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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We belong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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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完後的沈雅靜,終於無事一身輕了。她在Vicky的建議下,接受了幾家媒體的電話采訪,就自己參加高考一事做了解釋說明。說起來,沈雅靜那天考試前在CY上發布的那條消息,引起了媒體和粉絲的強烈關註,但礙於沈雅靜正在參加高考,誰也不會沒有眼力見兒的在這個時候去打攪她,會被怨死的好吧。

考試結束後,媒體終於摩拳擦掌對沈雅靜發動了攻勢。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面對記者了,沈雅靜打太極的能力卻一點沒受影響,絕口不提自己的考試成績如何,考試感覺怎樣,只籠統地說了考場的氣氛多麽多麽認真,大家多麽多麽努力,家長多麽多麽支持,學弟學妹又多麽多麽給力,一大個圈子繞下來,讓采訪的人差點忘了要問什麽,只能無功而返,鳴金收兵。

那幾個跟沈雅靜一起在考點內用過午餐的Secret,果然激動地到後援會網站裏公布了這個消息,紛紛稱讚沈雅靜私底下的平易近人。有份今年參加高考的Secret紛紛捶地,為神馬自己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能跟偶像共進午餐!別的不說,就算是能聽到偶像一句加油,考試狀態都會強很多好不好!

而明年才高考的就更多抱怨了,為神馬他們不能跟偶像一起考,總覺得偶像跟自己並肩作戰的話,考試結果似乎都會不一樣呢。不過,抱怨歸抱怨,牢騷歸牢騷,已經既定的事實了,誰也改不了,也只能回帖冒幾句酸話,便不了了之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此時的沈少女該在意的事情了,她正和權少年,偷摸著跑到電影院看電影呢。大概兩人也只有在冬天,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公眾場合吧,反正只要圍上圍脖,戴上帽子,大半張臉便不見了蹤影,再加上電影院裏燈光晦暗,大家有多沈浸於劇情,還有幾個人能註意到這邊黑暗角落裏,竟有兩個當紅的明星呢。

沈少女其實本想看部驚悚片或者鬼片之類的解解壓,無奈權少年是怕鬼一族,雖說如果自己提出的話,權志龍就算是死撐著也絕對會陪她去看的,但沈雅靜為了他的面子和心臟著想,並沒有表達自己的看法。

不得不說,沈少女真的是蠻奇葩的,尤其是對於鬼片,這妹紙有著超乎尋常的接受程度。記得她還在拍《求婚大作戰》的時候,閑著沒事曾跟著榮倉奈奈一起用她的筆記本電腦上網看鬼片,她們還故意關掉房間的燈,拉上窗簾,兩人挨在一起裹著被子,蜷在床上看電影,看的一部據說是日本頗有口碑的、出名嚇人的片子。

但是這妹紙的表現讓榮倉奈奈大感黑線,接受不能的她對沈雅靜那種異乎常人的表現憤怒抱怨道:“餵!老紙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哪人跟你一樣,看鬼片看笑了的!你到底是神馬生物!”是的,沒有錯,沈雅靜看鬼片看笑了。【註1】

榮倉奈奈每每跟著劇情,緊張地咬被角的時候,身邊就傳來沈少女憋笑的聲音,襯著恐怖的音樂和畫面,讓本來就害怕的榮倉奈奈寒毛直豎。一次兩次就罷了,這姑娘全程笑到尾,笑得榮倉奈奈終於忍不住了,掀了被子就質問她到底笑什麽。

誰知沈雅靜擦著笑出來的眼淚,握著鼠標一邊將播放進度往回拖,一邊指著屏幕告訴榮倉奈奈:“你看,那個鬼的妝畫得好假,臉和脖子顏色都不一樣誒!粉打得這麽厚,又不服帖,你說那鬼之所以穿白衣服,是不是因為穿深色的話,一動起來臉上的粉就會掉到衣服上,看上去會很明顯?還有,你看,在這裏時這鬼明明還是三七分,到了這裏它居然成了中分誒!根本就不連戲嘛!還有還有,你看,這個男主角還帶了美瞳呢!”

榮倉奈奈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笑得前仰後合還在繼續挑刺的沈雅靜,完全沒了看鬼片的心情。她感到自己額角上絕逼有青筋在跳個不停,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榮倉奈奈終於拎著沈少女的領子,將她掃地出門,關門前還狠狠撂下句話:“我以後再跟你一起看鬼片,我就改名,不要叫榮倉奈奈,叫榮倉貞子算了!”

說完,砰一聲關上了門,憤憤睡覺去了。而門外,吃了閉門羹的沈少女若無其事的往自己房間走,還時不時回想起鬼片裏的鏡頭發笑。回到房間,Vicky見她笑得那麽開心,好奇的詢問了一番,少女只說看了部蠻搞笑的電影。於是,Vicky一直以為這妹紙看的是神馬喜劇,從來沒想到她居然看的是鬼片。我說沈少女,你敢正常點麽……

咳咳,言歸正傳。沈少女乖巧聽從權少年的安排,跟他一起看了一部所謂的青春愛情喜劇。不知是沈少女早過了青春懵懂的年紀,還是她的心已經變得太過冷漠而世故,在整個劇院為著劇情喜怒哀樂時,她的表情依然沈靜的不可思議。

她在看,也看進去了,但是,卻並沒有被打動。並不是說男女主角演得不好,也不是說劇情有多麽粗制濫造,更不是布景的簡陋和光影的沖突,只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被這樣的劇情打動。準確點說吧,沈雅靜相信愛情,卻不信幸福。幸福於她,是玻璃櫥窗裏奢侈昂貴的水晶鞋,在買得起這雙水晶鞋之前,她不會往那裏多看一眼。【註2】

她便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無聊時做過的一個心理測試題,測完後,看著結果的她其實是有了幾分被戳穿真相的尷尬的。

那個結果裏說道:“你具備良好的洞察能力,為人理性且深懂分寸拿捏,與外界維持一定的關系。盡管有時會因為某些因素而顯得熱絡,但大半時間都是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外人很難貼近你的內心世界。擅長隱藏情緒的你,不容易相信他人,寧可孤獨一人也不願冒險。由於不喜人群,雖然給人獨特博學和知性的感受,與外界的距離感卻始終存在。你願意為愛犧牲奉獻,但不容易得到幸福。”

看吧,直白又殘酷。其實連沈雅靜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性子有很多硬傷。可是,這就是她啊,她自懂事起便是這個樣子,難道還改得了麽?如果連她自己都沒辦法熱愛這樣的自己的話,那她該怎麽活?

側頭打量,權少年已經是眼眶含淚的狀態了,只是礙於男人的面子,強撐著沒掉金豆子而已。沈雅靜看著這樣感性的權少年,心裏柔軟。她微微靠近他,伸手挽住少年的手臂,將頭靠在少年的肩上,靜靜的依偎著。

權志龍因為少女的親近有了幾分驚訝和歡喜,當下也顧不得再為劇情糾結,而是愉悅的將頭與少女的頭挨在一起,享受兩人這幾個月來難得的親密無間。

電影播完後,兩人搶在劇場燈亮起之前,先行離開了。冬日的天總是要黑的早一些,不過才五六點,外面就已經是黑沈沈的一片了。兩人穿著同款不同色的呢外套,帶著一樣的紅色大圍脖,手牽著手漫步在街上,誰看著也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人。

因紅燈,兩人在一斑馬線處停下等候。沈少女看著街邊的海報,想起了最近有一場畫展要在首爾舉行,有些心動,便開口邀著權少年同行。權志龍問過日期後,有些抱歉地對沈雅靜說到:“雅靜,不好意思,我們那天有行程走不開呢,要不,你約著寒星姐一起去看吧?正好你們兩姐妹也這麽久沒見了,可以一起聚一下。”

沈雅靜心裏有些沮喪,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說道:“好吧,我再看看情況吧。”少年敏感的察覺到女孩的低落,撒嬌般搖了搖兩人相握的手,討好道:“對不起啦,雅靜。你放心,下次我一定陪你去,一定!”看少年如此瞪著眼睛強調道,少女也不再沮喪了,微笑起來,點頭應下,心裏想著:下次挑個兩人都有空的時間再看畫展吧,這次就算了吧。

這時,綠燈亮了忽的,正用手整理帽子的權少年喚了她聲,便先向著街對面走去了。

可是,沈少女卻不動了,她整個人楞在了原地,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改變了好多——從什麽時候起,權志龍開始一點點蠶食起她的世界,直至讓沈雅靜滿心裏都裝滿這個人?從什麽時候起,自己變得越來越依賴這個少年,為他的喜而喜,為他的哀而哀?從什麽時候起,沈雅靜失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獨立,將少年的陪伴視為了理所當然又不可或缺的存在?

沈雅靜為了權志龍,似乎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

再看權志龍,見他已經到達了對面,他整理完帽子側頭尋找時,卻發現沈雅靜並不在身邊。他急忙回頭,看見呆立在對街的沈少女,焦急地試圖回來。可是,紅燈卻亮了,他只能無奈止步,駐足於人行道,用飽含著急和擔心的眼神看著沈雅靜。

在這一剎那,沈雅靜看著眼前的一切:對街、紅燈、車流、人群,還有——還有他,這一切仿佛一個浩大的人生隱喻,恰恰好的在這個時候呈現在沈少女的眼前,一時之間,大量的信息和思想塞滿了沈雅靜的腦子,她仿佛在這個瞬間禪心頓開,悟透了好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有來得及領悟。

綠燈又亮了,她看到權志龍快步跑回來拉起自己的手,急聲問道:“雅靜,你怎麽忽然就不走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那因著沒戴手套有些發涼的手,被權志龍溫暖的手緊緊包圍著,那種溫度,幾乎透過神經與血液,直達了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她擡頭看向權志龍。他穿著深藍色的短呢大衣,戴著一頂米色的針織帽子,大大的圍脖遮去他的下臉,濃眉下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急切與擔憂。沈雅靜的心霎的抽緊,又猛地釋然了。

這個男人,這般情景,這份溫暖,這個時刻,她似乎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年少的心開始冷漠,青春的眼淚開始幹涸。

她在權志龍詫異的目光中,猛地撲進他的懷中,雙手環住少年的腰,頭抵著他穿著毛衣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權志龍在驚訝過後,便是狂喜。這還是沈雅靜第一次在公共場合,罔顧他人眼光,這麽主動又熱烈的跟他有這麽親密的skinship呢。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回擁她,見少女並未反抗,便擁得更緊,兩人也隨之靠的更近。

愛人在懷,權志龍有些滿足地輕嘆了口氣。他心裏隱隱約約有了種猜測,忍不住開口問道:“雅靜,這是不是代表,我已經轉正了?”少女不答話,只是踮腳擡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就繼續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沈默著。

於是少年就笑了,他知道,什麽話也不用說了,什麽也都懂了。他們就這樣,頗為鶴立雞群的,在人行道口,在紅綠燈下深情擁抱。他將頭埋入她的肩,她將臉藏入他的懷,他們緊緊依偎,不論來往的行人如何側目談論,他們都不管,自成一個世界。

在權志龍懷中的沈少女,終於自那次噩夢後的低落中走了出來,心裏是那麽安寧又平靜。她微微笑著,難得耍著性子的在大庭廣眾秀恩愛。恍惚間,少女記起了自己尚還年幼時,曾聽保姆Susianna唱過一首法國香頌,調子不算很動聽,Susianna的聲音也算不上天籟,但是小小的少女,卻記住了那首香頌中深藏的那份繾綣情深。

直至今日,她都還能清楚的記起,那天的下午,她們坐在書房的地毯上,Susianna一邊用幹凈的軟布擦拭著沈雅靜的積木,一邊興致勃勃地哼唱道:

J'aienviedevivreavectoi我渴望與你一起生活

J'aienviederesteravectoi我渴望與你耳鬢斯摩

Toutelavie,deresteravectoi一輩子,與你耳鬢斯摩

Toutelavie,toutelavie,toutelavie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

J'aienviedechanterquandtuchantes我渴望當你歌唱時歌唱

J'aienviedepleurerquandtupleures我渴望當你哭泣時哭泣

J'aienviederirequandturis我渴望當你笑時笑

Quandturis,quandturis當你笑時,當你笑時【註3】

……………………………………

少女微微笑了,低聲重覆一句:“Toutelavie。”權少年沒聽明白,問道:“嗯?你說什麽?”少女笑著搖頭,此時路過的行人裏,不知誰的手機響起,鈴聲竟是權少年他們的《Webelongtogether》,她便笑道:“就跟這個歌是一個意思。”

你聽,權少年的歌有著多美的歌詞:“請抱住我,像這樣永遠在一起。疲憊的時候向我靠近,無論何時都想像這樣愛你……”少年對沈少女的回答表示一頭霧水,沈雅靜卻笑得狡猾又開心,在心裏羞澀地悄悄喚他為——我的他。沈少女想,也許她和權少年,真的註定般要呆在一起,Webelongtogether。

作者有話要說:兩人終於正式一起了~~鼓掌~~撒花~~o(n_n)o~

話說妹紙們的留言是越來越不給力了,真是讓某北傷心啊~~腫麽我更得越勤,乃們就評得越少呢?桑心啊桑心……╮(╯▽╰)╭

【註1】:好吧,我承認,看鬼片會看笑的人,其實就是某北。我曾經跟我哥一起去看午夜場的咒怨,滿電影院的娃嚇得要死,我和我哥坐在最後一排從頭笑到尾,一直在挑刺,一會兒嫌那鬼演得不好,一會兒說人家妝畫得好假,笑得前排一堆妹子都快哭了……

【註2】:註釋一下,這句話化用自莎翁的名言,原句是:“當我們還買不起幸福的時候,我們絕不應該走得離櫥窗太近,盯著幸福出神。”

【註3】:到底有沒有這首香頌,某北也不清楚,但是確實有這樣一首詩的存在,這首詩也是某北自己很喜歡的法語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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