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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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江南一行三人到達雲華小區, A棟三單元五零三。
雲袖上前敲門, 一個憔悴的中年女人打開門, 透過門縫看著他們：“你們是……？”
雲袖出示證件：“我們是棲霞分局的。”
中年女人的眼睛似乎有了光亮，忙把大門打開, 把他們迎了進去。
裝修的很有格調, 雲華小區本來就是高檔小區，住在這裏面的, 不能說富甲一方, 荷包至少不會太癟。
“各位大師請坐。”中年女人招呼保姆端來水果和茶。
雲袖打斷她的忙碌：“是你在【三界一家親】報的案？說說吧, 到底怎麽回事？我們了解完情況, 才好幫你解決問題。”
【三界一家親】是特管處建立的一個特殊網站，普通民眾如果遇到特殊的覺得超出唯物主義的事情, 可以進入這個網站報案。
普通民眾登錄網站, 網站會根據他們登錄的地點, 顯示離他們最近的幾個分局，他們也可以根據自身情況, 選擇天師部所在分局, 或者妖管部所在分局。
不過普通民眾大多數不知道妖管部和天師部的分別，哪個離他們最近，他們自然就選哪個。
所以才會存在不同分局搶案子的情況。
江南剛投胎時遇到的那只食魂怪, 就是因為民眾在【三界一家親】裏報案, 選的是最近的棲霞分局, 本來這個案子應該是長寧分局的。
中年女人聽完雲袖的話, 突然情緒崩潰，眼淚唰的流下來：“各位大師，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只要你們能救我兒子，我願付二十萬重謝。”
二十萬？
從進房間後便左右走動，看起來完全不像專業人士的江南忽然坐在齊舟旁邊，對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請放心，我們棲霞分局本就是為人民服務，處理過的特殊案件沒有一樁失敗過，實力有目共睹，保證讓你兒子重新活蹦亂跳，不出任何毛病。”
瞬間呆了的齊舟&雲袖：“…………”
中年女人剛才一直沒註意到江南，後者一進門就在四周走動，她註意力又在齊舟和雲袖身上，覺得這兩位更可靠。
此刻聽到江南所言，看著江南真誠溫暖的笑容，不自覺就相信對方的話，也不哭了。
中年女人下意識用起敬語：“您是……？”
雲袖幾乎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我們棲霞分局的局長，江南。”
“江局長。”中年女人大概沒想到這個看著可親的大師居然是局長，她站起來，朝江南彎腰，“我兒子的事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氣。”也不見江南有什麽動作，中年女人怎麽都彎不下腰。
後者驚駭擡頭，在她眼中，這位年輕局長的形象頓時變得格外高大上。
“說下你兒子的具體情況吧。”江南毫不客氣的拿了根桌上的香蕉拆開吃。
齊舟&雲袖：“…………”
他們突然有一種不是來辦案，而是來渡假的悠閑感。
江南隨意的態度影響到中年女人，從幾人進門後一直緊繃著神色的中年女人放松了些，她開始說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中年婦人叫張曼珍，她的兒子叫張浩思，張曼珍的丈夫十年前因為車禍死亡，張曼珍獨自撫養兒子長大，曾經也打過帶著兒子再嫁的心思，哪想男方那邊對兒子頗有微詞，於是自強自立。
為了給張浩思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張曼珍硬是把自己一個家庭婦女變成精明的女商人。
因為大半心思都放在掙錢上，從而有些忽略張浩思，張浩思今年已經念初二，他知道他媽媽為了他很拼命，所以非常懂事，從來不會給他媽媽惹麻煩。
他十分聰明，在學校全年級成績排前。上個月，張浩思的生日，張曼珍因為在外地和一家合作商談合作，趕不回來，只在電話裏說了生日快樂便匆匆掛斷電話。
第二天，保姆劉嫂給她打電話，稱晚上的時候，張浩思屋裏傳來很奇怪的聲音，早上送他去學校，他的神情也很奇怪。
張曼珍沒有放在心上，認為保姆太大驚小怪，她沒有按時回家給兒子過生日，兒子鬧鬧脾氣是正常的。
過了兩天，她回到家，把生日禮物補給張浩思。
然而張浩思卻不覆往常乖巧，一巴掌打掉她手中抽時間精心手工準備的禮物，並冷笑：“垃圾。”
張曼珍仍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只認為兒子還在生氣，加倍的陪小心，直到張浩思突然扇了她一巴掌，她才驚覺不對。
與此同時，學校的班主任也給她打電話，說張浩思的成績急速下滑，幾次隨堂考，成績從全年級前幾名掉到中後，還經常頂撞老師，一有不如意就和同學起沖突。
張曼珍有些慌，問一些熟悉的合作對象，都說張浩思是叛逆期到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育，張曼珍驚覺因為掙錢忽略對兒子的許多關心。
幹脆推了許多生意，在家照顧張浩思，可成效甚微。張浩思的脾氣越來越壞，經常打張曼珍。
最嚴重的一次，她被張浩思推倒，頭撞在桌角，要不是保姆發現的早，她怕是永遠醒不過來。
保姆建議她報警，張曼珍哪裏舍得，硬是想辦法拉著張浩思去看心理醫生，奇怪的是，心理醫生得出的結果是張浩思很正常，甚至沒有一點叛逆期的模樣。
連找好幾個心理醫生都是這樣的結果，最後一次，心理醫生在告訴她診斷結果時，她突然看到張浩思歪著頭對她笑，充滿濃濃惡意和惡毒，根本不屬於她的兒子。
張曼珍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覺得兒子可能中邪了。
她開始趁張浩思去上學的時候請大師來家裏做法，可一點用都沒有。
“前天晚上。”張曼珍抱著手臂，仿佛在給自己一種安慰，她的眼中殘留著驚恐，“我看到他悄悄進了我房間，手裏拿著刀，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我。”
想想，漆黑的夜晚，隔壁臥室的兒子拿著刀進入自己房間，站在床邊，似乎是在思考從哪裏捅下去才幹脆。
“最後，他走了。”
“昨晚，”張曼珍聲音帶了哭腔，“我明明把房間門反鎖了，可他還是打開了門，站在我床邊，我看到他舉起刀了……那不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絕對不會想殺我。”
似乎是憶起昨晚的恐懼，張曼珍害怕的抖起來，她淒楚的看著江南三人：“昨晚上他舉起刀，今天晚上就會砍我，我不能再等……一定是有東西控制了他，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讓浩思死，絕對不能。”
她最後請的那位大師做完法後，張浩思雖然沒有變化，但那位大師給了她一個網站，讓她在網上報案，會有真正的高手前來。
她當時進入網站看了，發現註冊要轉錢進去，懷疑這是個騙錢的假網站，沒有理會。
昨晚的事情發生後，她一晚上沒睡，走投無路之間，幹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註冊網站報案，沒想剛報案沒多久，眼前幾人就找上門來。
見張曼珍說完，江南沒有反應，齊舟只得開口詢問：“你是說他的變化從他生日之後開始的？”
張曼珍點頭。
“生日那天去了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沒有。”回答的是保姆，“那天浩思因為太太沒有回來，很失落，早早的睡了，什麽地方都沒去。但我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他房間裏傳來很奇怪的聲音，就像……就像……”
保姆文化不高，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
“咬骨頭的那種嘎吱聲，對吧。”
“對對對。”保姆連連點頭。
眾人看向江南。
張曼珍瞬間明白過來，臉色一片慘白：“江局長，你是說，你是說……”她一副隨時能暈過去的樣子，“那天晚上，有怪物吃了浩思？”
“我可沒這麽說，別自己嚇自己。”江南一句話讓張曼珍立刻活過來，下一句，“不過也不無可能。”
張曼珍：“……”
齊舟&雲袖：“……”
這位新局長到底要幹嘛！
江南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多招恨的話，他站起來：“去你兒子的房間看看。”
幾人來到張浩思的臥室，張浩思去學校了。
上一個大師臨走前，除了給張曼珍【三界 一家親】的網址外，還給了她一個忠告：最好讓張浩思多待在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各處氣聚集在一起，附在他身體裏的東西會畏懼，不敢造次。
所以張曼珍才沒有強制讓張浩思不去學校。
張浩思的臥室朝向最好，這整套房在風水上來說，都算上層，可見張曼珍在裝修房子的時候，下過功夫的。
房間的裝修風格符合一個初中生的審美，角落是一排很大的書架，上面擺滿書和各種獎杯，江南走過去，什麽演講比賽第一名，奧數比賽第一名……
果然是個學霸。
“好幹凈。”雲袖皺眉，她口中的幹凈，可不是地面幹凈。
跟進來的保姆會錯意，她驕傲道：“每天我都會將房子打掃三遍，絕對不會存在不幹凈的狀況。”
雲袖：“……”
她和齊舟對視一眼，頗為無奈。
齊舟往那位新局長看去，卻見新局長居然拿起書桌上的一袋餅幹拆開，他眉心一抽，想說什麽，又覺得現在說不太好。
這位新局長是沒吃早飯嗎！
“幾位大師，這房間是不是有哪裏不妥的地方？”張曼珍緊張的看著幾人，至於江南拆餅幹的動作，被她自動忽略了。
江南此刻站在一面等人高的鏡子前，在專業人員眼中，鏡子屬陰物，一般情況，臥室這種地方，最忌諱放鏡子。
當你看著鏡子的時候，誰能保證，鏡子映照出來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何況這面鏡子的朝向——正對床，張浩思每天對著鏡子睡覺，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也是鏡子。
“這面鏡子，一直放在這裏的？”江南摸了摸光滑的沒有絲毫汙點的鏡面，觸感冰涼，質地甚佳。
哪想張曼珍和保姆兩人面面相覷，俱都說不出這面鏡子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張浩思房間裏的。
雲袖：“這面鏡子難道有幹擾人視線的功能，讓張曼珍和保姆下意識忽略它？”
“可能吧。”江南往嘴裏塞了塊餅幹，早上出門只吃了個穆懷溪做的大號三明治，他現在真的很餓。
雲袖覺得自己再出聲就是腦殼有包，悶悶的站在旁邊。
江南對身旁的齊舟道：“看出什麽了？”
齊舟眉心擰緊，片刻後，搖頭。
周圍太幹凈，幹凈的看不出有任何東西存在過。
如果張浩思真的被纏上，他的房間不可能這麽幹凈。
要麽是另有東西作祟，要麽纏上張浩思的東西很兇。
“既然這樣，那就等張浩思回來再看吧。”江南拍拍手，將空了的餅幹袋子扔進垃圾桶。
以為他要說出什麽高見的齊舟：“……”
他的心裏冒出和雲袖一樣的疑惑，這位新來的江局，似乎不太靠譜。
“雲袖，交給你一個任務。”江南招手。
雲袖倒也給面子的過來，江南指著鏡子：“想辦法，把它砸了。”
雲袖：“……”
不就是一面鏡子嗎，對方這口氣，仿佛砸鏡子是多麽艱難的事，這是對她實力的侮辱！
雲袖握拳，化郁悶為力量，重重轟砸在鏡面上。
一道詭異的波紋蕩開，鏡子毫發無損，更詭異的是，雲袖的拳頭仿佛吸在鏡面，怎麽也甩不開！
鏡面開始搖曳，雲袖驚駭的發現有東西在拖自己。
不，是鏡子在把她往裏面吸！
“老齊！”雲袖憋紅臉，那一瞬間，她差點化成原形。
鞭影一閃，齊舟的長鞭纏在雲袖腰上，雲袖滑動的身體暫時止住，她的半個胳膊都被吸進鏡子裏。
這一幕嚇的張曼珍和保姆面無人色，抱團般的瑟瑟發抖。
江南扶額：“我讓你想辦法砸它，沒說讓你擼拳頭就上啊。”
下一秒，他臉色一冷，一腳重重踹在鏡面上：“當著我的面拉我手下的人，皮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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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存在不同分局搶案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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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
從進房間後便左右走動，看起來完全不像專業人士的江南忽然坐在齊舟旁邊，對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請放心，我們棲霞分局本就是為人民服務，處理過的特殊案件沒有一樁失敗過，實力有目共睹，保證讓你兒子重新活蹦亂跳，不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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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聽到江南所言，看著江南真誠溫暖的笑容，不自覺就相信對方的話，也不哭了。
中年女人下意識用起敬語：“您是……？”
雲袖幾乎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我們棲霞分局的局長，江南。”
“江局長。”中年女人大概沒想到這個看著可親的大師居然是局長，她站起來，朝江南彎腰，“我兒子的事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氣。”也不見江南有什麽動作，中年女人怎麽都彎不下腰。
後者驚駭擡頭，在她眼中，這位年輕局長的形象頓時變得格外高大上。
“說下你兒子的具體情況吧。”江南毫不客氣的拿了根桌上的香蕉拆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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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突然有一種不是來辦案，而是來渡假的悠閑感。
江南隨意的態度影響到中年女人，從幾人進門後一直緊繃著神色的中年女人放松了些，她開始說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中年婦人叫張曼珍，她的兒子叫張浩思，張曼珍的丈夫十年前因為車禍死亡，張曼珍獨自撫養兒子長大，曾經也打過帶著兒子再嫁的心思，哪想男方那邊對兒子頗有微詞，於是自強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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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半心思都放在掙錢上，從而有些忽略張浩思，張浩思今年已經念初二，他知道他媽媽為了他很拼命，所以非常懂事，從來不會給他媽媽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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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保姆劉嫂給她打電話，稱晚上的時候，張浩思屋裏傳來很奇怪的聲音，早上送他去學校，他的神情也很奇怪。
張曼珍沒有放在心上，認為保姆太大驚小怪，她沒有按時回家給兒子過生日，兒子鬧鬧脾氣是正常的。
過了兩天，她回到家，把生日禮物補給張浩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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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珍仍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只認為兒子還在生氣，加倍的陪小心，直到張浩思突然扇了她一巴掌，她才驚覺不對。
與此同時，學校的班主任也給她打電話，說張浩思的成績急速下滑，幾次隨堂考，成績從全年級前幾名掉到中後，還經常頂撞老師，一有不如意就和同學起沖突。
張曼珍有些慌，問一些熟悉的合作對象，都說張浩思是叛逆期到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育，張曼珍驚覺因為掙錢忽略對兒子的許多關心。
幹脆推了許多生意，在家照顧張浩思，可成效甚微。張浩思的脾氣越來越壞，經常打張曼珍。
最嚴重的一次，她被張浩思推倒，頭撞在桌角，要不是保姆發現的早，她怕是永遠醒不過來。
保姆建議她報警，張曼珍哪裏舍得，硬是想辦法拉著張浩思去看心理醫生，奇怪的是，心理醫生得出的結果是張浩思很正常，甚至沒有一點叛逆期的模樣。
連找好幾個心理醫生都是這樣的結果，最後一次，心理醫生在告訴她診斷結果時，她突然看到張浩思歪著頭對她笑，充滿濃濃惡意和惡毒，根本不屬於她的兒子。
張曼珍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覺得兒子可能中邪了。
她開始趁張浩思去上學的時候請大師來家裏做法，可一點用都沒有。
“前天晚上。”張曼珍抱著手臂，仿佛在給自己一種安慰，她的眼中殘留著驚恐，“我看到他悄悄進了我房間，手裏拿著刀，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我。”
想想，漆黑的夜晚，隔壁臥室的兒子拿著刀進入自己房間，站在床邊，似乎是在思考從哪裏捅下去才幹脆。
“最後，他走了。”
“昨晚，”張曼珍聲音帶了哭腔，“我明明把房間門反鎖了，可他還是打開了門，站在我床邊，我看到他舉起刀了……那不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絕對不會想殺我。”
似乎是憶起昨晚的恐懼，張曼珍害怕的抖起來，她淒楚的看著江南三人：“昨晚上他舉起刀，今天晚上就會砍我，我不能再等……一定是有東西控制了他，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讓浩思死，絕對不能。”
她最後請的那位大師做完法後，張浩思雖然沒有變化，但那位大師給了她一個網站，讓她在網上報案，會有真正的高手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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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發生後，她一晚上沒睡，走投無路之間，幹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註冊網站報案，沒想剛報案沒多久，眼前幾人就找上門來。
見張曼珍說完，江南沒有反應，齊舟只得開口詢問：“你是說他的變化從他生日之後開始的？”
張曼珍點頭。
“生日那天去了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沒有。”回答的是保姆，“那天浩思因為太太沒有回來，很失落，早早的睡了，什麽地方都沒去。但我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他房間裏傳來很奇怪的聲音，就像……就像……”
保姆文化不高，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
“咬骨頭的那種嘎吱聲，對吧。”
“對對對。”保姆連連點頭。
眾人看向江南。
張曼珍瞬間明白過來，臉色一片慘白：“江局長，你是說，你是說……”她一副隨時能暈過去的樣子，“那天晚上，有怪物吃了浩思？”
“我可沒這麽說，別自己嚇自己。”江南一句話讓張曼珍立刻活過來，下一句，“不過也不無可能。”
張曼珍：“……”
齊舟&雲袖：“……”
這位新局長到底要幹嘛！
江南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多招恨的話，他站起來：“去你兒子的房間看看。”
幾人來到張浩思的臥室，張浩思去學校了。
上一個大師臨走前，除了給張曼珍【三界 一家親】的網址外，還給了她一個忠告：最好讓張浩思多待在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各處氣聚集在一起，附在他身體裏的東西會畏懼，不敢造次。
所以張曼珍才沒有強制讓張浩思不去學校。
張浩思的臥室朝向最好，這整套房在風水上來說，都算上層，可見張曼珍在裝修房子的時候，下過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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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個學霸。
“好幹凈。”雲袖皺眉，她口中的幹凈，可不是地面幹凈。
跟進來的保姆會錯意，她驕傲道：“每天我都會將房子打掃三遍，絕對不會存在不幹凈的狀況。”
雲袖：“……”
她和齊舟對視一眼，頗為無奈。
齊舟往那位新局長看去，卻見新局長居然拿起書桌上的一袋餅幹拆開，他眉心一抽，想說什麽，又覺得現在說不太好。
這位新局長是沒吃早飯嗎！
“幾位大師，這房間是不是有哪裏不妥的地方？”張曼珍緊張的看著幾人，至於江南拆餅幹的動作，被她自動忽略了。
江南此刻站在一面等人高的鏡子前，在專業人員眼中，鏡子屬陰物，一般情況，臥室這種地方，最忌諱放鏡子。
當你看著鏡子的時候，誰能保證，鏡子映照出來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何況這面鏡子的朝向——正對床，張浩思每天對著鏡子睡覺，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也是鏡子。
“這面鏡子，一直放在這裏的？”江南摸了摸光滑的沒有絲毫汙點的鏡面，觸感冰涼，質地甚佳。
哪想張曼珍和保姆兩人面面相覷，俱都說不出這面鏡子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張浩思房間裏的。
雲袖：“這面鏡子難道有幹擾人視線的功能，讓張曼珍和保姆下意識忽略它？”
“可能吧。”江南往嘴裏塞了塊餅幹，早上出門只吃了個穆懷溪做的大號三明治，他現在真的很餓。
雲袖覺得自己再出聲就是腦殼有包，悶悶的站在旁邊。
江南對身旁的齊舟道：“看出什麽了？”
齊舟眉心擰緊，片刻後，搖頭。
周圍太幹凈，幹凈的看不出有任何東西存在過。
如果張浩思真的被纏上，他的房間不可能這麽幹凈。
要麽是另有東西作祟，要麽纏上張浩思的東西很兇。
“既然這樣，那就等張浩思回來再看吧。”江南拍拍手，將空了的餅幹袋子扔進垃圾桶。
以為他要說出什麽高見的齊舟：“……”
他的心裏冒出和雲袖一樣的疑惑，這位新來的江局，似乎不太靠譜。
“雲袖，交給你一個任務。”江南招手。
雲袖倒也給面子的過來，江南指著鏡子：“想辦法，把它砸了。”
雲袖：“……”
不就是一面鏡子嗎，對方這口氣，仿佛砸鏡子是多麽艱難的事，這是對她實力的侮辱！
雲袖握拳，化郁悶為力量，重重轟砸在鏡面上。
一道詭異的波紋蕩開，鏡子毫發無損，更詭異的是，雲袖的拳頭仿佛吸在鏡面，怎麽也甩不開！
鏡面開始搖曳，雲袖驚駭的發現有東西在拖自己。
不，是鏡子在把她往裏面吸！
“老齊！”雲袖憋紅臉，那一瞬間，她差點化成原形。
鞭影一閃，齊舟的長鞭纏在雲袖腰上，雲袖滑動的身體暫時止住，她的半個胳膊都被吸進鏡子裏。
這一幕嚇的張曼珍和保姆面無人色，抱團般的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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