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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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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您饒恕父親的性命。”月昭儀挺著大肚子跪在無盡帝腳下,無盡帝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伸手將月昭儀攙扶起來。

“不必再說,月沖這些年犯的罪萬死難恕,不過朕會留他個全屍。”

“陛下,求您留父親一條性命,就算改為流放,臣妾也毫無怨言,求陛下看在臣妾盡心侍奉的份上留父親一條性命。”月昭儀精致的臉上淚珠連連,無盡帝看了皺起眉,月沖這次實在太過分,不殺他難以警示眾人。

無盡帝剛要開口告誡月昭儀,她卻捂住肚子坐在地上,滿頭大汗。

“陛下,臣妾肚子好痛…”月昭儀抓著無盡帝的手突然握緊。

“太醫,來人,傳太醫。”

月昭儀被送回寢殿時,還牢牢抓著無盡帝的手,對無盡帝說她不希望孩子一出生,便沒有外祖。

無盡帝沒有接話,只是囑咐她不要多想,好好將孩子生下來。

……

“月昭儀生了?”林顰兒看向披星趕月而歸的染欲燼。

染欲燼點點頭:“生了個皇子,陛下明早會在朝堂上宣布將月國公流放,月國公的位置將會由月風凜繼承。”

“哦。”這個結果在兩人意料之中,染欲燼早就知道月風吟去找月昭儀打的什麽主意,只不過月風吟的計劃於他們並無妨礙,所以染欲燼才放任不管。

染欲燼看了一眼床上的林顰兒,以最快的速度沐浴過,只穿著中褲走到床邊。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數次肌膚之親,但林顰兒看到染欲燼的胸膛還是會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染欲燼笑而不語,徑自掀了被子,將林顰兒的頭按在胸口。

感受著耳邊傳來有節奏的心跳,林顰兒心裏安定下來,伸手環住染欲燼的脖子,染欲燼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聽說她前天見了林行之。”

“嗯,等月家的事一過,祖父便會告老還鄉,將林家交給林行之。”

“你為何如此幫他?”染欲燼眼中閃過一道不滿的暗芒。

林顰兒沒有發現,徑自道:“他已經同意與我合作,他掌握了林家,對我們也有好處。”

“你以後少見他。”染欲燼聲音幽涼。

林顰兒只以為染欲燼不喜歡林家人,好言勸道:“他與林家其他人不一樣,再說,他總歸是我娘家人,是我哥哥,怎麽可能不見面。”

“他恐怕沒把你當妹妹。”染欲燼小聲嘟囔一句。

“你說什麽?”林顰兒聽的不甚真切。

“沒什麽。”染欲燼眸子閃了閃,既然小丫頭沒發現林行之有什麽不對,他自然不會告知她。

林顰兒擡頭看著染欲燼美的過分的臉:“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染欲燼沒有回答林顰兒的話,反而涼薄的笑道:“見完林行之,你還給秦燾寫信,林顰兒,都嫁給本座了,還出去勾三搭四,你說本座應該怎麽罰你?”

別的林顰兒沒聽見,勾三搭四這句林顰兒可是聽見了,不由有些好笑:“我什麽時候勾三搭四了?”

見染欲燼冷著臉不說話,林顰兒眼睛一閃,笑道:“照你這麽說,林行之和秦燾也不過才兩個人,還構不成三四,再加上一個月風吟倒是差不多。”

染欲燼沒想到林顰兒非但不心虛,反而一臉坦蕩,當即陰測測的笑了:“能耐了,看樣子本座得弄到你下不了床才行。”

林顰兒看到染欲燼眼底的兇光,不可抑制的縮了縮身子,又急又快的開口:“妾身方才開玩笑的,妾身想看看夫君是不是吃醋了。夫君大人有大量,別跟妾身計較。”

林顰兒小心翼翼的看染欲燼的臉色,若是落入妖孽手中,她明天嗓子又該沙啞了,她雖不是大丈夫,卻也能屈能伸。

染欲燼聽了林顰兒的話,繃著一張臉,冷哼:“本座怎麽會有吃醋這種多餘的情緒,本座只是不太歡喜,本座既然只澆灌你這一朵掌中花,你這朵花也只能為本座一人開。”

林顰兒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盯著染欲燼看,什麽叫沒吃醋,只是不太歡喜。承認吃醋又不會死,要不要這麽傲嬌。

染欲燼被林顰兒揶揄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舒服,冷哼一聲,微微別開臉去。

林顰兒沒有再說話,纖纖玉手順著染欲燼的脖頸滑下,在他胸膛流連,染欲燼起初還瞇著眼不為所動,到後來卻有些心猿意馬,只不過她剛要將林顰兒壓下,卻被林顰兒點住穴道,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林顰兒這次直接點了染欲燼八處大穴,手上也用了全力。

饒是染欲燼武功強大到變態,也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化解,而這些時間,對於林顰兒來說足夠了。

“千歲爺別這麽看著顰兒,這會讓顰兒很想磋磨您。”

“日子過的太舒服,所以想作死嗎?”染欲燼陰涼了一雙陰媚的眸子,不善的看著林顰兒。

林顰兒突然情緒低落下來,擡起頭平靜的看著妖孽,自嘲笑笑:“你怎麽會為了我吃醋呢,千歲爺。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個玩物而已,我知道的。”

林顰兒解開了染欲燼的穴道,面朝裏靜靜躺下,身子有些繃緊,她雖然是故意如此說,卻有些真實情緒在裏面。

從占有到賜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作,他沒有問過她想不想,要不要,雖然她確實對他有感情,可他對她到底有多少感情,她不確定,也不敢去想。她對於他確實是特別的存在,可如果不是以感情維系的存在,便不是獨一不二不可替代的。

原本林顰兒擺了他一道,讓染欲燼十分著惱,但看到她晦澀的表情,自嘲的笑容,他便不想再去計較了,尤其現在看到她有些冷硬單薄的背影,他的心裏更是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輕輕伸出玉白的手,搭上她的腰,林顰兒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只是身子繃緊了一些。

染欲燼就勢在林顰兒身後躺下,輕輕將她攬在懷裏,讓她的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林行之對你有別的想法,所以本座不喜歡你去見他,如果這就是吃醋,那本座確實是吃醋了。”

見林顰兒依舊無動於衷,染欲燼將人又抱的緊了些:“至於你說的本座不認同,本座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不會在一個玩物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也不會娶玩物做夫人。顰兒,本座是中意你的。”

林顰兒終於轉過身,卻是將頭埋進染欲燼的頸窩,聲音有些嗡嗡的:“真的嗎?你若是對我沒有感情也沒關系,等長寧的局勢定了,我就離開長寧,四處游歷。”相識到現在,這是林顰兒第一次露出如此柔軟的一面,就連當初被月風吟所傷,她也只是沈默以對。

染欲燼看著異常柔軟的林顰兒,伸手輕撫她的烏發,聲音多了兩分輕柔:“等本座忙完這陣子,你想去哪,本座陪你去。臭丫頭,本座都承認為你吃醋了,自然是中意你的,別想太多了。”染欲燼輕輕吐出一口氣,對於他來說,多餘的感情是致命的弱點,所以他才從來不談感情,因為他不想有弱點,不過對於懷裏這個丫頭,他確實是上了心。

似乎是為了安撫林顰兒,染欲燼這一晚十分溫柔,將林顰兒好好疼愛了幾遍,然後將人抱在懷裏,一直到林顰兒睡著也沒有放手。

第二天,林顰兒起床的時候,染欲燼已經不在房間裏。想起昨晚染欲燼的溫柔,林顰兒忍不住勾起嘴角,從前世到今生,一直以來,她都很獨立,也很冷靜,沒想到適當的脆弱反而收獲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天一早,無盡帝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對月國公的處置,無盡帝表示月國公雖然可惡,但畢竟是兩朝老臣,對社稷也做出過貢獻,所以便饒他一命,改為流放到西北之地,加上月國公坦白從寬,將所有事情攬在身上,無盡帝並未牽涉其他人。

與此同時,河陽王聯合太子派系官員上折子替月風凜請封國公一位,加上月昭儀的枕頭風,以及無盡帝希望太子與三皇子互相牽制等等原因,最後,月國公的位置便落到了月風凜頭上。

月國公被流放當天,無盡帝特準月家人前去探望。月國公在牢裏並未受到刑罰虐待,精神尚可,只是脫掉了官服的月國公看起來與普通老人無異。

“老爺,委屈您了,等過段日子事情淡了,妾身就派人接您回來。”河陽郡主拿帕子擦拭著眼角,看著月國公道。

月國公點點頭,安慰了河陽郡主幾句,對月風吟和月風凜交待道:“為父不在,你們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莫要讓人抓住把柄。凜兒,你做事容易沖動,凡事要與你大哥商量再決定。吟兒,你要好好輔佐凜兒,等為父回來。”

月風吟點點頭:“父親放心吧,兒子一定會好好幫助二弟,不讓月家垮了,我和夫人、二弟會派人沿途保護父親,父親一路小心。”

“好,回去吧。”月國公狠下心不去看三人,面朝西北方向。

“走吧。”負責流放的官兵因著月風吟等人在,不敢為難月國公,不過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月國公走後,三人才沿著大路回到國公府,只可惜物是人非,從前的掌家人已經遠赴西北,國公府將迎來一個新的時代。

“月沖已經出發了。”染欲燼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看著林顰兒。

“哦,我打算請月國公到九重司做客,相公以為如何?”自從上次與染欲燼鬧過情緒,林顰兒嘴上雖不說,心情卻是輕松了一些,與染欲燼想處起來也更加自然隨意。

對於林顰兒的一聲相公,染欲燼雖然沒有做出反應,嘴角卻彎的大了些:“本座已經派人去辦了。”

……

今年的夏來的格外晚些,卻也炙熱非常,月國公被官差看管著一路往西北之地而去。

這日傍晚,天氣悶熱到極致,連風都是炙熱粘稠的,兩個官差找到一個破廟,懶洋洋的坐在地上,扯開衣襟扇風。

“這破天氣,真熱。”

“也不知何時能到西北,好早日回長寧。”

之前說話的一人,邊用手扇風便抱怨道:“早到晚到也沒什麽區別,聽說越往西北走,天氣越惡劣,西北之地幹燥,說不定更熱些呢。”

另一人聽了,也嘆息道:“你說的也是,這趟破差事,唉。”

同樣悶熱難耐的月國公聽了兩人的抱怨,往角落裏靠了靠,努力減少存在感。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月國公,只是個階下囚,這兩人對他還算客氣是因為月風吟打點的緣故,若他再惹惱他們,只怕日子要不好過。

好在,臨近晚上的時候,突然下起瓢潑大雨,雨勢極大,將所有的炙熱沖散,拍打到地底去,空氣中終於有了一絲清涼。

兩個官差舒服的靠在草堆上,拿出腰間的酒喝著,月國公卻怔怔的看著外面暗淡的天色,心裏有些不安定。

為官多年,他的仇家必然不少,不過這一路走來,月家的護衛都將刺殺的人斬於劍下,月國公倒也安然無恙,可是今日,月國公卻有些說不出的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

他看了一眼外面沒有停歇意思的大雨,默默安慰自己,只要事情一過,他便可以被接回月家,就算不能再做月國公,只要有他在一天,月家還是在他的掌握下,未嘗不可東山再起。

雨勢很大,一直下到半夜,朦朧中,有兩個人進入破廟,他們一身黑衣白鞋,看起來格外與眾不同。

其中一個官差悠悠轉醒,剛想開口趕人,卻被人一劍封喉,連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死不瞑目的倒在草堆上,而另一個官差更是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在了睡夢中。

“你們是什麽人?”月國公強裝鎮定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兩人沒有說話,將劍橫在了月國公脖子上。

月家的護衛從暗處沖出來與兩人纏鬥在一起,半盞茶後,廟裏所有人,除了月國公和兩個黑衣人,全部變成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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