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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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知音
這一年，京城的冬天來的很早，雪也下的比往年要大很多，不過這一切都和素真夫妻沒有關系，他們在十月底，京城的第一場大雪還沒落下時候，悄然離開了京城。沒有動用親王儀仗，只用了簡單的五輛馬車，一輛夫妻倆乘坐，兩輛載著仆從，另外兩輛拉著行李，跟隨的人並不多。
紫鴛和紅鴦知道了素真要安排她們出嫁時候，兩人都痛哭著不肯離開，素真一一安撫，命人去鎮遠侯府把紫鴛紅鴦的爹娘都叫來，親自說了這件事，又說紫鴛紅鴦服侍過自己，務必要挑選好的人家，不要在府上尋個小廝。
紫鴛和紅鴦的爹娘自然答應，素真又一人賞了一套頭面，二十兩銀子，叮囑她們若有什麽，可以來尋自己。紫鴛紅鴦見素真安排的這麽妥當，也含淚拜別了素真，跟隨各自爹娘回去。現在素真身邊服侍的，除了春英，就是從皇帝送來的人中挑選出來的一個宮女，原本名喚秋雁，素真為了和春英湊成一對，給她改名春燕。
春燕比春英還小了三四歲，不過她也是久居宮中，十分伶俐，見馬車出了京城素真就開始打瞌睡，春燕急忙給素真蓋上被子。又拿過手爐，往裏面加了兩塊炭，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爐放進被子裏。這樣被子裏才暖和。素真不由對春英笑著道：“這春燕，倒很伶俐呢。”
“那是，陛下送來的，親自挑選過，怎麽會不伶俐呢？”春英已經從蘇嬤嬤這邊知道了皇帝送來人的目的，因此對春燕她們十分警惕，並不為的爭寵，而是防備她們使壞。這兩天素真已經聽了不少春英對春燕的夾槍帶棒的話，這會兒果真又說了，素真不由笑著道：“以後，都在我身邊服侍，你們就要忘記過去的事。”
“來這之前，送我們出宮的公公都說，能來服侍吳王妃，是我們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吳王妃性情溫和，又不很挑剔。我們怎還記得宮中的事？”春燕當然曉得素真這話什麽意思，自然也要趁機表表忠心。
一直靠著車壁坐著的陳士允不由勾唇一笑：“能記得這話就好。山中苦寒，比不得京城繁華，若是有人想為了早點回到京城，就想了別的法子，我可不依，更不會饒。”
春燕過來這邊好幾天，見到的陳士允都是溫和的，此刻陳士允突然板起臉，話中還帶有些許威脅，倒讓春燕嚇了一跳，又想起出宮之前內侍的叮囑：“陛下的話當然要聽，可你們都要記得，不要掛我多嘴，這要為陛下做事，首先是要保住命，若是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麽其它？”
於是春燕越發恭敬地對陳士允道：“王爺的話，奴婢記得呢！”
素真不由勾唇一笑，在被子下握住了陳士允的手，陳士允的手很暖和，帶有一種讓素真放心，不要害怕的感覺。真的，無需擔心，什麽事都有丈夫在自己身邊，素真閉上眼微笑，真的睡了過去。
馬車走完了官道，拐上山路，山路
顛簸，素真並沒有醒來，只是偶爾皺眉，陳士允已經把素真抱在懷中，好讓素真睡的舒服些。素真躺在丈夫懷中，感覺到丈夫的溫暖懷抱，睡的更沈了。陳士允掀起簾子看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漸黑，山路也越來越難走了。不過路途快要結束了，前面已經能看到燈光，看到烏壓壓的村莊，山莊到了。
馬車在山莊門口停下，前幾天就來到山莊打前站的蘇嬤嬤帶著人迎出來，見陳士允抱著素真下車，蘇嬤嬤口中嘖嘖兩聲：“這山路太顛簸，王妃竟然都能睡著，這是太累了。”
“快拿軟轎過來，別說王妃，我也很困。”也許是離開京城，再也不用去管那些朝堂紛爭，陳士允也覺得一陣輕松，而妻子平靜的睡容，讓陳士允也想好好地睡一覺。
“王爺這話說的，難道也不洗了臉腳，用了晚飯就要睡？”蘇嬤嬤當陳士允像小孩子一樣責怪。這讓陳士允微笑，小孩子？也許自己過上一段時間，也能有一個小孩子，它長的應該像素真，有素真的眼，素真的眉，還有素真的脾氣。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男孩調皮，女孩文靜，而且女孩可以給她打扮的很漂亮，帶她進宮，別人一定會誇讚，吳王家的小郡主，怎麽這麽可人疼？
“王爺，王爺，您想什麽呢？軟轎來了。”蘇嬤嬤見陳士允站在那一動不動，奇怪地喊了陳士允一聲，陳士允這才回神過來：“那把王妃擡進去，我是想，我和王妃，如果能有個小孩子就好了。”
“我也想呢，要說年紀，您和王妃也該有孩子了。”提起有孩子這事，蘇嬤嬤也很歡喜，她把陳士允當做兒子一樣照顧，那陳士允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孫兒一樣。
“那嬤嬤覺得，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男孩的話，未免太調皮了。還是女兒好，給她穿上裙子，戴上首飾，牽著她的手進宮，別人一定會誇讚，吳王家的小郡主，怎麽可以這樣美貌。”陳士允邊走邊和蘇嬤嬤商量。
蘇嬤嬤真的也在想：“我覺著，先來一個男孩也好，您瞧，這吳王的爵位總要有人承受吧？再說了，哥哥也能保護妹妹不是？”
“我吳王的女兒，怎能受人欺負，別說別人，就算是宮中的公主皇子要欺負我女兒，我也不許。”陳士允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漂亮女兒被人欺負的樣子，眉毛立即豎起來。
不等蘇嬤嬤笑出聲，被擡進房中放在椅子上的素真已經醒過來，迷糊中不知道身在何方，眼睛半睜半閉的問：“什麽男孩女孩？我可不許別人欺負。”
“王妃，您醒了？”蘇嬤嬤笑著對素真解釋：“我和王爺在這說，您和王爺的孩子，到底是男的好還是女的好？”
孩子？素真的眉皺的更緊：“我還沒有喜，怎麽會有孩子？”
“我們只是在說笑呢。”陳士允坐在素真身邊，握住她的手：“我就在想，你要有了一個孩子，我會多歡喜？”
素真看著陳士允的眼，伸手摸摸他的頭發：“你啊，想那麽遠做什麽，這就是山莊嗎？我從沒來過，沒想到不像我想象中那麽簡樸。”素真這會兒才有空打量著這屋子。屋子比京城的屋子要大一些，裏面的擺設和京城的屋子也差不多，四壁懸著字畫，靠邊放著一張撥步床，唯一多出來的，是窗邊的琴桌和琴。
素真不由微笑：“你從哪兒尋來的琴？”陳士允牽住妻子的手走到琴邊：“那天我和岳父說，我是你的聽琴人，本以為你聽了這句之後，就會去彈琴給我聽，誰知你都沒提起，我沒有辦法，只好給你尋了這把琴來。”
原來如此。素真在琴凳上坐下，伸手撫一下琴弦，琴發出仙翁仙翁的聲音。素真對陳士允微笑：“這鼓琴可不是玩笑事，要在心情開闊時，對知音，焚名香，方能彈琴，而非作樂。”
“我難道不是你知音人？”陳士允看著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琴為心聲，此刻，真的該來上一曲。素真微笑，春英已經帶著人端著水過來，春燕點起了香。素真洗了手，聞著那香，定了定神，輕輕地撫起琴來。陳士允的眼並沒離開素真的臉，兩人偶爾相視微笑，所說的話都在這琴聲之中，再無別的掛礙。
蘇嬤嬤悄悄地退出屋子，等在外面的楚念德已經對蘇嬤嬤道：“聽這琴聲，王爺王妃已經是此間樂，不思鄉。”
“你我在宮中這麽多年，難道不曉得，能有這樣心緒，已屬難得。”蘇嬤嬤的話讓楚念德嘆氣：“是啊，榮華富貴，只是看起來很好。”
然而有無數人，為了這看起來很好的榮華富貴在爭鬥，若他們聽了這會兒的話，只會嘲笑吳王吧？蘇嬤嬤搖頭，對楚念德道：“王爺雖在山居，可是你在京城，也要註意很多事情，我就擔心安平王！”
皇帝此刻登基未久，自然不會對兄弟們動手，那等到登基時間長了呢？那時候，別說安平王，就算是陳士允，也會被皇帝視作眼中釘的，畢竟素真被傳過那樣的謠言。而陳士允表示過，對素真不離不棄。
楚念德怎麽不明白蘇嬤嬤話中的意思，笑著反問：“於是你就和王爺王妃在這過神仙日子，就丟我一個人在京城受苦？”
“什麽神仙日子，王爺王妃不在意，可陛下送來的這三十二個人，我怎能不在意？”也正因為此，蘇嬤嬤才會叮囑楚念德，皇帝要真相信陳士允，就不會讓這些人來了。而京城之中的風雨，未必不會波及此處。
何處去覓安靜處？楚念德嘆了一聲，對蘇嬤嬤拱手：“橫豎你我，各自珍重！”蘇嬤嬤對楚念德微微點頭，楚念德轉身離開，房內的琴聲並沒有停，而且帶上了喜悅，如飛鳥歸林，如春花綻放，在琴聲之中，蘇嬤嬤看見天上開始飄下雪，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落下，然而蘇嬤嬤沒有讓人進房裏點上火爐。他們夫妻，此刻不需要人來打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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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京城的冬天來的很早，雪也下的比往年要大很多，不過這一切都和素真夫妻沒有關系，他們在十月底，京城的第一場大雪還沒落下時候，悄然離開了京城。沒有動用親王儀仗，只用了簡單的五輛馬車，一輛夫妻倆乘坐，兩輛載著仆從，另外兩輛拉著行李，跟隨的人並不多。
紫鴛和紅鴦知道了素真要安排她們出嫁時候，兩人都痛哭著不肯離開，素真一一安撫，命人去鎮遠侯府把紫鴛紅鴦的爹娘都叫來，親自說了這件事，又說紫鴛紅鴦服侍過自己，務必要挑選好的人家，不要在府上尋個小廝。
紫鴛和紅鴦的爹娘自然答應，素真又一人賞了一套頭面，二十兩銀子，叮囑她們若有什麽，可以來尋自己。紫鴛紅鴦見素真安排的這麽妥當，也含淚拜別了素真，跟隨各自爹娘回去。現在素真身邊服侍的，除了春英，就是從皇帝送來的人中挑選出來的一個宮女，原本名喚秋雁，素真為了和春英湊成一對，給她改名春燕。
春燕比春英還小了三四歲，不過她也是久居宮中，十分伶俐，見馬車出了京城素真就開始打瞌睡，春燕急忙給素真蓋上被子。又拿過手爐，往裏面加了兩塊炭，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爐放進被子裏。這樣被子裏才暖和。素真不由對春英笑著道：“這春燕，倒很伶俐呢。”
“那是，陛下送來的，親自挑選過，怎麽會不伶俐呢？”春英已經從蘇嬤嬤這邊知道了皇帝送來人的目的，因此對春燕她們十分警惕，並不為的爭寵，而是防備她們使壞。這兩天素真已經聽了不少春英對春燕的夾槍帶棒的話，這會兒果真又說了，素真不由笑著道：“以後，都在我身邊服侍，你們就要忘記過去的事。”
“來這之前，送我們出宮的公公都說，能來服侍吳王妃，是我們好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吳王妃性情溫和，又不很挑剔。我們怎還記得宮中的事？”春燕當然曉得素真這話什麽意思，自然也要趁機表表忠心。
一直靠著車壁坐著的陳士允不由勾唇一笑：“能記得這話就好。山中苦寒，比不得京城繁華，若是有人想為了早點回到京城，就想了別的法子，我可不依，更不會饒。”
春燕過來這邊好幾天，見到的陳士允都是溫和的，此刻陳士允突然板起臉，話中還帶有些許威脅，倒讓春燕嚇了一跳，又想起出宮之前內侍的叮囑：“陛下的話當然要聽，可你們都要記得，不要掛我多嘴，這要為陛下做事，首先是要保住命，若是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麽其它？”
於是春燕越發恭敬地對陳士允道：“王爺的話，奴婢記得呢！”
素真不由勾唇一笑，在被子下握住了陳士允的手，陳士允的手很暖和，帶有一種讓素真放心，不要害怕的感覺。真的，無需擔心，什麽事都有丈夫在自己身邊，素真閉上眼微笑，真的睡了過去。
馬車走完了官道，拐上山路，山路
顛簸，素真並沒有醒來，只是偶爾皺眉，陳士允已經把素真抱在懷中，好讓素真睡的舒服些。素真躺在丈夫懷中，感覺到丈夫的溫暖懷抱，睡的更沈了。陳士允掀起簾子看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漸黑，山路也越來越難走了。不過路途快要結束了，前面已經能看到燈光，看到烏壓壓的村莊，山莊到了。
馬車在山莊門口停下，前幾天就來到山莊打前站的蘇嬤嬤帶著人迎出來，見陳士允抱著素真下車，蘇嬤嬤口中嘖嘖兩聲：“這山路太顛簸，王妃竟然都能睡著，這是太累了。”
“快拿軟轎過來，別說王妃，我也很困。”也許是離開京城，再也不用去管那些朝堂紛爭，陳士允也覺得一陣輕松，而妻子平靜的睡容，讓陳士允也想好好地睡一覺。
“王爺這話說的，難道也不洗了臉腳，用了晚飯就要睡？”蘇嬤嬤當陳士允像小孩子一樣責怪。這讓陳士允微笑，小孩子？也許自己過上一段時間，也能有一個小孩子，它長的應該像素真，有素真的眼，素真的眉，還有素真的脾氣。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男孩調皮，女孩文靜，而且女孩可以給她打扮的很漂亮，帶她進宮，別人一定會誇讚，吳王家的小郡主，怎麽這麽可人疼？
“王爺，王爺，您想什麽呢？軟轎來了。”蘇嬤嬤見陳士允站在那一動不動，奇怪地喊了陳士允一聲，陳士允這才回神過來：“那把王妃擡進去，我是想，我和王妃，如果能有個小孩子就好了。”
“我也想呢，要說年紀，您和王妃也該有孩子了。”提起有孩子這事，蘇嬤嬤也很歡喜，她把陳士允當做兒子一樣照顧，那陳士允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孫兒一樣。
“那嬤嬤覺得，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男孩的話，未免太調皮了。還是女兒好，給她穿上裙子，戴上首飾，牽著她的手進宮，別人一定會誇讚，吳王家的小郡主，怎麽可以這樣美貌。”陳士允邊走邊和蘇嬤嬤商量。
蘇嬤嬤真的也在想：“我覺著，先來一個男孩也好，您瞧，這吳王的爵位總要有人承受吧？再說了，哥哥也能保護妹妹不是？”
“我吳王的女兒，怎能受人欺負，別說別人，就算是宮中的公主皇子要欺負我女兒，我也不許。”陳士允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漂亮女兒被人欺負的樣子，眉毛立即豎起來。
不等蘇嬤嬤笑出聲，被擡進房中放在椅子上的素真已經醒過來，迷糊中不知道身在何方，眼睛半睜半閉的問：“什麽男孩女孩？我可不許別人欺負。”
“王妃，您醒了？”蘇嬤嬤笑著對素真解釋：“我和王爺在這說，您和王爺的孩子，到底是男的好還是女的好？”
孩子？素真的眉皺的更緊：“我還沒有喜，怎麽會有孩子？”
“我們只是在說笑呢。”陳士允坐在素真身邊，握住她的手：“我就在想，你要有了一個孩子，我會多歡喜？”
素真看著陳士允的眼，伸手摸摸他的頭發：“你啊，想那麽遠做什麽，這就是山莊嗎？我從沒來過，沒想到不像我想象中那麽簡樸。”素真這會兒才有空打量著這屋子。屋子比京城的屋子要大一些，裏面的擺設和京城的屋子也差不多，四壁懸著字畫，靠邊放著一張撥步床，唯一多出來的，是窗邊的琴桌和琴。
素真不由微笑：“你從哪兒尋來的琴？”陳士允牽住妻子的手走到琴邊：“那天我和岳父說，我是你的聽琴人，本以為你聽了這句之後，就會去彈琴給我聽，誰知你都沒提起，我沒有辦法，只好給你尋了這把琴來。”
原來如此。素真在琴凳上坐下，伸手撫一下琴弦，琴發出仙翁仙翁的聲音。素真對陳士允微笑：“這鼓琴可不是玩笑事，要在心情開闊時，對知音，焚名香，方能彈琴，而非作樂。”
“我難道不是你知音人？”陳士允看著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琴為心聲，此刻，真的該來上一曲。素真微笑，春英已經帶著人端著水過來，春燕點起了香。素真洗了手，聞著那香，定了定神，輕輕地撫起琴來。陳士允的眼並沒離開素真的臉，兩人偶爾相視微笑，所說的話都在這琴聲之中，再無別的掛礙。
蘇嬤嬤悄悄地退出屋子，等在外面的楚念德已經對蘇嬤嬤道：“聽這琴聲，王爺王妃已經是此間樂，不思鄉。”
“你我在宮中這麽多年，難道不曉得，能有這樣心緒，已屬難得。”蘇嬤嬤的話讓楚念德嘆氣：“是啊，榮華富貴，只是看起來很好。”
然而有無數人，為了這看起來很好的榮華富貴在爭鬥，若他們聽了這會兒的話，只會嘲笑吳王吧？蘇嬤嬤搖頭，對楚念德道：“王爺雖在山居，可是你在京城，也要註意很多事情，我就擔心安平王！”
皇帝此刻登基未久，自然不會對兄弟們動手，那等到登基時間長了呢？那時候，別說安平王，就算是陳士允，也會被皇帝視作眼中釘的，畢竟素真被傳過那樣的謠言。而陳士允表示過，對素真不離不棄。
楚念德怎麽不明白蘇嬤嬤話中的意思，笑著反問：“於是你就和王爺王妃在這過神仙日子，就丟我一個人在京城受苦？”
“什麽神仙日子，王爺王妃不在意，可陛下送來的這三十二個人，我怎能不在意？”也正因為此，蘇嬤嬤才會叮囑楚念德，皇帝要真相信陳士允，就不會讓這些人來了。而京城之中的風雨，未必不會波及此處。
何處去覓安靜處？楚念德嘆了一聲，對蘇嬤嬤拱手：“橫豎你我，各自珍重！”蘇嬤嬤對楚念德微微點頭，楚念德轉身離開，房內的琴聲並沒有停，而且帶上了喜悅，如飛鳥歸林，如春花綻放，在琴聲之中，蘇嬤嬤看見天上開始飄下雪，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落下，然而蘇嬤嬤沒有讓人進房裏點上火爐。他們夫妻，此刻不需要人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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