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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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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瑤聽到去往淮南的消息興奮不已,在諾諾裹著的小棉被上蹭了好幾下,齊灝見了笑意一閃而過,一陣陣暖意湧上心頭,他看向窗外,正是晴天,暗道:'雖說前程未蔔,但你們安好,又有何求?',笑著從椅子上起身,走上前去將諾諾接了過來,道:“好不容易睡下了,可別再把他弄醒了。樂—文”

他身上仍有著從前的清淺,只是沒了那分冷意。

不似端王府這邊的安寧,甄友和府上卻是另一番景象。

皇上雖是不再上早朝,但各處調任的旨意仍要經過禮部,除卻二王爺等人,甄友和算得上是首先知曉此事的了。

年前甄夕絡便被皇上指給了齊灝,待晚間甄友和一入府便將此事告知。

“父親的意思是,端王爺被委任淮南節度使,不日要離京?”她神色遲疑,可心思都轉了好幾圈了。

是了,前世也是這樣,齊灝離京不久,二王爺齊熠登了帝,她受封皇後僅一個年頭,便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移居到靜心苑去了。那靜心苑可不就是現在的皇後娘娘所居的冷宮嗎?生生被囚至離去。

甄夕絡想到此處便恨得握緊了拳頭,免得被父親察覺出異樣,她調整著呼吸以平覆情緒。

前世已經過去了,如今早已有了許多改變,自己不是被許為端王側妃了嗎?還需擔心會重蹈覆轍嗎?

心思陡轉間,覆又明朗起來。

“那,爹爹”她太擡起那張看起來些許稚嫩的臉,眼神中滿是期翼,不似作假。

“怎麽了?”甄友和愁容滿目,回問。

“他他可有說?”

“說什麽?”他如今煩亂的很,看著女兒滿臉小女人姿態,根本沒心思猜她到底在想什麽。

甄夕絡撇過頭輕輕“哎呀,”了聲,嬌嗔道:“他可說要帶女兒同去?”

甄友和淡淡瞥了甄夕絡一眼,轉過身去踱了兩步,搖了搖頭。

甄夕絡本就註意著她父親的一舉一動,當他背過身去時,還雀躍的心漸漸跳動的平緩,直到那一個搖頭,便徹底僵住了。

“爹爹。”她說不出話來,一時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被指給齊灝了啊,待幾年十月裏就要完婚,他走了,她怎麽辦?

“他一定是還沒想好怎麽同爹爹講,等明日就會說了。”喃喃自語,又鎮定道:“對,定是沒想好怎麽安排。”

齊灝不可能不管的,不說前世他為自己報了仇,便是今生也屢次相助,這下她們二人終於可以修成正果,齊灝怎麽會棄自己而去。

魏冬玲平覆了許多,又揚起笑臉對甄友和道:“父親,我們再等上兩日,端王爺定不會讓女兒失望。”

甄友和皺起了沒,幾番糾結,拂了下衣袖,語氣也厲了起來,道:“你當這調任是皇上突如其來下的嗎?那是端王爺親自去請的旨,他怎麽可能沒想好如何安排。”話中還有留情,沒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女兒,端王許是無意帶你同去。

他不說明白,甄夕絡樂的糊塗,“爹爹多想了。”

見甄夕絡如此,甄友和又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有些不耐似乎也有些忌憚,只急道:“你斷了那番心思吧!”便揮衣袖離開。

甄友和也不知這樣說對是否是對甄夕絡好,可二王爺齊熠對甄夕絡的心思他是知道的,畢竟去年年初他對自己曾那樣殷勤過。

在朝中混了這麽些年,政治敏感度是有的,他本理所當然站隊齊灝,可齊灝這一調任,他不得不從新考量,自去年十月以來,朝中風雲突變,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又莫名其妙陷入昏迷,一昏迷便是數日不醒。

或許是要變天了。

真要是二王爺登了頂,他還能一如既往的挺端王爺嗎?還能和端王爺成就姻親嗎?別說他還和二王爺還有過過節,想要活得長久,還得細細思量。

甄夕絡被她父親那句“你斷了那番心思吧!”弄的心神不寧,端王府卻已熱火朝天的開始收拾行李了。

諾諾還小,這一路想來辛苦極了,只能多做些準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孩子有了閃失。

衣物之類,路上定是來不及清洗,李梓瑤和墨笙墨竹一起縫制些小棉衣。小半晌見她放下手中的活兒,略帶躊躇,對墨笙道:“墨笙,你去侯府將侯夫人請來。”墨笙自知是哪個侯夫人,除卻魏冬玲不做他想。便放下手中剛拿起的布頭,笑呵呵的道:“奴婢剛還道,怎麽這都要走了,也不見王妃與侯夫人道個別。”

近來李梓瑤同魏冬玲走的近,她也是皇後被廢不久才知道,那日魏冬玲離開王府便直奔宮中,原來到最後她不曾相負。在這樣嚴峻的事還成謎之時,在聖上態度未知之時,她能毫不猶豫的做出這個決定,是李梓瑤意想不到的。

不管是出於道義還是責任,她都是第一個說話的人,也是第一個為自己的說話的人,說不感動是假的,她依然是自己心間那個獨一無二的女子。

墨笙又道:“奴婢這就將侯夫人給你請來。”

以許小侯爺與齊灝的關系,應該早就知道齊灝要去淮南之事,那想必魏冬玲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為何沒有來相見,如今她有所求,見魏冬玲遲遲不來只能喚墨笙前去邀請。

斟一盞茶,她繼續細細縫制,精心等候。

沒過多久,聽見來聲,她回頭,一見來人便笑了,道:“可來了,我還想走前飲一盞你親手煮的茶呢。”

魏冬玲的狀態瞧著不大好,李梓瑤看著卻沒有說破,若她願提及,自會想告,若不願,何必相問。

“王妃只是嘴裏說想罷了。”笑的清淺,她環顧四周,還是第一次來端王府時,兩人所處的抱廈。與那次似乎沒多少變化,只是石桌上少了一局棋,多了一籃子布料針線。

李梓瑤搖了搖頭,將手中剛制成的小衣舉起,道:“瞧我的手藝如何。”眼裏兩分驕意。她問的不認真,她回答的也敷衍,看也沒看,只隨意點了點頭,問道:“王妃喚我來莫不是為了討教針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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