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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梨樹 整個人看上去寂寞又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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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褻衣的衣領被蹭開了些,露出衣下雪白的肌膚和鎖骨。

江止宴用小指輕輕掃過蕭有辭的頸側,指尖碰觸的地方,都泛起微紅。

像是水面上的漣漪,從衣襟外,一路蔓延到衣襟內。

他的手點在蕭有辭的喉結上,明顯感覺到手指下的凸起滾動了一下。

他垂眸,避開了。

然後用小指勾開了蕭有辭的衣領,衣下風光露了出來。

如他所料,這具身體並沒有被好好保護,衣服一脫,底下大小傷痕就露了出來。

橫七豎八,從胸口、腰腹一直蔓延到後背。

他師弟的腹肌挺好看的。

江止宴俯身跪在床上,小指輕點蕭有辭腹部的線條一路往下,落在一處劍痕上,他稍微用力戳了戳,道:“這是怎麽弄的?”

蕭有辭倒吸一口涼氣,身體細微顫抖起來,他聲音也有些發抖:“是、是有一年與石長老比試,不慎被刺中……”

江止宴用力摁了一下,不疼,蕭有辭還是顫了一下,低呼一聲。

他發出的聲音又短又低,卡在喉嚨裏,等發出來,已經變成了一個黏糊糊的氣音。

江止宴挑眉,又沿著這條劍痕往下找。

“這燒傷是?”

“那年芥子幻境裏跑出來一只畢方鳥,我去制伏時不慎受傷。”

江止宴彈了一下那燒傷,燒傷不大,印在雪白的皮膚上,還是很刺眼。

蕭有辭的身體猛然繃緊,又快速放松,他難耐地蹭了兩下,語氣裏帶上了黏糊糊的撒嬌:“師兄,放開我好不好。”

江止宴無情道:“不好。”

他又撩開一點衣服,往腰側找,蕭有辭腰側的肉很敏/感,碰一下就癢,他又顫抖起來,身體弓起,想要避開江止宴的手指。

口中喃喃道:“沒有了,別找了……”

“胡說。”江止宴的手又落在一處不知道什麽留下的痕跡上,語氣冷了兩分:“這又是什麽?”

“唔……”蕭有辭哼哼唧唧不肯回答,半晌,墨跡出一句:“忘了。”

江止宴問:“為什麽不將這些傷痕抹平?”

他有修為,可以做到。

這個問題蕭有辭更不敢回答,他指尖蜷起又松開,撒嬌沒用,這回不撒嬌了,他屈起自己的腿,在江止宴腰間蹭了蹭。

低聲道:“師兄,我手疼。”

那腿越來越往上,越來越放肆,江止宴眸色都深了幾分。

他松開了蕭有辭的雙手,被蒙著眼睛的人就摸索著朝他伸出了手,摸到他的手臂,肩膀,然後一把抱住他,從床上貼到了他身上。

那一雙原本冷清的眸子裏寫滿了黏糊糊的情緒,蕭有辭蹭著他,將聲音含在喉嚨裏,嚅囁不清道:“師兄,抱抱我。”

江止宴:“……”

……

帝天是不用睡覺的。

大半夜他去翻了幻境的山洞,在裏面找到一堆修煉用的功法,他有心幫幫臨仙門的兩小子,找到這些功法後,就抱著功法往小竹樓去,想給他們介紹一下自己曾經的收藏。

他出生在修仙道還沒敗落的年代,收藏的功法典籍都是一等一的,放在現在,隨便一頁紙拿出去都能引得修仙道震動。

給這倆小子,真是便宜他們了。

帝天一邊想,一邊往小樓走,走到小樓門口,剛想開門,卻忽然頓住了。

他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驚恐,然後慌張地看了一眼三樓,轉身就跑。

功法掉在地上,撿也也沒撿。

……

第二天早上,是江止宴先出的小樓,他去打水,一出門看到地上散落的功法,再擡頭,看都帝天蹲在田埂的花叢裏,只露出兩只眼睛,一臉怨念地盯著他。

江止宴:“?”

他若無其事地問了水井在什麽地方,帝天給他指了方向,瞧著他的背影,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禽獸!”

“阿嚏!”江止宴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向四周看看,沒人。

是不是幻境外有什麽人在罵他?

江止宴在外面打了水,燒開了才拎上樓,他推開房間門,看到蕭有辭露在外面的一撮頭發。

他師弟把自己整個裹進被子裏了,這被子不夠長,顧頭不顧尾的,頭藏進去,腳就露出來,纖細的腳踝上還帶著淡淡的紅,一夜了也沒消退。

“咳咳。”江止宴看得心虛,輕咳兩聲,上前拉了拉被角。

睡夢中的人被驚醒,將臉埋得更深,口中呢喃不清道:“別鬧,朗月……出去……”

江止宴頓住了,他把水壺放在旁邊桌上,俯身湊到師弟身邊,咬著他的耳根低聲道:“他們經常進你房間嗎?”

特意壓低的嗓音跟昨夜情動時一模一樣,蕭有辭一下就被驚醒了,他翻身,唇擦過江止宴的唇,嚇得整個人連連後退。

後背抵在床裏的墻上,才堪堪停下來,蕭有辭望著眼前人沈默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拉緊了自己的被子,遮住了身上的痕跡。

他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江止宴,江止宴知道師弟這是在生氣呢,笑了笑,用之間點了點他的鼻尖:“自作孽,不可活。”

蕭有辭驀然瞪圓了眼睛,覺得他師兄非常不可理喻。

江止宴卻道:“不是說想喝水嗎?”

轉身倒了水,將水溫調到不冷不熱,端著坐到了蕭有辭身邊。

蕭有辭遲疑地看了一眼茶杯中的水,清澈透亮,他舔了一下幹澀的唇,終於妥協,慢慢爬了起來。

起身時似乎觸動到什麽,惹得他眉頭微蹙。

江止宴卻湊近了,眼睛裏帶著揶揄笑意問道:“疼麽?”

被蕭有辭瞪了一眼。

他笑笑,將茶杯遞過去,蕭有辭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江止宴道:“不想起可以躺著。”

他知道師弟這幅冷清的美人皮底下藏著一個喜歡賴床的魂魄。

蕭有辭卻搖頭:“沒有那麽多時間了,我們都要快點修煉。”

“嗯。”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江止宴應了一聲,又道:“也不差這一天。”

蕭有辭懶洋洋靠在他師兄身上,道:“師兄,你懈怠了。”

他從被子裏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做了一個握劍揮劍的動作:“等我們兩人都恢覆了,再比一次,你說,是誰贏誰輸?”

江止宴無奈,他師弟的勝負欲可能是刻在骨子裏的,之前藏著魔心,真是委屈他了。

不過他也不想爽快認輸,便道:“比過才知道。”

儒雅溫和的臨仙門首席大弟子,也有自己的驕傲。

蕭有辭笑了,覺得現在這樣真好。

他有機會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贏他師兄了。

蕭有辭嘴上雖然說著抓緊時間,但還是抵擋不住床的誘惑,又在床上磨磨唧唧好一會兒,才終於起來。

蕭有辭覺得,要是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心甘情願認輸,那可能就是床鋪成精之類的吧,到時候往他面前一站,他根本抵擋不了。

等兩人收拾好了一起出門,就看到帝天還蹲在田埂的花叢裏。

蕭有辭看到他就想起後山竹林的日記,他沖帝天招招手,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帝天哀怨道:“你別跟我說話,你臟了。”

蕭有辭:“?”

他淡淡道:“跟你妻子有關的,你也不聽?”

帝天立刻從花叢裏起來了。

蕭有辭問他:“你有多久沒有回這裏了?”

帝天搖頭:“忘了。”

蕭有辭猜測他是離開了就沒回來,那幾張紙上寫的都是一些小事,應當是他妻子自己留念用的,沒給帝天看過。

他又走了沒回來,想必是沒有機會看到那些東西的。

他想了想,道:“竹林的石桌上有點東西,你去看看吧。”

帝天不明所以的走了,江止宴則把竹屋裏的桌椅板凳搬了出來,然後將帝天昨夜掉在地上的功法秘籍堆在桌上,道:“這是我早上在門口看到的,應當是帝天準備那給我們看的,你看看吧,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蕭有辭拿起其中一本劍法,翻開來仔細看。

他倒不是要去學別人的劍法,但偶爾看看別家的劍法,對自己的劍法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這一看,就看到了午時,蕭有辭在竹椅上坐得渾身發懶,伸了個懶腰,忽然發覺四周很安靜。

那個一直閑不下來的帝天好像好一會兒沒出現了。

蕭有辭擡頭看看,師兄在旁邊看書,帝天呢?

他不會還在竹林沒出來吧?

蕭有辭起身,準備去找人,江止宴在這時擡起頭,問他去幹嗎。

蕭有辭道:“我隨便走走,你不用管我。”

江止宴放下書,對蕭有辭說:“帝天在屋後。”

他剛才看到帝天鬼鬼祟祟從竹林出來了,沒到這邊來,反倒是去了屋後,好久沒動靜了。

蕭有辭點點頭,朝著屋後去了。

根據紙上所寫,屋後應該生著兩棵梨樹。

蕭有辭找到帝天時,他果然站在梨樹下發呆,兩棵梨樹枝頭繁花累累,顯然是帝天剛用自己的魔氣催生出來的。

這裏是他的芥子幻境,幻境內的一切都隨他心意所動。

蕭有辭遠遠看著,覺得今天的帝天有些不一樣。

他的形象似乎更清晰一些,穿著一身黑衣,背手望著面前的梨樹,整個人看上去寂寞又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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