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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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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美人

在抵達天津後的第二天,沈嘉禮便帶著沈子淳去看望了二哥。

沈嘉義糊裏糊塗的混了大半年,時而窮時而富,倒也馬馬虎虎的把日子過了下來。沈嘉禮離開天津這麽久,他沒想過親去北平看看弟弟;沈嘉禮如今驟然出現在了他面前,他也是發自內心的真高興,張開雙臂就實行了一個擁抱禮。而沈嘉禮看了他那個油頭粉面的漂亮樣子,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蹭在對方的胸膛上張了張嘴,他顧全大局,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篇埋怨。

再說那沈子淳,如今體體面面的到了家,也很歡喜,幫著媽媽做這做那,又講述自己在北平的近況。沈家二嫂這半年倒是真真正正的過了幾天安閑歲月,因為孩子多,所以也不是特別思念這位狼吞虎咽的長子;如今聽說他過的好,那就更是放心了。

沈嘉禮偷偷給了二嫂一張支票。

二嫂接了支票一看數額,十分驚訝:“喲,三弟,這……”

沈嘉禮低聲答道:“二嫂,這錢你自己留著貼補家用,萬一老二又胡鬧起來了,你也有點錢可以度日。”

二嫂知道三弟現在仕途通坦,手裏有錢,故而也沒有太做推辭,千恩萬謝的收了下來。而在另一方面,沈嘉義還在眼巴巴的等待弟弟的施舍,等了半天,沒等到,就腆著臉湊上前去,從後方摟抱住沈嘉禮的腰,搖搖晃晃的纏磨他。沈嘉禮先不理他,直到感覺時機成熟了,才又摸出一張支票遞給他:“喏,這錢是讓你用來養家糊口的,家裏這麽一大幫孩子,單是吃穿的用度就已經很可觀了,你怎麽還有閑心繼續玩?”

沈嘉義一把奪過支票,略掃了一眼後就笑容滿面的將其掖進胸前的襯衫口袋裏:“老三,我要是真吃不上飯了,你還能不管我?”

“我管你幹什麽?我走了這麽久,也沒見得你想著去看我一趟。你天天有什麽正事可做?難道這麽一兩天的閑工夫都沒有麽?”

沈嘉義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擡手摸摸油光鋥亮的黑頭發,他嘿嘿幹笑兩聲,拉住沈嘉禮的手敷衍道:“唉,我就是懶嘛!”

沈嘉禮在二哥家中吃了一頓午飯,然後便告辭而走。不想剛進院門,就聽仆人過來稟告道:“老爺,方才來了一位田先生,拿著您的名片,說是來拜訪您的。我們說您不在,他就在小客廳裏坐下了,現在還沒走呢!”

沈嘉禮怔了怔:“田先生?什麽田先生?”

仆人忖度著描述道:“就是一位挺年輕的先生,二十多歲,長得挺好。”

沈嘉禮聽到這裏,恍然大悟——小田副官!

沈嘉禮讓沈子淳自行上樓去休息,自己則是在進樓後先脫了外面的厚重大衣,又在穿衣鏡前仔細審視了自己的形象,感覺一切還好,這才緩步走向了小客廳。

進門一看,坐在沙發上的人,果然就是小田副官。

雙方見了面,小田副官立刻起身深深一躬,語氣溫柔的喚道:“沈局長,您好。”

沈嘉禮那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笑意:“哈哈,不要客氣,你坐。”

小田副官直起腰,含羞帶笑的說道:“我昨天剛得了您的名片,今天就冒昧的前來打擾,您該笑我是個不懂禮的粗人了。”

沈嘉禮看了他那種長身玉立的體態,心愛之極,幾乎要像老饕一般口水橫流,控制不住的就要滿面春風:“不不不,來得好,非常好。”

說完這話,他走到對方面前,擡手搭到人家的肩膀上,笑模笑樣的往下按去:“坐吧,我既然肯同你交這個朋友,那就自然會以朋友的態度來待你。你不要拘謹,自由自在的才好。”

他的手粘在了小田副官的肩膀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小田副官擺出軍人的坐姿,雙手本是扶在膝蓋上的,聽了這般問話,他立刻作勢一躍,又站了起來:“我大名叫做田瑞寶,瑞雪兆豐年的瑞,寶貝的寶。”

沈嘉禮含笑點頭,望著田瑞寶意味深長的說道:“人如其名,真是個寶貝。”

此言一出,那田瑞寶似乎是心領神會了,當即用眼睛溜了沈嘉禮,嘴角處又噙著小心翼翼的笑意,答道:“沈局長這話說的,我真是太不敢當了。”

沈嘉禮沒想到田瑞寶竟是個識情識趣的同道中人,並且能夠主動上門供自己享用,不禁心花怒放,不但動作放肆,語言也隨之露骨起來:“小田,我既然是看上了你,自然就要把你當成個寶貝了。”

田瑞寶聽聞此言,立刻打蛇隨棍上,陪笑說道:“承蒙沈局長這樣厚愛,我真是受寵若驚,可又沒的報答,心裏不安得很。”

沈嘉禮收回手,再一次打量了田瑞寶的身材相貌,仍然是覺得滿意,有心直奔正題,又有些臊得慌,心裏就想道:“我還是放不開。”

隨即他卻是忽然想起了段慕仁,心頭不禁湧起一陣煩惡,又想:“那老家夥倒是放開之極。縱算我有千般的不是,可也是他兒子的相好,他怎麽就能——”

沈嘉禮思及至此,又落到了千般萬般的無奈之中。不吃要饞,想吃又怕燙了嘴;而且這田瑞寶雖然可愛,但畢竟是個不相不識的外人,誰曉得他那底細到底是什麽?萬一他在自己這裏看了笑話,回去向頂頭主子馬天龍匯報一氣,那自己可真是一腳踩進糞坑裏去,徹底臭烘烘了!

沈嘉禮暗嘆一聲,壓住了心頭欲火,轉而擺出了比較斯文的態度,在田瑞寶身邊坐了下來,閑閑的問他那日常生活。田瑞寶一一答了,聲音不高不低,語速不急不緩,進退有度、言談有禮,正是個優秀副官的坯子。兩人交談了三言兩語,沈嘉禮得知這田瑞寶是個市井出身,從少年時代起就開始隨軍混飯,文武雙缺,全憑著眼色和小心來討生活。如今他在馬天龍這裏做副官,也沒有什麽油水可撈,無非是不飽不餓,過著中等的日子罷了。

田瑞寶這廂說話,那廂的沈嘉禮一邊傾聽,一邊盤算著自己的主意。及至到了下午,他略有了幾分主意,就起身要帶田瑞寶出去吃飯。那田瑞寶自然是略做推辭,然後就佯裝羞愧的答應了下來。

沈嘉禮請田瑞寶吃了頓豐盛大餐,又順路逛了一家百貨公司,給他買了一塊瑞士手表——隨後卻也沒有更深一步的交流,竟是就此將他送回了軍官宿舍去。

那軍官宿舍是一所大院落,裏面住著單身的副官秘書等軍中人員,無需房租,一人一間,環境不算壞。沈嘉禮並未作出承諾,將田瑞寶送到大門口,便徑自乘車離去。田瑞寶酒足飯飽,一邊進門一邊低頭擼起袖口,看那晶晶閃亮的手表,心中喜悅無比——原來他從小模樣就好,又在軍中成長,所以對於那種男風之事,向來是十分的了解。昨日他在火車包廂內和沈嘉禮打了個照面,一見對方那種垂涎的眼神,心裏就有了知覺;如今奓著膽子登門拜訪一試,果然猜測不錯。

他這樣一位年輕人,風流瀟灑的,手頭偏又沒錢,自然苦悶;因為身邊都是同等階級的軍官,所以也找不到財大氣粗的靠山。如今他勾搭上了沈嘉禮這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甫一相識便得到了這樣一份厚禮,心中怎麽不喜?加之沈嘉禮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就算是拮據吝嗇一些,田瑞寶也是願意俯就他的。

田瑞寶回到自己的小房間中,關上房門仔細賞鑒那塊好表,姑且不提。只說沈嘉禮在傍晚時候回了家,因為滿心愉快,所以不時的出神發笑。沈子淳見他那臉色終於是徹底轉晴了,也跟著輕松起來。草草吃過晚飯後,他爬上了三叔的大床,急吼吼的就要動手。沈嘉禮也不管他,隨他任性所為。

那沈子淳還是個少年,而且是初識滋味,也談不上技巧,只會蠻幹,而且又太激動,剛一入港便洩了一次,弄的沈嘉禮那下身黏答答的,不疼不癢。沈嘉禮一皺眉頭,剛想這孩子實在太不濟事,哪知沈子淳歇也不歇,接連再戰,這一回就弄得久了。到了最後,沈嘉禮也情動起來,摟住沈子淳又親又咬。沈子淳得了鼓勵,越發鼓起力氣,幹的他面色潮紅,通身癱軟,兩只眼睛水汪汪的,蕩漾的全是春色。

一時事畢,沈嘉禮還將沈子淳抱在身上不肯放開,又和他低聲調笑。正是情濃之際,床邊小圓桌上的電話機忽然鈴聲大作,險些把沈嘉禮嚇的驚厥過去。伸手抄起話筒應了一聲,他才得知這原來是仆人打來的內線電話——入夜了,仆人不敢貿然上樓,所以有了事情,只得是通過電話來聯系。

仆人在電話裏告訴他:“老爺,您睡下了嗎?那什麽,段大爺來了,急著要上樓見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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