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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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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死的, 反正你先擋著。

這句話一入耳,林彥郴感覺一股火氣直沖上腦,不過這些日子也算飽受淩初折磨, 抗壓能力飆升,不至於因此當場發瘋。

“高振怎麽還沒回來?”他裝作無目地的尋找, 抱怨了一句, 瞥過淩初說的方向,並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林彥郴:“……”

一想到淩初很可能又在耍他, 林彥郴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解和煩躁。

無論他態度如何誠懇,淩初都沒有一絲一毫軟化的跡象,對方就像練了金鐘罩, 無縫可入。

想到這,林彥郴都懶得演了,笑容盡數淡下,眉峰一斂,聲音微沈地提醒:“至少現在, 我們的目的一致,如果你還想找到高振, 就不要再搞捉弄人的小手段耽誤救人進程。”

他說完徑自朝前走,離開的背影有些倉促,像是怕淩初再張嘴說話。

“哎。”淩初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提醒,一人已經從剛才她所說的石頭後躥出,迅速向林彥郴攻去。

有錢人家的子弟大多學過些防身術,但比起手段老辣經驗十足的襲擊者,就不夠看了, 兩人勉強過了幾招, 穿迷彩服的男人一招反制, 一手按頭,膝蓋壓住腿,牢牢把林彥郴壓制在地。

淩初眉梢微擡,眸中掠過一道淺光,迅速後退幾步,捂著嘴大叫:“啊,快放開我的學長,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彥郴:“……”

這時候你特大爺還演,好想打人啊!!!

“閉嘴!”迷彩男低喝出聲,方正的臉上是見過血的兇狠和威懾,眸中寒意凜然,他扯開嘴角陰冷一笑:“老子踏馬沒興趣管你是誰,要是不想你姘頭死,乖乖閉嘴,自己走過來。”

淩初面上適時露出一個誇張而虛浮的恐懼,捂住嘴慌亂地搖搖頭,色厲內荏地說:“我、我不信,有本事你、你動手啊。”

林彥郴:“……”

淩初,我日你全家!

亡命之徒最禁不得激,淩初聲音不小,迷彩男擔心她把人招來,面上閃過一抹猙獰,從身側拿出一把刀,在林彥郴脖子上留下一道細長的傷口。

沒有挪開,就著這一動作威脅淩初:“臭表子,你看我敢不敢!”

一層寒冰浮上淩初的眸底,不知死活的迷彩男沒有註意到,按在林彥郴脖頸的刀向下用力,聽著耳邊吸氣抽痛的聲音,對著淩初冷笑:“還想不想讓他活了?想就滾過來,要不然我弄死他。”

淩初兩彎秀眉輕蹙,嘴角冷冷勾了下。

本來還想再折騰折騰林彥郴,可既然這綠皮花蛤/蟆嘴裏吐不出人話,上趕著找死……

她敷衍的面部表情從糾結轉為決然,捏了捏手,像是嚇怕的樣子:“我、我過去,你不要害怕呀。”

“……”這話聽起來不太對,迷彩男沒有多想,以為淩初太緊張說錯了話,待她走到近前,迷彩男一手刀砍在林彥郴頸後,伸手來拽淩初。

幾乎在同一時間,淩初捏住面前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一拉,而後迅速出手掐住迷彩男的喉嚨,順勢捏段他的腕骨。

迷彩男目眥欲裂,頸間鐵鉗一般的手把他痛苦的聲音壓在喉嚨中,發不出來半絲聲響。

面前人的眼眸半垂,神色坦然,仿佛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待宰的雞,迷彩男瞳孔一縮,在這悶熱的天氣裏,生生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來不及多想,求生本能引領他迅速做出反擊,迷彩男狠決地踢出一腿,看速度和力道,換成普通的女孩,被踹飛都是輕的。

迷彩男以為要麽被踢中,要麽躲開,無論做出哪個選擇,都能給他帶來一絲緩沖,卻沒想到淩初根本避都不避,輕挑了下眉,迅速踢出一腿,迎面剛了過來。

哢嚓。

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綠毛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脖子還被掐著,他倒不下。

淩初望了眼圍周,蹲下身關掉林彥郴身上節目組配發的微型攝像,然後就著掐脖子的姿勢,拎起男人拖到不遠處,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用力塞進他的嘴裏。

斷絕了對方呼喊求救的可能,又脫掉迷彩男的外套,把他的手捆起來,淩初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匕首,用刀背拍拍他的臉,輕笑著問:“你有同夥兒嗎?”

迷彩男的手腕被捏碎,腿骨被踹折,嘴角因為硬塞石頭而輕微撕裂,做出這一切的人卻絲毫沒有驚訝愧疚,反倒面色如常,笑意溫和。

這樣的人、這樣人。

簡直比他們這些亡命之徒還要可怕。

他瞪大眼,一邊還在試圖找到逃脫方法,一邊瘋狂搖頭,面露怯懦,想用這種方式讓淩初放松警惕。

淩初視線偏移,輕笑了聲,手上挽了個刀花,眼都不眨直接插在男人大腿上。

迷彩男“唔”了一聲,汗水打透了後背的衣襟。

“怎麽?折一只腿不滿意?”淩初歪歪頭:“聽過《公豬的騸後護理》嗎?要不我用你練練手?”

迷彩男:“!”

兩條腿折了還能接,三條腿折了……

在這荒郊野嶺可就真的折了!

他立馬瘋狂搖頭,眼裏帶著哀求,示意淩初給自己松口,表示自己知無不言的想法。

淩初沒聽他的,站起身踹了一腳,對暈過去的林彥郴擡了擡下巴:“把人扛著帶路。”

迷彩男看看自己折了的左小腿,以及插在大腿上的刀,最後想到身後骨折的手腕,沈默地看向淩初。

“瞅啥?”淩初眉毛一豎,神色不耐:“不就是折了一條腿,斷了一只手嗎?看給你矯情的,人家雙手雙腳完好的人怎麽沒那麽多事呢?你可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迷彩男眼前再次冒出金星:“……”

我知道你可能沒把我當人,可但凡你拿看正常畜生的眼光看我,都說不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女魔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過去給他松開手,順便掰斷另一只手腕,埋怨道:“早知道你想讓我這麽做,剛才就不捆手了,怎麽樣,這對稱是不是如你所願?”

迷彩男:“……”

蒼天,我是個人渣、罪犯、罪大惡極,應該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但請你直接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咱們走自助程序,不用派工作人員,可以嗎?

攝於魔頭的淫.威,迷彩男嘗試用胳膊扛起林彥郴未果,淩初讓他趴在地上,把林彥郴踹到他的後背,讓迷彩男扛著走。

迷彩男在前方帶路,沒走多遠,淩初就聽見了說話聲,吩咐迷彩男停下,放下林彥郴,並再次把他的手腳捆住,淩初自己拿著刀,潛行至隱蔽處觀望。

這一夥兒人應該就是迷彩男的同夥兒,總共兩人,同樣穿迷彩服坐在樹下,高振面朝地趴在一旁,生死不知。

一個嘴角有疤痕的男人,拿過水壺喝了一口,粗聲問:“老三怎麽還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不至於吧。”她身邊的大塊頭遲疑道。

“不管了。”疤嘴男抹了下臉,沈聲說:“再等五分鐘,不知道那節目組什麽時候發現,咱們得換條路立馬走。”

“瑪德。”大塊頭抓了把頭,一臉煩躁:“這破幾把節目組有病吧,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錄節目,艹,早知道不聽老薛的走這條路了。”

他說完站起身,煩躁地原地轉了幾圈,又走向高振,踹了一腳:“這小子的命,要留著嗎?”

“留。”疤嘴男回答得痛快:“把人弄死了也得帶著屍體走,不能留下痕跡,那還不如留個活口。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裏面零件肯定都能用,多帶一個多掙好幾筆錢,不虧。”

“嘖。”大塊頭用腳尖把人挑了個面,仔細看了看,露出一個猥瑣的笑:“這小子長得不錯,不知道老三什麽時候回來,要不然我……”

“別找事!”疤嘴男臉色陰沈地警告:“趕緊走,回去了隨便你怎麽弄。”

淩初站在隱蔽處聽著兩人的話,老三應該就是迷彩男,至於這幾個人做的勾當。

她懷疑是人.體.器官。

不遠處傳來的隱約聲響打斷了淩初的思考。

她側耳仔細聽了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易韶和柴寒看她們沒回去,叫來的節目組工作人員。

刀疤嘴兩人的聽覺沒她靈敏,不過過了一會兒,也聽見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有人來了,撤!”

兩人均沒有透露出等老三的意思,不過也不奇怪,做這種黑心行當,都是用命賺錢,道德底線極低,到了關鍵時刻自然以保住自己為先。

眼看大塊頭就要扛起高振離開,淩初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迅速從遮蔽物後躍出,直攻疤嘴男。

對方的武力要比迷彩男高很多,在身負內力的淩初面前,卻也只能是個孫子。

這次有兩人,淩初速戰速決,下手狠辣,幾個短暫交鋒先搞定疤嘴男,又上前拽下高振,一腳踹在大塊頭腹部,對方直接沖出好幾米,撞上身後大樹,咳出一口血。

枝葉扶疏的叢林中,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灑落進來,在地上形成點點光斑,少女屹立其中,左手一把刀,右手拎著個人,眼帶殺氣,神情凜冽,遠遠看去——

像是變態殺人狂正在進行餐前禱告儀式。

高振因為劇烈搖晃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腦子還有些模糊,呆楞地看看淩初,又看看她手裏的刀,腦子轉了一會兒,忽然瞳孔一縮,捂住頭哀嚎:“不要,不要吃我,磚家研究調查表明,人肉是酸的!”

這驚天一嚎,讓收到求救消息,帶著安保人員火速趕來的節目組工作人員腳步一頓,並在淩初視線轉過來時,下意識齊齊後退一步。

淩.疑似新晉食人族.初:“……”

別的我也不說了,就想問問你,那個磚家的研究有真實實驗成果支持嗎?!



高振被老三幾人用迷藥捂了嘴,之後被暴力晃醒,腦子受藥力影響有些糊塗。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犯的蠢,連忙向淩初道歉加道謝。

淩初沒有放在心上,節目組先派車把傷號林彥郴和高振送到醫院,又撥打報警電話報警。

等待期間,淩初把老三薅過來,仔細逼問一番,等警察過來後,帶著人一起找到他們停在叢林另一端的貨車。

門一打開,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眼,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

逼仄陰暗的車廂裏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裏面坐著的,是年齡不等,活生生的人。

警察憤怒過後,冷靜下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撥打電話聯系局裏叫來更多的車輛到現場幫忙護送受害者。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第二批警察就到了,快得不像剛從警局出發。

兩批警察交流了幾句,先來的警察似乎提到自己,淩初註意到後來警察的頭兒看了她一眼,頓了下,又看了一眼。

離的不遠,淩初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她以為對方和其他人一樣,對自己制服歹徒感到好奇,就點了點頭,算作招呼,對方也抿了下唇角點點頭。

淩初沒有註意到,在她扭過頭後,警察眼底如波濤般洶湧的驚詫和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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