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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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距離王都的那一場動亂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紮基夫是一座距離巴靈頓不算太遠的城市，不過它的知名度在法肯裏奇是僅次於王都的。
這座繁榮的大都市是法肯裏奇的一個主要的經濟和文化中心，兩百多年前建於與史塔西公國最大的一次戰爭之後。在重建該城時，當時的國王為了發展國家的經濟，將這座城市定位為純粹的商業之城，並不惜重金建設城裏的各種基礎設施。
經過兩百年的發展，如今它已成為法肯裏奇乃至於西大陸南方最繁榮的城市之一。可以說，如果不是巴靈頓有著王都之名，紮基夫的知名程度絕不會低於巴靈頓！
此刻正是深夜。
星空之下，華美的月光化作白色的匹練，投射進這座幾乎沒有夜晚的城市裏。
被壁爐內充分燃燒的木炭的所溫暖的臥室內，一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坐在紅木桌前，用小巧的銀制湯匙輕輕攪動著深度烘焙的皇家咖啡。
湯勺與杯壁互相輕碰的聲響裏，一縷縷看不見的熱氣沿著杯口升騰而起，香醇濃郁的咖啡氣息隨著白氣沖溢開來，飄過墻上鐫繡著交錯十字雙刃徽章的血色掛毯上方那做工精致、抹就琺瑯和琉璃的魔法時鐘後，略一滯轉，又次第穿過小型的擺件、星象儀、雕花漏鬥、動物金雕，還有墻上的中世紀油畫，天花板上的壁畫和水晶燈，最後流出了細直的貫通窗欞，越過了彩色玻璃窗，爬著具有古老法肯裏奇風格的城堡那特有的縱式分割的拱券、肋架纖細的飛扶壁，直上矗立如骸的城堡塔樓，最後彌散在隱沒於冰冷的尖細塔頂。
隱約之間，報時的鐘聲從很遠的地方響起。
金發藍眼的男孩子楞了楞，似乎剛剛才註意到已經淩晨了。他將湯匙松開，一下子失去了喝咖啡的欲望。
即使到了這一刻，維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是一個國家的國王了。
一個多月前的那場變故，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回味，但越回味，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與那條神秘黑龍之間的差距。
如果說在王都變故之間，維斯只認為自己是力量上不如艾洛，智慧方面的差距很小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智慧上同樣與對方有著讓人窒息的差距。
至少如果換成自己的話，維斯相信他不敢在明知道負責接應伊妮德的覆仇騎士們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情況下，還以近乎是鋌而走險的方式幹出那一系列的事……
時間推到一個多月以前。
“我終於活下來了，哈哈哈……”確認了黑龍與銀龍都消失不見，覆蓋城市的巨大結界也徹底消失後，伊妮德不由得大笑起來，毫無公主的風度。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不同於亞薩和貝拉，伊妮德就是一個完全的普通人，劫後餘生的表現自然沒什麽優雅、高貴可言。
這樣一來，只要十名覆仇騎士趕到，再加上斯托的力量，這個國家就沒有什麽勢力能與自己抗衡了！
就算那個男孩子成了國王又怎麽樣？到時候自己完全可以逼迫他退位。反正自己身後有喬恩大公撐腰，當個女王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嘛！
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伊妮德忽然眼前一黑，緊接著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你想幹什麽！”
這聲怒喝不僅僅是斯托的意思，也是維斯心裏的想法。他睜大眼睛，看著伊妮德的笑聲還在喉嚨裏，艾洛卻三步並作兩步，趁著斯托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手奪過了那個用來召喚覆仇騎士的小裝置，另一只手幹脆利落地折斷了她的頭顱。
只有諾埃萊還保持著平靜的神色，艾洛與他在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他相信如果是自己……也會這麽做。
畢竟，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請代陛下向喬恩大公問好，”面對隨時都可能動手的斯托，艾洛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禮，“陛下認為，兩國之間應該世代友好，放棄過去的仇恨——而他本人則願意做個表率，認喬恩大公為兄長。”
“這是什麽意思？”
斯托皺眉，他也沒有貝拉那麽多心思，一時沒反應過來。
艾洛笑了笑：“就是說，法肯裏奇今後願意依附於史塔西。你這次來的最大目的，應該就是這樣吧？”
“唔……”
斯托一下子猶豫起來，來之前喬恩大公似乎確實是和自己這麽說的，接伊妮德只是第二位。可如今伊妮德死了……
“公主殿下是被霍普斯和塔特爾公爵培養的殺手殺死的。”
似乎猜出了斯托的想法，艾洛用誠懇而且充滿後悔之意的表情說道：“剛剛不是我動手，是有人用影殺術控制了我的行動。”
“啊？”
斯托還是滿臉狐疑，他剛剛可沒察覺到什麽殺手的氣息，但艾洛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假。
“我可以證明。”諾埃萊適時地站了出來，用一副專業的口吻說道，“影殺術是幻術魔法與武技的結合，大人您對魔法並不精通，所以沒有察覺。但我能確定，剛才確實有人控制了艾洛伯爵。”
“作為新國王的魔法顧問，我相信擁有這種高等級影殺術的殺手，必然屬於兩位公爵。”
“是這樣嗎？”
斯托小聲嘀咕著，不過看起來是信了七八分。這固然有著他智商比一般人稍低的原因，當然也不能忽視艾洛和諾埃萊兩人一唱一和。
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伊妮德並非喬恩大公的首要目標，這一點在來之前喬恩就對斯托反覆叮囑過了，只要能間接地控制法肯裏奇，一切就都好說。
現在看來，斯托還是有點曲解了喬恩大公的意思，比如把首要目標以外的一切都理解成了“不重要的事”。他知道自己腦子笨，所以這方面也不願意去多想，只要確定最重要的事完成了，就足夠對喬恩大公交差了。
當然，如果是給伊妮德報仇這種善後的事，還是應該做一下的。
“我知道了，就是那兩個公爵的手下吧？”
想到這裏，斯托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他們把一個好好的國家糟蹋成了什麽樣，性格本就剛正的他早就想幹掉那兩個敗類了。這下正好，一並解決了。
此刻十名覆仇騎士也趕到了他的身後，於是他一揮手，“我這就殺了他們，給公主報仇！”
說著，他甚至也不再和艾洛說話，直接帶著十名覆仇騎士一躍而起，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廢墟之間，只剩下維斯傻了似地看著相視而笑的兩條人形巨龍。
“去吧，國王陛下。”
艾洛轉過頭來，輕輕拍了拍維斯的肩膀，這讓後者微微一顫——果然，當初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了，哪怕知道艾洛早就用同位素穩定給了自己暫時免疫核輻射的能力，維斯也還是心有戚戚的樣子。
維斯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一時沒反應過來艾洛的意思，卻看到兩人再度恢覆了先前的樣子，恭敬地半跪下來。
這一刻，他的耳邊傳來艾洛的聲音：“陛下，您未來的路，會很精彩呢。”
維斯不由地驚訝地張開嘴，此時艾洛的頭是半低下去的，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何為，維斯卻清楚地感覺到艾洛臉上，此刻正流露出一抹玩味而深沈的笑意。
已經變得和廢墟差不多的王宮正殿裏，霍普斯正在怒罵著一個侍衛。
原因很簡單，就是看他不爽而已。
當然要是追溯更深層的原因，就得提到他不久之前接到的大王子的死訊。
“王子的屍體……？！”
望著滿臉震驚之色的霍普斯公爵，前去探查情況的衛兵連連點頭。
“是的，大人。剛剛我們檢查了傳承神殿附近的情況，找到了王子殿下殘破不堪的屍體。”
一時間，不僅霍普斯倒吸一口冷氣，連更加鎮定的塔特爾也臉色大變。
王子死了，就意味著他們通過控制國王來完全操縱這個國家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而且，之前貝拉應該是去了神殿了。如今亞薩已死，難道說……貝拉成了女王？
那樣的話就完了，貝拉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更何況是在這種他們元氣大傷的時候！
除非成為女王的不是貝拉，而是伊妮德，這樣的話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就是那什麽公爵？”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你是什麽人——啊！”
霍普斯憤怒地擡起頭，正想看看是誰敢在這個時候來觸自己的黴頭，視線便與一個表情冷硬的男人接觸了。
這個男人，不正是之前跟著伊妮德的傳奇強者斯托嗎？
霍普斯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如此看來，好像伊妮德確實成了女王。
那麽，只要想辦法討好伊妮德的話，就還有重來的可能……
然而霍普斯醞釀的諂媚之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斯托一句冷冰冰的話就將他心底最後的希望熄滅了。
“看來是沒錯了。”斯托舉起左手，“你們就到地獄裏向伊妮德公主懺悔去吧！”
話音落下，十名足以匹敵傳奇強者的覆仇騎士便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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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基夫是一座距離巴靈頓不算太遠的城市，不過它的知名度在法肯裏奇是僅次於王都的。
這座繁榮的大都市是法肯裏奇的一個主要的經濟和文化中心，兩百多年前建於與史塔西公國最大的一次戰爭之後。在重建該城時，當時的國王為了發展國家的經濟，將這座城市定位為純粹的商業之城，並不惜重金建設城裏的各種基礎設施。
經過兩百年的發展，如今它已成為法肯裏奇乃至於西大陸南方最繁榮的城市之一。可以說，如果不是巴靈頓有著王都之名，紮基夫的知名程度絕不會低於巴靈頓！
此刻正是深夜。
星空之下，華美的月光化作白色的匹練，投射進這座幾乎沒有夜晚的城市裏。
被壁爐內充分燃燒的木炭的所溫暖的臥室內，一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坐在紅木桌前，用小巧的銀制湯匙輕輕攪動著深度烘焙的皇家咖啡。
湯勺與杯壁互相輕碰的聲響裏，一縷縷看不見的熱氣沿著杯口升騰而起，香醇濃郁的咖啡氣息隨著白氣沖溢開來，飄過墻上鐫繡著交錯十字雙刃徽章的血色掛毯上方那做工精致、抹就琺瑯和琉璃的魔法時鐘後，略一滯轉，又次第穿過小型的擺件、星象儀、雕花漏鬥、動物金雕，還有墻上的中世紀油畫，天花板上的壁畫和水晶燈，最後流出了細直的貫通窗欞，越過了彩色玻璃窗，爬著具有古老法肯裏奇風格的城堡那特有的縱式分割的拱券、肋架纖細的飛扶壁，直上矗立如骸的城堡塔樓，最後彌散在隱沒於冰冷的尖細塔頂。
隱約之間，報時的鐘聲從很遠的地方響起。
金發藍眼的男孩子楞了楞，似乎剛剛才註意到已經淩晨了。他將湯匙松開，一下子失去了喝咖啡的欲望。
即使到了這一刻，維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是一個國家的國王了。
一個多月前的那場變故，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回味，但越回味，他就越能感受到自己與那條神秘黑龍之間的差距。
如果說在王都變故之間，維斯只認為自己是力量上不如艾洛，智慧方面的差距很小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智慧上同樣與對方有著讓人窒息的差距。
至少如果換成自己的話，維斯相信他不敢在明知道負責接應伊妮德的覆仇騎士們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情況下，還以近乎是鋌而走險的方式幹出那一系列的事……
時間推到一個多月以前。
“我終於活下來了，哈哈哈……”確認了黑龍與銀龍都消失不見，覆蓋城市的巨大結界也徹底消失後，伊妮德不由得大笑起來，毫無公主的風度。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不同於亞薩和貝拉，伊妮德就是一個完全的普通人，劫後餘生的表現自然沒什麽優雅、高貴可言。
這樣一來，只要十名覆仇騎士趕到，再加上斯托的力量，這個國家就沒有什麽勢力能與自己抗衡了！
就算那個男孩子成了國王又怎麽樣？到時候自己完全可以逼迫他退位。反正自己身後有喬恩大公撐腰，當個女王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嘛！
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伊妮德忽然眼前一黑，緊接著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你想幹什麽！”
這聲怒喝不僅僅是斯托的意思，也是維斯心裏的想法。他睜大眼睛，看著伊妮德的笑聲還在喉嚨裏，艾洛卻三步並作兩步，趁著斯托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手奪過了那個用來召喚覆仇騎士的小裝置，另一只手幹脆利落地折斷了她的頭顱。
只有諾埃萊還保持著平靜的神色，艾洛與他在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他相信如果是自己……也會這麽做。
畢竟，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請代陛下向喬恩大公問好，”面對隨時都可能動手的斯托，艾洛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禮，“陛下認為，兩國之間應該世代友好，放棄過去的仇恨——而他本人則願意做個表率，認喬恩大公為兄長。”
“這是什麽意思？”
斯托皺眉，他也沒有貝拉那麽多心思，一時沒反應過來。
艾洛笑了笑：“就是說，法肯裏奇今後願意依附於史塔西。你這次來的最大目的，應該就是這樣吧？”
“唔……”
斯托一下子猶豫起來，來之前喬恩大公似乎確實是和自己這麽說的，接伊妮德只是第二位。可如今伊妮德死了……
“公主殿下是被霍普斯和塔特爾公爵培養的殺手殺死的。”
似乎猜出了斯托的想法，艾洛用誠懇而且充滿後悔之意的表情說道：“剛剛不是我動手，是有人用影殺術控制了我的行動。”
“啊？”
斯托還是滿臉狐疑，他剛剛可沒察覺到什麽殺手的氣息，但艾洛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假。
“我可以證明。”諾埃萊適時地站了出來，用一副專業的口吻說道，“影殺術是幻術魔法與武技的結合，大人您對魔法並不精通，所以沒有察覺。但我能確定，剛才確實有人控制了艾洛伯爵。”
“作為新國王的魔法顧問，我相信擁有這種高等級影殺術的殺手，必然屬於兩位公爵。”
“是這樣嗎？”
斯托小聲嘀咕著，不過看起來是信了七八分。這固然有著他智商比一般人稍低的原因，當然也不能忽視艾洛和諾埃萊兩人一唱一和。
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伊妮德並非喬恩大公的首要目標，這一點在來之前喬恩就對斯托反覆叮囑過了，只要能間接地控制法肯裏奇，一切就都好說。
現在看來，斯托還是有點曲解了喬恩大公的意思，比如把首要目標以外的一切都理解成了“不重要的事”。他知道自己腦子笨，所以這方面也不願意去多想，只要確定最重要的事完成了，就足夠對喬恩大公交差了。
當然，如果是給伊妮德報仇這種善後的事，還是應該做一下的。
“我知道了，就是那兩個公爵的手下吧？”
想到這裏，斯托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他們把一個好好的國家糟蹋成了什麽樣，性格本就剛正的他早就想幹掉那兩個敗類了。這下正好，一並解決了。
此刻十名覆仇騎士也趕到了他的身後，於是他一揮手，“我這就殺了他們，給公主報仇！”
說著，他甚至也不再和艾洛說話，直接帶著十名覆仇騎士一躍而起，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廢墟之間，只剩下維斯傻了似地看著相視而笑的兩條人形巨龍。
“去吧，國王陛下。”
艾洛轉過頭來，輕輕拍了拍維斯的肩膀，這讓後者微微一顫——果然，當初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了，哪怕知道艾洛早就用同位素穩定給了自己暫時免疫核輻射的能力，維斯也還是心有戚戚的樣子。
維斯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一時沒反應過來艾洛的意思，卻看到兩人再度恢覆了先前的樣子，恭敬地半跪下來。
這一刻，他的耳邊傳來艾洛的聲音：“陛下，您未來的路，會很精彩呢。”
維斯不由地驚訝地張開嘴，此時艾洛的頭是半低下去的，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何為，維斯卻清楚地感覺到艾洛臉上，此刻正流露出一抹玩味而深沈的笑意。
已經變得和廢墟差不多的王宮正殿裏，霍普斯正在怒罵著一個侍衛。
原因很簡單，就是看他不爽而已。
當然要是追溯更深層的原因，就得提到他不久之前接到的大王子的死訊。
“王子的屍體……？！”
望著滿臉震驚之色的霍普斯公爵，前去探查情況的衛兵連連點頭。
“是的，大人。剛剛我們檢查了傳承神殿附近的情況，找到了王子殿下殘破不堪的屍體。”
一時間，不僅霍普斯倒吸一口冷氣，連更加鎮定的塔特爾也臉色大變。
王子死了，就意味著他們通過控制國王來完全操縱這個國家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而且，之前貝拉應該是去了神殿了。如今亞薩已死，難道說……貝拉成了女王？
那樣的話就完了，貝拉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更何況是在這種他們元氣大傷的時候！
除非成為女王的不是貝拉，而是伊妮德，這樣的話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就是那什麽公爵？”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你是什麽人——啊！”
霍普斯憤怒地擡起頭，正想看看是誰敢在這個時候來觸自己的黴頭，視線便與一個表情冷硬的男人接觸了。
這個男人，不正是之前跟著伊妮德的傳奇強者斯托嗎？
霍普斯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如此看來，好像伊妮德確實成了女王。
那麽，只要想辦法討好伊妮德的話，就還有重來的可能……
然而霍普斯醞釀的諂媚之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斯托一句冷冰冰的話就將他心底最後的希望熄滅了。
“看來是沒錯了。”斯托舉起左手，“你們就到地獄裏向伊妮德公主懺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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