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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棉花22 她是愜意的小小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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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 路燈昏暗,行人無幾,安靜無聲。

打破這份寂靜的是鞭子劈空的雷鳴聲。

巨響沒有吵醒居民樓, 居民樓仍安安靜靜的。

小迷魂花悠悠搖曳, 幽幽迷香籠罩整片居民樓,隨著他們的呼吸進入他們的夢鄉。

在夢中, 他們有功名利祿,有珍饈美味,有絕世佳人, 凡是他們內心最渴求的都在他們的夢中實現了, 他們沈迷其中, 昏睡不起,即便陣陣的雷鳴聲進入了他們的夢中,讓他們清醒了一瞬, 他們又繼續留戀地迷醉在欲望的殿堂裏。

整棟居民樓,唯一清醒的只有自稱無上天尊的洪光明。

捆神鞭甩到洪光明的身上時,洪光明身上的光暈出現了裂痕。

洪光明正眼看向老鐵頭, 眼神陰冷,“你從哪裏弄到的鞭子?”

老鐵頭笑的癲狂, 眼神充血陰煞,“怕了?”

一陣刺眼的強光, 捆神繩已到了洪光明的手裏,他手握槐木手柄,端量這條綠色長鞭。

老鐵頭猙獰著撲過來的時候,他並不在意。沒了鞭子的老鐵頭在他眼裏只是一個他擡一擡腳便能輕松踩死的螻蟻。

老鐵頭年過六十,仍身強力壯。他年輕時是道上的風雲人物,這片小區的樓盤幾乎都是他經手蓋起來的, 他四十歲時為了媳婦和孩子金盆洗手。混道時,他守著良心,沒造孽,退出時,無人尋仇,又問心無愧,規規矩矩地在這裏過幸福安靜的小日子。

洪光明的出現打破了他平靜的日子。他女兒就因為上門要租時語言生硬了些,被他毀了容,女兒在他的追隨者的嘲諷跟蹤中,不堪壓力地跳了樓。

這些人都要為他的女兒償命!

昨天傍晚,殺豬匠離開後,老鐵頭和媳婦在冷清的房間裏坐了一夜,沒有月光,沒有燈光,也沒了女兒嬉嬉笑笑的吵鬧聲。

鐘聲響了四下,老鐵頭站起身,拿上鞭子,走到門口,交代:“我不回來了,就是殺不死,我也用命撕他一塊肉。”

“嗯,我陪你和女兒一塊上路。”

老鐵頭知道只能抓手柄,但他仍是一把抓住了洪光明摔過來的長鞭,用全身的力氣撲過去,死死地壓住洪光明,長鞭就在他和洪光明的身體中間,吸食著洪光明的元氣,也吸食著他的元氣。

老鐵頭被洪光明身上的強光灼燒的面目融化,不斷吸收元氣的長鞭讓他虛弱讓他的頭腦遲鈍混沌,而灼燒的疼痛又讓他始終清醒。

洪光明的從容在元氣的不斷流逝中消失,他慌亂地掙紮著,長鞭宛若有了意識般,慢慢地伸長,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到他身上,不斷地吸收他的元氣。

他無法使用術法,身上的強光也漸漸地熄滅。

老鐵頭癲狂地笑著,刺耳的笑容沙啞撕裂。

他的眼睛已被強光灼燒成灰白色,仍死死地盯著洪光明,譏笑道:“你不覺的你活的可悲嗎?我在道上遇難時,我的兄弟二話說地沖過來,給我擋刀。你的那些追隨者呢?他們現在在哪兒?”

洪光明目眥盡裂,“我是他們的信仰,沒有我便沒有他們今天的好日子。你用什麽手段困住了他們?你還有幫手!”

香氣已足夠他們做三個小時的美夢,小迷魂花靜悄悄地出現,又靜悄悄地消失。

殺豬匠帶著一身香氣來到這裏,他打開行李箱,一具和洪光明一樣身型的屍體蜷縮在行李箱中。

虛弱到沒有力氣說話的洪光明朦朦朧朧地感知到他被裝入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中,在顛簸中,被帶去某個地方。

殺豬匠一如往日,十點打開鋪面門,四條豬肉掛在切肉板上,一張淳樸老實的臉站在肉板後面,笑呵呵地給切肉稱肉。

肉板前面的兩個大媽在講淩晨五點的那場大火。

“那一場大火呀,燒的啥都沒了,那條路堆滿了什麽神像石雕,消防車開都開不進來,那一棟樓的人全燒成了一堆骨頭,誰也認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惹了誰?”

“那一棟樓都不是好東西,死了活該!我表弟以前住在哪裏,房子首付都給了,被什麽神的使者給搶走了,現在好了,一場火把他們都給燒死了,我弟能拿著房本領補助了。”

“你這話可別被他們聽見,這群人可瘋著呢,為了什麽修煉,拋家棄子的,嚇人的很。”

“怕什麽,那領頭搞迷信的都死了,他們還能搞出什麽事兒。你冷眼看著,那領頭在的時候,家裏人管不住他們。那領頭死了,這組織就散了。他們家的老爹老娘老姑老舅老親戚裏總能出來幾個明白人打醒他們。”

兩個大媽壓著聲音,自以為聲音很小地說著悄悄話,這時街道口鬧哄哄地過來一家子,這一家子裏的老人拿著搟面杖和雞毛撣子,大媳婦小媳婦擼著袖子拖著一個叫嚷著要成仙的二十多的年輕人回家。

殺豬匠稱了肉給兩個大媽。

兩個大媽一拎就知道多給了。

“我就愛在你家買肉,不註水,還實在。”

殺豬匠:“今兒個好日子,高興,賣一斤送二兩。”

“不怕你媳婦回家讓你跪搓衣板?”

殺豬匠媳婦走過來,“所以大姐們給點面子多買點,俺們薄利多銷,把錢賺夠了,俺就不罵他了。”

“哈哈哈哈,那我們得多買點了。今兒確實是好日子,一大早就聽到了好消息,再來兩斤肉,給我家那安分不搞事的孩子爹吃一頓豐盛的。”

殺豬匠兩刀下去,正正好的兩斤四兩。

洪光明再次見到亮光,束縛他的捆神繩已回到小棉花的手裏。

洪光明滿臉的柔弱,“這裏是哪裏?你們為什麽要害我?”

陸安航嘖嘖兩聲,戳戳小憨憨的頭,“人家一張猥瑣油膩豬臉都敢說蓮言蓮語,你白瞎了你一張好看的臉蛋。”

“讓我熠熠生輝的不是我的外貌,而是我無與倫比的才華。”商擇樂一張口,就是一口被李嬸影響到的圉囻村特色方言味兒。

商擇樂融入的十分徹底,由外到內,現在圉囻村本地人都以為他是他們圉囻村的孩子了。

洪光明滿眼怒火,他來這個世界前是無上宗門的外門弟子,他在宗門裏受盡了內門弟子的嘲諷戲弄,他偷走宗門秘籍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高高在上,受人追捧仰慕,他早已忘記他長什麽樣子。

陸安航的嘲諷勾出了他的灰暗不堪的回憶。

捆神鞭已經吸走了他的元氣,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不用小棉花出手,周戲烽只展示了下砍柴的輕松又扛著斧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腿,他就全招了,包括他在宗門裏受到的不公待遇,以及前幾日暗勢力找他加入他們時給他的聯系方式。

時刻惦記著在小棉花面前表現的孟茨,深沈地總結,“受害者最終變成了施害者,可憐,可悲,可嘆。”

洪光明沒有一絲骨氣地跪趴在地,“我跟那些暗勢力不是一夥的,他們殺人不眨眼,我沒有加入他們。”

林徽榮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這個房間。

陸安航一腳踢在籠子上,“裝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你咋不說說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洪光明:“我們修真者講究因果,都是他們先動的手,我才不得不還手。”

陸安航:“現在不說自己是天神了?你們修真者的因果就是一個小孩子不小心撞到你,你就殺他全家?”

洪光明:“我是他們的信仰,講座是莊嚴的,他在這樣的場合裏亂跑,死有餘辜。你的憐憫是婦人之仁。”

盡管洪光明表現的懦弱無能,小棉花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看,比吸血鬼和魅魔都謹慎小心,甚至放下了她的小軟糖。

在葉寒秋帶著一身清寒,冷冷淡淡地坐到主位上時,洪光明用餘光看了看小棉花,誤判了捆神鞭的主人。

洪光明轉身,雙手掐訣。

時間驟然停滯,畫面定格,水珠懸在半空。

洪光明偷走的宗門秘籍便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可用生命力為代價控制時間。

他在這個房間發現了兩具純凈體,他不能附身到捆神鞭的主人身上,這人會發現他。就在剛才,他發現這些人隱隱地以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為首,而這個男人眉眼間的清冷淡漠,讓他想起了無上宗門的宗主,這個男人和無上宗門宗主是一類人,都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他們實力強大,無情無欲,漠視萬物。

洪光明如流光般離開鐵籠,附身到小棉花的身上。

水珠墜落,時間流動。

陸安航震驚地看著鐵籠裏的屍體,退後一步,眉頭緊皺。

她沒有他死時的記憶,他死的古怪。

所有人看向小棉花。

小棉花眨眨眼,眉眼彎彎。

商擇樂:“他……”

小棉花食指放在嘴前。

商擇樂急轉彎,“關於前天的棗泥蛋糕事件,我仔細回想了下細節,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枸杞陷害我!”

葉寒秋示意商擇樂繼續說下去,他握住小棉花的手捏了捏。

小棉花在桌子上畫出一朵小花,葉寒秋點點頭,離開房間。

商擇樂:“徽榮姐蒸好棗泥蛋糕後,我跟著香氣走到廚房,當時枸杞正在吃蛋糕,我問他這些蛋糕是不是表哥蒸的,他說這些蛋糕都是徽榮姐給我蒸的。你們品品這句話,他是不是在隱晦地告訴我,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吃,因為這是徽榮姐給‘我’蒸的,不是給別人蒸的。而且他走之前特意告訴我,我昨晚錯過的電視劇正在重播。人人知道,看著電視吃東西,會不由自主地吃多。等過回過神來,棗泥蛋糕已經沒了。你們看出來沒,這裏面一套一套的。”

小棉花早就不生氣了,好脾氣地點點頭,“對,一套一套的。”

商擇樂看向孟茨,“枸杞,我告訴你,咱們之間的信任在今天正式破裂了。”

孟茨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

陸安航:“你們之間有信任嗎?不是單單純純的狐朋狗友嗎?”

孟茨和商擇樂瞬間勾肩搭背,親密無間。

孟茨:“我們是歃血為盟兩肋插刀的兄弟!”

商擇樂:“我們的兄弟情感天動地,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贏戰征戴著口罩站在門口,故意損他們兩個,“人越是缺什麽,越會誇大什麽。”

林徽榮笑著搖了搖頭,向小棉花小聲地解釋道:“他們兩個一塊長大,無論說什麽話都不影響他們的感情,我們這幾個偶爾也會羨慕他們兩個的無話不說。安航和戰征故意反著說他們時,他們兩個就會這麽配合地演上一場。”

小棉花笑盈盈地點頭。

林徽榮揉揉小棉花的頭。

她不知道小棉花懂多少的人情世故,有時她覺的小棉花似乎能聽見他們內心最深處的訴求般體貼溫暖,有時她又覺的小棉花如孩子般純白,不谙世故。

小棉花在神山長大,受到的教育總歸與他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葉寒秋抱著一盆火魂花過來。

小棉花輕輕地親親它。

火魂花剎那間的流光溢彩,化成熒熒光點,鉆入小棉花的身體裏。

驚懼的慘叫聲在腦海裏回蕩。

小棉花笑瞇瞇地搖晃著小腿。

攜帶著異世靈魂的熒熒光點從小棉花的身體裏鉆了出來,凝成一朵土黃色的小花。

從土黃色小花裏傳出來的哀求聲讓其他提心吊膽的人松了一口氣。

商擇樂拿出一條幹毛巾,讓孟茨幫他擦擦背上的冷汗。

他看見洪光明毫無征兆地變成了一具屍體時,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小棉花不讓他打草驚蛇的時候,又出了一層冷汗。

他穿在大棉衣裏面的毛絨衛衣吸了汗,黏在背上,非常的不舒服。

小棉花看著土黃色小花,臉上的笑比往日都燦爛了三分。

洪光明:“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有很多錢,全給你,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幫你偷到更多的錢。”

小棉花悠哉哉地搖搖頭,“你太狡詐了,不可以放了你。”

洪光明:“你可以用捆神鞭綁住我,我不會逃走的。”

小棉花:“不可以,只有火魂花才可以困住你,把你放出來,你又會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哦。”

洪光明裝糊塗:“什麽秘密?”

小棉花笑瞇瞇:“你附身到我身上,所以我留下了你的一些記憶,比如宗門藏書庫,比如秘籍,再比如時間。”

洪光明知道自己的哀求沒有用了,聲音尖細陰邪道:“即便是看見了又如何,你看不懂,也不會修煉。”

小棉花:“但是我留下了你學認字的片段呀。你腦子笨,學的慢,到現在還沒學會寫漢字。我聰明,學的快,我現在都會寫故事了。你們那裏的字更簡單,我很快就能學會。”

洪光明慌亂,急不擇言,“你也不是這裏的人,你也不是暗勢力的人,你是蜂王組織的人,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加入你們,你們打擊報覆我。你告訴蜂王,我答應加入蜂王組織!我可以讓我的信眾成為工蜂。只要你放了我,我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

小棉花看向哥哥。

葉寒秋食指無聲地敲了三下桌面。

小棉花托腮,慢悠悠地繼續套話:“我只按照蜂王指令行事。”

洪光明急迫,“是你們的人主動找我的,他額頭上一條疤,腿有點瘸,姓王。”

小棉花一副思考的樣子,“我沒見過這個人。”

洪光明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疲乏,他猜想到他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他還沒有享受夠至高無上的日子,他不想死,他明明掌握了時間能夠永生,他不甘心死!

洪光明的部分記憶被小棉花挑撿走,小棉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最大依仗。他急切地不停地說話,似乎說的越多,越能證明他的重要性。他認為,只要他有用,他就不會死。

洪光明說了很多,誰也沒有去打斷,當他說到無話可說時,葉寒秋對小棉花微微點了點頭。

小棉花從花盆中拔下花根,與土黃色小花一塊放入火盆中,無火自燃,火焰扭曲跳動,油膩的異世魂被火燒為灰燼。

灰燼中埋著一顆吃飽饜足的火魂花小種子。

孟茨一心惦記那一顆始終沒有萌芽跡象的弒神草小種子,問小棉花這些灰有沒有營養。

小棉花點頭,“有,但只能補充火魂花小種子的營養。”

洪光明自稱神,卻連仙骨都沒有修煉出來,更沒有神格。

淬滅神格的弒神草遲遲不萌芽也不行,這一次的洪光明僅僅是一個修真者就掌握了時間,雖說需要付出生命力,但他可以附身到其他人身體裏,利用時間擺脫一次次的死局。

天書的裂痕和異魂的入侵讓這方小世界沒了生死因果。

很糟糕。

小棉花捧著臉,悠悠地笑著,像一朵隨風飛舞的小小蒲公英,愜意樂觀,不為明天煩惱。

即便是很糟糕,她也是有辦法的。

大道爺爺喜歡她,給了她好多小種子。山爺爺喜歡她,拜托了沈睡在神山底下的叔叔伯伯奶奶姨姨來照顧她。還有她養大的小花小草小崽崽。

小棉花從花盆裏挖出弒神草小種子,用小手絹包著放進口袋裏,“我明天早上上山。”

林徽榮:“多長時間?用不用給你準備午飯?”

小棉花伸出五根手指,“五天。”

所有人都驚訝了,“這麽長?”

小棉花憂愁地皺皺小眉頭,“沒辦法呀,呀呀鳥喜歡捉迷藏,不陪它玩開心了,它不聽話。”

這冰天雪地的,在山上住五天不容易。林徽榮既擔心肚子裏有小棉籽的小棉花在山上凍著,又擔心小棉花在山上餓著,和陸安航商量小棉花這五天的吃食。

孟茨和商擇樂去節目組借帳篷,全藝生一句沒問地把帳篷借給兩人。

孟茨和商擇樂抱著帳篷出來,兩人對視一眼。

孟茨:“不對勁。”

商擇樂:“事有反常即為妖。”

孟茨:“給的太痛快了,竟然一句話都不問,上一次咱們借帳篷,恨不得給咱們來上半個小時的采訪。”

商擇樂:“是不是表哥跟他們談話了。”

孟茨:“極有可能。”

葉清寒沒有找他們談話,而是全藝生看見了不該在這裏看見的人。

那天風雪太大,不大不小的一棵樹被大風刮折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倒在窗戶上的這棵樹,想著這個節目的事兒,越想越後悔當初為什麽頭腦發昏非要拍這個節目。

明星挑戰類真人秀、明星歌唱類節目、明星旅游類節目,明星生活類節目,哪一個不比這個節目好!哪個明星不比這些豪門之子有職業精神!攝影機一來,明星都主動到鏡頭裏,各種技能各種秀,就是那木訥的明星也會按照導演的指示做游戲。

現在呢,只有孤零零的三臺攝影機開著,其他全被這些大少爺大小姐拆了下來。他們攝影師倒是想遠遠地跟拍他們,但天冷呀,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們全在自己的小院裏貓著。

拍出來的素材零零碎碎,想昧著良心強行拼成一個生活文藝片都做不到。

越後悔越睡不著,他看著被狂風暴雪肆虐的樹苗,想起他綁在老槐樹上的攝影機。

這臺攝影機是他為了拍攝這個他以為會突破收視紀錄的綜藝節目而特意購置的,購買時的一系列專業術語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好東西就是貴。

節目是拍不好了,但攝影機還是可以用到下一個節目的。

他估摸著他拍下一個節目時,會因為這個節目的失敗而降低預算,他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於是——

大半夜,他離開溫暖的被窩,冒著風雪去找攝影機。

他都被自己愛護公司財物的職業精神感動了。

他從樹上取下攝影機,腳還沒有站穩,被人一腳踹在背上,摁進了雪裏。

他被蒙著頭推著走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像死屍一樣僵硬。

被摘下頭套後,他上交了所有的錄像帶。

巧合的是——

哦豁!小學同桌!

等等!

他不是上將嗎?為什麽在這裏?

他是不是……

打住!

他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真的,他現在特別想算算卦。

他為什麽這麽的多災多難?

他不拍這個節目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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