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前往南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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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條電線充能, 千機變充了三個小時。
聞鏡重新上手操控變成鉆土機，武器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體型比兩人給高的鉆土機，前方螺旋狀尖銳的鉆頭泛著寒光, 直接將阻礙著它的鐵籠子給戳爛了, 後面是銀色的操縱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逼仄龐大。
這是千機變除武器外第一次變化出機器, 但顯設計者並沒有考慮到使用者會異想天開使用鉆土功能, 以至於當聞鏡坐在操控臺企圖操控，卻一籌莫展。
因為，設計者提供了操控手法是精神接駁技術, 跟操控機甲異曲同工。且，這是一臺制造不夠完全的機甲鉆土機。
“怎麽辦？”聞鏡坐在駕駛座上按了按太陽穴, 被現實給打擊到了。
誰知道她花了那麽多錢竟買到的是個殘次品, 哪兒對得起“千機變”這個名字。
裴宿在副駕駛上伸手檢查四處設施, 又將操控臺的精神接駁頭盔給聞鏡戴上，望著沮喪的聞鏡笑道：“老大, 試試看能不能連接上。”
操控機甲需要有極強的精神力，越是龐大強悍的機甲就需要越強悍的精神力，一般機甲制造系的學生入學都會進行精神力測定，在後續學業中不斷加強對精神力的鍛煉。
聞鏡深深吸了口氣，察覺精神接駁頭盔裏似乎有無數觸手在不斷觸摸著她的頭皮，輕輕的，蘇蘇麻麻的, 一個呼吸間整個暗沈逼仄的操控室內燈光一下子閃爍了起來, 就連駕駛座前的數據屏幕都出現在玻璃上。
“嗶——”
【當前設備需要維修, 請暫停使用】
“！！！”聞鏡瞪著眼，在確定能操控鉆土機時多少湧上些喜悅, 可就算她能操縱鉆土機也改變不了這破機器半吊子的事實，就忍不住再罵一遍無良奸商，緩緩罵了句“艹”。
她取下頭盔的瞬間操控室內立馬暗沈沈一片，黑著臉道：“維修維修！這兒誰會維修啊！？”
抵制黑貨！人人有責！
裴宿將頭盔放好，抿了抿唇望著聞鏡道：“我試試。”
聞鏡點了點頭，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道：“不行就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裴宿露了個笑，“老大，我會盡力的。”
聞鏡沒勸他，見他笑意上湧在安慰自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幫你。”
裴宿應道：“恩。”
外面人魚不知道操縱室裏頭兩人遇到的問題，只當小情侶膩膩歪歪，不急不忙，倒惹得不少人著急上火，因著出了囚籠都三三兩兩湊在一塊，不過他們不能在幹燥地面呆許久，都擠在周圍幾個池子裏，小聲竊竊私語。
聞鏡和裴宿跟沒事兒人似的跳下操控臺，裴宿開始手腳利落修理鉆土機，聞鏡在一邊兒給他遞工具，相處得愜意，絲毫不受議論影響。
修理了約莫一個小時，防禦墻那邊傳來“扣扣扣”禮節性狀似敲門的聲音，接著試莊尤低優雅又富含理解性的笑意：“瑞澤爾先生？”
這一句話讓簇擁著的人魚們本能恐懼瑟縮，不少人魚直接鉆進水池躲了起來，像看到惡魔般恨不得退避三舍。
趴在水池邊休息的瑞澤爾擡眼朝那邊望去，瞇著眼勾唇輕笑，“怎麽，準備跟我下最後通牒？”
籠子裏的人魚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魚眼睛裏都飽含恨意，但奈何手上被戴著鐐銬，又被莊尤餵食了肉類導致體能降低無法對他出手，見過他殘忍手段的都不敢貿貿出手。
且被奴役得久了，就不太敢反抗了。
被拔掉利爪、尖齒的貓，連踹人都不會了。
聞鏡跟從鉆土機下面劃出來的裴宿對視了眼，兩人微微頷首，裴宿接過她遞過去的鉗子又鉆進去繼續修理，而聞鏡則走到瑞澤爾的水池邊凝眉望著聲源處，呼吸一點點緊繃。
“不敢。”莊尤笑意不減，語調不疾不徐，像從沒跟瑞澤爾發生過任何齟齬般從善如流道：“不過是希望跟瑞澤爾先生談判，畢竟這樣僵持下去對你對我都是損失。”
面前這堵防禦墻無法用槍械突圍，也不可能用重型武器作為突破口，不苦心經營多時的地下城將會毀於一旦。現在雙方對峙僵持，他進不去，瑞澤爾出不來。
但他相信，談判總能解決相應的問題。
可惜，他低估了瑞澤爾記仇的程度。
瑞澤爾冷冷嗤笑道：“我跟你可沒什麽好談的。”
聞鏡蹲下身，冷冰冰盯著玩世不恭的Alpha道：“跟他談。”
當下狀況需要拖延時間，防止莊尤狗急跳墻猛攻，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從頭頂砸個窟窿下來，或者也搞個鉆土機挖土繞過防禦墻，一旦防線被突破，他們所有人都將陷入危險。
那邊莊尤絲毫不在意他的壞脾氣，笑道：“難道先生不想再談談杜莎麽？你就不好奇，為什麽裏面沒有杜莎麽？”
這裏，確實沒杜莎蹤影。
瑞澤爾勾唇邪魅輕笑出聲，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我為什麽要好奇？”
聞鏡咬著後槽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威脅道：“好好說話。”
瑞澤爾聳聳肩，一臉無辜，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在好好說話啊。”
“瑞澤爾先生，難道不是為救杜莎來的麽？”莊尤循循善誘，也知曉跟瑞澤爾這種人打交道麻煩，耐著性子道：“我還以為，閣下應當是個性情中人，否則也不會千裏迢迢來艾美拉。”
瑞澤爾扭頭望向防禦強，摸了摸下巴道：“好吧，我確實是為杜莎來的，那麽現在告訴我人在哪兒？”
“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你囚禁她了？”
“瑞澤爾先生如果答應撤走這防禦強，我保證會將杜莎小姐安全送到你身邊。”
“如果我不呢？”
“如果不，那我只好將瑞澤爾先生和人魚們都埋葬在這裏，一顆導彈應該就夠了。”
瑞澤爾甩了甩魚尾，淡淡道：“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一天怎麽樣？”莊尤禮貌詢問道。
在地下三層沒有任何食物給困在裏面的人，體力會極大程度消耗，一天時間足夠他考慮了。
瑞澤爾輕嗤，輕蔑道：“三天，少一個小時都不行。否則，我現在就開始殺你養的人魚，殺多少算多少，你不希望你的人魚全死光吧。”
每個人都有弱點。
沒人知道瑞澤爾真正的弱點是什麽，但瑞澤爾清楚知曉莊尤的弱電就是身後那群搖錢樹。
莊尤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知道瑞澤爾是個瘋子，可沒想到那麽瘋，也聽說過當初瑞澤爾跟人魚族的恩怨，也沒多懷疑沈吟了片刻，良久才緩緩道：“可以。”
單獨一個瑞澤爾他已經夠忌憚了，就算他手裏還有不少寵物能上去撕咬瑞澤爾，可偏偏他身邊還有個更厲害的，兩個殺胚湊一塊，就算防禦墻被撬開，硬鋼還是麻煩。
最關鍵的是，他不希望培育起來的人魚死亡。
聽到兩人談判內容的人魚們紛紛瑟縮著，望向瑞澤爾又多了幾分忌憚，活像看大魔王似的，生怕自己小命不保，甚至有人魚小聲詢問長輩。
“他不會真的要殺我們吧？”
戈湫瞥了那小人魚一眼，小人魚頓時不敢說話了，嘟著嘴委委屈屈害怕著。
“殺？怎麽不殺？”瑞澤爾似笑非笑望著這群戰戰兢兢，被飼養得連反抗都軟弱無力的人魚，像看螻蟻般笑瞇瞇道：“我心情不好就殺，殺了之後再烤魚。”
聞鏡翻了個白眼，沒客氣狠狠踹了他一腳，讓他直接翻在水裏面去，沖諸多人魚擺擺手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瑞澤爾鉆出水面，抹掉臉上的水珠道：“你要是救不了，就試試我的辦法。”
“什麽辦法？”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辦法讓你抵禦Alpha的本能，我也有辦法讓你跟我一樣擁有不尋常的身體麽？只要你變成另一個我，三天的時間過去，我們聯手一定會解決掉外面的蝦兵蟹將。”
“怎麽變？”聞鏡頓下腳步，扭頭有些好奇望著他。
瑞澤爾歪著頭笑道：“換上我的血。”
“你願意？”
“為了生存，沒什麽不願意的。”
“可惜，我不願意。”
“為什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身上流淌的是聞松和林楠的血液，沒有他們的允許，我不會隨便流別人的血液，更何況，我還不想認二爹。”
“你好迂腐，這時候還講什麽親緣關系，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聞鏡蹙眉，深深吸了口氣，望了眼四周齊刷刷望過來的眼睛，心裏一下子變得沈甸甸定定道：“我等裴宿。”
修理鉆土機用了三個小時，起初是裴宿對這種機器的陌生，但機械構造的許多地方都有共通之處，掌握技巧後修理起來就好很多，他最後鉆出鉆土機時渾身臟兮兮的，跟聞鏡一起上了操控室。
聞鏡重新戴上精神接駁頭盔，情緒竟比第一次還緊張，她先是閉了閉眼感受著千萬小觸手撫摸著頭皮，心念一動整個操控室都亮了起來，屏幕上恢覆啟動。
【嗶——】
【當前狀況接觸正常，主人可進行控制處理，祝您使用愉快】
聞鏡隨著意念先嘗試著讓機械鉆頭啟動，整個鉆土機就朝前一列籠子橫沖直撞著迎了上去，前面尖銳的鉆頭直接“哢哢哢”將籠子給鉆成了垃圾。
千機變一向削鐵如泥，這次也不例外。
鉆在水裏面的人魚們見狀，眼睛裏露出充滿希望的光，“呃呃呃”相互交流，因機械挪動的緣故竟眼淚花都冒了出來，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聞鏡撞爛了一列牢籠，直接給碾扁了，接著她嘗試著操控朝底下鉆，“咕咕咕”的鉆頭立馬調轉槍頭朝精鋼地下鉆，鉆頭在“呼呼呼”的聲音中尖銳破開地表，碎屑當初亂飛。
聞鏡在確定能使用時心臟砰砰直跳，跟裴宿對視了眼雙雙如釋重負笑了下，接著她停下將戈娜娜抱上了操控室後面，重新坐了上去。
鉆土機直接朝地下鉆洞。
不多時，整個鉆土機就鉆進了地下，下面的土被刨了出來，直接往後面急推。
人魚們只見洞穴口不斷往後面推著泥土，漸漸的泥土將周圍堆成了一座小山，精鋼制成的鐵籠子此刻被黃色泥土映照得十分格格不入。
而在開墾洞穴的聞鏡操控機器朝地下鉆，在戈娜娜的提示下朝另一邊開始開拓，人魚天生對海域敏感，加上又有些微末印象在尋找時感覺比較強烈，他們這一開墾竟沒用一個小時就將洞穴打通了。
當望著外面被鉆頭打通的洞穴，聞鏡和裴宿跳下操控臺走到洞穴邊緣，望著腳下十幾米處轟轟轟不斷拍打著巖壁的浪花，前方是浩瀚無垠，幾只海鷗不斷的鳴叫著。
“對，就是這裏這裏就是我們的海域！”勉強從操控室裏跌落出來的戈娜娜趴在地上，望著廣闊海域，鼻尖微微一酸，熱烈盈眶哽咽道：“這是我們的海域。”
當初莊尤帶人圍剿人魚族，恐怕是不希望暴露所以相隔海域並不遠。
聞鏡抿唇蹙眉，“這片海域，是東野的。”
戈娜娜眼淚掛在眼角，一下子呆住了。
“不錯，東野。”裴宿從懷裏懷裏掏出一張地圖，抖了抖展開蹲在地上拿幾塊石頭壓住，速速在地圖上找了找，指著地點上當下的位置道：“我們在這裏。按照地圖上顯示，東野瀕臨的海域是阿爾諾海，朝南面可以前往南河境內，朝西面是西澤。”
“中間這片海域並不算多長，只要突破過去。”聞鏡抿了抿唇，點頭道：“我這就跟塞西爾打電話。”
“我們去哪兒？”
“南河。”
“什麽去哪兒？”戈娜娜疑惑道。
聞鏡遞了個眼神給裴宿，走到那邊去聯系塞西爾，好在她們離開後並沒有遇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狀況，所有人都在各自酒店裏。她開門見山讓他準備船，所有人走水路涉海航行，並且將等候的地點發了過去。
“什麽時候？”塞西爾問。
聞鏡沈默了下道：“馬上，不要驚動別人。”
塞西爾了，掛斷了電話。
那邊戈娜娜雙眸盈盈望著裴宿，有些害怕輕聲問：“我們人魚族，是不是不能繼續留在東野了？”
“你覺得莊尤發現你們逃了，會不會再下海抓你們？”
戈娜娜徹底楞住了，微微垂著眼睫，鼻尖酸澀感更重，低聲楠楠道：“可是我們很想回家。”
這是他們期望歸去的故鄉，可卻被侵占被掠奪，永遠失去。
他們竟，無法再繼續停留。
“盡管有些冒昧，但聞鏡準備帶你們前往南河，到時候找新的地方定居，對於你們而言更加安全。”裴宿緩緩道。
戈娜娜咬著薄唇，望著腳下波濤洶湧浪花碎成泡沫的海，壓著胸腔裏的悲傷道：“我會跟族人們溝通的。”
聞鏡打完電話後並不急著回去，她收了鉆土機讓千機變變成了飛行器，跳上去之後沖要跟上來的裴宿道：“在這兒等我，我帶兩個人回來。”
“恩。”裴宿不是很放心，但還是扯了笑：“我等你。”
聞鏡點頭轉頭朝洞口外而去，隨著飛行器升騰朝別墅而去。
因著是晚上的緣故，她隱匿身形要更容易一些，在別墅附近降落後，她這回沒從正門進，直接翻墻闖電網，危險系數直接飆升，等她小心翼翼進了別墅就朝戈綺房間走。
因著怕被發現，她直接翻窗。
她一進來，焦灼不安的黎睿被嚇了一跳，激動得也顧不上身上的傷迎上去：“你怎麽”
戈綺瞪著眼也楞住了，實在沒想清楚她怎麽出來的。
聞鏡沒空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道：“馬上走。”
“我不走。”戈綺抿唇執拗道。
聞鏡知道她擔憂什麽，道：“你們人魚族馬上就要救出來，你確定不跟他們走？”
戈綺短暫愕後胸膛微微起伏，激動得抓住聞鏡，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笑，眼眶有些酸酸的：“他們、他們”
聞鏡點頭，“別廢話了，時間不等人。”
現在每分每秒都重要。
戈綺到底在這裏治療人魚多年，早就設計好了單人逃跑路線，忙按了床上隱藏的機關，“哢哢哢”的聲音拖動著床榻左移，露出狹窄的通道來。
“？？？”聞鏡抽了抽嘴角。
知道的知道你是人魚，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土撥鼠呢！
不過，這也變相解釋了戈娜娜逃脫的原因。
三人從通道離開，戈綺關閉了通道，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從洞穴裏爬出來，一爬出來聞鏡就拿了千機變化飛行器直接載著兩人朝海邊洞穴趕。
抵達洞穴時聞鏡累得夠嗆，戈綺一見到戈娜娜就跳下飛行器，兩人相擁了一陣，多少有些激動。
而此刻駐守在防禦墻外的衛兵察覺不對勁，可沒監控無從得知裏頭發生了什麽，那長官沒好氣沖裏頭低斥：“你們在裏面搞什麽？”
瑞澤爾身上的傷口好得七七八八，從水裏面爬上來甩幹了身上的水，魚尾漸漸變成雙腿，他慢條斯理將衣服穿上，冷笑道：“怎麽，有意見？”
人魚們也搞不懂他要做什麽，只知道不好惹，多數人不敢隨便靠近他，特別是對方顯恢覆了巔峰狀態。
那長官不敢多言，生怕惹怒瑞澤爾。
轉頭他就稟告莊尤，可莊尤歇息去了，他在門外徘徊了一陣，心想人魚都被電網困著，四周鑄造的材料牢固，瑞澤爾在水牢時都沒突破的精鋼墻壁，總不至於在底下三層就突突破？
這麽想著，他又重新回去駐守。
挖掘完畢通道回去的聞鏡處理掉了山洞泥土，不少被推進了海裏面，她又搞了一個多小時才重新回底層三樓，在望見鉆土機重新出現在視野時，眾人魚知曉狀況後紛紛激動起來，可也不敢大聲喧嘩。
戈娜娜聚集著人魚，率先跟戈湫小聲說清楚了狀況，戈湫只沈默了幾秒，望著目光灼灼的族人們道：“只要我們在一起，哪裏都是我們的故鄉。”
她說：“現在，我們該去尋找屬於我們的故鄉了。”
洞穴並不算窄，人魚們在指揮下有條不紊跟著戈娜娜前進，戈湫在後面進行調度，由於人魚過多導致行動並不算快，讓聞鏡訝異的是人魚們的行進速度並沒有她想象的慢。
裴宿解釋道：“人魚的下半身是魚尾，魚尾的力量在海水中很大，魚鱗能很好的保護好他們，所以他們的魚尾雖看上去像沒穿鞋子，但是實際上是穿了。”
聞鏡了。
走在後面的瑞澤爾抱著胸，輕笑道：“如果那天，你也當人魚，你就會知道做人魚有多好了。”
畢竟人魚會生蛋啊。
聞鏡牽著裴宿的手朝前走，壓根不想理他。
在離開時。她跟以前在聞氏集團糊弄人一樣，直接將通訊器格式化後，播了一段電視劇錄音，場景比較嘈雜，用以應付外面的守衛。
所有人抵達洞口時，不少人魚直接朝下面跳去。
一個接一個，“普通撲通”下水。
瑞澤爾卻沒興趣跟他們一起，縱身一躍，那雙鞋子竟噴著火焰帶著沖力讓他朝上空而去，看都沒看急於求生的人魚們，不多時就消失了。
黎睿緊張問：“他要去做什麽？”
這種時候，誰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都充滿了不安全感。
聞鏡微微蹙眉，“不管他。”
現在他們只能祈求塞西爾快點，不被莊尤發現就完蛋了！
一千多名人魚下水完畢，聞鏡和裴宿才望見黑暗的夜色裏一盞微弱燈光朝這邊緩緩而來，一艘船駛向他們，站在最前面的儼是塞西爾等人傭兵團的人，正不斷朝他們招手。
聞鏡踩著飛行器帶著裴宿和黎睿兩人直接朝船只而去，不過一分鐘就掉落在船只甲板上。
船上站著密密麻麻站著德蘭人、傭兵團的人，悉數翹首以盼，望見幾人安無恙才微微松了口氣，不少Omega見黎睿狀態不對忙將人接過去詢問，不多時就將人帶進去療傷休息去了。
穿上無數人望著水裏面冒出頭的一千多只人魚，都傻眼了，激動著討論，有歡呼雀躍的，又獵奇驚訝得，有的甚至直接抱著旁邊的人表示驚嘆的
“真是人魚？！我的天吶！不是水怪麽？”
“GOD！天吶，不敢置信！這是一千多只人魚啊！”
“那麽多，好漂亮啊。”
“他們是要跟我們走麽？全部都圍繞著我們”
塞西爾眼見著狀況也知道情況緊急，沒敢耽擱，已叫人開船，朝著南河境內航行。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你們猜猜瑞澤爾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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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鏡重新上手操控變成鉆土機，武器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體型比兩人給高的鉆土機，前方螺旋狀尖銳的鉆頭泛著寒光, 直接將阻礙著它的鐵籠子給戳爛了, 後面是銀色的操縱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逼仄龐大。
這是千機變除武器外第一次變化出機器, 但顯設計者並沒有考慮到使用者會異想天開使用鉆土功能, 以至於當聞鏡坐在操控臺企圖操控，卻一籌莫展。
因為，設計者提供了操控手法是精神接駁技術, 跟操控機甲異曲同工。且，這是一臺制造不夠完全的機甲鉆土機。
“怎麽辦？”聞鏡坐在駕駛座上按了按太陽穴, 被現實給打擊到了。
誰知道她花了那麽多錢竟買到的是個殘次品, 哪兒對得起“千機變”這個名字。
裴宿在副駕駛上伸手檢查四處設施, 又將操控臺的精神接駁頭盔給聞鏡戴上，望著沮喪的聞鏡笑道：“老大, 試試看能不能連接上。”
操控機甲需要有極強的精神力，越是龐大強悍的機甲就需要越強悍的精神力，一般機甲制造系的學生入學都會進行精神力測定，在後續學業中不斷加強對精神力的鍛煉。
聞鏡深深吸了口氣，察覺精神接駁頭盔裏似乎有無數觸手在不斷觸摸著她的頭皮，輕輕的，蘇蘇麻麻的, 一個呼吸間整個暗沈逼仄的操控室內燈光一下子閃爍了起來, 就連駕駛座前的數據屏幕都出現在玻璃上。
“嗶——”
【當前設備需要維修, 請暫停使用】
“！！！”聞鏡瞪著眼，在確定能操控鉆土機時多少湧上些喜悅, 可就算她能操縱鉆土機也改變不了這破機器半吊子的事實，就忍不住再罵一遍無良奸商，緩緩罵了句“艹”。
她取下頭盔的瞬間操控室內立馬暗沈沈一片，黑著臉道：“維修維修！這兒誰會維修啊！？”
抵制黑貨！人人有責！
裴宿將頭盔放好，抿了抿唇望著聞鏡道：“我試試。”
聞鏡點了點頭，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道：“不行就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裴宿露了個笑，“老大，我會盡力的。”
聞鏡沒勸他，見他笑意上湧在安慰自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幫你。”
裴宿應道：“恩。”
外面人魚不知道操縱室裏頭兩人遇到的問題，只當小情侶膩膩歪歪，不急不忙，倒惹得不少人著急上火，因著出了囚籠都三三兩兩湊在一塊，不過他們不能在幹燥地面呆許久，都擠在周圍幾個池子裏，小聲竊竊私語。
聞鏡和裴宿跟沒事兒人似的跳下操控臺，裴宿開始手腳利落修理鉆土機，聞鏡在一邊兒給他遞工具，相處得愜意，絲毫不受議論影響。
修理了約莫一個小時，防禦墻那邊傳來“扣扣扣”禮節性狀似敲門的聲音，接著試莊尤低優雅又富含理解性的笑意：“瑞澤爾先生？”
這一句話讓簇擁著的人魚們本能恐懼瑟縮，不少人魚直接鉆進水池躲了起來，像看到惡魔般恨不得退避三舍。
趴在水池邊休息的瑞澤爾擡眼朝那邊望去，瞇著眼勾唇輕笑，“怎麽，準備跟我下最後通牒？”
籠子裏的人魚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魚眼睛裏都飽含恨意，但奈何手上被戴著鐐銬，又被莊尤餵食了肉類導致體能降低無法對他出手，見過他殘忍手段的都不敢貿貿出手。
且被奴役得久了，就不太敢反抗了。
被拔掉利爪、尖齒的貓，連踹人都不會了。
聞鏡跟從鉆土機下面劃出來的裴宿對視了眼，兩人微微頷首，裴宿接過她遞過去的鉗子又鉆進去繼續修理，而聞鏡則走到瑞澤爾的水池邊凝眉望著聲源處，呼吸一點點緊繃。
“不敢。”莊尤笑意不減，語調不疾不徐，像從沒跟瑞澤爾發生過任何齟齬般從善如流道：“不過是希望跟瑞澤爾先生談判，畢竟這樣僵持下去對你對我都是損失。”
面前這堵防禦墻無法用槍械突圍，也不可能用重型武器作為突破口，不苦心經營多時的地下城將會毀於一旦。現在雙方對峙僵持，他進不去，瑞澤爾出不來。
但他相信，談判總能解決相應的問題。
可惜，他低估了瑞澤爾記仇的程度。
瑞澤爾冷冷嗤笑道：“我跟你可沒什麽好談的。”
聞鏡蹲下身，冷冰冰盯著玩世不恭的Alpha道：“跟他談。”
當下狀況需要拖延時間，防止莊尤狗急跳墻猛攻，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從頭頂砸個窟窿下來，或者也搞個鉆土機挖土繞過防禦墻，一旦防線被突破，他們所有人都將陷入危險。
那邊莊尤絲毫不在意他的壞脾氣，笑道：“難道先生不想再談談杜莎麽？你就不好奇，為什麽裏面沒有杜莎麽？”
這裏，確實沒杜莎蹤影。
瑞澤爾勾唇邪魅輕笑出聲，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我為什麽要好奇？”
聞鏡咬著後槽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威脅道：“好好說話。”
瑞澤爾聳聳肩，一臉無辜，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在好好說話啊。”
“瑞澤爾先生，難道不是為救杜莎來的麽？”莊尤循循善誘，也知曉跟瑞澤爾這種人打交道麻煩，耐著性子道：“我還以為，閣下應當是個性情中人，否則也不會千裏迢迢來艾美拉。”
瑞澤爾扭頭望向防禦強，摸了摸下巴道：“好吧，我確實是為杜莎來的，那麽現在告訴我人在哪兒？”
“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你囚禁她了？”
“瑞澤爾先生如果答應撤走這防禦強，我保證會將杜莎小姐安全送到你身邊。”
“如果我不呢？”
“如果不，那我只好將瑞澤爾先生和人魚們都埋葬在這裏，一顆導彈應該就夠了。”
瑞澤爾甩了甩魚尾，淡淡道：“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一天怎麽樣？”莊尤禮貌詢問道。
在地下三層沒有任何食物給困在裏面的人，體力會極大程度消耗，一天時間足夠他考慮了。
瑞澤爾輕嗤，輕蔑道：“三天，少一個小時都不行。否則，我現在就開始殺你養的人魚，殺多少算多少，你不希望你的人魚全死光吧。”
每個人都有弱點。
沒人知道瑞澤爾真正的弱點是什麽，但瑞澤爾清楚知曉莊尤的弱電就是身後那群搖錢樹。
莊尤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知道瑞澤爾是個瘋子，可沒想到那麽瘋，也聽說過當初瑞澤爾跟人魚族的恩怨，也沒多懷疑沈吟了片刻，良久才緩緩道：“可以。”
單獨一個瑞澤爾他已經夠忌憚了，就算他手裏還有不少寵物能上去撕咬瑞澤爾，可偏偏他身邊還有個更厲害的，兩個殺胚湊一塊，就算防禦墻被撬開，硬鋼還是麻煩。
最關鍵的是，他不希望培育起來的人魚死亡。
聽到兩人談判內容的人魚們紛紛瑟縮著，望向瑞澤爾又多了幾分忌憚，活像看大魔王似的，生怕自己小命不保，甚至有人魚小聲詢問長輩。
“他不會真的要殺我們吧？”
戈湫瞥了那小人魚一眼，小人魚頓時不敢說話了，嘟著嘴委委屈屈害怕著。
“殺？怎麽不殺？”瑞澤爾似笑非笑望著這群戰戰兢兢，被飼養得連反抗都軟弱無力的人魚，像看螻蟻般笑瞇瞇道：“我心情不好就殺，殺了之後再烤魚。”
聞鏡翻了個白眼，沒客氣狠狠踹了他一腳，讓他直接翻在水裏面去，沖諸多人魚擺擺手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瑞澤爾鉆出水面，抹掉臉上的水珠道：“你要是救不了，就試試我的辦法。”
“什麽辦法？”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辦法讓你抵禦Alpha的本能，我也有辦法讓你跟我一樣擁有不尋常的身體麽？只要你變成另一個我，三天的時間過去，我們聯手一定會解決掉外面的蝦兵蟹將。”
“怎麽變？”聞鏡頓下腳步，扭頭有些好奇望著他。
瑞澤爾歪著頭笑道：“換上我的血。”
“你願意？”
“為了生存，沒什麽不願意的。”
“可惜，我不願意。”
“為什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身上流淌的是聞松和林楠的血液，沒有他們的允許，我不會隨便流別人的血液，更何況，我還不想認二爹。”
“你好迂腐，這時候還講什麽親緣關系，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聞鏡蹙眉，深深吸了口氣，望了眼四周齊刷刷望過來的眼睛，心裏一下子變得沈甸甸定定道：“我等裴宿。”
修理鉆土機用了三個小時，起初是裴宿對這種機器的陌生，但機械構造的許多地方都有共通之處，掌握技巧後修理起來就好很多，他最後鉆出鉆土機時渾身臟兮兮的，跟聞鏡一起上了操控室。
聞鏡重新戴上精神接駁頭盔，情緒竟比第一次還緊張，她先是閉了閉眼感受著千萬小觸手撫摸著頭皮，心念一動整個操控室都亮了起來，屏幕上恢覆啟動。
【嗶——】
【當前狀況接觸正常，主人可進行控制處理，祝您使用愉快】
聞鏡隨著意念先嘗試著讓機械鉆頭啟動，整個鉆土機就朝前一列籠子橫沖直撞著迎了上去，前面尖銳的鉆頭直接“哢哢哢”將籠子給鉆成了垃圾。
千機變一向削鐵如泥，這次也不例外。
鉆在水裏面的人魚們見狀，眼睛裏露出充滿希望的光，“呃呃呃”相互交流，因機械挪動的緣故竟眼淚花都冒了出來，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聞鏡撞爛了一列牢籠，直接給碾扁了，接著她嘗試著操控朝底下鉆，“咕咕咕”的鉆頭立馬調轉槍頭朝精鋼地下鉆，鉆頭在“呼呼呼”的聲音中尖銳破開地表，碎屑當初亂飛。
聞鏡在確定能使用時心臟砰砰直跳，跟裴宿對視了眼雙雙如釋重負笑了下，接著她停下將戈娜娜抱上了操控室後面，重新坐了上去。
鉆土機直接朝地下鉆洞。
不多時，整個鉆土機就鉆進了地下，下面的土被刨了出來，直接往後面急推。
人魚們只見洞穴口不斷往後面推著泥土，漸漸的泥土將周圍堆成了一座小山，精鋼制成的鐵籠子此刻被黃色泥土映照得十分格格不入。
而在開墾洞穴的聞鏡操控機器朝地下鉆，在戈娜娜的提示下朝另一邊開始開拓，人魚天生對海域敏感，加上又有些微末印象在尋找時感覺比較強烈，他們這一開墾竟沒用一個小時就將洞穴打通了。
當望著外面被鉆頭打通的洞穴，聞鏡和裴宿跳下操控臺走到洞穴邊緣，望著腳下十幾米處轟轟轟不斷拍打著巖壁的浪花，前方是浩瀚無垠，幾只海鷗不斷的鳴叫著。
“對，就是這裏這裏就是我們的海域！”勉強從操控室裏跌落出來的戈娜娜趴在地上，望著廣闊海域，鼻尖微微一酸，熱烈盈眶哽咽道：“這是我們的海域。”
當初莊尤帶人圍剿人魚族，恐怕是不希望暴露所以相隔海域並不遠。
聞鏡抿唇蹙眉，“這片海域，是東野的。”
戈娜娜眼淚掛在眼角，一下子呆住了。
“不錯，東野。”裴宿從懷裏懷裏掏出一張地圖，抖了抖展開蹲在地上拿幾塊石頭壓住，速速在地圖上找了找，指著地點上當下的位置道：“我們在這裏。按照地圖上顯示，東野瀕臨的海域是阿爾諾海，朝南面可以前往南河境內，朝西面是西澤。”
“中間這片海域並不算多長，只要突破過去。”聞鏡抿了抿唇，點頭道：“我這就跟塞西爾打電話。”
“我們去哪兒？”
“南河。”
“什麽去哪兒？”戈娜娜疑惑道。
聞鏡遞了個眼神給裴宿，走到那邊去聯系塞西爾，好在她們離開後並沒有遇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狀況，所有人都在各自酒店裏。她開門見山讓他準備船，所有人走水路涉海航行，並且將等候的地點發了過去。
“什麽時候？”塞西爾問。
聞鏡沈默了下道：“馬上，不要驚動別人。”
塞西爾了，掛斷了電話。
那邊戈娜娜雙眸盈盈望著裴宿，有些害怕輕聲問：“我們人魚族，是不是不能繼續留在東野了？”
“你覺得莊尤發現你們逃了，會不會再下海抓你們？”
戈娜娜徹底楞住了，微微垂著眼睫，鼻尖酸澀感更重，低聲楠楠道：“可是我們很想回家。”
這是他們期望歸去的故鄉，可卻被侵占被掠奪，永遠失去。
他們竟，無法再繼續停留。
“盡管有些冒昧，但聞鏡準備帶你們前往南河，到時候找新的地方定居，對於你們而言更加安全。”裴宿緩緩道。
戈娜娜咬著薄唇，望著腳下波濤洶湧浪花碎成泡沫的海，壓著胸腔裏的悲傷道：“我會跟族人們溝通的。”
聞鏡打完電話後並不急著回去，她收了鉆土機讓千機變變成了飛行器，跳上去之後沖要跟上來的裴宿道：“在這兒等我，我帶兩個人回來。”
“恩。”裴宿不是很放心，但還是扯了笑：“我等你。”
聞鏡點頭轉頭朝洞口外而去，隨著飛行器升騰朝別墅而去。
因著是晚上的緣故，她隱匿身形要更容易一些，在別墅附近降落後，她這回沒從正門進，直接翻墻闖電網，危險系數直接飆升，等她小心翼翼進了別墅就朝戈綺房間走。
因著怕被發現，她直接翻窗。
她一進來，焦灼不安的黎睿被嚇了一跳，激動得也顧不上身上的傷迎上去：“你怎麽”
戈綺瞪著眼也楞住了，實在沒想清楚她怎麽出來的。
聞鏡沒空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道：“馬上走。”
“我不走。”戈綺抿唇執拗道。
聞鏡知道她擔憂什麽，道：“你們人魚族馬上就要救出來，你確定不跟他們走？”
戈綺短暫愕後胸膛微微起伏，激動得抓住聞鏡，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笑，眼眶有些酸酸的：“他們、他們”
聞鏡點頭，“別廢話了，時間不等人。”
現在每分每秒都重要。
戈綺到底在這裏治療人魚多年，早就設計好了單人逃跑路線，忙按了床上隱藏的機關，“哢哢哢”的聲音拖動著床榻左移，露出狹窄的通道來。
“？？？”聞鏡抽了抽嘴角。
知道的知道你是人魚，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土撥鼠呢！
不過，這也變相解釋了戈娜娜逃脫的原因。
三人從通道離開，戈綺關閉了通道，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從洞穴裏爬出來，一爬出來聞鏡就拿了千機變化飛行器直接載著兩人朝海邊洞穴趕。
抵達洞穴時聞鏡累得夠嗆，戈綺一見到戈娜娜就跳下飛行器，兩人相擁了一陣，多少有些激動。
而此刻駐守在防禦墻外的衛兵察覺不對勁，可沒監控無從得知裏頭發生了什麽，那長官沒好氣沖裏頭低斥：“你們在裏面搞什麽？”
瑞澤爾身上的傷口好得七七八八，從水裏面爬上來甩幹了身上的水，魚尾漸漸變成雙腿，他慢條斯理將衣服穿上，冷笑道：“怎麽，有意見？”
人魚們也搞不懂他要做什麽，只知道不好惹，多數人不敢隨便靠近他，特別是對方顯恢覆了巔峰狀態。
那長官不敢多言，生怕惹怒瑞澤爾。
轉頭他就稟告莊尤，可莊尤歇息去了，他在門外徘徊了一陣，心想人魚都被電網困著，四周鑄造的材料牢固，瑞澤爾在水牢時都沒突破的精鋼墻壁，總不至於在底下三層就突突破？
這麽想著，他又重新回去駐守。
挖掘完畢通道回去的聞鏡處理掉了山洞泥土，不少被推進了海裏面，她又搞了一個多小時才重新回底層三樓，在望見鉆土機重新出現在視野時，眾人魚知曉狀況後紛紛激動起來，可也不敢大聲喧嘩。
戈娜娜聚集著人魚，率先跟戈湫小聲說清楚了狀況，戈湫只沈默了幾秒，望著目光灼灼的族人們道：“只要我們在一起，哪裏都是我們的故鄉。”
她說：“現在，我們該去尋找屬於我們的故鄉了。”
洞穴並不算窄，人魚們在指揮下有條不紊跟著戈娜娜前進，戈湫在後面進行調度，由於人魚過多導致行動並不算快，讓聞鏡訝異的是人魚們的行進速度並沒有她想象的慢。
裴宿解釋道：“人魚的下半身是魚尾，魚尾的力量在海水中很大，魚鱗能很好的保護好他們，所以他們的魚尾雖看上去像沒穿鞋子，但是實際上是穿了。”
聞鏡了。
走在後面的瑞澤爾抱著胸，輕笑道：“如果那天，你也當人魚，你就會知道做人魚有多好了。”
畢竟人魚會生蛋啊。
聞鏡牽著裴宿的手朝前走，壓根不想理他。
在離開時。她跟以前在聞氏集團糊弄人一樣，直接將通訊器格式化後，播了一段電視劇錄音，場景比較嘈雜，用以應付外面的守衛。
所有人抵達洞口時，不少人魚直接朝下面跳去。
一個接一個，“普通撲通”下水。
瑞澤爾卻沒興趣跟他們一起，縱身一躍，那雙鞋子竟噴著火焰帶著沖力讓他朝上空而去，看都沒看急於求生的人魚們，不多時就消失了。
黎睿緊張問：“他要去做什麽？”
這種時候，誰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都充滿了不安全感。
聞鏡微微蹙眉，“不管他。”
現在他們只能祈求塞西爾快點，不被莊尤發現就完蛋了！
一千多名人魚下水完畢，聞鏡和裴宿才望見黑暗的夜色裏一盞微弱燈光朝這邊緩緩而來，一艘船駛向他們，站在最前面的儼是塞西爾等人傭兵團的人，正不斷朝他們招手。
聞鏡踩著飛行器帶著裴宿和黎睿兩人直接朝船只而去，不過一分鐘就掉落在船只甲板上。
船上站著密密麻麻站著德蘭人、傭兵團的人，悉數翹首以盼，望見幾人安無恙才微微松了口氣，不少Omega見黎睿狀態不對忙將人接過去詢問，不多時就將人帶進去療傷休息去了。
穿上無數人望著水裏面冒出頭的一千多只人魚，都傻眼了，激動著討論，有歡呼雀躍的，又獵奇驚訝得，有的甚至直接抱著旁邊的人表示驚嘆的
“真是人魚？！我的天吶！不是水怪麽？”
“GOD！天吶，不敢置信！這是一千多只人魚啊！”
“那麽多，好漂亮啊。”
“他們是要跟我們走麽？全部都圍繞著我們”
塞西爾眼見著狀況也知道情況緊急，沒敢耽擱，已叫人開船，朝著南河境內航行。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你們猜猜瑞澤爾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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