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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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客棧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商議接下來該怎麽辦，顧青瓷知道這次是自己闖了禍，坐在那一言不發，不過倔強的眼神就已經在宣告他的想法，就算客棧的人都不幫他，他也會想辦法把楚婉柔送走。
可是，怎麽送走？客棧外面至少有十幾個怡紅樓的人在那守著，不管從哪兒出去都會被堵截。除了沐堂堂之外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怡紅樓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沖進來抓人，可是就連沐堂堂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畢竟她那塊牌子也僅僅是讓怡紅樓的老板稍稍有些忌憚而已。
怡紅樓背後的主人，可能地位比她父親要高的多。
“想辦法送走吧，盡快。”
湯夠看了顧青瓷一眼：“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把人交出去，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顧青瓷猛的站起來：“我不需要你給我面子，我現在就一個人帶她走。”
他伸手去拉楚婉柔，楚婉柔卻下意識的往後避開了一下。顧青瓷微微一楞，然後就在楚婉柔的眼神裏看到了懷疑。
“你難道不是因為相信我才讓我保護你的嗎？”
顧青瓷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楚婉柔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顧青瓷忽然笑起來，笑的稍顯淒涼和委屈：“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每天都在怡紅樓對面的大方介所門口看著你，你每天中午都會靠在窗口坐一會兒，彈一曲琵琶，你每次都會看我，難道那不是為我彈奏的？我知道你們女孩子臉皮薄，可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是真心真意幫你的？如果你不相信，在半路上你又何必拽著我不放。”
“我，不是彈給你的，我也沒有記得在那天之前見過你。”
楚婉柔歉然的笑了笑，顧青瓷好像個白癡一樣楞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尊石像。
楚婉柔低著頭：“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求助誰了，我就是那天看到你和古不誤他們打架來著，我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正好看到你出城，只能求助你……”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在大方介所門口一共看了你三百二十一天。”
沐堂堂猛的站起來：“你站在那看她三百二十一天，她就必須知道你是誰？你喜歡她，她就必須喜歡你？我告訴你顧青瓷，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個會道德綁架的家夥。你現在想的是不是，你救了她，她就得感激你，說不定就會和你在一起了？”
顧青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氣的臉色都白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
李幕遮忽然站起來：“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麽，你們都覺得咱們鬥不過怡紅樓，都在害怕。不管是號稱什麽劍仙門傳人的，還是什麽號稱點蒼派掌門的，其實都一樣。你們想做英雄，可膽子又小，又不想讓別人說自己慫……顧青瓷呢，你以為自己做了英雄，可實際上，如果不是楚婉柔求助你，換作別的女孩子求助你，你會幫忙嗎？”
顧青瓷氣得一跺腳，轉身走了，走到門口又站住，靠在門框上背對著眾人。
“我就要你們一個答案。”
李幕遮沈思了一會兒後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們還想跟著我幹下去，還想在這個客棧裏生活，那麽你們就表個態，舉個手。如果你們覺得因為這件事得罪怡紅樓會連累自己，那麽現在就結算工錢走人，我每個人多給兩個月的，也算是相識一場不能留個不好的印象。”
其實大家到現在為止有什麽真正的感情，畢竟相識也沒有多少天呢，只是這會兒若是認慫的話，豈不是被人笑話。寧小魚那種性子當然不會說撒手不管，湯夠和湯不夠可能真想走，但是又有點舍不得，能養活他們倆的地方確實不多，再說他倆身上還藏著一件大秘密，必須留在京城附近。
“不走是吧，不走的話就認真聽我說完。”
李幕遮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取出來放在桌子上：“最後的機會，想走的，自己拿該拿的銀子，別回頭。”
湯夠伸手，被湯不夠一巴掌拍了下去。
“我就是想幫老板把那幾張可憐的銀票弄整齊一些，你看看這皺皺巴巴，好像一天得數三百多次似的。”
湯夠把手收回來，委屈的辯解了一句。
李幕遮臉一紅，確實自己每天都數好幾遍，小家子氣的很。
“送走了楚婉柔，怡紅樓就會跟咱們有完了？這件事已經攤上了，就得想辦法徹底解決。如果就這樣的話，不管送走不送走她，怡紅樓都會跟咱們沒完沒了。唯一的辦法，就是……”
李幕遮停頓了一下，然後提升聲音：“幹掉怡紅樓！”
所有人都嘁了一聲，全都散開了。
“你們覺得不可能？”
李幕遮指著楚婉柔說道：“她來了一天一夜了，顧青瓷，人是你領來的，你張嘴閉嘴說要保護她，你問過她到底想去什麽地方嗎？你問過她有關怡紅樓的情況嗎？寧小魚，你張嘴閉嘴就說自己是江湖俠客，要懲惡揚善要行俠仗義，你問過她身世來歷嗎？你問過她和怡紅樓之間有什麽恩怨嗎？你們都沒有，我有。”
李幕遮道：“我問過她了，怡紅樓裏的那些姑娘，十之七八都是怡紅樓老板孟大成派人騙來的，搶來的，倒賣來的……這些姑娘們都很可憐，又何止一個楚婉柔？大明現在有很多事我們覺得不公平，可這就是我們的國家，我們還是得相信大明朝廷會站在正義的一邊。所以，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只有一個辦法……收集怡紅樓販賣婦女的證據，然後交到順天府衙門裏，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咱們有了證據，順天府衙門還能坐視不理。”
沐堂堂看著李幕遮，眼睛在放光。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
寧小魚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可是想收集證據，談何容易啊。”
“也不難。”
李幕遮道：“楚婉柔就是人證，是受害者。只要咱們想辦法能接觸到怡紅樓裏的那些姑娘，讓她們聯名寫一份證詞，然後就能到順天府衙門報案。”
“我知道他們倒賣女孩子的事。”
楚婉柔站起來說道：“他們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兩天，都會從京城外面接貨。姿色好的女孩子就被他們留下了，嚴加管教。差一些的，或是之前留在怡紅樓裏不聽話的，就都送到了北邊，一部分賣給了草原上那些韃子，一部分賣給了邊關的青樓。”
“這群敗類！”
湯不夠猛的站起來：“別的都能忍，把咱們的姑娘賣給草原人真不能忍，大明建國多少年，和韃子的仇恨就已經忘了嗎？老板，這事交給我了。我現在就拿著你的銀子去怡紅樓，和每個姑娘都進行一番深切的交流，我保證完成任務！”
李幕遮：“你要真覺得自己可以，行，你去吧，銀子拿走，給你一夜的時間。”
湯不夠想了想，沒敢拿。
李幕遮道：“辦法總是會有的，大家都冷靜下來思考。”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請問老板在嗎？我是過來和你談談的，咱們可以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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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麽送走？客棧外面至少有十幾個怡紅樓的人在那守著，不管從哪兒出去都會被堵截。除了沐堂堂之外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怡紅樓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沖進來抓人，可是就連沐堂堂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畢竟她那塊牌子也僅僅是讓怡紅樓的老板稍稍有些忌憚而已。
怡紅樓背後的主人，可能地位比她父親要高的多。
“想辦法送走吧，盡快。”
湯夠看了顧青瓷一眼：“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把人交出去，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顧青瓷猛的站起來：“我不需要你給我面子，我現在就一個人帶她走。”
他伸手去拉楚婉柔，楚婉柔卻下意識的往後避開了一下。顧青瓷微微一楞，然後就在楚婉柔的眼神裏看到了懷疑。
“你難道不是因為相信我才讓我保護你的嗎？”
顧青瓷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楚婉柔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顧青瓷忽然笑起來，笑的稍顯淒涼和委屈：“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每天都在怡紅樓對面的大方介所門口看著你，你每天中午都會靠在窗口坐一會兒，彈一曲琵琶，你每次都會看我，難道那不是為我彈奏的？我知道你們女孩子臉皮薄，可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是真心真意幫你的？如果你不相信，在半路上你又何必拽著我不放。”
“我，不是彈給你的，我也沒有記得在那天之前見過你。”
楚婉柔歉然的笑了笑，顧青瓷好像個白癡一樣楞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尊石像。
楚婉柔低著頭：“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求助誰了，我就是那天看到你和古不誤他們打架來著，我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正好看到你出城，只能求助你……”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在大方介所門口一共看了你三百二十一天。”
沐堂堂猛的站起來：“你站在那看她三百二十一天，她就必須知道你是誰？你喜歡她，她就必須喜歡你？我告訴你顧青瓷，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個會道德綁架的家夥。你現在想的是不是，你救了她，她就得感激你，說不定就會和你在一起了？”
顧青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氣的臉色都白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
李幕遮忽然站起來：“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麽，你們都覺得咱們鬥不過怡紅樓，都在害怕。不管是號稱什麽劍仙門傳人的，還是什麽號稱點蒼派掌門的，其實都一樣。你們想做英雄，可膽子又小，又不想讓別人說自己慫……顧青瓷呢，你以為自己做了英雄，可實際上，如果不是楚婉柔求助你，換作別的女孩子求助你，你會幫忙嗎？”
顧青瓷氣得一跺腳，轉身走了，走到門口又站住，靠在門框上背對著眾人。
“我就要你們一個答案。”
李幕遮沈思了一會兒後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們還想跟著我幹下去，還想在這個客棧裏生活，那麽你們就表個態，舉個手。如果你們覺得因為這件事得罪怡紅樓會連累自己，那麽現在就結算工錢走人，我每個人多給兩個月的，也算是相識一場不能留個不好的印象。”
其實大家到現在為止有什麽真正的感情，畢竟相識也沒有多少天呢，只是這會兒若是認慫的話，豈不是被人笑話。寧小魚那種性子當然不會說撒手不管，湯夠和湯不夠可能真想走，但是又有點舍不得，能養活他們倆的地方確實不多，再說他倆身上還藏著一件大秘密，必須留在京城附近。
“不走是吧，不走的話就認真聽我說完。”
李幕遮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取出來放在桌子上：“最後的機會，想走的，自己拿該拿的銀子，別回頭。”
湯夠伸手，被湯不夠一巴掌拍了下去。
“我就是想幫老板把那幾張可憐的銀票弄整齊一些，你看看這皺皺巴巴，好像一天得數三百多次似的。”
湯夠把手收回來，委屈的辯解了一句。
李幕遮臉一紅，確實自己每天都數好幾遍，小家子氣的很。
“送走了楚婉柔，怡紅樓就會跟咱們有完了？這件事已經攤上了，就得想辦法徹底解決。如果就這樣的話，不管送走不送走她，怡紅樓都會跟咱們沒完沒了。唯一的辦法，就是……”
李幕遮停頓了一下，然後提升聲音：“幹掉怡紅樓！”
所有人都嘁了一聲，全都散開了。
“你們覺得不可能？”
李幕遮指著楚婉柔說道：“她來了一天一夜了，顧青瓷，人是你領來的，你張嘴閉嘴說要保護她，你問過她到底想去什麽地方嗎？你問過她有關怡紅樓的情況嗎？寧小魚，你張嘴閉嘴就說自己是江湖俠客，要懲惡揚善要行俠仗義，你問過她身世來歷嗎？你問過她和怡紅樓之間有什麽恩怨嗎？你們都沒有，我有。”
李幕遮道：“我問過她了，怡紅樓裏的那些姑娘，十之七八都是怡紅樓老板孟大成派人騙來的，搶來的，倒賣來的……這些姑娘們都很可憐，又何止一個楚婉柔？大明現在有很多事我們覺得不公平，可這就是我們的國家，我們還是得相信大明朝廷會站在正義的一邊。所以，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只有一個辦法……收集怡紅樓販賣婦女的證據，然後交到順天府衙門裏，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咱們有了證據，順天府衙門還能坐視不理。”
沐堂堂看著李幕遮，眼睛在放光。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
寧小魚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可是想收集證據，談何容易啊。”
“也不難。”
李幕遮道：“楚婉柔就是人證，是受害者。只要咱們想辦法能接觸到怡紅樓裏的那些姑娘，讓她們聯名寫一份證詞，然後就能到順天府衙門報案。”
“我知道他們倒賣女孩子的事。”
楚婉柔站起來說道：“他們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兩天，都會從京城外面接貨。姿色好的女孩子就被他們留下了，嚴加管教。差一些的，或是之前留在怡紅樓裏不聽話的，就都送到了北邊，一部分賣給了草原上那些韃子，一部分賣給了邊關的青樓。”
“這群敗類！”
湯不夠猛的站起來：“別的都能忍，把咱們的姑娘賣給草原人真不能忍，大明建國多少年，和韃子的仇恨就已經忘了嗎？老板，這事交給我了。我現在就拿著你的銀子去怡紅樓，和每個姑娘都進行一番深切的交流，我保證完成任務！”
李幕遮：“你要真覺得自己可以，行，你去吧，銀子拿走，給你一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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