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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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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夙璃在心裏淺嘆了一聲:“女君,放心,如若你真的這般不喜歡我,我以後不纏著你就是了。”

“這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摻合進來,我也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不要再費旁的心思。”鳶尾地聲音清清冷冷的。

“女君的心真狠,可是,”夙璃笑了笑:“本公子也無可奈何,或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倆人沈默下來,又是很久很久,久到倆人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或許那些人都不需要動刑,倆人就已到了受不了的邊緣。

又餓又渴,鳶尾或許還是好受的,可夙璃有時被火燒一樣的疼痛,還有喉間火燒火燎的幹疼,疼的醒了過來,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小縫,一時間只以為身處在地獄。

鳶尾無力靠在墻頭,聽到一旁輕微的動靜,側眸看了過去,是一只比貓還要肥的老鼠,她輕輕轉動指環上的麒麟頭,麒麟頭內裏分為倆部分,往左轉是有毒的銀針,往右是無毒的銀針,翎雨設計的巧妙。

此時鳶尾往右轉,一枚銀針直直朝老鼠射去,老鼠還未察覺到危險,就沒了聲響。

鳶尾爬過去,雖然覺得惡心至極,可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另外拿出一根銀針,找準老鼠身上的動脈,用力一割,將夙璃的唇掰開,血一滴一滴流進了他的口中。

只見他喉結上下滾動,血滋潤著他幹疼的嗓子,他慢慢轉醒過來,就算是一睜眼看到面前的那只老鼠,也沒有一點力氣動彈,沒力氣說出什麽話來,只能讓那些腥味極濃的血水順著他的喉嚨滾入他的五臟六腑。

待血流盡,夙璃才緩緩說:“你也幾日未食東西,就算覺得惡心,也該喝一點兒。”

話音剛落,地牢的門被打開,一模一樣的聲音,機械似的傳入了倆人的耳中。

“你扶我起來躺著。”夙璃聲音很小。

鳶尾沒有理會他,她緩緩站了起來,身上的白袍由於料子極好,沒有一絲褶皺,就算身在這地牢,亦是這般白凈的出塵。

她雙手負在身後,雖然無甚多少氣力支持她站立,可是那股子不服的氣勢盡顯淋漓。

待看到帶頭的黑紗女,她眼底逐漸黯淡,那人還是沒來。

黑紗女在牢房前站定:“你倒真是好福氣,都淪為階下囚了,還有人替你活受罪,此情當真讓我等羨慕,你身為當事人,就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鳶尾只定定望著她,竟說不出來一個字。

黑紗女笑了笑:“你要是將地點說出來,我保證會留你小情郎一條小命,給你留一具全屍,否則今日你身邊的小情郎怕是要命喪黃泉了,給你半盞茶的功夫考慮。”

半盞茶的功夫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鳶尾一直站在原地,她的手緊緊攥著。

“怎麽樣?說是不說。”黑紗女問。

鳶尾冷嗤一聲:“要殺要剮朝我來,今日我就算是死,你們也休想從我嘴裏套出半個字來。本君還是那句話,讓你們主子來,否則一切免談。”

黑紗女拍了拍手:“好骨氣,那行,既然你心腸這般硬,那就只能苦了你這小情郎了,今日要是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那這地牢裏的老鼠可又有口福了,你到時可別嚇著。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給我往死裏整。”

說著牢房的門已被打開,倆個人將夙璃擡起來便朝外走,鳶尾大聲說:“今日你們就算把他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半個字,他今日要是真死了,那麽就算你們主子來了,我也不會說半個字出來,你們永遠別想知道藏寶圖在何處,我知道你們主子藏著什麽野心。”

黑紗女擺了擺手,鳶尾眼瞧著人被拖走,她的心忽地沒有來的亂,這種亂好生熟悉,她好似就為這麽一個人亂過,她壓了壓胸口,這是怎麽了。

沒有上次那淒厲的喊聲,可是卻時不時聽到一句發自肺腑的痛苦之聲,那聲音讓人聽了十分難受,仿佛是來自阿羅地獄的一般。

鳶尾捂住耳朵,心裏好似不僅僅是愧疚,她閉上眼睛,想將一切都摒除在外。

可是心為何這麽難受,仿佛受刑的就是她自己,甚至比她自己受刑還要難受。

人再次被丟了進來,只是這次,鳶尾幾乎沒有感覺到他的生氣,要不是還有極弱的脈搏,她以為面前這人已經死了。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為我承受這些,不值得的,你知道嗎?”鳶尾望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盡管才剛認識他不久,可確確實實感覺到一股心酸,不由滴下一滴淚。

那淚水好巧不巧滴在他的唇上,夙璃其實聽到了她的話,他費力的睜開眼:“女君這是故意的嗎?本來我都沒對女君抱有希望了,女君又為何忽然為我流淚了,小心我再纏著你,讓你煩的不得了。”

“你還好嗎?”鳶尾微帶著鼻音。

“不好,但是這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因為我對女君起了貪戀之心,現在不僅是貪戀女君的美色,還貪戀女君的錢財,本公子沒想到女君還有一座寶藏,要是本公子這次能活,女君可能分一點點給我,給我做聘禮啊!”

鳶尾發覺這人不僅有讓人氣笑的本事,還有讓人哭笑不得的本事。恰時,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母皇臨終前給過她一粒藥丸,不管是中毒或是重傷,吃了必有起生回生之功效。

而藥丸這次被她帶了出來,

她貼身放在身上,將藥丸拿出來遞至他唇邊,說:“吃了它,你不會死,假若我們出去了,以後我定當還了你這恩情。”

夙璃一口含住了藥丸,順帶將她的指尖含在嘴裏,在她指尖用力咬了一下。

鳶尾只覺指尖鉆心一疼,猛地將手中抽了回來,指尖上果然流出了一絲血跡。

夙璃凝視著她:“本公子不要你還,就要你欠著我。”

鳶尾望著指尖發呆。

又過了一日,夙璃果然好了許多,可就算是逐漸好轉,倆人也早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整整餓了好幾天,鐵打的人也支持不住了,只不過倆人有內力比平常人還要支撐的久點。

這一日,地牢的門又發出沈重的響聲來,鳶尾心裏沒由來的緊張,不過不管這次那人有沒有來,她也不會讓這些人再將他帶走,以後再想辦法就是,否則他們倆人都會死在這了。

不過這次為首的不再是那名黑紗女,黑紗女站在另一名女子的身旁,這名女子著一件白色錦袍,腰間

系著同色錦帶,她直直朝鳶尾望去,瞧了鳶尾半晌後才說:“聽說你要見我。”

鳶尾站了起來:“想要本君死,本君總得看看這人是誰。”

“成,那今日我就好好與你說說我是誰。把她給我請出來喝杯茶。”

倆人進來將鳶尾手腳捆上了鎖鏈,而後倆人來到了地牢裏的一處房間,這房間布置的相當精致,想來是為面前這女子專門布置的,一關上門,宛若到了另一個地方,房間裏還氤氳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女子名喚旻記,她緩緩倒了杯清茶置於鳶尾面前,鳶尾其實很想將面前的茶一口飲盡再來一口,可是她怕裏面下了毒,只是靜靜看著那茶杯之上氤氳的茶香。

旻記微微笑出聲來:“可是怕我這杯裏下了毒。”說著她倒是有模有樣的品起茶來。

隨後又緩緩說:“這茶確實比宮裏的禦貢茶相差甚遠。”

“你是誰?”原味直截了當問。

“說起來我們之間倒有些淵源,你的皇姥姥亦是我的皇姥姥。”旻記深深瞧了一眼她。

鳶尾心中一震,仔細端詳她的面容,她眉眼確實與自己有些許相似,她心口間狂跳不止,一個想法自動冒了出來。

旻記又緩緩說:“不過我母親是她口裏的孽種,而我就是孽種的孩子,都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人。”

這句話完全證實了鳶尾心中的想法,面前這人居然是皇姥姥和曼國那位皇子的孫女,她從未聽母皇提起過,可能母皇也是不知道的。

難怪面前這女子前世和夙璃串通一氣,原來根源在這,他們也是有血緣關系的,難怪她想要得到藏寶圖,難怪她想要得到她的皇位。

這世上當真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鳶尾此時心中五味成雜,她們之間是怎樣的一種關系呢?敵對又帶了血緣的關系。甚至更覆雜,她與櫻國和曼國之間的關系,真真是一個錯誤的存在。

皇姥姥當時不忍心,如今倆人成為敵對也是必然,皇家無手足之情。

旻記望著鳶尾邪笑了聲:“說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阿姐,不過就算你叫,我亦承擔不起,堂堂一國之君呀!我呀從小便不能見光,替你在魅紗門賣命,我左思右想,這一輩子怎麽也不值當,所以你才會在這。你出生便是錦衣玉食,這一輩子就算是死也應當值得了,怎麽樣?現在我是誰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應當把藏寶圖的地點說出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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