也沒了耐心聽她們廢話,當即命小廝過來,將李碧茹等人拖走。

“老爺,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李碧茹那賤貨,非拿著東西塞給我們的。”

“老爺,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受了那小賤人的擺布啊,求老爺饒我們一次吧。”

那兩個婆子一路哀嚎著被拖了走,但她們的求饒,也直接證明了李碧茹用東西收買她們的事實,如此,更讓高遠怒火中燒,“打下去,打下去。”

很快,外面便安靜了,大概是那三人嘴裏被塞了東西。

賤婢都被拖走了,李青歌這才聳聳肩,也要走,卻被高遠喊住了,“李姑娘。”

“高伯伯還有事?”李青歌回身問。

望著她那清泉似的眸子,高遠突然有些開不了口,最終只道,“庭兒的事,麻煩你了。”

“不客氣。”李青歌淡淡的回了一句,再沒有說別的,轉身離去。

其實,李青歌知道他大概想說什麽,眼下,高家除了高逸庭這事之外,只怕也就剩搬家的事了。

她的東西,遲早會讓這些一件件的全部吐出來。

她承受過的,亦會全部還給他們。

——

出了高逸庭的院子,李青歌獨自往荷香苑走,腦子裏卻想著剛才李碧茹被揭穿時的情景,不由又冷笑了起來,這一次,她該知道什麽叫絕望了吧。

“李姑娘。”身後,突然有人叫自己。

李青歌怔然回眸,就見剛才幫自己搜查兩個婆子的丫頭攆了來。

“你們有事?”

“呵。”其中一個個子稍高一些的笑道,“李姑娘好快,奴婢才一轉身的功夫,您就出來了。”

“有事嗎?”李青歌不得不再問了一句。

皮膚稍白的那個,忙嗔了個高的一個,然後,對李青歌道,“李姑娘,奴婢名叫秋月,她叫春花。奴婢兩個是奉三殿下之命,專程來伺候姑娘您的。”

“伺候我?”李青歌萬分訝異。

“是啊。”個高的春花忙嘻嘻笑道,“姑娘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春花我就好了。”

“秋月亦是一樣。”秋月也道。

“等等。”李青歌不由朝二人細細打量了一番,兩人樣子雖然有點生,但是身上的衣服,可都與這高府的奴婢無二,剛才,還當她們倆是大少爺那院的,卻想不到是赫連筠的?

只是,他幹嘛要派兩個丫頭給自己?

“姑娘怎麽了?”春花忙問,“是不是剛才那個姓夏的,奴婢見她也不是個好的。”春花喜歡打架,只是,剛才那兩個婆子根本不夠她塞牙縫的,還沒兩下子就趴下了,真沒意思,她真想再回去多教訓兩個人去。

秋月瞪了她一眼,忙對李青歌道,“春花沒腦子,姑娘您別介意。”

“誰說我沒腦子了?”春花忙也瞪秋月。

李青歌瞧了兩人,搖搖頭,“多謝你們主子的好意,只是,我這裏人手夠了,不需要你們伺候。你們回去吧。”

“啊,這怎麽行,主子讓我們來伺候姑娘,結果被姑娘您打發回去了,主子一定會怪罪我們辦事不力的。”春花道。

“是啊。”秋月也道,“主子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姑娘若是疑惑,不如他日直接詢問主子。奴婢們卻是要留在姑娘身邊的。”

“嗯,不走,不能走。”末了,春花還興奮的吼了兩句。

李青歌瞇緊雙眸,這春花秋月,一看就是有身手會武功的丫頭,赫連筠將她們撥給自己,難道是為了保護她?

但是,她仔細打量二人,春花身量稍高,骨架大些,長著一張瓜子臉,白凈臉龐,喜歡笑,笑起來沒心沒肺,倒有些像醉兒的性子。

但這秋月,身材婀娜,體態風***,一張芙蓉面帶著幾分慣有的清冷,倒有些難以親近。

李青歌發現,自己在打量她時,這秋月一雙杏眼同樣也在打量著自己,心底不由好笑,這赫連筠究竟是派人幫襯自己的,還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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