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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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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持著拍子,遲遲未動,“耳睜睜”的“聽”著球從旁邊呼嘯而過。我悄悄舒了一口氣,輕聲說:“所以,才名為‘鳳鳴’啊……”

“一鳥之鳴,既以節足為異,又覆數更其響,乃至應候而殊聲,成文以協韻。語由增飾,事涉虛誣,識者所不取也。”鳳凰引頸長鳴之時,其音清澈,遍布天宇,通透天際。我知道我這招如果被人認出來是“欺騙了眼睛的技術”,破解起來就會很容易的。所以,我補充了它的不足。

以我設計的軌道發球的話,球劃破空氣,不僅僅有破空之聲,更能引起空氣的共振,使得聲音好像在整個球場中回響,讓人難以分辨出聲音的來源。我的招式,我絕不會留破綻。我有自信。

“2--0,越前!”

我扛起球拍,對場外的老哥挑了一下眉毛,換來他“切”的一聲。

不二,被稱為“青學天才”的你,接下來,會怎麽辦呢?真是期待啊……

不二持球手的肘部漸漸伸直並向下,然後從腿側自下而上將球拋起。一般情況下來說,在整個動作過程中,手臂應保持伸直的狀態,掌心向上,以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將球平穩托起,盡量避免勾指、甩手腕等多餘的手部小動作,以免影響球的平穩走勢,球在空中的旋轉越少越好。可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向上拋起的瞬間,他轉動了手腕,小拇指鉤住了球的下尾,這樣球會在空中旋轉。可是如果這樣的話,球就會在空中失去控制,難以把握軌跡啊!他要幹什麽呢?我疑惑的皺起眉頭。

旋轉?我突然想起那招消失的發球。那是下手削發球。但是由於球的旋轉使球和球拍的接觸點變換,球到對手面前就急速向外飛去,看起來就像消失了一樣。可他也應該是向下旋轉發球才對啊!這是怎麽回事?

正在疑惑中,球在空中斜斜的劃了一道痕跡,落在我的對場。我緊跑兩步,采用兩手握拍法反手擊球。為了成功截球,在擊球瞬間要用盡全身力量,接著用腕部動作隨揮。

就在此時,問題發生了。我揮拍的時候,球突然斜斜的改變了軌跡,從我球拍前端掠了過去。我倉促間收力,改變揮拍軌跡,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15--0,不二!”

我握緊球拍,彎起嘴角。不管是動畫還是漫畫,果然都不可信啊啊啊啊!

果然不能小看了他,這個危險的家夥。

看到對面的他悠閑而又有些隱約的危險的味道,我突然覺得,其實我和他在某種方面上來說,是很相似的。我們都有一種惡趣味,把玩弄對手於股掌之間當作消遣,以把別人逼到絕路破釜沈舟決一死戰所爆發出得力量為開始,來把自己逼到絕路。握緊手中的球拍,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那種心驚膽戰,酣暢淋漓的快感……

“3--4,越前!”一局終了,我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坐在場邊,我大口灌著礦泉水,衣服已經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汗水順著發鬢向下淌,我不得不伸手抹去沾在眼睫毛上的汗珠。偷偷看了看不二,發現他也是搭了條濕漉漉的毛巾,渾身濕得像是剛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

我看著眼前線條畢露的美男子,使勁兒咽著口水:哇哦,身材好好噢!纖細的腰,完美的背脊曲線,猶如刀刻一般俊美又像奶油一樣柔和的面部曲線,點綴著隱約的汗珠,深棕色的發絲閃耀著明麗的光芒,好一幅美男出浴圖!

咳咳,跑題了……

眼神稍稍變得嚴肅起來,我真是沒有料到,不二竟然犀利到如此地步。我只使出了鳳翔一式,盡量保住自己的發球局,然後希望能在他的發球局上反撲。因為我的其他招式,並不能持久,而且也不適合打友誼賽。可惜,他的發球局,我也總是破不了。上次的那個招式,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是哪一招,只是可以肯定它絕沒有在漫畫或者動畫版上出現過。然後他的“會消失的發球”,也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雖然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不會破解等於白搭啊!雖然我的剩餘八招也還封印著(因為不好使出來),只是使出了平常的一些招式,可是我敢肯定他也保留著很大的餘力,沒有暴露出一絲一毫。仿佛是冰山一角,匆匆一瞥,難以觀其全貌。

而且,要緊的是,我的體力比不上他,已經開始急劇下降了。然後使得鳳翔一式的威力也下降很多,有兩次他差點打著球,我估計下一次,他就很難再上當了。

還真是出乎意料的難纏啊!我感慨著。

正在沈思對策時,突然感覺面前一黑,我皺眉不解的擡頭一看,就見到不二掛著招牌似的笑臉站在我面前。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不留痕跡的往後縮了縮,幹笑著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雖然他仍舊瞇著眼睛,但我老感覺他的目光讓我無所遁形似的。在我眉頭越皺越深,身子越縮越小的時候,他總算放棄了挑戰我心裏忍耐極限的舉動,接著慢悠悠的開口道:“我棄權。”

……

我在張大嘴,腦子繞著地球自轉了兩圈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看著他風清雲淡仿佛在說:“啊,今天天氣真不錯啊。”這類沒營養的話的樣子時,我總算明白了什麽叫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因為事發突然,還處在大腦呆滯狀態的我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字母:“啊?”

還是在場的大家夥清醒的比較早,場外圍著看熱鬧的一群藍白衫已經打算圍過來了,英二更是誇張地從裁判席上跳下來,蹦著問不二:“為什麽為什麽捏?不二你剛才打得很好啊,為什麽卻突然要放棄啊?”

看著不二若無其事的笑臉,我承認我其實很驚訝,很震驚,很突然,當然,也有那麽點兒好奇。對呀,為什麽呢?

“因為……”不二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後慢悠悠的說道,“兩個當事人的心都不在比賽上啊!這樣可怎麽打啊?”

“誒?”大家都驚叫起來。

說實在,連我也嚇了一跳。我們倆的心都不在比賽上?我倒是好解釋,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好好的玩兒一場比賽,這種比賽拖下來讓我感覺很不爽。可我看他打得異常有勁,分外精神,怎麽會心也不在比賽上?

我疑惑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他更加神秘莫測了。

被一群蜜蜂“嗡嗡翁”的糾纏了半天,總算逃過一劫得我躺在草地上大口舒氣:“呼……累死我了。”

哥哥在我身旁坐下,直起身子說:“切,自作自受。”

“真是太過分了,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我被大家圍著,你不幫我解圍。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你還說我自作自受!真是……我不跟你說話了!”我氣呼呼的把頭轉過去,不理他了。

誰知他繼續慢悠悠的說:“是啊,沒我這麽當哥哥的,你找別人吧,我看不二前輩就很適合。”

我快要氣炸了,轉過頭剛想開口,突然猛地楞住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哥,你不會……吃醋了吧?”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兒倔強的嘴硬著邊說沒有邊轉過頭去,臉上還泛起可疑的紅暈,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啊哈哈哈,哥,你真是太可愛了啊,哈哈哈……”

“有這麽好笑嗎?”他惱怒的從我懷中掙紮出來,狠狠瞪著我。

當然啊!不過這話我沒敢說。

我笑了半天,笑夠了,才喘了口氣,突然回頭,直視著哥哥那雙堪比朝陽的璀璨金眸,一字一頓的對他說:“哥哥,在我心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更重要。相信我。”

哥哥平靜如水面的雙眸一震,泛起點點波瀾。

“啊哈,臉果然又紅了!”我故作驚訝的指著他笑道。

看著他氣憤地瞪大貓眼,嘴唇緊緊抿住,一幅氣鼓鼓的小孩子樣子的時候,我抱著膝蓋,看著他,很溫柔很溫和的笑了。或許,這就叫所謂的幸福吧。

所謂幸福,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麽樣子。

媽媽,希望……你在那個世界,也能幸福。因為,你是我永遠的……

一天的訓練很快就結束了,在大家戀戀不舍的告別聲中,我好不容易拒絕了大貓的一次請客(他請客,我做東),逃脫了乾的“十萬個興趣愛好”調查問卷(我警告他嚴重侵犯個人隱私!),躲開了大石的“緊箍咒”,收下了河村的壽司消費券,告別了其餘人等包括手冢兄凍死人的X光射線的幹擾,正準備愉快地踏上回家的路途時,不二突然悄悄出現在我身後,溫柔的在我耳旁說:“小雅,我送你回家吧!”

我光榮的被石化了。

抖掉一身雞皮疙瘩,我苦笑著剛想拒絕,誰知他到不客氣地邊走邊說:“正好順路,大家就不用客氣啦!”

哪知手冢接過他的話茬說:“不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在那邊吧。”順手指了指另一邊。

不二悠然地說:“我今天去大伯家。怎麽,手冢君突然對我的行程感起興趣來了麽?”

手冢冷冷得說:“我只是擔心某人繞遠路,回家辛苦罷了。”

面對越來越低的溫度,我只有客客氣氣的請不二快走,以期逃脫這樣不幸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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