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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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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事宜處理得愈發順手時,一八九三年十月初,卻傳出了彭格列二世逝世、他唯一的養子繼位成為彭格列三世的消息。

西爾維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庭院享受著下午茶,或許是因為當初將斯佩多的意識強行送進指環的緣故,她的頭發在斯佩多死後的三個月中一下子從原本的金色變成了銀白。西爾維婭對此也沒怎麽大驚小怪,只是順勢將原本的長發剪斷,沒想到最後的效果倒也不錯,甚至與她如今的氣質完全相襯。

“是麽,”西爾維婭聽到之後只是將手中的書頁輕輕翻過,對著前來匯報的部下輕描淡寫地說道,“禮物就不用送了,你們去準備下,過些天可能會有客人過來。”

那名部下原本還對西爾維婭的話感到奇怪,卻也按照西爾維婭的話去做了,沒想到兩個星期之後,凡希格雷塔的確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位特殊的客人來的時候,西爾維婭和兩個部下以及辛格莉德與骸剛結束了晚餐,聽到部下的匯報之後,薩吉沙和塔爾波在西爾維婭的示意下先行離開,留下了辛格莉德和骸。

“請坐。”

看見部下帶進來的青年之後,西爾維婭只是示意對方在餐桌的另一頭坐下。

“初次見面,夫人。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了。”

並沒有稱西爾維婭為凡希格雷塔的首領,也沒有直呼她為西爾維婭女士,青年的稱呼讓一旁的辛格莉德和骸同時挑了挑眉。

西爾維婭倒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擺了擺手,“這些都不必了,直接說你的來意吧,彭格列三世。”

彭格列三世並沒有因為西爾維婭這種明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而生氣,只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想來父親的死訊您已經知曉了,這是父親臨終前讓我轉交給您的一封信。”

站在西爾維婭身後的部下見狀,立刻上前接過了信封然後遞交到西爾維婭的手中。

“信我已經手下了,還有別的事情麽,”西爾維婭並沒有立刻拆開那封信,只是輕輕摩挲著信封,然後將其收起。

“是的,”彭格列三世頓了頓,“還有就是我希望彭格列能夠與凡希格雷塔結盟。”

辛格莉德再一次挑眉,在與骸對視了一眼之後轉而看向了西爾維婭,西爾維婭那雙絲毫沒有褪色的玫瑰色雙眼看著彭格列三世許久,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已經許久不管凡希格雷塔的事情了。”

西爾維婭這麽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在坐的三人見狀也緊跟著站起,“這件事你就和下任談吧,她的任何決定都將是凡希格雷塔的決定。”

這麽說著,她便離開了餐廳。

“想來彭格列三世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辛格莉德在餐廳的門再一次合上之後,對表情覆雜的彭格列三世說道,“不如先休息一晚,也給我一些考慮的時間,您應該不會拒絕吧?”

端詳了辛格莉德的臉許久,彭格列三世最終點頭,“這是自然。”

在安排好了彭格列三世今夜住宿的問題之後,辛格莉德和骸一起去了一次西爾維婭的房間,卻看見西爾維婭已經換下了從她成為凡希格雷塔的首領之後就一直穿著的西裝,取而代之的是一襲長裙,卻將她獨有的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您已經決定了麽,媽媽。”

率先開口的是辛格莉德,她看著放在西爾維婭腳邊的行李箱,那是西爾維婭在聽見彭格列二世的死訊之後便整理好的。

“這麽多年我也累了……接下來凡希格雷塔就交給你了,辛格莉德。”

西爾維婭提著行李箱來到了女兒的身邊,然後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她,接著對一旁的骸說道,“至於辛格莉德,就交給你了,骸。”

“我會的。”

骸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對西爾維婭許下了承諾。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辛格莉德和塔倫的。”

他剛說完,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是塔爾波的聲音,“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那麽我就出發了。”

西爾維婭再一次伸手抱住了辛格莉德和骸。

“再見。”

次日一早,彭格列三世便在一直侯在他房門口的、凡希格雷塔的部下的帶領下,來到了他昨晚才去過的餐廳,卻驚訝地發現坐在主位的並不是西爾維婭,而是辛格莉德。

“這是……”他坐在了辛格莉德的對面——也就是他昨天坐的位置——然後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問道。

“凡希格雷塔一世在昨夜突發猝死,”辛格莉德冷淡地說著,“按照母親生前遺願,由我接任凡希格雷塔首領之位。”

“原來如此……”彭格列三世似是了解了什麽,在點了點頭之後隨即又問道,“雖然不合時宜,但是關於我昨日的提議,不知凡希格雷塔方面……”

“很抱歉,我無意與彭格列結為盟友。”

辛格莉德想也沒有多想就回答道,她從出生起就對彭格列沒有任何好感,更何況和彭格列結盟與否對如今的凡希格雷塔而言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其實在十二年前,上一任曾經與彭格列二世定下了一個約定,約定的內容是直到上一任去世為止,彭格列與凡希格雷塔都維持著不結盟、不為敵的關系。”

雖然就在去年,二世嵐守在戴蒙·斯佩多的控制下殺了她的兄嫂和骸的母親,而他們兩個也報了這個仇,西爾維婭更是設法除去了戴蒙·斯佩多。

只不過這場殺害與覆仇行動都來得太快,甚至在旁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已經結束。

彭格列與凡希格雷塔雙方都沒有提到這件事,這個約定也就像是完全生效了似的一直到了今天。

“如今因為上一任的逝世,這個約定已經失效。如果彭格列三世您不介意的話,那麽我想與您再定下另一個相似約定。”

辛格莉德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面。

“願聞其詳。”

辛格莉德看了眼骸,他隨即拿出了一份文件,一旁的部下見狀立刻將文件送到了彭格列三世的面前。

“約定的內容不變,只是把期限改為一百二十年。”

辛格莉德在彭格列三世翻看著文件的同時說道,“這一百二十年期間我們雙方家族已經維持著不結盟、不敵對的關系,至於違反了這個約定後的具體措施我也已經附在了最後。當然,如果您有疑義的話我們也可以繼續商量。”

“不必了,”彭格列三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您考慮得很詳細,上面的細則也很合理。”

“所以,我可以把這認為是您同意了?”

彭格列三世苦笑一聲,“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麽。”

其實說到底,這一次他過來最主要的目的除了送信之外,還是希望凡希格雷塔和彭格列的關系能夠維持原狀,所以無法與凡希格雷塔結為同盟這一點他早就已經考慮到了——自然,若是可以和凡希格雷塔結盟那就再好不過了,可如果不能的話,他也不會感到太失落。

只要兩個家族的關系別變得更糟糕他就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對於辛格莉德的提議,他自然是欣然同意。

彭格列與凡希格雷塔兩大家族同時替換首領一事,讓意大利的地下世界在這年年末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他們期待著兩個家族能夠對上、最好可以兩敗俱傷以了卻他們多年前的心願;同時又希望兩個家族的新任首領是無用之輩,那麽他們他們就可以一雪前恥。

可是他們的願望再一次撲空。

年僅二十歲的凡希格雷塔首領甫一等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掃了亞平寧半島南部的勢力,雷厲風行的速度與效率讓許多人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彭格列二世,這之後的幾年內她更是將中部大部分地區的勢力都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完全可以和當初以恐怖的手段統治了幾乎整個意大利黑手黨的彭格列二世相媲美。

那之後的二十年裏,凡希格雷塔一度有頂替彭格列、成為黑手黨第二位無冕之王的趨勢;只是這位彪悍的女首領卻在事業最輝煌的時候突然退位,在留下了種種令人只能仰望的成就之後悄無聲息退出了意大利黑手黨的舞臺。

後來有人評價說,如果凡希格雷塔二世並沒有在這時候退位,又或者凡希格雷塔二世在上位初期就與彭格列相對,那麽意大利的地下世界在之後的一百年裏,很有可能就不是彭格列的天下了。

不過對於這位將凡希格雷塔家族推向了頂峰的首領——凡希格雷塔家族的二世、辛格莉德·凡希格雷塔,後世卻給出了這麽一個令人玩味的稱呼,因為這個稱呼足以囊括凡希格雷塔二世在位的那二十年間對她的家族的貢獻、以及對整個意大利地下世界的影響。

——世紀末的暴君。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這個就是大結局了——我最後還是心軟了

定制將在近日推出,除了正文之外,還附有插圖一幅,番外一則(為已公開番外,不做任何另外添加),以及作者的話的後記一篇

最後感謝各位,從3月19日至今114天,感謝有你們的存在

我們下篇再見

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短番一則,作為防盜用,今後的最新更新都是本章的上一章。

又名《Sivnora與西爾維婭夫婦戀愛史》,不涉及後文發展,所以也算不上是劇透,可以放心實用。

Sivnora是西爾維婭生命中的一個意外。

彼時的西爾維婭已經離開了北方大約有大半年的時間。

其實她當初想得很簡單,為了遠遠地離開位於意大利王國最北端的裏古利亞大區,她選擇了來到位於意大利王國最南方的西西裏島。更何況以蒙塔諾的人的脾性,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接觸西西裏島的。

不過西爾維婭對這個觀點素來都是嗤之以鼻,更何況冠著凡希格雷塔這個姓氏的她,從未將自己當作是蒙塔諾的人。

即使她的親兄長是蒙塔諾的現任族長。

作為一名優秀的凡希格雷塔的後代,西爾維婭在首飾設計方面擁有著極高的天賦——假以時日肯定可以與她的祖先比肩甚至有超出的期望,再加上從前也接受過專業的培養,於是在來到西西裏島之後不久,她便開了一家首飾店並以此為生。

如果讓蒙塔諾的那些旁系——尤其是那些以長輩自居的討厭家夥知道的話,下場可想而知。

西爾維婭不是沒有想過被他們知道後的下場,只是最終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兄長,將這些無所作為卻仗著蒙塔諾的名號、整日只會惹是生非的旁系交予兄長處理。

這也是她從裏古利亞逃出來的主要原因。

只有她這個兄長唯一的軟肋不在了,她的兄長才可以安心地對付那些旁系族人。

其實這也只是一個由頭。

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西爾維婭並不喜歡待在北方,雖說她姓凡希格雷塔,但是她卻是從小在蒙塔諾的勢力範圍裏長大的。她不僅僅是被當作一個優秀的首飾工匠培養的,更是被他們當作隨時可以拿出去聯姻的工具所對待的。

西爾維婭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裏古利亞的時候她收斂起了所有的脾氣,制造出了自己對所謂的勢力糾葛貴族世界都是懵懵懂懂天真無知的假象。

然後……

在合適的時機以合適的理由逃出了裏古利亞。

只是白手起家並沒有西爾維婭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即使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抱著會吃足苦頭的念頭,但是生活卻遠比她抱著的最壞打算要更糟糕一點。

不過幸運的,是西爾維婭在她來到了西西裏島之後,遇見了兩個特別的男人。

第一個便是Giotto。

西爾維婭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欠了Giotto很大一個人情,所以來自異鄉的她,這才得以在小鎮安安穩穩地經營著自己的首飾店。後來西爾維婭才知道,這個擁有著溫柔笑容和耀眼金發的男人,是原自衛隊後漸漸發展成為小型家族的彭格列的首領。

——雖然她怎麽看,都不覺得這個溫柔男人像是黑手黨家族的首領,倒更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貴族少爺。

會這麽說,是因為並不是貴族都是如此溫柔無害——比如說像她的兄長,西爾維婭從來不認為她的兄長可以歸類到溫柔無害這類。

只是幾年之後與Giotto再一次相處時,西爾維婭才清楚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其實在關鍵時刻,也體現出了他的果敢與智慧。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如果說西爾維婭只是欣賞Giotto的話,那麽對於Sivnora,西爾維婭在見到他之後的第一眼,便在短短幾秒之內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她要追到這個男人。

是的,這是從來就不相信什麽一見鐘情的西爾維婭,在遇到了自己未來的丈夫之後所想的第一件事。

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即使他們相遇的時間與地點並不是多麽的浪漫。

西爾維婭平時的身體狀況其實並不算是特別糟糕,甚至可以說是異常健康。

即使原本就是貴族出生的她被冠上了自己母親的姓氏,但是她從小也是享受著與自己兄長幾乎無二的待遇,這樣她突然跑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需要靠自己的雙手謀生,但是她也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蹶不起。

來到西西裏之後的她,甚至過得比她在北方時還要好一些。

或許是因為心態變了的緣故。

西爾維婭自認為是因為這個的原因。

只是一九六五年的這個秋天,西爾維婭離家大半年、生活也開始變得穩定的時候,卻因為連夜為某位貴族夫人趕一批首飾而累垮了。倒也不是西爾維婭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是這是她來到小鎮之後接到的第一筆大訂單,所以西爾維婭異常重視,卻不想這麽一拼卻將自己累垮了。

過度勞累、缺乏睡眠,再加上正值換季,讓抵抗力日益下降的西爾維婭一個沒扛住,便讓原先的感冒一下子發展成為了現在這個地步。

西爾維婭是在醫院見到的Sivnora。

說來這或許就是巧合,原本身體也不差的Sivnora也在這個秋天因為過度勞累被感冒所擊垮,這對未來的夫妻,便是在小鎮的醫院中相遇的。

(Siv……nora?)

因為發燒而紅著臉的西爾維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了對方手中的病歷卡。她從之前掛號開始,便註意到了這個男人,卻不想對方正好與她同在一個門診科候診。

只是等待就診的病人們,沒有一個願意坐在這個看上去就令人感到恐懼的男人的身旁,而僅剩的兩個空位就在男人的左右。

西爾維婭甚至沒有遲疑地,便在旁人驚悚的目光下坐在了男人的身側。

接著就知道了男人的姓名。

如果說只是坐在男人的身側還不算巧合,也讓西爾維婭無法與對方交談的話,那麽配藥處的醫生不慎將對方的藥交到了她的手中,便是給了西爾維婭一個機會。

“請等一下,Sivnora先生。”

因為扁桃體發炎的緣故,西爾維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她小跑步追到了男人的身後,然後抓住了他的衣角。

男人因為被人抓住了衣服而無法前進,只能轉過頭來看向少女。

“有什麽事。”

“這個,是您的藥吧。”

西爾維婭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到了男人的面前,上面赫然寫著男人的名字。

男人見狀立刻向自己手中的紙袋看去,卻不想上面寫著的並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

“西爾維婭·凡希格雷塔?”

“是,是的。”

西爾維婭將手中裝著藥的紙袋交到了男人的面前,然後從對方手中接過了屬於自己的紙袋。

“打擾您了,真是抱歉。”

能夠與一見鐘情的男人有這麽一個交流的機會固然是不錯,只是在解決了這麽一個烏龍之後的西爾維婭卻發現自己不能再借機與男人交談更多,一邊在心中感嘆著自己的無用,西爾維婭面上只能微笑著與這個自己只知道姓名的男人道別。

“等等。”

就當西爾維婭轉身想要離開時,對方卻在身後叫住了她。

“我送你回去吧。”

西爾維婭一怔,即使理智上告訴她說不應該隨便答應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的邀請,但是感情上卻在說她不應該放棄如此絕佳的機會……

感情與理智的鬥爭,讓原本就因為感冒而昏昏沈沈的西爾維婭覺得自己更加地頭暈。

而最終——

“好、好的。”

她似乎是用嬌羞的語氣應下的,即使這並不符合她的性格。

“那就麻煩您了。”

從醫院到西爾維婭的家的路並不算長,但是西爾維婭卻希望這段路能夠再長一點。從出生至今,第一次感覺到了心動的西爾維婭忽然第一次明白了那些熱戀中的情侶的心情。

即使她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吧。)

她後來是這麽想的,事實上她已經忘記了後來發生了什麽事,當她反應過來自己當初有多麽傻的時候,她已經與Sivnora保持來往將近有一年半的時間。

她與Sivnora的往來並不能算是有多密切,只是偶爾的見面似乎並不能一解相思之情。

更奇怪的是,西爾維婭並不清楚她與Sivnora究竟處於什麽樣的關系,像是朋友卻又太過親密,說是戀人可Sivnora卻從來沒有表態過什麽。

但是西爾維婭卻知道,她並不想放棄Sivnora。

這是她第一次迫切地想要得到什麽,即使當初被困在裏古利亞時,她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迫切地想要離開。

真要說為什麽的話,還是因為當初在北方的時候,她可以很肯定自己可以逃離那裏;可現在,她卻完全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得到Sivnora的心。

一直到那麽一天,她與Sivnora在約會中——西爾維婭私心地認為那應該被稱作約會的——無意間來到了一家教堂門口,在北方時從來不去教堂、而來到小鎮之後也沒有時間去教堂的她,便以想要參觀為由拉著對方走進了這個並不算大也稱不上是華麗的建築物。

教堂裏只有一位神父,見Sivnora和西爾維婭進來也沒有阻攔,甚至笑著詢問他們是否需要什麽幫助。

“不,我們只是來參觀的。”

“我們是來結婚的。”

兩種不同的回答同時出現,聽見了Sivnora的說法之後,西爾維婭睜大了雙眼扭過頭看向了自己身旁她暗戀了許久的男人,然後——

“誒?!”

她驚叫出聲。

“嫁給我。”

Sivnora看著西爾維婭說道,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紅色絲絨質地的方盒,盒子打開著,裏面卻只有一對銀白的圓形戒指。這一大一小的兩枚戒指上沒有鉆石、沒有雕花、甚至沒有任何的刻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可、可是……”

我們不是還沒有交往麽?

素來能言善道的西爾維婭發現自己此時此刻站在Sivnora面前,錯愕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你不願意麽?”

Sivnora看著西爾維婭玫瑰色的雙眼問道。

“當然不是!”

西爾維婭矢口否決道,怎麽可能不願意,她是再願意不過了!

“但是……”

就這麽結婚她還是覺得有些突兀。

“那是因為家庭原因?”

Sivnora接著問道。

“也不是。”

她的雙親早已去世,至於她的兄長——雖然他在知道她結婚——尤其還是和一個西西裏人結婚後鐵定會暴怒,但是西爾維婭更不願意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婚。

“那是因為你不喜歡我?”

“怎麽可能!”

話一出口,西爾維婭立刻就紅了臉,那一雙玫瑰色的雙眼瞪著眼前的男人,卻並沒有太多的怒意,倒更像是羞澀。

“那就結婚吧。”

這麽說著,Sivnora不由分說地拿起了那枚小的戒指替西爾維婭戴上,然後將那枚大的交到她的手中。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其中的意味卻再明顯不過。

“霸道的男人。”

雖然是這麽說,但西爾維婭卻還是將戒指戴在了Sivnora手上與她相同的位置。

一旁的神父知道眼下是自己出場的時機了,他清了清嗓子,然後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否願意娶您身邊的這位女士,讓她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被突然出聲的神父嚇了一跳,西爾維婭這才意識到在場的人除了她和Sivnora外,還有第三個人存在,於是立刻羞紅了臉,將頭埋在Sivnora懷疑。

然後她聽見環住她的男人這麽說道——

“我願意。”

“請問這位女士,您是否願意嫁給您身邊的這位先生,讓他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從Sivnora的懷中離開,西爾維婭看著身旁的男人,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她的動作並不大,卻異常鄭重。

“我願意。”

“那麽請兩位隨我念——”

“Io Sivnorao te Silviae mia sposa.”

我Sivnora視你西爾維婭為我的妻子。

“Io Silviao te Sivnorae mio sposo.”

我西爾維婭視你Sivnora為我的丈夫。

“Con la grazia di Cristo,prometto di esserti fedele sempre。”

奉主之名,我發誓忠貞於你。

“Nella gioia e nel dolore,nella salute e nella malattia;”

無論快樂或悲傷,無論生病或健康;

“E ti amarti ed onorarti.”

都珍愛著你、守護著你。

“Tutti giorni della mia vita.”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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