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容折損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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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殘酷得令沈雅靜幾乎不敢聽下去。她也想過或許羅伯特不喜歡她,但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從頭至尾,都被這個男人,冷眼旁觀的玩弄於鼓掌之中。他冷靜地操控沈雅靜的喜怒哀樂、愛慕悸動,以成就他自己的演繹。沒想到,她沈雅靜,也有成為別人玩物的一天。
艾瑪已經出離憤怒了,準備沖出拐角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男人,可是卻被沈雅靜死死地拽住了。生氣又不解地回過頭,艾瑪正想怒問沈雅靜幹什麽攔著自己,但看到女孩青白的臉,和已經通紅充血的眼,終於還是沒有甩開沈雅靜的手。
沈雅靜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拖著艾瑪往回走,疾步離開那個給了她可怕噩夢的陽臺和那個將她的自尊踐踏進了泥土裏的男人。她走得很急,仿佛身後有一個怪獸,只要她一個松懈,就會令她屍骨無存。
她拉著艾瑪走了很久,走到她覺得不會再被打擾到的地方,才終於停下了腳步。艾瑪擔憂的看著眼前幾乎方寸全無了的女孩,幾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陪著女孩沈默了下來。
約莫十分鐘後,沈雅靜似乎漸漸平靜下來了,她回過頭,聲音還有些顫抖,語氣卻已經很是堅定,她說:“艾瑪,我能夠拜托你一件事嗎?”艾瑪連忙點頭,道:“你說。”
沈雅靜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我希望,你能夠裝作,我們今天什麽也沒有聽到過,什麽也不知道。”艾瑪很為沈雅靜不平,著急地問道:“為什麽?難道你還想要保全那個臭男人的面子嗎?為什麽不去說清楚?為什麽不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她理解不了沈雅靜的決定。
沈雅靜卻回問:“說清楚,打了他耳光,然後呢?”艾瑪失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覆。沈雅靜聲音裏暗藏著哽咽,緩緩繼續說:“說清楚了,打了他,我付出的那些心意就收的回來了嗎?我受的傷害就消失了嗎?不會的,艾瑪,這對他不痛不癢,甚至,這正是他所希望的。能早些擺脫我,他只怕求之不得吧。可是,對我來說,撕破這最後的假象,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算是我拜托你,裝不知道吧,這樣,至少我還可以維持住我那微薄的自尊,不至於被折辱地那麽可憐。”
艾瑪紅了眼眶,看著面前那渾身顫抖著,極力要維護自己最後底線的女孩,和女孩那眼裏幾乎要滲出水來的哀求,終於不甘地點了點頭,一滴眼淚也隨點頭的動作,劃過艾瑪的臉頰。
沈雅靜見她答應,終於松了口氣。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艾瑪,我想,我不得不先離開了。我想先回酒店冷靜一下,麻煩你跟他們說,我身體不舒服,先行告辭了。謝謝。”
見艾瑪應了下來,沈雅靜終於撐不下來一般,有些狼狽的落荒而逃。她沖出CLUB叫了Taxi,趕回了酒店,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當關上門,落好鎖之後,沈雅靜那些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背抵著房門,沈雅靜渾身脫力地滑坐地上,雙手抱膝,臉埋進雙臂,壓低聲音哭了出來。
她該是有多傻啊,怎麽會有人像她這麽傻啊?——傻到,把人生演成了戲,在戲裏卻當了真。
她怎麽能當了真?她怎麽會蠢成這個樣子?——丟掉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冷靜,淡漠戒備,入戲太深以至於為自己催眠出了一份真誠的心意。她早就該知道,早就該看破的不是嗎?如果羅伯特當真對她有一兩分情意,他又哪裏會舍得跟她玩弄暧昧,忽遠忽近?
一想到,從一開始,那個男人就高高在上,含笑俯視著她在塵埃中掙紮——藐視她的卑微,無視她的情意,輕視她的演技,玩弄她的心神,沈雅靜就止不住的覺得惡心跟恥辱。
她恨,很恨。她哭自己的不爭氣,哭自己的一敗塗地,也哭自己那些根本不值得的給予。
她也恨丹尼爾那陣默認的背後藏著的冷漠。其實她早該知道的啊,這異國他鄉裏,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像自己的親人或YG裏那些哥哥姐姐一樣,真正在乎自己呢?如果,當時在羅伯特旁邊的是勝賢哥、志龍哥或者七哥他們,就算會影響電影的拍攝進程,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教訓敢傷害她的人吧。
自拍攝以來,她第一次這麽清楚的明白,異國他鄉裏那些理所當然的殘酷。在這裏,她沒有同胞,是個外來者,是個局外人。就算進入了他們的圈子,也難進入他們的內心。恐怕,也就只有願意為她出頭,為她流淚的艾瑪,是真心把她當成朋友對待了吧。
明明是7月,明明是炎熱夏季,但她卻覺得好冷,從骨子裏透出的冷。她好想家。
她哭得那樣狼狽,卻還是咬牙努力忍住哭音,不願洩出哽咽,惹人聽聞。這是她最後的驕傲,是她在被那個男子百般慢待,萬般折辱後,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她不要別人看到她的脆弱,不要誰來給她安慰給她同情,那些眼神如同風刀霜劍,會讓沈雅靜覺得刮骨一樣的疼。
她哭了很久,哭得很痛,心痛,身也痛。她仿佛把半生的眼淚都流幹凈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沈雅靜終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她將臉從雙臂中擡起,驟然出現的光明刺得她有一些睜不開眼睛。靜靜又坐了一會兒後,沈雅靜撐著地板,慢慢站了起來。
雙腳因為她長時間不變的姿勢已經完全僵硬了,她吃力地扶住墻,穩住自己,踉踉蹌蹌地移動到洗手間去。打開熱水,洗了個澡。洗完後,她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頭上的濕發裹著毛巾,靜靜站在鏡子面前,凝視著裏面那個她。
鏡子裏面那個女孩,眼睛很腫,眼角通紅,一臉的憔悴黯然,無一不在昭示著她的頹敗落寞。她靜靜的看著那個自己,看了好久好久,然後,走出了洗手間。看了看手機,確定現在不過是剛剛6點鐘。她打了前臺的電話,請人給她送些冰塊和一個電吹風上來。
拿到東西後,迅速吹好頭發,換好舒適的衣服,用毛巾包著冰塊,開始敷眼睛,讓腫著的眼快速消腫。約莫40分鐘後,她檢查了一下,覺得眼睛上的腫基本已經消下去了,只是眼圈還是有些紅。她深深吸了口氣,訂好11點半的鬧鐘又預定了12點送餐上門的服務後,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11點半,鬧鐘如期響了,喚醒了沈雅靜。她關掉鬧鐘,半坐起來,閉目養了一會兒的神,也在等著酒店工作人員前來送餐。12點,門被敲響,她便起床開門,任服務生為她擺好午餐,給了服務生小費後,便坐在桌前吃著自己的午餐。服務生安靜的離開,識趣的關好了門。午飯過後,她換了身衣服,好好洗了個臉,拍點化妝水,擦上乳液,將一頭黑發梳的整整齊齊。
此時,鏡子裏面的沈雅靜,已經與平時一般無二了。她眼裏的那些情緒,全部被藏進了深深的墨綠色裏,等她再戴上秋張的棕色有色瞳片時,應該就會消失無蹤了吧。
今天下午,她有最後一場的拍攝,這是她的戰場,她絕不會輸。她的驕傲,決不允許任何人來折損。既然,那個男人這麽看不起她的演技,認為她一旦知道他對她毫無感情,便演不下去的話,她就用演技,來堂堂正正的回擊他吧。讓他看看,她沈雅靜,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孩。
她很自信,演戲,幾乎是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事情,如呼吸一樣自然。她之前之所以那麽狼狽,不過是因為她疏於防備。一個冷靜下來的,豎起全部防備的沈雅靜,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人能打垮她。
那個男人,她不稀罕了,她也再也不要為那人掉眼淚了,他不值得,沈雅靜的眼淚也不值得。反正不管她哭得有多狼狽,自己流下的那些眼淚,也終究只能自己把它們擦幹凈,然後也仍是一個人。
對著鏡子整理好衣裝,沈雅靜拿上隨身物品,便向拍攝地走了去。
攝影棚內的化妝室裏,丹尼爾非常納悶地看著從下午見面開始就一直不給自己好臉色的艾瑪,心裏倍感委屈。他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艾瑪就大聲打斷道:“丹尼爾,Shut up!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語氣之冷漠,像極了赫敏女王時候的樣子。
丹尼爾一個激靈,灰溜溜的離開艾瑪的周圍,跑到魯伯特【註1】身邊坐下,道:“餵,夥計,你知道艾瑪怎麽了嗎?”魯伯特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神清氣爽的羅伯特帕丁森此時也走進了化妝室,語氣熱情輕快地說:“嗨,大家下午好。”魯伯特也很熱情的回應了他的招呼,丹尼爾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還是禮貌的招呼了一聲。唯獨艾瑪,從頭至尾,都視而不見的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不說話,根本就當沒有羅伯特這個人一樣。
羅伯特倍感奇怪,疑惑地用眼神詢問旁邊的兩人,兩人自也表示他們也很不解。此時,羅伯特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Excuse me,可以請你移動一下嗎?你擋著門了。”
羅伯特回頭,就見到沈雅靜站在他身後。心裏一時有些覆雜,微微錯身讓開,正準備調出個溫柔的表情,跟她問好時,卻發現沈雅靜只是說了聲謝謝後,就走進了化妝室,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而剛剛一直閉著眼睛的艾瑪,此時卻睜開了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走進來的毫無異樣的沈雅靜。沈雅靜看著眼神擔憂的艾瑪,卻很是輕松的笑了,嘴邊微微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一派的清純恬淡,溫聲招呼道:“艾瑪,下午好。”
看到這樣的她,艾瑪不自覺,心裏忽的,就松了口氣。她就知道,Daisy沒那麽容易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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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已經出離憤怒了,準備沖出拐角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男人,可是卻被沈雅靜死死地拽住了。生氣又不解地回過頭,艾瑪正想怒問沈雅靜幹什麽攔著自己,但看到女孩青白的臉,和已經通紅充血的眼,終於還是沒有甩開沈雅靜的手。
沈雅靜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拖著艾瑪往回走,疾步離開那個給了她可怕噩夢的陽臺和那個將她的自尊踐踏進了泥土裏的男人。她走得很急,仿佛身後有一個怪獸,只要她一個松懈,就會令她屍骨無存。
她拉著艾瑪走了很久,走到她覺得不會再被打擾到的地方,才終於停下了腳步。艾瑪擔憂的看著眼前幾乎方寸全無了的女孩,幾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陪著女孩沈默了下來。
約莫十分鐘後,沈雅靜似乎漸漸平靜下來了,她回過頭,聲音還有些顫抖,語氣卻已經很是堅定,她說:“艾瑪,我能夠拜托你一件事嗎?”艾瑪連忙點頭,道:“你說。”
沈雅靜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我希望,你能夠裝作,我們今天什麽也沒有聽到過,什麽也不知道。”艾瑪很為沈雅靜不平,著急地問道:“為什麽?難道你還想要保全那個臭男人的面子嗎?為什麽不去說清楚?為什麽不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她理解不了沈雅靜的決定。
沈雅靜卻回問:“說清楚,打了他耳光,然後呢?”艾瑪失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覆。沈雅靜聲音裏暗藏著哽咽,緩緩繼續說:“說清楚了,打了他,我付出的那些心意就收的回來了嗎?我受的傷害就消失了嗎?不會的,艾瑪,這對他不痛不癢,甚至,這正是他所希望的。能早些擺脫我,他只怕求之不得吧。可是,對我來說,撕破這最後的假象,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算是我拜托你,裝不知道吧,這樣,至少我還可以維持住我那微薄的自尊,不至於被折辱地那麽可憐。”
艾瑪紅了眼眶,看著面前那渾身顫抖著,極力要維護自己最後底線的女孩,和女孩那眼裏幾乎要滲出水來的哀求,終於不甘地點了點頭,一滴眼淚也隨點頭的動作,劃過艾瑪的臉頰。
沈雅靜見她答應,終於松了口氣。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艾瑪,我想,我不得不先離開了。我想先回酒店冷靜一下,麻煩你跟他們說,我身體不舒服,先行告辭了。謝謝。”
見艾瑪應了下來,沈雅靜終於撐不下來一般,有些狼狽的落荒而逃。她沖出CLUB叫了Taxi,趕回了酒店,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當關上門,落好鎖之後,沈雅靜那些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背抵著房門,沈雅靜渾身脫力地滑坐地上,雙手抱膝,臉埋進雙臂,壓低聲音哭了出來。
她該是有多傻啊,怎麽會有人像她這麽傻啊?——傻到,把人生演成了戲,在戲裏卻當了真。
她怎麽能當了真?她怎麽會蠢成這個樣子?——丟掉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冷靜,淡漠戒備,入戲太深以至於為自己催眠出了一份真誠的心意。她早就該知道,早就該看破的不是嗎?如果羅伯特當真對她有一兩分情意,他又哪裏會舍得跟她玩弄暧昧,忽遠忽近?
一想到,從一開始,那個男人就高高在上,含笑俯視著她在塵埃中掙紮——藐視她的卑微,無視她的情意,輕視她的演技,玩弄她的心神,沈雅靜就止不住的覺得惡心跟恥辱。
她恨,很恨。她哭自己的不爭氣,哭自己的一敗塗地,也哭自己那些根本不值得的給予。
她也恨丹尼爾那陣默認的背後藏著的冷漠。其實她早該知道的啊,這異國他鄉裏,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像自己的親人或YG裏那些哥哥姐姐一樣,真正在乎自己呢?如果,當時在羅伯特旁邊的是勝賢哥、志龍哥或者七哥他們,就算會影響電影的拍攝進程,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教訓敢傷害她的人吧。
自拍攝以來,她第一次這麽清楚的明白,異國他鄉裏那些理所當然的殘酷。在這裏,她沒有同胞,是個外來者,是個局外人。就算進入了他們的圈子,也難進入他們的內心。恐怕,也就只有願意為她出頭,為她流淚的艾瑪,是真心把她當成朋友對待了吧。
明明是7月,明明是炎熱夏季,但她卻覺得好冷,從骨子裏透出的冷。她好想家。
她哭得那樣狼狽,卻還是咬牙努力忍住哭音,不願洩出哽咽,惹人聽聞。這是她最後的驕傲,是她在被那個男子百般慢待,萬般折辱後,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她不要別人看到她的脆弱,不要誰來給她安慰給她同情,那些眼神如同風刀霜劍,會讓沈雅靜覺得刮骨一樣的疼。
她哭了很久,哭得很痛,心痛,身也痛。她仿佛把半生的眼淚都流幹凈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沈雅靜終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她將臉從雙臂中擡起,驟然出現的光明刺得她有一些睜不開眼睛。靜靜又坐了一會兒後,沈雅靜撐著地板,慢慢站了起來。
雙腳因為她長時間不變的姿勢已經完全僵硬了,她吃力地扶住墻,穩住自己,踉踉蹌蹌地移動到洗手間去。打開熱水,洗了個澡。洗完後,她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頭上的濕發裹著毛巾,靜靜站在鏡子面前,凝視著裏面那個她。
鏡子裏面那個女孩,眼睛很腫,眼角通紅,一臉的憔悴黯然,無一不在昭示著她的頹敗落寞。她靜靜的看著那個自己,看了好久好久,然後,走出了洗手間。看了看手機,確定現在不過是剛剛6點鐘。她打了前臺的電話,請人給她送些冰塊和一個電吹風上來。
拿到東西後,迅速吹好頭發,換好舒適的衣服,用毛巾包著冰塊,開始敷眼睛,讓腫著的眼快速消腫。約莫40分鐘後,她檢查了一下,覺得眼睛上的腫基本已經消下去了,只是眼圈還是有些紅。她深深吸了口氣,訂好11點半的鬧鐘又預定了12點送餐上門的服務後,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11點半,鬧鐘如期響了,喚醒了沈雅靜。她關掉鬧鐘,半坐起來,閉目養了一會兒的神,也在等著酒店工作人員前來送餐。12點,門被敲響,她便起床開門,任服務生為她擺好午餐,給了服務生小費後,便坐在桌前吃著自己的午餐。服務生安靜的離開,識趣的關好了門。午飯過後,她換了身衣服,好好洗了個臉,拍點化妝水,擦上乳液,將一頭黑發梳的整整齊齊。
此時,鏡子裏面的沈雅靜,已經與平時一般無二了。她眼裏的那些情緒,全部被藏進了深深的墨綠色裏,等她再戴上秋張的棕色有色瞳片時,應該就會消失無蹤了吧。
今天下午,她有最後一場的拍攝,這是她的戰場,她絕不會輸。她的驕傲,決不允許任何人來折損。既然,那個男人這麽看不起她的演技,認為她一旦知道他對她毫無感情,便演不下去的話,她就用演技,來堂堂正正的回擊他吧。讓他看看,她沈雅靜,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孩。
她很自信,演戲,幾乎是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事情,如呼吸一樣自然。她之前之所以那麽狼狽,不過是因為她疏於防備。一個冷靜下來的,豎起全部防備的沈雅靜,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人能打垮她。
那個男人,她不稀罕了,她也再也不要為那人掉眼淚了,他不值得,沈雅靜的眼淚也不值得。反正不管她哭得有多狼狽,自己流下的那些眼淚,也終究只能自己把它們擦幹凈,然後也仍是一個人。
對著鏡子整理好衣裝,沈雅靜拿上隨身物品,便向拍攝地走了去。
攝影棚內的化妝室裏,丹尼爾非常納悶地看著從下午見面開始就一直不給自己好臉色的艾瑪,心裏倍感委屈。他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艾瑪就大聲打斷道:“丹尼爾,Shut up!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語氣之冷漠,像極了赫敏女王時候的樣子。
丹尼爾一個激靈,灰溜溜的離開艾瑪的周圍,跑到魯伯特【註1】身邊坐下,道:“餵,夥計,你知道艾瑪怎麽了嗎?”魯伯特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神清氣爽的羅伯特帕丁森此時也走進了化妝室,語氣熱情輕快地說:“嗨,大家下午好。”魯伯特也很熱情的回應了他的招呼,丹尼爾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還是禮貌的招呼了一聲。唯獨艾瑪,從頭至尾,都視而不見的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不說話,根本就當沒有羅伯特這個人一樣。
羅伯特倍感奇怪,疑惑地用眼神詢問旁邊的兩人,兩人自也表示他們也很不解。此時,羅伯特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Excuse me,可以請你移動一下嗎?你擋著門了。”
羅伯特回頭,就見到沈雅靜站在他身後。心裏一時有些覆雜,微微錯身讓開,正準備調出個溫柔的表情,跟她問好時,卻發現沈雅靜只是說了聲謝謝後,就走進了化妝室,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而剛剛一直閉著眼睛的艾瑪,此時卻睜開了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走進來的毫無異樣的沈雅靜。沈雅靜看著眼神擔憂的艾瑪,卻很是輕松的笑了,嘴邊微微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一派的清純恬淡,溫聲招呼道:“艾瑪,下午好。”
看到這樣的她,艾瑪不自覺,心裏忽的,就松了口氣。她就知道,Daisy沒那麽容易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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