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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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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宜雲是被面色難看的顧大娘趕出顧家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合該婆家操心的,賴在娘家算個怎麽回事?

終於將顧宜雲送回何家,顧清水連口水都沒喝,跟何俊傳完話後掉頭就走。好不容易他娘下了次狠心,他可不能把事情給辦砸了。

似乎早就料到顧宜雲會被送回來,何俊也未所說,應完不再動手的話後扛著鋤頭就下了地。當然,臨走前自是不忘將何君保送到他娘的屋子裏。再讓顧宜雲照顧他兒子,他是萬萬不放心的。

膽戰心驚的看著何俊越走越遠,顧宜雲本以為會遭到婆婆的怒罵。沒料想竟是一片平風浪靜。除了冷著臉責怪她這次回來兩手空空,有關在顧家發生的一切不愉快,婆婆卻是只字未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顧宜雲才知曉,何俊是真的一句不該說的話也沒多跟婆婆多提的。說不出心底的覆雜滋味,顧宜雲紅著臉跑回屋子裏狠狠的大哭了一場。

再度打開房門走出來時,顧宜雲的心中再無半點怨言,踏踏實實的過起屬於她自己的小日子。至於顧家,反正她不討喜,不回去遭人煩便是。這幾年在顧家撈到的好處,其實也夠了…

米小谷和紀秀秀的成親排場很大,絲毫不遜色米小樂的出嫁場面。按著米小樂的話說,嫁出去的是自家的女兒,迎進來的是別家的閨女。辦的越是隆重,才越體面。安了紀家的心,得了紀秀秀的感激,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對此,米老頭和尹臘梅倒是沒有太大意見。只要能親眼見到兒女安樂,他們做爹娘的比誰都高興。拍拍米小奇四下張望的頭,笑開了臉。

對於顧清水的到來,米小樂還是有些擔憂的。瞥了好幾眼顧清山都沒得到回應,米小樂索性就伸出手,使勁的在顧清山的胳膊上重重的掐了一下。

他家媳婦下手還真狠,不會是埋怨他昨晚太孟浪了吧?可是身體力行,他不辛勤耕種,小娃娃打哪裏來?自美妙的回味中緩過神,顧清山楞了楞:“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除了顧清水的事,還能有別的事?成日裏就想著那些不該想的,整個就一剛開葷的楞頭青!米小樂直接一腳踩了過去。

“哎呦!”痛苦嚎叫出聲的並非顧清山,而是隔著顧清山的顧清水。扭曲著臉望向米小樂,顧清水不無委屈的抱怨道,“大嫂,我沒得罪你吧?用得著下死腳麽?”

得!純粹是她白操心了。風淡雲輕的擺擺手,米小樂故作矜持的捂著嘴笑笑:“不好意思踩錯人了,找你大哥算賬就好。”

顧清水當場囧住,好半天沒接話。顧清山則是面不改色的收回僥幸逃過一劫的腳,神色淡定的靜坐喝茶。

熱熱鬧鬧的喜宴過去,顧宜香的親事立刻被提上了議程。原本王萍仙是看不上顧家丫頭的,無奈家中的混小子死求活求的偏偏看對了眼。說是前來提親,王萍仙手中的聘禮實在沒法跟米家的相提並論。

倘若沒有米小谷前頭迎娶紀秀秀為妻,王萍仙這點聘禮在寧雲村也算好的了。只不過有了比較就有了意見,更別說尹來銀還與米小谷是表兄弟,日後少不了的走動。是以顧大娘兩眼一瞪,極為不滿的努了努嘴,恨不得當場起身趕人。

小姑子的親事,照理說當大嫂的不該插嘴多言。不過顧大娘這架勢一出,王萍仙還真的起身就欲走人。被尹來銀和顧宜香四道期盼的眼神直直的望著,米小樂輕咳兩聲,還是站了出來。

“娘,不如先問問宜香的意願?”心知顧大娘心中的計較,米小樂自是不會多說,笑著提議道。自己這位二舅母,實在不是會吃虧的主。這門親事,怕是多磨。

“她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麽意願不意願的?”知女莫若母,顧大娘對顧宜香是一點信心也沒有。要不是指望著米小樂趕緊給她生個白胖孫子出來,她連米小樂的賬都不會買。

“聽著這話,你們顧家是瞧不上我們家來銀?”王萍仙此人,輸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輸面子。要是今個被顧家嫌棄了,她日後還怎麽在李蘭花面前擡頭?

“哎你這話還真說錯了。老婆子沒覺得來銀有什麽不好,老婆子就是對你手中這點東西有意見!”王萍仙把話挑明,顧大娘也不甘示弱。左右不能真把送上門的女婿逼走,可也得多為她家宜香爭點顏面才是。

“有意見?有啥意見?難不成你們顧家還想獅子大開口?”這便是當面嫌棄她的聘禮拿不出手了?王萍仙氣不打一處來,頓覺面上無光,“大不了咱們家不娶了!來銀,走,跟娘回家!”

“二伯母先別氣,別氣。”被尹來銀巴巴的眼神乞求著,米小樂滿頭黑線。手快的攔下王萍仙,就勢拉著不放,“這不是大家夥一起商討嘛!坐下來好好說便是,千萬別傷了和氣。”

“和氣?小樂,不是二舅母這人嘴碎。他們顧家當初娶你過門的時候給了多少聘禮?我這又提了多少聘禮?難不成還得咱家學你爹那樣雙手捧上兩畝良田,才能把他們顧家閨女娶過門?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嘛!不娶了!”越說越惱火,王萍仙作勢就要走人。就算是他們尹家求著娶顧家丫頭,也由不得顧家拿喬壓人!

“二舅母…”扯著王萍仙走遠兩步,米小樂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您今兒帶著來銀上顧家提親,外頭的人能不知道?要是真吹了,人家到底是說顧家要求高,還是說咱們尹家出不起這點聘禮?屆時傳到大舅母耳裏,大舅母大手一揮,直接幫忙置辦了聘禮送過來…那可如何是好?”

別說,這種事李蘭花還真幹得出來。王萍仙眼神一閃,不禁猶豫了。

“再說了,咱們尹家實打實的又不是出不起這點聘禮。您盡管拿出來,小樂幫著您再把東西要回去不就得了?”心疼閨女的娘家人,所謂的聘禮,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當初顧家給他們米家的聘禮確實不多,但也全讓她作為嫁妝帶回了顧家。不求別的,只願閨女在婆家過的更安穩不是?

“你這話當真?”眼中精光一閃,王萍仙不由的喜上眉梢,不確定的問道。

“當真!”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米小樂毫不含糊的將王萍仙拽回顧大娘面前,悄聲叮囑道,“現下您可得多說幾句好話,別真把來銀的親事給攪黃了。”

有了米小樂的保證,王萍仙自然也就讓步了。與此同時,生怕王萍仙真的說走就走,顧大娘的態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強硬。此般一來,後續的商討,理所當然的就好說多了。

“好在有大嫂在!”“好在有表姐在!”當親事終於定下,顧宜香和尹來銀一左一右,亮晶晶的感激眼神閃耀動人。

“行了行了,少說些好聽話來糊弄我。跟你們倆說,成了親就得好好過日子。不然我這個中間人,可就大大的罪過了。”口上雖這樣說,米小樂卻也相信尹來銀和顧宜香自有屬於他們的福分。至少兩人好了這麽長時間,藏得緊緊的沒被人發現,就已經足夠彰顯對待這份感情的真誠和決心。

得知顧宜香要嫁給尹來銀,第一個跳腳的是顧清水。叉著腰站在顧宜香面前大罵了尹來銀半個時辰之後,被顧宜香笑嘻嘻的一碗清水氣得沒了聲響。他說的口幹舌燥,她竟然完全沒當回事?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尹來銀的親事既然已經定下,尹福秋這個姐姐是怎麽也不能留在家中了。拖了好些日子的婚約終於得以履行,臨出嫁前的尹福秋還不忘滿心不舍的前來找她的清山哥傷心告別。

聽聞此事,米小樂危險的瞇了瞇眼,頃刻間打翻了醞釀已久的陳年老醋。

是夜,看得見媳婦卻摸不著媳婦的顧清山頗是無辜。也不知說了多少以前根本不可能說出口的肉麻話,做了多少完全莫須有的承諾和保證,最終才得以抱著香噴噴的媳婦共赴、雲雨。

當然,次日清早的米小樂是怎麽也沒力氣下床了。聽著顧清山厚著臉皮跟顧大娘嘰歪,米小樂拉過被子蒙住頭,暗自咒罵了無數聲“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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