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發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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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發怒（下）
“正因為陛下心疼妾，妾才更該護住腹中小皇子，而不是……”李才人說了半句，就伏在枕頭上哭起來，石皇後扶著她的肩膀安慰著，皇帝已經走進屏風內，看見李才人，不，李美人這幅模樣就對她道：“朕已經訓斥了蘇貴妃了，蘇貴妃已經脫簪來請罪了，朕讓她回飛霜殿好好反省。”
“陛下聖恩，妾更加惶恐。”李美人擡起頭，聲音都哽咽了：“妾只是，妾只是，覺得妾辜負了聖恩！”
李美人此刻哭的梨花帶雨一樣，皇帝又安慰了幾句，李美人這才收了淚，皇帝又親手給李美人餵了一碗藥，石皇後在旁邊冷眼看著，果真自己的丈夫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然而自己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寵愛，而是孩子。
石皇後心中在想什麽，皇帝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所知道的，永遠都是石皇後要讓他知道的。
李美人在殿內又歇息了一會兒，石皇後也就命人把她送回她殿內好好歇息了，這麽一忙亂，天都黑了，石皇後命人傳上晚膳，勸著皇帝吃了幾口。皇帝筷子還沒放下，就有個內侍走進來，一臉的驚恐。
這原本就是石皇後安排好的，然而石皇後卻故意道：“沒看見陛下在用膳嗎？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事，要你們這會兒來稟告。”
那內侍急忙跪下：“娘娘，方才，方才太醫說，他覺得奇怪，為何李美人和吳王妃同時落水，按說吳王妃的身孕日子還要更淺一些，誰知吳王妃的身孕反而沒事，倒是李美人的孩子沒了，他感到奇怪，於是就去把李美人這些日子的湯藥都尋來瞧了，發現，發現……”
內侍故意停頓一下，裝作不敢說下去的樣子，皇帝的眉皺的更緊：“發現什麽？”
“陛下恕罪！”內侍對著皇帝連連磕頭，皇帝冷哼一聲：“還什麽都沒說呢，就要朕恕你什麽？”
“陛下！”石皇後輕聲安慰皇帝一句，這才對那內侍溫和地道：“你有什麽話就說，我保你沒事。”
內侍又磕一個頭才道：“太醫說，他發現李美人的湯藥裏，在數天前，被人摻了極少的墮胎藥。因為少，所以沒人發現，然後今兒一被推下水，就……”
皇帝已經伸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對石皇後怒吼：“皇後，朕把整個後宮都交給你，一直都信任你，可是你這會兒都做了些什麽？李美人的湯藥裏，怎麽會被摻了極少的墮胎藥？還有，今兒怎麽會被推下水？”
石皇後當然曉得自己丈夫必定會雷霆大怒，於是石皇後急忙跪下：“是，是，是妾管理後宮不善。妾定當嚴查！”
“查出來是誰，朕必定要她……”皇帝話都還沒說完，就有個宮女走進，一臉惶恐地對石皇後道：“娘娘，奴婢等送李美人回去，就發現李美人的貼身宮女，名喚秀娥的，沒了。”
沒了？石皇後當然曉得是誰殺了秀娥，但還
是把眉豎起：“什麽意思？”
“秀娥，在自己屋裏吊死了，還有……”宮女的話只說了半截，皇帝一腳就又把一把椅子踹在地上：“好，很好，剛要追查，貼身宮女就上吊自殺了。朕從不知道，竟然有宮女敢上吊自殺。”
宮中服侍的人，自殺都會累及家人，自然不會有人敢走這條路。那宮女急忙對皇帝道：“陛下，秀娥是李美人府上撿回來的一個孤兒，因為還有幾分聰明，所以就服侍了李美人。後來李美人進宮，還是李美人求了娘娘，才許李美人帶進這麽一個人來，誰知道，誰知道……”
宮女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又惹皇帝生氣，既然是孤兒，那就什麽親人都沒有了，皇帝想清楚來龍去脈，對石皇後道：“皇後，看來這宮中，想讓李美人肚內孩子不得降生的不少。”
石皇後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都是妾的錯。”
“是你的錯，你是後宮之主，就該查出些端倪來，而不是事到臨頭，才曉得後悔。”皇帝的語氣很冷，接著皇帝話鋒一轉：“不過在宮中能做這樣事的人，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石皇後要的就是皇帝疑心到蘇貴妃頭上，再說蘇貴妃的確讓人把李美人給推下去了，也算不得冤枉。於是石皇後更加惶恐地道：“陛下說的對，妾定然細查。”
“不必了！”皇帝心中也想到了蘇貴妃頭上，突然頹然地嘆了口氣，對石皇後道：“你歇著吧，朕走了。”
石皇後聽到這話，知道這一關已經過去了，於是石皇後站起身，恭敬地送皇帝出去，看著皇帝的背影，石皇後的神色變的很冷，蘇貴妃，能生兒子的話，還要能把兒子養在你身邊，才好去想這太後的位置。
皇宮裏這些紛亂第二天一早陳士允才從楚念德口中知道，那時候素真並沒睡醒。陳士允摸了摸素真的額頭，感受到她的體溫恢覆了，這才把素真的手放進被子裏，對楚念德道：“陛下就真的相信了？”
“陛下不相信也得相信，可是要照老奴看來。”楚念德欲言又止，陳士允低頭看著素真的臉，並沒擡頭而是在那嘆氣：“你認為，這件事的幕後的人，是娘娘。”
“老奴不敢暗自揣測。”楚念德急忙跪下，陳士允看了眼楚念德：“起來吧，後宮之中為了爭寵，千奇百怪的事都看了不少，我們還是進宮去向娘娘請罪並謝恩吧。”
請罪並謝恩，如此才能讓帝後放心，表示自己對帝後都沒有芥蒂，縱然自己的妻子差點死在了宮中。陳士允走出屋子，吩咐楚念德要好好地守著素真，除了鎮遠侯府來人之外，別人一概不許進來。楚念德連聲應是，話語剛落就有內侍進來稟告，鎮遠侯夫婦都來了。
陳士允急忙迎出去，鎮遠侯夫婦都穿著家常衣衫，顯見得來的匆忙，連換衣衫的時候都沒有。而鎮遠侯一眼就看到陳士允穿著朝服，於是鎮遠侯對陳
士允道：“王爺要入宮去？”
“是，小婿要去娘娘面前謝恩，並且為昨日沒有稟告娘娘就帶著王妃出宮一事謝罪。”陳士允回答著，鎮遠侯點一點頭沒有說話，鎮遠侯夫人已經道：“既然王爺要入宮，看來王妃情況還好，我可能進去看看。”
“岳父岳母關心令愛，小婿怎敢阻止？”陳士允恭敬地對鎮遠侯夫人說著，並命楚念德把二人帶進去，自己這才走出上車前往皇宮。
自從離開皇宮建府之後，每進一次皇宮，陳士允就覺得皇宮陌生一分，今日就更陌生了。這座巍峨的，陳士允一直住到十六歲的皇宮，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有些陰森，而皇宮那高大的大門，也像是要把人給吞進去。
陳士允搖一搖頭，好把腦中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搖掉，照例到了宮門口下車走進去。宮道之上內侍宮女一如往昔地穿梭著，可是今日連陳士允都覺得，這些內侍宮人情緒都很低落。昨日鬧出這麽大的事兒，而且沒了的兩個宮女，都是貼身宮女，是那些做粗使的內侍宮女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僅僅一夜之間，她們就從雲端跌落，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被嬤嬤們吩咐拖出皇宮，葬在亂葬崗上，沒有棺木沒有墳墓，也無人祭掃。
也許不過幾年，她們的屍首就會化為白骨，誰也不會記得宮中曾經有她們，誰也不會記得她們曾經的風光日子。戴著各樣新奇的首飾，得到妃嬪們的青眼，在春日的太液池邊摘柳條，好拿回去裝飾妃嬪們的宮殿，在夏日的太液池邊采摘荷花，好回去給妃嬪們泡茶，秋日摘桂花，冬日收梅花上的雪。
也許，都不用等到梅花上的雪被從地上挖出來泡茶的時候，只要到荷花枯萎的時候，就再沒人記得了。
“王爺，娘娘請您立即進去。”陳士允能察覺到內侍宮女們的情緒低落，自己在那思忖時候，已經有內侍走出對陳士允恭敬地說，陳士允收起思緒對那內侍笑著道：“你們今兒都有些奇怪，竟然一個個都沒一句響亮話說！”
“王爺說笑了，奴婢們還是和往常一樣。”內侍看見陳士允那不滿的眼神，急忙改口道：“不過是物傷其類的意思，按說不該這樣想的，可是這世間，哪能阻止得了……”內侍自覺多口，急忙停下，陳士允已經順手摘下一個荷包丟給內侍：“拿去給同伴們分了吧！”
“謝王爺賞！”內侍高聲謝著賞，就把殿門虛虛一推，請陳士允進去。
石皇後還是那樣端莊地坐在殿中，看見陳士允走進就對陳士允笑著道：“二弟出手向來大方。”
“昨日都是做兄弟的不是，竟忘了禮儀。還請娘娘恕罪。”陳士允說著就給石皇後跪下，規規矩矩地磕頭，石皇後笑著道：“都是一家人，說那麽些做什麽？快些起來吧？二弟妹可還好些了？昨兒我原本該讓人再去你們府上問問的，誰知昨兒又有許多事情，竟攪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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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陛下心疼妾，妾才更該護住腹中小皇子，而不是……”李才人說了半句，就伏在枕頭上哭起來，石皇後扶著她的肩膀安慰著，皇帝已經走進屏風內，看見李才人，不，李美人這幅模樣就對她道：“朕已經訓斥了蘇貴妃了，蘇貴妃已經脫簪來請罪了，朕讓她回飛霜殿好好反省。”
“陛下聖恩，妾更加惶恐。”李美人擡起頭，聲音都哽咽了：“妾只是，妾只是，覺得妾辜負了聖恩！”
李美人此刻哭的梨花帶雨一樣，皇帝又安慰了幾句，李美人這才收了淚，皇帝又親手給李美人餵了一碗藥，石皇後在旁邊冷眼看著，果真自己的丈夫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然而自己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寵愛，而是孩子。
石皇後心中在想什麽，皇帝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所知道的，永遠都是石皇後要讓他知道的。
李美人在殿內又歇息了一會兒，石皇後也就命人把她送回她殿內好好歇息了，這麽一忙亂，天都黑了，石皇後命人傳上晚膳，勸著皇帝吃了幾口。皇帝筷子還沒放下，就有個內侍走進來，一臉的驚恐。
這原本就是石皇後安排好的，然而石皇後卻故意道：“沒看見陛下在用膳嗎？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事，要你們這會兒來稟告。”
那內侍急忙跪下：“娘娘，方才，方才太醫說，他覺得奇怪，為何李美人和吳王妃同時落水，按說吳王妃的身孕日子還要更淺一些，誰知吳王妃的身孕反而沒事，倒是李美人的孩子沒了，他感到奇怪，於是就去把李美人這些日子的湯藥都尋來瞧了，發現，發現……”
內侍故意停頓一下，裝作不敢說下去的樣子，皇帝的眉皺的更緊：“發現什麽？”
“陛下恕罪！”內侍對著皇帝連連磕頭，皇帝冷哼一聲：“還什麽都沒說呢，就要朕恕你什麽？”
“陛下！”石皇後輕聲安慰皇帝一句，這才對那內侍溫和地道：“你有什麽話就說，我保你沒事。”
內侍又磕一個頭才道：“太醫說，他發現李美人的湯藥裏，在數天前，被人摻了極少的墮胎藥。因為少，所以沒人發現，然後今兒一被推下水，就……”
皇帝已經伸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對石皇後怒吼：“皇後，朕把整個後宮都交給你，一直都信任你，可是你這會兒都做了些什麽？李美人的湯藥裏，怎麽會被摻了極少的墮胎藥？還有，今兒怎麽會被推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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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來是誰，朕必定要她……”皇帝話都還沒說完，就有個宮女走進，一臉惶恐地對石皇後道：“娘娘，奴婢等送李美人回去，就發現李美人的貼身宮女，名喚秀娥的，沒了。”
沒了？石皇後當然曉得是誰殺了秀娥，但還
是把眉豎起：“什麽意思？”
“秀娥，在自己屋裏吊死了，還有……”宮女的話只說了半截，皇帝一腳就又把一把椅子踹在地上：“好，很好，剛要追查，貼身宮女就上吊自殺了。朕從不知道，竟然有宮女敢上吊自殺。”
宮中服侍的人，自殺都會累及家人，自然不會有人敢走這條路。那宮女急忙對皇帝道：“陛下，秀娥是李美人府上撿回來的一個孤兒，因為還有幾分聰明，所以就服侍了李美人。後來李美人進宮，還是李美人求了娘娘，才許李美人帶進這麽一個人來，誰知道，誰知道……”
宮女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又惹皇帝生氣，既然是孤兒，那就什麽親人都沒有了，皇帝想清楚來龍去脈，對石皇後道：“皇後，看來這宮中，想讓李美人肚內孩子不得降生的不少。”
石皇後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都是妾的錯。”
“是你的錯，你是後宮之主，就該查出些端倪來，而不是事到臨頭，才曉得後悔。”皇帝的語氣很冷，接著皇帝話鋒一轉：“不過在宮中能做這樣事的人，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石皇後要的就是皇帝疑心到蘇貴妃頭上，再說蘇貴妃的確讓人把李美人給推下去了，也算不得冤枉。於是石皇後更加惶恐地道：“陛下說的對，妾定然細查。”
“不必了！”皇帝心中也想到了蘇貴妃頭上，突然頹然地嘆了口氣，對石皇後道：“你歇著吧，朕走了。”
石皇後聽到這話，知道這一關已經過去了，於是石皇後站起身，恭敬地送皇帝出去，看著皇帝的背影，石皇後的神色變的很冷，蘇貴妃，能生兒子的話，還要能把兒子養在你身邊，才好去想這太後的位置。
皇宮裏這些紛亂第二天一早陳士允才從楚念德口中知道，那時候素真並沒睡醒。陳士允摸了摸素真的額頭，感受到她的體溫恢覆了，這才把素真的手放進被子裏，對楚念德道：“陛下就真的相信了？”
“陛下不相信也得相信，可是要照老奴看來。”楚念德欲言又止，陳士允低頭看著素真的臉，並沒擡頭而是在那嘆氣：“你認為，這件事的幕後的人，是娘娘。”
“老奴不敢暗自揣測。”楚念德急忙跪下，陳士允看了眼楚念德：“起來吧，後宮之中為了爭寵，千奇百怪的事都看了不少，我們還是進宮去向娘娘請罪並謝恩吧。”
請罪並謝恩，如此才能讓帝後放心，表示自己對帝後都沒有芥蒂，縱然自己的妻子差點死在了宮中。陳士允走出屋子，吩咐楚念德要好好地守著素真，除了鎮遠侯府來人之外，別人一概不許進來。楚念德連聲應是，話語剛落就有內侍進來稟告，鎮遠侯夫婦都來了。
陳士允急忙迎出去，鎮遠侯夫婦都穿著家常衣衫，顯見得來的匆忙，連換衣衫的時候都沒有。而鎮遠侯一眼就看到陳士允穿著朝服，於是鎮遠侯對陳
士允道：“王爺要入宮去？”
“是，小婿要去娘娘面前謝恩，並且為昨日沒有稟告娘娘就帶著王妃出宮一事謝罪。”陳士允回答著，鎮遠侯點一點頭沒有說話，鎮遠侯夫人已經道：“既然王爺要入宮，看來王妃情況還好，我可能進去看看。”
“岳父岳母關心令愛，小婿怎敢阻止？”陳士允恭敬地對鎮遠侯夫人說著，並命楚念德把二人帶進去，自己這才走出上車前往皇宮。
自從離開皇宮建府之後，每進一次皇宮，陳士允就覺得皇宮陌生一分，今日就更陌生了。這座巍峨的，陳士允一直住到十六歲的皇宮，此刻看起來卻顯得有些陰森，而皇宮那高大的大門，也像是要把人給吞進去。
陳士允搖一搖頭，好把腦中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搖掉，照例到了宮門口下車走進去。宮道之上內侍宮女一如往昔地穿梭著，可是今日連陳士允都覺得，這些內侍宮人情緒都很低落。昨日鬧出這麽大的事兒，而且沒了的兩個宮女，都是貼身宮女，是那些做粗使的內侍宮女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僅僅一夜之間，她們就從雲端跌落，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被嬤嬤們吩咐拖出皇宮，葬在亂葬崗上，沒有棺木沒有墳墓，也無人祭掃。
也許不過幾年，她們的屍首就會化為白骨，誰也不會記得宮中曾經有她們，誰也不會記得她們曾經的風光日子。戴著各樣新奇的首飾，得到妃嬪們的青眼，在春日的太液池邊摘柳條，好拿回去裝飾妃嬪們的宮殿，在夏日的太液池邊采摘荷花，好回去給妃嬪們泡茶，秋日摘桂花，冬日收梅花上的雪。
也許，都不用等到梅花上的雪被從地上挖出來泡茶的時候，只要到荷花枯萎的時候，就再沒人記得了。
“王爺，娘娘請您立即進去。”陳士允能察覺到內侍宮女們的情緒低落，自己在那思忖時候，已經有內侍走出對陳士允恭敬地說，陳士允收起思緒對那內侍笑著道：“你們今兒都有些奇怪，竟然一個個都沒一句響亮話說！”
“王爺說笑了，奴婢們還是和往常一樣。”內侍看見陳士允那不滿的眼神，急忙改口道：“不過是物傷其類的意思，按說不該這樣想的，可是這世間，哪能阻止得了……”內侍自覺多口，急忙停下，陳士允已經順手摘下一個荷包丟給內侍：“拿去給同伴們分了吧！”
“謝王爺賞！”內侍高聲謝著賞，就把殿門虛虛一推，請陳士允進去。
石皇後還是那樣端莊地坐在殿中，看見陳士允走進就對陳士允笑著道：“二弟出手向來大方。”
“昨日都是做兄弟的不是，竟忘了禮儀。還請娘娘恕罪。”陳士允說著就給石皇後跪下，規規矩矩地磕頭，石皇後笑著道：“都是一家人，說那麽些做什麽？快些起來吧？二弟妹可還好些了？昨兒我原本該讓人再去你們府上問問的，誰知昨兒又有許多事情，竟攪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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