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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次匆匆一見,只覺此人氣度不凡,但從他身上言曦之感覺不到半點仙法玄術,心想他未必是修仙之人,可能只是個尋常的武林高手。可剛剛那一下,自己用了十成十的修為,使的是玲瓏家最厲害的誅魔劍氣,竟被他輕易地一下彈開了?

而且,依舊是不用玄術的前提下!

“你、你究竟是不是我玄門中人?出自於何門何派?!”言曦之劍指向謝歡。

謝歡瞥了眼下巴還在蹭著自己肩膀的某人的頭,看也不看他,森然道:“與你何幹!”

言小樓得意地朝言曦之晃了晃腦袋。

言曦之剛要說話,只聽采花蜂突然冷笑道:“山北玲瓏誅魔劍,如此不堪一擊,呵。”

言曦之大惱,劍尖指向采花蜂,“你敢侮辱玲瓏家的誅魔劍氣?!”

采花蜂嗤之以鼻,“言曦之,你好歹也是江南言氏的大公子,自家的禦血鴉之術沒學會,倒袒護起玲瓏家的誅魔劍來了,你到底是姓言啊,還是姓龍啊?”

“你!放肆!還纖雪魂魄來!”言曦之提著劍朝他沖了過去,卻見采花蜂面巾之下的眸子微微瞇起,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

“別去!”言小樓叫了聲,然後想阻止言曦之沖進采花蜂的剝魂陣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言曦之已經被采花蜂抓住手腕帶入陣中。

地面突然顫抖了起來,緊接著地面好像出了一個大坑,將采花蜂、言曦之和言小樓三人吸了進去,再接著,地面恢覆原狀。

這坑還挺深,掉了很久才到底,幸虧言小樓輕功還在,否則他又不會禦劍,不能像言曦之似的早早跳到劍上準備,還不摔斷了腿。

言小樓心裏啐了聲,心想這采花蜂真夠狡猾的,他知道沒有任何鬼術陣法能夠瞞過自己的眼,所以他假意拉言曦之進剝魂陣中,其實目的是想自己分心,從而將自己帶入這個潛藏的陣中陣裏。

不過這是什麽地方?言小樓向四周看了看,好像還是個山洞,但是四周沒有掌燈,又沒有光亮照進來,實在看不清。

“謝阿歡?”言小樓喚道。剛才掉下來之前,他分明看到謝歡跟著自己一起跳了。

“我在。”

這聲音,就在言小樓身後。

言小樓後走半步,便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言小樓下意識揚起嘴角。

雖說他並不害怕,可是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一道光亮亮起,原來是言曦之用長劍劃過地面擦出火花,再用金羽箭的箭尾點著,插在地面中照亮。

言小樓嘖嘖兩聲,“你這羽毛挺禁燒啊。”

一看到他,言曦之提劍又要劈來,言小樓忙著躲到謝歡身後,謝歡冷冷的眼神看向言曦之。

言曦之頓了頓,左右看了看,權衡了下利弊,現下一對二,勝算不大。

他忿忿收回劍。

言小樓向四周看去,這的確是個山洞不假,可采花蜂並不在這裏,也是,那采花蜂設了個陣中陣就是為了方便逃跑,怎麽可能還會跟他們呆在一起。

山洞很空曠,與其說這是個山洞,更不如說這是個墓穴,因為山洞中央,停放了具華麗黑棺。

一看到那黑棺,言曦之提劍又劈過去了,言小樓撿起一塊石子打偏他的劍鋒,保住了那黑棺。

“你幹什麽?!”言曦之吼過去:“說不準那采花蜂就在裏面!”

言小樓冷笑,“虧你還整天把玄術仙法掛在嘴邊,難道看不出這棺槨周圍全是陣法符咒?你想找死沒人管你,可別連累我們。”

言曦之楞了楞,這才仔細打量黑棺周圍,先是有些尷尬地僵了下,隨即又羞惱喝道:“對鬼術如此了解,還說你不是言潯?!”

言小樓翻了個白眼,又來了。

他拉著謝歡繞開地上的各種陣法符咒,走到黑棺前,打開棺蓋。

看到棺中人,白紗之下,言小樓變了臉色。

謝歡看了他一眼。

言曦之跟著他的步法湊了過來,跟著往棺材裏一看,隨即驚訝地挑起眉,“水藍雲紋裝,這是天下第一玄門世家天一閣的人?看這衣服款式,還是貴族?”

棺內人並不是采花蜂,而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一襲淡藍衣衫如同天空之色,眉眼溫和面如冠玉。

之前采花蜂一直蒙著面,言小樓不知道他的長相,他之所以確定這個人不是采花蜂,是因為采花蜂雙目健全,而這個人左眼上蒙了只玉色的眼罩。

眼罩之下,自然是瞎的。

這男子身體冰冷毫無心跳,分明是死人模樣,可他的臉色蒼白中又帶了微微生氣,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死是活。

言曦之看了棺內男子一眼,看向言小樓,道:“餵,這是什麽啊?不像死人不像喪屍也不像活屍,更不像伏地屍,這什麽東西?”

言小樓白他一眼,“我怎麽知道,死人唄。”說完,言小樓又看向棺內男子。

這,是被人不斷用生魂祭養的結果。

采花蜂剝了那些女子的魂魄,是練了移魂嫁接之術,將那些女子的魂魄通過祭煉,嫁接到這個死人身上,借此保住他肉身不腐魂體不散!

言曦之盯著棺內人仔細打量,嘴裏呢喃道:“天一閣的人、貴族、瞎了一只左眼、左眼……這個人是天一閣少閣主沈沐宣!”

他話音剛落,言小樓突然從懷裏掏出張符咒貼在他後背上,言曦之頓時暈了過去。

昏暗中,言小樓朝某個方向看去。

“出來吧。”

角落裏傳來采花蜂輕飄飄的聲音,“不把他也弄暈嗎?”他說的是謝歡。

“不。”言小樓並不想瞞謝歡。

昏暗角落裏,采花蜂的身影緩緩現出。

“師父,好久不見。”

……

三年前,還是四年前來著?

那時候,言小樓剛叛出家族四處游蕩,走著走著走到了山北,玲瓏一族的地界。

那是言小樓第一次離家這麽遠這麽久,實在沒有離家的經驗,帶的那點錢早就花完了。一介江湖游仙,十三四歲的少年,哪裏有賺錢的地方去,往裏日就算看見哪個地方鬧邪祟,也都是順便幫人收了沒收過錢,這會兒都不知道餓了多少天了。

沒飯吃,那就坐著吧,少動彈少消耗,節省點體力,大不了等歇夠了,去附近山頭上找找,有沒有什麽野雞野兔之類的。

想來言小樓現在的廚藝,都是那時候練的。

於是,言小樓就找個犄角旮旯坐著去了。

在旮旯裏坐了大半天,越坐越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去什麽山頭,言小樓索性放棄了,去了附近的菜市場,準備揀點爛葉子吃。

他拿著一片爛葉子對著太陽照了照,沒事,吃什麽不是吃,就算給你吃山珍海味,不也得嚼爛了咽進肚子裏?爛就爛吧,到了肚子裏都一樣。

言小樓張開嘴剛要吃,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掌心上,是一個熱騰騰的饅頭。

那是言小樓第一次見沈沐宣,一襲藍衣頭戴玉冠,就跟天空的顏色一樣,這顏色這款式,這是嶺南天一閣的衣服。

他是天一閣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弟子服,應該是天一閣的份量人物。

那時候的沈沐宣,還有兩只眼睛。

其實沈沐宣長得也就那樣,主要他一看就是個很溫柔的人,臉上總是時刻帶著溫潤的笑,給人一種面如冠玉如沐春風的感覺。

“吃吧。”沈沐宣微笑地將饅頭遞給他。

他笑,言小樓比他更愛笑,朝他挑了挑眉,便接過了饅頭。

沈沐宣身後,是騎在馬上高傲蠻橫的花梵音。

哦,就是采花蜂。

花梵音穿著跟他一樣的衣服,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一個像春風,一個像沙塵暴。

“喲,咱們的少閣主還真是善心泛濫啊,連對個乞丐都這麽好。”花梵音聽似誇獎的話語,卻滿是譏諷的語氣。

這竟是天一閣的少閣主?言小樓看向花梵音,那他倆怎麽穿著一樣的衣服?聽說現任閣主只有一個獨子啊,那憑少閣主尊貴的身份,怎麽敢又怎麽能有人可以跟他穿同款衣服?

而沈沐宣對於花梵音的譏諷也只是置若罔聞,無奈地看他一眼就算了事,似是習以為常。

……天下第一玄門世家的少閣主,脾氣這麽好嗎?

家教真不錯,將來有了孩子也得送上天一閣學學家教去。

“瞧你這衣衫是上好的雲緞,上面的花紋也是頂好的蘇繡,你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吧,誰沒有苦難的時候,望你早日渡過困境。”沈沐宣對言小樓說完,又將自己銀子分了他一半,這才上馬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還說你不是言潯!——常威,還說你不會武功!

每篇文裏關於喪屍、活屍、走屍的設定都不一樣,本文裏就按照我的來吧,如果看過其他文發現不一樣的讀者,也表介意~

☆、收徒2

那廂花梵音早就等得不耐煩先走了,在大街上騎著馬橫沖直撞,撞倒了一堆小攤商販。

沈沐宣在後面挨個道歉賠償。

有錢了吃了頓飽飯,但是言小樓深深明白了錢早晚都會花完的道理,於是一吃飽就上山打野雞去了,順便把最近傳說山上禍害村民的那只邪祟除了。

據說這山上的邪祟是個□□,但凡是過路的也好采藥的也好,反正只要是貌美女子上山,就再沒下來過,人稱鬼新郎。

照理說山上有邪祟,只針對女子,那女子不上山即可,這邪祟在這山中多年,也只傷害上山的女子。可這山是進出鎮子的要道,總是有外地人不知情經過的。而且山上很多奇珍異草,這裏又是山北玲瓏家的地盤,但凡玄門家族,對於奇珍異草肯定是多多益善的,所以還是偶爾有女子上山采集賣錢。

這些女子全都扮醜結伴而行,如此倒也騙過了那個鬼新郎,可是這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此騙了幾年,到底還是被鬼新郎發現了。這不,將前段時間上山的四個姑娘全都擄走了,毫無音訊。

言小樓一上山,就發現地上躺了支金羽箭,玲瓏一族的獨門靈箭。

玲瓏一族的人也在山上嗎?他們也想抓鬼新郎?也是,這是玲瓏家的地盤,山上鬧了邪祟,村長請玲瓏家的人出面相救也是正常。只是傳說玲瓏家的人心高氣高,一般小事是不會管的,否則也不會耽擱這麽多年都沒把那邪祟除了,估計是這次一下失蹤人口太多,不管不行了。

玲瓏一族啊……

見山上不少酸棗樹,言小樓隨手摘了一把,奔著山上的陰氣就去了。

越上山,越發現山上的金羽殘箭越來越多,嘖嘖,這金羽箭箭頭可都是精鐵鍍金的啊,雖然射出去了,但是箭頭還能用啊,就這麽隨手亂丟,浪費。

言小樓順手又把箭頭都撿了,準備下山後當破爛賣了,叛出家族之後的第一條致富之路啊!

言小樓順著陰氣往山上走,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走丟了。可是不應該啊,這地方沒有什麽陣法,就是普通的樹林而已,頂大屍氣和陰氣重了點,自己又不是路癡,怎麽就丟了。

金羽箭到這裏也少了,估計是玲瓏家的人也走丟了。

言小樓想了想,掏出脖子上的銀鏈,原來他銀鏈下掛的是枚小小的骨塤,小指般大小,隨著他解下,那骨塤也變大至手掌般大。

他將骨塤送到口邊,低沈陰翳的曲調立即傳出,隨著那塤聲,只聽又緩慢而沈重的腳步聲靠近。

來者是只喪屍,那喪屍看了言小樓一眼,伴隨著陰翳的曲調,一步步朝前走,言小樓跟上他的腳步。

怪不得他會走丟,原來這樹林入口和出口是一樣的,使得人一看,以為自己走丟了,趕緊去尋了別的出路,其實只是因為入口和出口長得一樣而已。

走出樹林,竟是一處陰宅,這陰宅就是個木屋模樣,但是陰氣陣陣血氣沖天,看來這就是那個鬼新郎的老巢了。

言小樓還挺失望,本以為是個大邪祟呢,原來作祟的也是個活屍,不過活得年頭久些,邪術高些而已。

活屍與走屍差不多,些許不同,走屍又稱喪屍,簡單來說就是受人擺布行走的屍體,並沒有靈魂;活屍就是將屍體的靈魂強硬釘在身體裏,然後這屍體勉強能有自己的意識,但也只是勉強,意識並不完整,只能重覆做自己生前喜歡做或者一直想做的事。

看著這鬼新郎死之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言小樓擡頭看去,謔,原來那些失蹤的姑娘都在這,都被吊在了樹上,少說也有幾百個,在頭頂上密密麻麻的,跟屍林似的。

據說這鬼新郎已經存在很多年了,這裏被吊死的姑娘屍體有新有舊,舊的已經風幹成了幹屍,衣衫破爛成布條;有的年頭不長不短,肉幹扁包裹著骨頭,還在哩哩啦啦滴著屍水,身上的屍蟲鉆來鉆去;最新的那四具剛吊上去,一身的屍斑,全身都是□□後的痕跡,臉都被劃花了。

這位鬼新郎口味還真獨特。

這裏的血腥味腐臭味太重,熏得言小樓直流眼淚,他一邊擦眼淚一邊準備進木屋,卻見木屋門已經打開,沈沐宣和花梵音抓著一個男活屍出來。

言小樓適時地躲了起來,好在夜色太黑,這裏又終年不見天日,故而沒被他們發現。

“什麽啊,以為是什麽厲鬼邪祟,鬧了半天就一具好色活屍而已。”花梵音跟言小樓一樣失望,順便踹了鬼新郎一腳。

鬼新郎已經被他們制服住了,被他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沈沐宣只是朝他一笑,然後上前將鬼新郎扶起來,驅著他往樹林外走,道:“簡單些好。”

花梵音走在前面啐了聲,“膽小怕事的窩囊廢!”

言小樓在樹後面吃棗,這架勢,誰是少閣主誰是跟班啊,嘖嘖。

不過既然是他們,言小樓也沒打算搶,剛打算走人,一支金羽箭射了過來,幸好花梵音和沈沐宣身手都不錯避了開。

一道金光閃閃的劍光落下,一個身穿金衣蘭草女裝的少女,禦著一把黃金劍落下,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同樣金衣蘭草裝的隨從。

“臭小子,又是你們!”那少女看著比他們大兩三歲的模樣,收了黃金劍握在手裏,直指著花沈二人,“憑你們兩個臭小子,也敢跟我搶邪祟?”

沈沐宣沒說話,花梵音則是直接賞了她個白眼,“賤女人,怎麽又是你,真是陰魂不散!”

“你敢罵我賤女人?你可知你在的是誰家的地盤!”少女氣極。

“切,小小玲瓏家而已,我們天一閣還不放在眼裏。”花梵音道。

沈沐宣看了眼花梵音,似是不喜他搬出天一閣的名號,但花梵音置若罔聞。

少女嗤笑,“切,不過是比我們玲瓏家早成立了幾百年而已,怎麽就算得天下第一玄門世家了?我呸!”

“你們玲瓏家?”花梵音一臉嫌惡,“你又不是玲瓏家家主龍淵的女兒,不過是他的侄女罷了,雖然他跟你娘那點齷齪事天下皆知,但你還真以為你就是玲瓏家大小姐了?還是說……你爹其實不是龍彥,你本來就是龍淵的私生女?”

言小樓大駭,這少女就是龍纖雪?!

“你!”龍纖雪氣急跺腳,提著劍便刺了過來。

花梵音當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裏,當即抽出長劍與她打了起來,言小樓在樹後看得津津有味,這花梵音小小年紀,修為倒是不錯啊。

龍纖雪使得一手玲瓏一族的誅魔劍法,但她明顯不是花梵音的對手,三兩下就落敗。但她身後跟的那四五個隨從都不是泛泛之輩,看起來都是三十出頭,修行不淺,加上一齊出手使得誅魔劍陣,很快花梵音就吃不消了。

沈沐宣忙著丟下鬼新郎過來幫忙,可他的修為比花梵音差出一大截,沒一會兒就被抓住了,花梵音正與其中一人拼打著,見狀忍不住罵了聲“廢物”,還是飛過來救他。

言小樓已經在樹後面吃棗核了,這沈沐宣身為少閣主,修為還不如這個花梵音,天一閣這是怎麽教育的,光教涵養不教玄術啊?

龍纖雪站在一邊興高采烈地鼓掌,時不時地罵兩句。

言小樓嫌惡地別開眼不看她,手摸向項間的骨塤,再不出手,這兩個小子就真被抓了。

悠揚的塤聲一響,拼鬥的數人不禁停下。

“什、什麽東西抓我?!”

“是誰?誰摸我!”

“走開走開!”

趁著無數的無形鬼手禁錮住那些人,言小樓沖出來,抓起沈沐宣和花梵音就跑。

沈沐宣和花梵音忙著抽出佩劍準備禦劍,言小樓趁機跳到花梵音的佩劍上去,跟著他們禦劍而起。

沈沐宣見狀皺了皺眉,倒是沒說話,眼下快些逃才是正事。

為防止掉下去,言小樓站在花梵音身後,抓著他的肩膀。

花梵音別扭地動了動肩,“你幹什麽抓我?”

言小樓無辜道:“我怕掉下去啊,啊啊啊好高啊我好怕!”說著言小樓就要摟花梵音的腰,卻被沈沐宣攔住,然後將他扯到了自己的劍上。

花梵音道:“那你不會自己禦劍麽!”

言小樓更無辜了,“我哪有劍啊,饅頭都吃不起。”

花梵音想起白天市集上的相遇,沒再說話。

言小樓拍了拍沈沐宣的肩膀,“這位美男子,我能不能申請去那位美男子的劍上站著?他的劍看起來比你的大,靠譜點。”他修為也比你靠譜點。

“行。”

“不行!”

花梵音和沈沐宣同時開口,神奇的是,說“行”的居然是眼睛長腦門上的花梵音。

花梵音瞪了沈沐宣一眼,然後對言小樓招手,“你過來吧。”

沈沐宣攔住,“不行,額……我、我是說,玲瓏家的人隨時都會跟上,別再磨蹭了,快些禦劍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相信有親覺得眼熟吧~有沒有看過《大唐雙龍傳》,師妃暄和綰綰,想想言小樓和謝歡的氣質,再想想他倆的武器,是不是懂了!可惜我只腐男男不腐女女,但真的莫名覺得她倆配……我是不是暴露年齡了?!

他倆的氣質(只是氣質不是外形)靈感來於雙龍傳;血鴉靈感來源於《神雕》的楊康,他死了之後被烏鴉食肉,讓我突來的靈感;至於他們的感情,靈感來源於我畢業之後的一些所見所聞,至於具體的嘛,當然還在後面啦~~親們要看下去哦~求收藏求收藏

☆、收徒3

花梵音朝身後看了眼,撇撇嘴沒再堅持,然後抻著脖子對言小樓道:“餵,剛才你使了什麽法術,讓那些人不能動了?”

言小樓一臉茫然,“哎?什麽法術?我不知道啊,難道不是你們讓那些人不能動的嗎?”

“什麽啊,剛才我們都快被抓了,是你突然冒出來帶著我們就跑,不是你做的會是誰。”花梵音道。

言小樓繼續裝傻,“不是啊,我就是上山想采點奇珍異草什麽的,不小心走丟了,然後就看到你們在打架,見他們一大群欺負你們兩個,這位美男子又對我有一個饅頭的恩情,所以抓著你們跑啊。”

“是嗎?”花梵音抓了抓頭發,“可是……”

沈沐宣卻道:“剛才是有鬼吧,你修習了禦鬼之術?”

言小樓瞪著他,我的瞎話編得正高興著呢,你就這麽拆穿我了,有沒有公德心!

不過瞧不出來,這個少閣主修為不高,見識倒不少。

言小樓當然不會承認,“美男子你說什麽?剛才有鬼!天吶天吶!鬼魂不會纏上我吧?救命啊救命啊……”說著言小樓縮在沈沐宣身後,犯慫地左右亂看。

不過從那天之後,花梵音就纏上言小樓了,非要跟他學禦鬼術。

“我都說了我不會什麽禦鬼術,更不會禦劍不會飛,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跟著我也行,能不能帶著飯來跟?我每天為了甩掉你,消耗很大的。”言小樓道。

花梵音讓沈沐宣去買飯,然後接著跟,“你一定會,沈沐宣說了,你會。”

言小樓:……

“他說你就信?”

“我信啊。”

“這會兒這麽信任他,平時我也沒見你多尊重他啊。”

花梵音嗤之以鼻,“一個窩囊廢而已,我尊重他做什麽,但是信任和尊重是兩碼事。就好像你看上了一個青樓妓子,你尊重她努力工作,但你相信她在工作過程中如此認真,只是因為敬業而沒有半點快慰嗎?”

言小樓:……

無言以對。

“小子,你是個人才,我收了,你跪下拜師吧。”

年紀相仿的少年,總是能很快玩到一起,花梵音天生靜不下來,不喜整日悶在天一閣,最喜歡到處獵鬼,這點倒是跟言小樓臭味相投,兩人當即一拍即合,既成師徒,又成狐朋狗友。

沈沐宣雖然不願意,但他從來不會違逆花梵音的心思,便由了他。反正花梵音和沈沐宣平日裏到處去獵鬼,而言小樓無處可去四處晃蕩,三人結伴而行也挺好。

直到幾個月後,聽說那山上的邪祟又開始擄劫女子了。

為此花梵音很納悶,那鬼新郎不是抓住了嗎?雖說當時他們逃走的時候沒顧上把鬼新郎也帶走燒掉,但是龍纖雪肯定會撿這個便宜的,怎的又有女子失蹤?難道龍纖雪把鬼新郎放了?

對此沈沐宣並不同意,因為他們畢竟已經出了山北的範圍,不想再回去,而且玲瓏家的人聽說肯定也會前去的,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

花梵音一聽就更非去不可了,說是現在學了禦鬼術,才不怕他們,不顧沈沐宣的反對回了山北。

言小樓出去買酒回來,就被店小二告知花梵音二人回山北的消息。

言小樓忙著趕去,要知道禦鬼之術畢竟屬於邪魔歪道,修煉者必遭反噬!花梵音跟自己不同,所以言小樓教他的都是一些初級簡單的,即使反噬也可以用正道修為壓制的,例如縛鬼咒等。但花梵音畢竟剛學,哪裏就得心應手了,更別說對方是玲瓏一族!

言小樓趕到的時候,花梵音和沈沐宣被捆仙繩綁著丟在地上,上百個玲瓏一族的人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他二人身上滿是箭孔和誅魔劍氣獨有的劍傷,血肉橫流慘不忍睹,動都動不了。

龍纖雪禦著黃金劍,飄在半空看著他們,挽起黃金弓,手一松,一支金羽箭朝花梵音射去。

花梵音傷得太重,實在動彈不得無法閃躲,沈沐宣只能咬著牙撲過去替他擋住,卻被金羽箭正射中左眼!

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還有花梵音聲嘶力竭地喚他的名字。

突然,一支箭頭射中了半空中的龍纖雪,龍纖雪跌在地上,肩頭受傷,捂著傷口大叫。

“是誰?誰敢偷襲本大小姐?!給我滾出來!”

玲瓏家弟子看到了言小樓,紛紛讓出條路來。

花梵音跌在地上,想要扶起幾乎痛暈的沈沐宣,可奈何手腳都被綁著無法伸手,只能跪趴在他身前痛哭。

看著沈沐宣左眼上的那支金羽箭,言小樓眼睛瞇了起來。

“死孩子,哭什麽,怎麽一點為師的本事都沒學會。有人傷害了你,那就反傷回去啊,她廢你一只眼,就拿所有人的眼珠來賠好了!”言小樓的聲音很輕,語調輕輕揚揚,在這幽深的樹林裏,聽起來格外瘆人。

他吹起項間的骨塤。

他們就在鬼新郎的陰宅之處,樹上仍舊掛著那些女子的屍體,鬼新郎被抓之後,這些女子的屍體本該有家人領回,可這地方實在太過恐怖,村民們不敢前來,傲蠻的玲瓏家當然不會幫忙做這等事,所以一連過去了幾個月,這些女子屍體還在。

正好為他所用。

隨著塤聲響起,樹林裏吹起詭異的狂風,樹葉在顫抖地面也在顫抖,只聽塤聲之中,又夾雜了不同男女的哭笑聲和嘶吼聲。

玲瓏家的弟子大驚,忙舉著劍四處張望。

“有鬼!有鬼!”

龍纖雪也有些害怕,不過大小姐的風範還是在的,厲聲喝道:“怕什麽!我們玄門家族本就以獵鬼驅邪為己任,還會怕鬼不成麽!”

突然,只見那些吊在樹上的女子都動了起來,指甲變得老長,掙紮著將吊著自己的繩子扯斷,一個個摔在地上,爬起來撲了過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救命……”

一時間,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不過這些畢竟只是普通走屍而已,雖然玲瓏家弟子傷亡慘重,但是走屍同樣也被斬殺大半,龍纖雪被玲瓏家弟子護在最後,至今除了言小樓射傷的那裏,沒有半點傷痕。

“是那個人控制這些屍體,殺了他就可以了!”龍纖雪拿著黃金劍指著言小樓。

言小樓勾了勾嘴角,非但不躲,反而側了側頭,突然高聲道:“還不出來?不想為你相公報仇了?”

眾人不禁大駭!忙著左右亂看,想看他是在跟誰說話,突然,地面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一只鬼手忽地鉆出地面。

龍纖雪等人嚇得忙著跳出去,以往見的走屍都是在陸地上見的,這具竟可以鉆進地裏!

玲瓏家弟子忙著拿劍去砍那只鬼手,可那鬼手就好像沒有骨頭一樣,一砍便會化為一灘爛泥,砍完再度變回鬼手形態。

直到,那具走屍完全從地面鉆出來,竟是個肥胖醜陋的女屍。

言小樓將骨塤放下,聲音是說不出的蠱惑好聽,“就是他們燒了你的相公,給你的相公報仇吧。”

女屍本來全身軟若無骨,聽完言小樓的話,眼睛猛地瞪大,嘶吼著撲了過去。

剛才上山之際,言小樓又偶然聽村裏長輩說了些山上的傳說,加上自己的推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百年前山上未鬧鬼新郎時,山上住著一對夫妻,男的俊美非常,女的醜陋驚人,兩人不知何時相戀的,反正有記憶起,兩人便在山上住著。因為山上地形覆雜,諸多猛獸,夫妻二人從未下過山,過著神仙眷侶與世隔絕的日子。

直到,有天有位美人誤闖山中。

美人被野獸所傷,妻子好心將她救起帶回家中,丈夫第一次見妻子之外的女人,相比之下,才發現妻子原來如此肥胖醜陋。

丈夫與美人逾越是必然的,丈夫甚至想丟下妻子與美人私奔,妻子得知之後,便殺了美人。丈夫害怕想要逃走,妻子不肯,將丈夫囚禁,見丈夫不肯再碰自己,妻子也不在乎,將但凡上山采藥的路過的,反正只要是美人,全都擄來給丈夫,但預防丈夫愛上哪個又想私奔,所以丈夫□□一個,她就殺一個,劃花了臉掛在屋前的樹上。

難怪言小樓第一次見到屍林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擄人就擄人麽,何必要劃花臉,這分明是妒火中的女人才會做的事。

丈夫開始時是不願意的,後來也愛上了這個游戲。後來估計是陰損事做太多,丈夫馬上風死了,妻子跟著自殺。

所以,這山上根本就有兩只邪祟,而真正恐怖的不是□□丈夫,而是這殺人魔妻子。

言小樓吹著塤,將剛才被妻子咬死的那些玲瓏家弟子,也全都祭煉成軟骨屍,沒一會兒,玲瓏家就只剩龍纖雪一個。

言小樓放下骨塤,慢悠悠地走過來。

“咬死她吧。”他對女屍這樣說。

龍纖雪再也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不顧形象地哭喊了起來,“爹——娘——救我……”

言小樓腳步一頓。

女屍張大嘴,牙齒上滿是紫紅色的血肉,口中腥臭異常,剛要咬向龍纖雪的脖子,卻聽言小樓又開了口。

“放了她。”言小樓道。

龍纖雪聞言止住了哭聲,呆呆地看向言小樓,隨即忙不疊朝他跪下連連磕頭,“謝謝,謝謝你,我……”

言小樓又道:“挖了她左眼!”

女屍聞言,尖銳的指甲刺向龍纖雪的左眼。

“啊——”

言小樓沒有看已經暈死的龍纖雪,而是看向女屍,“你丈夫已經沒了,你做的孽也夠多了,該還了。”

女屍說不了話,只是捧著龍纖雪的左眼珠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下完***的指令,言小樓放下骨塤,帶著花梵音和沈沐宣離開。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橙子”,灌溉營養液 5

2018-07-13 09:48:35

☆、入陣

從過往中回過神來,言小樓摘下鬥笠揉了揉眉心。

雖然他後來再沒去過山北,但是當他第一次見到玲瓏家的伏地屍時他就知道,一定是那天自己急著帶花沈二人去救治,只給新煉的軟骨走屍下了***指令便匆匆離開,導致他們還沒***就被玲瓏家的人抓到。

抓到也就算了,還人工飼養了起來,還起了名字。

經過人工飼養的伏地屍就不是無主游屍了,所以言小樓也無法號令他們。

花梵音一邊朝言小樓走來,一邊解下蒙面的面巾,依舊是那張清秀俊美的臉,只是如今滿臉的滄桑憔悴,幹瘦得不像話,眼睛裏滿是紅血絲,脖子上還有因為修練禁術反噬的黑色暗紋。

“從師父你不受我的定身咒控制時,我就猜測會是師父你,不曾想真的是。”花梵音莞爾道。

他這定身咒是獨門咒法,靈異至極,若對方是玄術高深的前輩也就算了,他打不過自然也就定不住,可是這幾乎不可能。

這定身咒說白了是縛鬼咒,以咒術喚來幽冥鬼手縛身,幾十成百只鬼手抓住你,如此才動彈不得。如果是玄術高深的前輩,一開始就不會中咒,一旦中了就只能由施咒人解開。可他抓人的時候明明探過,確定言小樓沒有一點內力玄術,也是確確實實中了咒。

那麽只能說明,這咒術對他沒用。

又或者,他也會解這個咒術。

那傳授他這縛鬼咒的師父,當然既無作用又會解了。

言小樓探過沈沐宣的屍體,心臟貫穿,百毒纏身。

難怪他會對龍纖雪下手。

花梵音彈了彈身上被血鴉噬咬過後所留下的血跡,輕道:“江南言氏禦血鴉,師父,你是言家的人。”

當年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叛出家族,收徒肯定是不能用真名的,假名字他早就忘了。

花梵音又道:“難怪我找不到你。”

言小樓負手而立,雖然他現在是女裝,但逼格還是想裝一裝的,他清了清喉嚨,剛想端出宗師的架子,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對著謝歡舉起雙手作保證狀。

“謝阿歡謝阿歡,你聽我解釋!這一切可不是我指使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他,意外意外這是意外!我如果知道我肯定會告訴你啊對不對,我怎麽可能會瞞著你是吧,我……”

謝歡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閉嘴。”

言小樓楞了,謝歡捂他的嘴?居然捂他的嘴?還是親手捂的他的嘴?

言小樓盯著謝歡看了會兒,見他還是那張熟悉的面無表情臉,這才放下了心,抓著他的緩緩放下來,為防止他偷襲,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松開。

“謝阿歡,你不懷疑我吧?”

謝歡瞥了自己的手一眼,似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昂首道:“嗯。”

言小樓這才松了口氣,轉而看向花梵音。

花梵音無言看著自家師父的氣質從慫包秒變高冷。

“我倒不知,你二人關系何時變得這麽好。”在言小樓的記憶裏,他倆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

確切來說,是面對沈沐宣,花梵音從來都是劍拔弩張。

花梵音淺笑不語。

“你剛才說找不到我,你找過我?”言小樓問。

花梵音點了點頭,“我想請師父,救他。”他看向棺內的沈沐宣。

言小樓手肘撐著棺壁,托著下巴看著他,“幾年不見,你學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鬼術,煉屍這種事你不可能不會,何必找我?”

花梵音輕笑,“若是煉屍這類小事,我怎敢勞煩師父,可天一閣少閣主絕不能被煉為走屍,所以我想勞煩師父的,是將沈沐宣覆活。”

言小樓活活被他逗笑了,“你當我是什麽?大羅神仙?即便是你當年認識我的時候,我也算不得什麽修仙之人,起死回生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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