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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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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過後,天界已經打到門口,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場戰爭會是蘇阡默先行開戰,不過幸好,她已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大人,這樣梳行嗎?”身後的侍女將玉質的梳子放在桌邊上,輕聲開口。

一束花冠沒梨頭,特意畫上精致的妝容,盛裝出席,卻都只為了一個他。

“就這樣吧。”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滿意的一笑。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男人說話的聲音,“魔君,外面已經打起來了。您要去嗎?”

類宛傾示意身旁的女子開門,看著滿臉是汗的人說道,點了點頭。

黑色的裙擺漫過地面,隨著前方人兒的移動而緩緩前行,像極了一條黑色的蛇,在烈日之下,吐著信子。

紅唇嫣然,微微輕抿,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她忽然停住,連著大喘了幾口氣,才繼續往前走。

聽到遠方傳來刀劍的響聲,她皺了皺眉,對男子說道:“把妖骨車帶來吧。”

她聽說過那車,可卻從未見過,只記得阮淚痕曾經將它吹噓的都要上了天一樣,今日,她倒是要開開眼界。

“是……”

上面似乎打的越發激烈起來了,聲音更加吵鬧,讓她有些心緒不寧。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輛黑色的車子就出現在她面前。

她托著腮,仔細端詳著,其實看起來和普通的馬車也沒什麽區別,不過就是少了匹馬而已,提著裙子踏了上去,心知肚明,自己對這車並不熟悉,可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手中發了發力,輕輕往前一推,只看見一團黑霧將自己過了起來,又漸漸退下,伏在兩個軲轆的旁邊,好像只要她一發令,就會立刻飛起來。

可是,她的手攥緊了兩旁的扶手,有些不敢動了。

“大人,有什麽問題嗎?”下面的男子以為是類宛傾身體不適,連忙問道。

“沒事。”她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一咬牙一跺腳,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往前一頂。

妖骨猶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般,飛快的竄上竄下,好一陣子才稍有停息下來的意思。她瞪大了眼睛,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定沒有散亂之後,才敢控制著妖骨往下滑去。

沒想到正好趕上半水秋歌和依縢的對決,正大光明的從天而降,看著對面依舊冷漠的蘇阡默,扯起嘴角。

“大人……”

半水寒煙剛要說話,卻被她止住了。

“看完再說,我倒很想知道,阮淚痕是怎麽想的。”

半水寒煙一驚,原來她早就知道那東西不是自己寫的了,虧他還看了好幾遍,生怕忘掉,還記得阮淚痕之前就有提醒過他,說是讓他自己再抄寫一份,哎……說來說去,也就怪他懶,沒抄,直接把阮淚痕寫的那一份給了她。難怪會被發現了,字跡寫的清秀,哪裏像是他寫的。

類宛傾坐在妖骨之上,眼光四處尋麽著,在對上九鳯悅怒氣憤然的眼光時,猛地低下了頭,只敢看著半水秋歌。

她還是沒有露出面容,黑紗裹身。

只看依縢一劍刺過去,速度快如閃電一般,眨眼之間已經快要擊到她的喉嚨,而她卻沒有躲開,或許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依縢的劍術跟當初有很大差別,很像是蘇阡默曾經教過她的劍術一樣。這樣下去,半水秋歌一定會輸的。

類宛傾想要起身,卻被笑著的半水寒煙攔下。

不明所以,她頓了頓,看到那邊的蘇阡默也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又坐了下來。

劍身觸碰到脖子的那一秒,她愕然的發現半水秋歌變成了一團霧氣,緩緩散開,不見蹤影,依縢連連後退,左右張望,不敢有絲毫疏忽。

半水寒煙彎下身子,在她耳邊道:“這才是真正的絕技,她一定不會輸的。”

又是這樣,半水秋歌在空中不斷變換著位置,依縢累的暈頭轉向。

下一刻,她不知從哪裏藏著的刀子狠狠扔過去,仙界的人一驚,連忙叫喊著依縢的名字,可終究遲了一步,刀子就這樣筆直的插進她的肩膀,瞬間紅了一片。

依縢吃痛的捂住肩膀,失去了拿劍的力氣。

正當她要過去給她最後一擊的時候,一個人卻走了過來。

類宛傾睜大了眼睛,歪著腦袋,她怎麽從來沒有見過這人啊,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擡起頭,想問問半水寒煙,卻看見他一臉慌張的樣子。

“他是誰?”

“陸之遙,我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可是以前有聽過他的事情。這個恐怕阮淚痕沒有想到吧。”半水寒煙暗暗皺眉,這下子可是不好了。

“那有誰能對付他?”

正當此時,只聽一聲慘叫,就看到半水秋歌就如斷翅的鳥一樣,跌下雲層。

她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人出手,就算是自己並沒有將全部重心放在上面,就算是她僅僅用餘光瞟著,也不可能連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半水寒煙“嗖”的一聲跳了下去,那人看著自己,瞇起眼睛。

“大人,不如我去試試可好?”說話的是南石語,聲音小連力度也絲毫不見,猶如身上的薄紗一般輕柔。

他真的可以嗎,她不太相信。

那個連死都怕的人,可能打得過他嗎?

“大人……”那人見類宛傾許久都不吭聲,又繼續說道:“如今,只能有我來了,不是嗎?”

半響,她低垂著頭,道:“敢敗了的話,就殺了你。”

“是”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露出那樣天真的笑容,南石語幾步走上,站在那人的面前。

又將是怎樣一場惡戰。孰勝孰敗,她一點也沒有把握。

☆、終結章 慘敗落幕

幾招下來,倒是平分秋色,不見勝敗。

類宛傾屏息,她竟不知道,原來這南石語竟真的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出招雖然不狠,卻在無形之中能夠將敵人包圍,就像是一只蜘蛛一樣,滿布著絲線,卻從容的在上面流連。

他並不急於殺死對方,而是不斷的躲避他的追蹤,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她猜不出。

身邊的半水寒煙已經將半水秋歌帶了回來,奄奄一息的樣子,身上布滿了血痕。

“大人,我先去把她送回去吧,這個樣子,也難再打了吧。”

“我把她送回去。”類宛傾淡淡回道:“把她放進來吧。”

特意在旁邊讓了一個位置,好讓半水秋歌能坐的安穩。

“可……”半水寒煙有些顧慮,讓一介魔君送她回去未免太過勞師動眾,而且看著這蘇阡默就在對面,類宛傾突然回去,又算怎麽回事啊。

“聽我說,這場還辨不出勝負,我是怕到時萬一南石語落敗了,你好幫上忙。”

那人聽後,點了點頭。

黑煙四漫,轉眼之間籠蓋在妖骨的下面,她最後一眼的回眸,終究還是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不敢舍棄的那份情感,埋葬心底。

不知離開了有多久,漸漸看不到紛亂的場面,她側過頭,問身邊剛剛睜開眼睛的人,“事情都辦好了嗎?”

狂風呼嘯,將她的頭發吹得有些淩亂。

“嗯”半水秋歌點頭,目光中說不盡的哀愁,“你真的要這麽做?”

類宛傾忽的笑了,望向天邊,“我只有這麽做才能恢覆秩序,不是嗎?我只要知道這麽做值得就好。”

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輕微的如同幻覺一般。

“值得?我實在是看不出哪裏值得。”她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連語氣都充滿著濃濃的怒火。

“你不是看到了嗎,他對我的割舍不下,我只要那麽一點點就夠了。所以,幫幫我吧。”記憶中不曾記得對誰說過這樣誠懇的話,她笑著,看著那人。

“是啊,反正死的是你。”她說著,跳下妖骨。

回程在即,類宛傾的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結果會是怎樣,但她知道,這無疑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她記得自己是怎樣在半水秋歌面前跪下,淚流滿面的在她緊閉屋門前跪下。這是這一切都將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對於南石語的出戰,她大概能猜到幾分,估計是兩敗俱傷什麽的,然後就是半水寒煙了,忽然很不想回去,很想在這裏躺上一會兒。

沒有被戰爭所幹擾的氣氛,異常寧靜。

眼淚措不及防的落下,滴在黑色的衣服上,融合,不見了蹤影。

她擡袖拂去,緊接著發力,讓妖骨好再快些……

“怎麽樣了?”她到的時候,看見半水寒煙已經戰敗,問道。

“敗了幾場,那小丫頭也贏了。”

“小丫頭?”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原來是黎非歌,本來就比她年紀大些的,穿著一身錦衣,看起來倒更為成熟了。

蘇阡默已經上陣,連連又不知擊敗了幾人,類宛傾踏上妖骨,一個翻身躍上前去。

“換我和你打。”語氣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就如那人的眼眸一樣,一池**,猜到不邊際。

蘇阡默並未回話,可舉起的一把劍已經是回答,他今天這是清理門戶的架勢嗎。

從腰間抽出繞指柔,那劍,自從她墮入魔界之後,就未曾用過了,如今,同他比試,也不算是錯吧。

蘇阡默微微一怔,沒想到她會拿出這把劍,但隨即恢覆,眸子裏再無了顏色。

眾人屏息凝神,這一仗將會是最終的勝負,魔界若是敗了,就會重新回歸地下,永不見天日。

轉首之時,兩人已過了不知幾招。類宛傾緊緊握住繞指柔,黑色的煙霧纏上身體,不敢稍有懈怠。

而蘇阡默卻仿佛很是輕松的樣子,她攻,他便守,她一旦停下,便是重重一擊。

兩人打的不分上下,昏天黑地的,雲層驚醒,劈下閃雷,天地間一片昏暗,烈風寒寒。

她的發已經吹得散亂了,猶如絲綢一般在風中飄蕩。

猛然湊過身去,她昂著頭,看著許久不見的面容,落下一滴眼淚,彌足珍貴的純潔。

蘇阡默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以為是又要有什麽陰招,手中握的劍不敢松懈,可卻在他看到她的眼睛時,深深淪陷,好像越是掙紮,就會陷得越來越深一樣,身體僵住,不敢再動。

身後猛然被拍上一掌,沒有了可以支撐的力量,他倒下身去,伏在那人的肩上。

“師父……”類宛傾小聲的呢喃道,帶著哭音。而此時蘇阡默卻已經沒有了知覺。

因為裹在黑霧之中,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是什麽樣的狀況,所以她也就放下心來。

“半水秋歌。”她叫著她的名字。

半水秋歌現出形來,猶豫道:“你就不能在考慮考慮嗎?”

“沒時間了。”她皺著眉頭,“我所能做的僅此而已。”

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她,別過臉去,不敢再看那血腥的畫面。

腦中不由得開始想起那天場面。

魔界下著難得的暴雨,自從魔君走後,那天氣就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可是那天的雨水真的很大,很大。

她向窗外看得時候,猛然間就瞥到了連雨傘都打不及的類宛傾。

開了門,看到那人有些紅腫的眼睛。

類宛傾問她,問她是否有一面能看透人心的鏡子。她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她很想知道類宛傾用它來做什麽。

然後她看著她咬咬嘴唇,說她想要請她去幫忙看一眼蘇阡默的內心,他掛念不下的人是誰。

一口回絕,她將類宛傾趕出門外,沒有絲毫猶豫,就算當時外面還下著暴雨。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等雨停了之後,她開房門,看到的是一臉慘白的她。

氣的關上了門,她想,就由跪著去好了。可是七天,她整整跪了幾天,就算是妖身,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扶起她的時候,只感覺到僵硬的可怕,她為她到了一盞熱茶,聽她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說著她是怎樣的默默地喜歡著他,怎樣被他無情的一次次傷害。

面容平和,她說起這些的時候,只是偶爾會帶一點點笑意罷了。

然後突然不知道為何,類宛傾就大哭起來,哭得厲害。

她說,她願意去看一看。

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裏才答應,只是當她對上她誠懇的眼神的時候,就再也沒了拒絕的心思。

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總是容易被打動的。

結果不言而喻,她潛上仙界,打開千面鏡,發現原來真是她自己,一顰一笑,鏡子中的那人在雪地中跑來跑去,在梅花樹下轉著圈圈,笑意滿然。

她驚呆了,卻想到或許這樣,他們打敗天界就多了一份保障。

只是類宛傾聽到這個時候,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開心,她甚至有些接受不了,抱著她的肩,一直在重覆著一句話。

“這是真的嗎?”

……

“半水,我弄好了。”她拍了拍別過去的半水秋歌的肩膀。

臉色差的厲害,手捂著胸口,源源不斷的血液從裏面奔發出來,就如同巖漿一般的滾燙。

滴濺在她的臉上。

“快點去吧。”她指了指落在地上的還在跳動著的那顆心,“我熬不住了。”

眼前暈的厲害,她用劍拄著地,才能勉強站穩。

半水秋歌拿出千面鏡,將她的心換入蘇阡默的身體之中,卻愕然發現那人所謂的心,原來只是一塊石頭。

這就是說……

“不!”她忽然流出了眼淚,將手中的石頭舉到類宛傾的面前。

“哦……”她倒是笑了出來,“竟然是石頭。”

接過石頭,滿是血汙的雙手將它捧住,然後狠狠捏碎。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身子猛然向後一仰,隨即在狂風之中化散成了煙灰。

半水秋歌伸手想夠,卻什麽都抓不到。

……

“半水,不如,把我和蘇阡默的心換了吧,讓我做那個鐵石心腸的人怎樣?”

“開什麽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半水秋歌蹙起眉頭,不知道她怎麽會想出這麽個法子。

“可是,如果蘇阡默有了心,他就一定會輸的對吧,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這……”

“為了魔界,你想想,只要蘇阡默有了常人之心,就可以把他冰封起來了,換心的時候,也就是最脆弱的時候,不是嗎?這樣,我就可以更加堅強起來了,這不是好事嗎?”

“好吧……那你想怎麽做?”

“就這樣……”她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她捧著僅剩的一點灰塵,喃喃自語。

而身後的蘇阡默已經醒了……

他楞了楞,好像又恢覆成當初那個表面上看著很冷漠,卻是很疼愛類宛傾的師父了。

將最後一縷趁絲灑向天際,她猛然出掌,將蘇阡默打下萬丈寒谷之中。

“對不起……可這是她想做的……”轉身化為青煙,隨風而散。

他有了一顆熱血的心臟,等冰封千年結束後,一切都將會改變了。

黑素散去,烏雲撥開,重見天日,眾人卻驚而發現天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只得楞著,很久之後,才想是想到了什麽,敗兵一樣的散開了。

他們以為這場戰爭已經結束,兩敗慘死,蘇阡默和類宛傾共赴黃泉,卻不知道千年之後,冰封瓦解之時,又將是一場災難。

如此度思量,難得一人與白頭……

☆、關於愛情(外傳)

其實大家可以理解為這篇文章是在湊字,但是我只想跟你們談一下我所認為的愛情.

無關身份,無關地位.

在現實生活中來看這些都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也就證明了我們為什麽都一樣的喜歡玄幻文章,因為這裏面,無論是師徒,兄妹,姐弟,只要相愛就可以.

我曾記得我第二任男朋友和我分手的時候,他說了很多廢話,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而他甚至沒膽子給我打一個電話,僅僅是發了一條很長的短信,毫無預兆.我也沒有哭,我回他,我說,好啊.

這才意識到現實中的愛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我們也曾經對未來有過規劃,住什麽樣的房子,找什麽樣的工作,甚至是生的寶寶叫什麽名字.很傻很天真.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執著於虛幻的愛情,或許這篇小說的結局不會很完美,因為我記得我曾經也有過邊寫邊流淚,不自主的加了些怨恨進去.

把"海中一吻"已經寫完了,最起碼我認為還是很美好的,碰不到又圍繞在身邊的感覺,算是一個補償吧,對自己,也是對看了這麽久小說的人的一種感謝.我很喜歡這樣的吻,無關愛情又令人沈淪. 發出時間在24號,11點

很感謝你們能夠讀到我的小說,進入我的世界,我會繼續努力,爭取讓你們滿意,讓你們也流淚.請繼續支持下去好嗎,我很需要的.

最後希望你們的愛情不會像我一樣悲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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