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非法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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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客棧，二樓原本的天字一號房，已經被改造了一間待客的雅室。
雅室裏，坐著三個人，正在喝茶。
一個是王府長史崔功成，另一個是如願和尚，剩下一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外貌與身形與李幕遮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更加英俊，一雙眼睛總是微微瞇著，似笑非笑。
如願和尚：“崔兄，我一介游僧四處走動倒也無所謂，你這王府長史怎麽也擅離職守啊？”
崔功成：“我是朝廷命官，時近年底，當然要進京述職。”
如願和尚瞥了一眼邊上坐著的年輕人：“那你好好述職就行了，這又是在搞什麽名堂？”
崔功成：“王爺在準備聖母皇太後的壽禮，我等閑來無事，當然要尋些樂子。”
如願和尚：“你不忙著去接收高田禮留下來的人脈，居然還有閑心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崔功成：“怎麽能叫無聊呢，試探人心，那是人世間最好玩的游戲。”
如願和尚：“高田禮玩得不錯，已經被淩遲處死了，崔大人想跟風？”
崔功成神情一滯：“高老弟是為王爺效死，死得其所。若能為王爺的大事業獻身，崔某一死又何妨。”
又笑呵呵地看向如願和尚：“崔某倒是有些好奇，邵和尚你為何如此在意李幕遮？”
坐在邊上的年輕人忽然擡頭：“崔大人在叫我？”
如願和尚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崔功成的話被打斷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含笑擡手指著年輕人：“你這個狀態非常對，你就是李幕遮，昨天來客棧的那個李幕遮才是假的。”
這位年輕人：“自從在下有了點名聲之後，這種冒充我的跳梁小醜就越來越多，在下也是煩不勝煩。”
如願和尚一臉神奇地看著這位年輕人，自我催眠到這個地步也是少見了。
不由得笑著問崔功成：“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麽極品的人才？”
崔功成：“五年前，在江西有位少年冒充先帝遺腹子，蒙騙了上下一省官員，之後一路北上，幾乎勢如破竹最後在直隸查案的顧劍棠才栽了跟頭，前後一共騙取了錢財三十七萬兩。高田禮覺得他是個人才，於是花了點花，讓一個死囚把他從刑部大牢裏頂了出來。”
如願和尚：“那你還讓他拿著證據把高田禮釘死了。”
崔功成：“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高田禮自己的主意。他自覺已成棄子，與其讓別人在這件事上得到名聲，不如我們自己出手賺些利益，也可以防止別人再借題發揮。”
如願和尚：“高田禮還真夠絕的，自己的死都不忘利用。”
崔功成：“按高老弟的說法，反正要死了，不如給王爺換取一些有利的局面。”
“那他確實死得其所。”
如願和尚點點頭，轉而又問道：“那這事你們打算怎麽收尾？”
崔功成：“收尾？”
如願和尚：“我跟那小子打過交道，他可不是乖乖認命的人。更何況這家客棧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崔功成嗤笑道：“一家破客棧而已，連一千兩都不值，有什麽意義。”
如願和尚沒有再說什麽，崔功成是出身江南的豪族，向來衣食無憂，又讀了些書，中過功名，對於李幕遮這種出身底層的普通人，自然不了解，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跟他說小人物的執念與野性，簡直是對牛彈琴。
崔功成看到如願和尚的表情：“邵和尚，你不會覺得他還能濺起什麽水花來吧。”
如願和尚：“只是提醒一下長史，任何人都不可小看。”
“崔某有小看他嗎？”
崔功成笑著茗了一口淡茶：“安排如此陣仗對付他一個普通人，已經相當看得起他了。”
如願和尚：“現在是敏感時期，最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崔功成：“只是無聊裏的消譴而已，順便幫高老弟出口氣，又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時候，一位女服務生走了上來，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崔功成和如願和尚一眼，才沖邊上坐著的年輕人說道：“掌櫃的，昨天那幾個人又來了，他們說要進來吃飯，該怎麽處理好呢？”
那年輕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是開客棧的，客人說要吃飯，那當然給他們飯吃，這還用問嗎？”
女服務生：“他們還說要見見你。”
那年輕人：“這就算了，我是老板不是藝人，沒有臺前賣笑的必要。”
女服務生：“如果他們非要見……”
那年輕人瞪了她一眼：“這點小事需要也要問嗎，吃了雞蛋之後非要見老母雞的人，肯定不是客人，讓他們滾蛋。”
女服務生惶恐地領命而退。
崔功成：“你能應付得來？”
那年輕人：“不過是見利而來的蒼蠅而已，只要不見他們，不理會他們，他們自然會離去。”
崔功成也沒有多說什麽，反正不管是這枚棋子還是李幕遮這些人，他都不怎麽在乎，真的只是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而已。
……
李幕遮他們趕到七十裏鋪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裏居然有上千人在等著他們。
因為聚集的人數過多，嚇得當地的保正裏長都出動了，甚至派人把情況報告給了順天府，生怕鬧出什麽大事。
“不是讓你找五十個嗎，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馬車都被圍堵了，寧小魚有些不滿地沖湯不夠說道。
湯不夠：“五十？不是五百嗎？”
湯夠：“就算是五百，你看看外面這人群一千都不止了。”
搭李幕遮他們的馬車一起前來的張三鮮，看到聚著的人群也有些堂皇：“你叫這麽多人過來，是想幹什麽？”
李幕遮：“放心，不會做什麽非法的事情。”
張三鮮：“現在已經犯了非法集會罪。”
湯夠：“什麽非法集會，在江灘軍營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
張三鮮：“那叫來的人也太多了。”
李幕遮：“人數多少沒關系，只是他們真的能聽話嗎？”
湯不夠：“當家的，這點你放心，他們都是專業的。”
湯夠：“專業的乞丐？”
“專業的群演，只是不知道會來這麽多人。”
湯不夠搖頭，其實他並沒有真的去五百多個乞丐，而是直接找了選角導演，讓他去找了幾個群頭。他本來以為能找來一兩百人就差不多了，想不到居然來了一千多人，確實讓他意外。
顧青瓷：“咳咳，難道現在群演的收入還比不上乞丐嗎？”
李幕遮看著顧青瓷：“生病了就老老實實呆著，臺詞給別人就行了，別有貪念。”
顧青瓷：“咳，現在不是還沒開拍嘛，在小說裏我不說臺詞，那跟不存在有什麽區別。咳……”
寧小魚按住顧青瓷：“行了，別亂動了。還有你別學梅長蘇的穿著，你除了有病，沒他半個優點。”
顧青瓷咳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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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裏，坐著三個人，正在喝茶。
一個是王府長史崔功成，另一個是如願和尚，剩下一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外貌與身形與李幕遮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更加英俊，一雙眼睛總是微微瞇著，似笑非笑。
如願和尚：“崔兄，我一介游僧四處走動倒也無所謂，你這王府長史怎麽也擅離職守啊？”
崔功成：“我是朝廷命官，時近年底，當然要進京述職。”
如願和尚瞥了一眼邊上坐著的年輕人：“那你好好述職就行了，這又是在搞什麽名堂？”
崔功成：“王爺在準備聖母皇太後的壽禮，我等閑來無事，當然要尋些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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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和尚：“高田禮玩得不錯，已經被淩遲處死了，崔大人想跟風？”
崔功成神情一滯：“高老弟是為王爺效死，死得其所。若能為王爺的大事業獻身，崔某一死又何妨。”
又笑呵呵地看向如願和尚：“崔某倒是有些好奇，邵和尚你為何如此在意李幕遮？”
坐在邊上的年輕人忽然擡頭：“崔大人在叫我？”
如願和尚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崔功成的話被打斷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含笑擡手指著年輕人：“你這個狀態非常對，你就是李幕遮，昨天來客棧的那個李幕遮才是假的。”
這位年輕人：“自從在下有了點名聲之後，這種冒充我的跳梁小醜就越來越多，在下也是煩不勝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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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笑著問崔功成：“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麽極品的人才？”
崔功成：“五年前，在江西有位少年冒充先帝遺腹子，蒙騙了上下一省官員，之後一路北上，幾乎勢如破竹最後在直隸查案的顧劍棠才栽了跟頭，前後一共騙取了錢財三十七萬兩。高田禮覺得他是個人才，於是花了點花，讓一個死囚把他從刑部大牢裏頂了出來。”
如願和尚：“那你還讓他拿著證據把高田禮釘死了。”
崔功成：“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高田禮自己的主意。他自覺已成棄子，與其讓別人在這件事上得到名聲，不如我們自己出手賺些利益，也可以防止別人再借題發揮。”
如願和尚：“高田禮還真夠絕的，自己的死都不忘利用。”
崔功成：“按高老弟的說法，反正要死了，不如給王爺換取一些有利的局面。”
“那他確實死得其所。”
如願和尚點點頭，轉而又問道：“那這事你們打算怎麽收尾？”
崔功成：“收尾？”
如願和尚：“我跟那小子打過交道，他可不是乖乖認命的人。更何況這家客棧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崔功成嗤笑道：“一家破客棧而已，連一千兩都不值，有什麽意義。”
如願和尚沒有再說什麽，崔功成是出身江南的豪族，向來衣食無憂，又讀了些書，中過功名，對於李幕遮這種出身底層的普通人，自然不了解，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跟他說小人物的執念與野性，簡直是對牛彈琴。
崔功成看到如願和尚的表情：“邵和尚，你不會覺得他還能濺起什麽水花來吧。”
如願和尚：“只是提醒一下長史，任何人都不可小看。”
“崔某有小看他嗎？”
崔功成笑著茗了一口淡茶：“安排如此陣仗對付他一個普通人，已經相當看得起他了。”
如願和尚：“現在是敏感時期，最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崔功成：“只是無聊裏的消譴而已，順便幫高老弟出口氣，又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時候，一位女服務生走了上來，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崔功成和如願和尚一眼，才沖邊上坐著的年輕人說道：“掌櫃的，昨天那幾個人又來了，他們說要進來吃飯，該怎麽處理好呢？”
那年輕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是開客棧的，客人說要吃飯，那當然給他們飯吃，這還用問嗎？”
女服務生：“他們還說要見見你。”
那年輕人：“這就算了，我是老板不是藝人，沒有臺前賣笑的必要。”
女服務生：“如果他們非要見……”
那年輕人瞪了她一眼：“這點小事需要也要問嗎，吃了雞蛋之後非要見老母雞的人，肯定不是客人，讓他們滾蛋。”
女服務生惶恐地領命而退。
崔功成：“你能應付得來？”
那年輕人：“不過是見利而來的蒼蠅而已，只要不見他們，不理會他們，他們自然會離去。”
崔功成也沒有多說什麽，反正不管是這枚棋子還是李幕遮這些人，他都不怎麽在乎，真的只是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而已。
……
李幕遮他們趕到七十裏鋪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裏居然有上千人在等著他們。
因為聚集的人數過多，嚇得當地的保正裏長都出動了，甚至派人把情況報告給了順天府，生怕鬧出什麽大事。
“不是讓你找五十個嗎，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馬車都被圍堵了，寧小魚有些不滿地沖湯不夠說道。
湯不夠：“五十？不是五百嗎？”
湯夠：“就算是五百，你看看外面這人群一千都不止了。”
搭李幕遮他們的馬車一起前來的張三鮮，看到聚著的人群也有些堂皇：“你叫這麽多人過來，是想幹什麽？”
李幕遮：“放心，不會做什麽非法的事情。”
張三鮮：“現在已經犯了非法集會罪。”
湯夠：“什麽非法集會，在江灘軍營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
張三鮮：“那叫來的人也太多了。”
李幕遮：“人數多少沒關系，只是他們真的能聽話嗎？”
湯不夠：“當家的，這點你放心，他們都是專業的。”
湯夠：“專業的乞丐？”
“專業的群演，只是不知道會來這麽多人。”
湯不夠搖頭，其實他並沒有真的去五百多個乞丐，而是直接找了選角導演，讓他去找了幾個群頭。他本來以為能找來一兩百人就差不多了，想不到居然來了一千多人，確實讓他意外。
顧青瓷：“咳咳，難道現在群演的收入還比不上乞丐嗎？”
李幕遮看著顧青瓷：“生病了就老老實實呆著，臺詞給別人就行了，別有貪念。”
顧青瓷：“咳，現在不是還沒開拍嘛，在小說裏我不說臺詞，那跟不存在有什麽區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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